“我去,他們不會……真的是去找那小子的吧?”
常繼祖百思不得李姐。
自己堂堂將門,國公之后,長得又如此英武帥氣,一看就應(yīng)該拿主角劇本的,竟然要在這里守門。
他一個個長相平平無奇的小雜兵卻成了香餑餑,這合理嗎?這很不合理。
踏踏……
馬蹄聲碎,自營外響起。
常繼祖抬眼看去,不由得一愣。
“金旗綏綬,天子使節(jié)?”
金色的旗幟迎風(fēng)招展,這分明是圣上的信使啊!
“臥槽,不會吧,不會吧,一定不會吧!”
常繼祖瞬間腦海中崩出一個自己都難以相信的古怪念頭。
這些人不會也是來找唐鼎的吧?
雖然他內(nèi)心極度拒絕,但糧衛(wèi)剛來,圣上的信使就到了,讓他不由胡思亂想。
“肯定是我想多了,一定不會!”
常繼祖趕緊上前跪拜。
“長林軍營主,常繼祖拜見大人。”
“起來吧!”
信使隨意揮手。
“唐公……可曾到了?”
常繼祖:“⊙▽⊙”
……
御史營帳,擺放著數(shù)十顆焦黑的人頭。
仵作半跪檢查片刻,起身搖頭。
“啟稟諸位大人,這些首級已經(jīng)完全被火焰燒的面目全非,根本無法判斷他們的身份。”
“哦,也就說這些首級無法作為證據(jù)佐證咯?”
“不錯。”
“該死的,為什么會這樣?”
“難道要讓這畜生逍遙法外不成……”
聽到御史的話,糧衛(wèi)眾人臉色難看。
唐鼎眉頭微皺,雖然這個結(jié)果他早有預(yù)料,但難免有些不甘心。
“哈哈哈哈……”
王龍張狂大笑:“小子,跟我斗,你行嗎?”
“今天你若是拿不出證據(jù),便是誣告,再加上你襲擊上官,包庇逆賊,你他嘛死定了。”
“哼,王龍你別得意。”
孟瑛瞪眼:“即便你們燒了這些首級,只要找到清溪村村民的尸體,一樣能說明你殺民充軍功。”
“啟稟大人!”
就在此時,兩名小吏快步走來。
“我等在清溪村發(fā)現(xiàn)數(shù)十具無頭尸體,已經(jīng)運回大營。”
“找到了,太好了。”
孟瑛臉色一喜。
王龍神情明顯有些難看。
“哦?那尸體現(xiàn)在何處?”
“就在帳外。”
“隨我去看看!”
李御史起身出帳。
大帳之外,陳列著數(shù)十具無頭尸體,皆用白布掩蓋。
周圍已經(jīng)圍了不少士族議論紛紛。
“這些尸首皆穿粗布麻衣,難不成王龍這畜生真的殺我大明農(nóng)戶謊報戰(zhàn)功?”
“哼,若果真如此,即便他王龍是監(jiān)軍之子,也必須付出代價。”
感受到周圍那憤怒的目光,王龍縮著脖子腦門冷汗直流。
“父親……”
“無妨!”
王略瞇著眼睛面色如常。
“小九,趙吏……”
看到自己兄弟的尸首,沈煉目光跳動。
“還好隨軍御史的人找到了這些尸首,不然真讓這畜生逍遙法外了。”
唐金元義憤填膺:“小沈,你放心,這次定能懲治這小子。”
“希望吧!”
唐鼎看了王略一眼,對方的表情太過淡定人,讓他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白布掀開,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唐鼎只覺心中五味翻滾,一旁唐金元更是早就忍不住捂著眼睛干嘔連連。
仵作檢查一番,不由得眉頭微皺。
“仵作,結(jié)果如何?”
“這……”
仵作起身拱手。
“大人,根據(jù)小人多年驗尸的經(jīng)驗,這些尸首身材矮小,腿骨佝僂,乃是標(biāo)準的安南特征。”
“因此小人可以斷定,這些尸首絕非我大明子民,而是安南叛逆。”
“不可能!”
沈樓失聲低吼。
“我親眼所見他殺害農(nóng)戶,這些尸首不可能是安南人的。”
“沒什么不可能的。”
王略目光冰寒。
“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們勾結(jié)安南叛逆被我兒碰見,我兒斬殺的皆是叛逆。”
“不錯,小子,你包庇叛逆,挾持誣陷本將軍,罪不可赦,來人,把這群逆賊全部給我拿下。”
王龍冷哼一聲,一眾赤龍衛(wèi)齊齊拔刀。
“慢著!”
唐鼎瞇眼。
王略冷笑。
“小子,現(xiàn)在證據(jù)確鑿,你們還有什么好說的?””
“呵呵,監(jiān)軍大人真是好手段啊。”
唐鼎直勾勾盯著王略的瞳子。
“我原本以為,你會將那些尸首藏起來,沒想到你做的更絕,直接用安南人的尸首替換村民的尸首來誣陷我兄弟。”
“哼,小子,本官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王略冷哼一聲。
“那我?guī)湍戕垡幌滤悸贰!?
唐鼎彎腰半跪在尸體之前。
“根據(jù)雙方描述,戰(zhàn)斗發(fā)生在一日之前,人體死亡一日之后,血液凝固,會開始出現(xiàn)尸僵和輕微尸斑,就如同這兩具錦衣衛(wèi)的尸首一樣。”
“而眼前這些無頭尸體,尸身甚至還有彈性,死亡時間絕對不可能超過兩個時辰,因此,這些絕不是清溪村的尸體,而是被掉包的。”
“然而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想要找出數(shù)十具安南尸首并不容易,最簡單的辦法便是現(xiàn)殺俘虜,我說的對嗎,王監(jiān)軍?”
“你……”
王略腦門汗珠之流。
他自然也想搞些一日前的尸首來替換,奈何近幾日安南叛逆守江不出,雙方少有戰(zhàn)斗。
他完全想不到這小子心思竟然縝密如此,即便這種情況依舊絲毫不慌。
“軍中所有俘虜都應(yīng)該有記錄在冊,只要查一查,便知我所言真假。”
唐鼎拱手一拜。
“還請御史大人下令,查驗俘虜。”
“這……”
李御史皺眉,看向王略。
“哼,什么狗屁尸僵石板的,一派胡言。”
王略冷臉一揮衣袖。
“小子,你包庇叛逆,挾持上官已證據(jù)確鑿,來人,將他們拿下,誰敢反抗,就地革殺。”
“是!”
倉倉倉……
一隊士兵拔刀圍了過來。
“御史大人……”
唐鼎看向李御史。
李御史揉了揉耳朵,抬頭看著天空,一副雙眼失明的模樣。
唐鼎:“……”
“我靠,你他媽不講武德。”
“呵呵,小子,整個軍營,上上下下,從將軍到小卒,甚至連倒馬桶的都是我的人,你拿什么跟我斗?”
王略冷笑一聲。
“認命吧……拿下他們。”
“住手。”
一道油膩的身影,擋在唐鼎身前。
“嗯?你是何人?”
唐金元披風(fēng)一甩:“唐鼎……他爹。”
王略:“……”
“別說唐鼎他爹,今天就是唐鼎他大爺來了,也沒用。”
“等一下,你們不能動我兒子,我可是圣上欽點新科狀元,車騎校尉。”
“車騎校尉?哈哈哈哈……”
王略譏笑連連。
“一個不入流的散官,你真當(dāng)自己是盤菜了啊!”
“來人,把這死胖子一起拿了。”
唐金元:“⊙ω⊙”
“圣旨到,唐金元父子接旨。”
就在此時,一道呼聲自賬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