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jiān)軍大人,還有事?”
“小子,圣上有旨,責(zé)罰你六十大板,本監(jiān)軍代天行罰,跟我走一趟吧!”
王略一揮手。
“拿下他!”
“我看誰敢動唐先生。”
張輔虎目一瞪,氣勢洶洶走了過來。
“張輔,這可是圣令,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哼,唐先生為了治療大軍瘟疫嘔心瀝血,從來軍營還未休息過片刻,此等大醫(yī)賢良,若是圣上真要知罪,便連我張輔的罪一并治了吧!”
“想帶走唐先生,除非從我張輔的尸體上跨過去。”
“張輔,你……”
“張將軍,不必如此。”
唐鼎笑著擺擺手:“既然是圣上下令,我六十大板我領(lǐng)了便是。”
“畢竟這六十大板還打不死人吧?您說呢,監(jiān)軍大人。”
目光相對,王略臉色陰沉。
這小子……比自己想象的難對付。
張輔生死未定,他還真不敢對唐鼎直接動手。
“哼,將他拿下。”
“不用,我跟你們走便是。”
唐鼎說完大步走出營帳。
“唐先生……”
張輔眉頭緊皺。
“王略,若是唐先生在你那里出了任何事情,本將定不輕饒。”
“國公爺放心,本將軍自會按軍法行事。”
王略一揮衣袖,帶人離開。
“誰敢動我兒子……”
一群人剛出大門,便看到唐金元帶著糧衛(wèi)營氣勢洶洶走來。
“老爹?”
“兒子!”
看到唐金元,唐鼎瞬間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王略嘴角卻是擠出一抹譏諷。
“不好,老爹,別動手。”
唐鼎開口想要阻止,然而氣頭上的唐金元根本聽不見。
“狗監(jiān)軍,敢動我兒子,我跟你拼了。”
唐金元掏出一柄鳥銃,噠噠噠跑了過來。
兩側(cè)赤龍軍想要上前阻止,王略卻是使了個眼色。
看著面前士兵突然讓開道路,唐金元莫名有些奇怪,但他此刻眼中只有自己寶貝兒子的安危。
“兒子,我來了!”
唐金元大吼一聲,抬槍指住王略腦門。
“狗監(jiān)軍,放了我兒子。”
“大膽,你想造反嗎?”
王龍雙目冒火。
自己剛被唐鼎那槍指了腦門,現(xiàn)在自己老爹竟然又被唐鼎老爹指腦門,這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
“赤龍軍,給老子拿下……”
“住手!”
王略打斷王龍,緩緩舉起了雙手。
“放了唐鼎。”
“父親,您……”
“閉嘴,沒聽到我的話嗎?放人。”
“是!”
幾名士兵聞言松開了唐鼎。
“呵呵,唐校尉,你兒子我已經(jīng)放了,現(xiàn)在可以收槍談?wù)劻税桑 ?
“哼,算你識相。”
唐金元瞪了王略一眼,咧嘴看向唐鼎。
“兒呀,你看我?guī)洸唬俊?
唐鼎:“???”
“你帥過頭了。”
唐鼎無奈捂臉。
蒼蒼蒼……
就在唐金元放下槍的瞬間,一眾赤龍軍齊齊舉起刀槍將唐金元眾人團團圍住。
王略后退幾步,一臉譏諷。
“糧衛(wèi)營營主唐金元,挾持上官,聚眾嘩變,諸位將軍可都看見了吧?”
唐金元:“⊙ω⊙”
“唐公,你糊涂啊!”
“是啊,不該如此沖動的。”
“哼,來人,將唐金元及糧衛(wèi)眾人全部拿下,聽候發(fā)落。”
王略低喝一聲,赤龍軍便要動手拿人。
“且慢!”
沐晟皺眉。
“怎么,沐老將軍有事?”
“王監(jiān)軍,唐公也是愛子心切,才一時失了心智,不知王監(jiān)軍可否看在老夫的面子,將此事大事化小。”
“沐老將軍,不是本官不給你面子,只不過這當(dāng)眾挾持三軍監(jiān)軍可不是小事啊!”
王略冷笑連連。
“往小了說是一時沖動,往大了說這可是謀逆造反。”
“啊?我……我沒想造反啊,我只想救我兒子。”
唐金元一臉黝黑。
“唐校尉真是性情中人,這件事也不是不能商量!”
“監(jiān)軍大人,有話直說吧?”
唐鼎瞇眼。
王略冷笑:“呵呵,你們糧衛(wèi)營雖然犯下大罪,但也未嘗不可戴罪立功。”
“我王師馬上就要攻打安南叛逆,唐鼎,只要你前往河對岸探查敵情,畫下地圖,為我軍尋找出合適的登陸點,不光這點罪狀一筆勾銷,便是你那六十大板也可以就此揭過。”
“什么,過河探路?”
張輔臉色一沉:“唐先生,你決不能答應(yīng)。”
“此時河對岸已經(jīng)被安南叛逆完全封鎖,我軍先前派去的細(xì)作全部有去無回,現(xiàn)在前去探路根本就是送死。”
“呵呵,當(dāng)然你也可以拒絕本官的提議,只不過唐校尉恐怕要在牢里待上一段時日了!”
王略譏諷:“嘖嘖,這軍營的大牢可不好受啊,唐鼎,我給你半日時間考慮。”
“不用,我現(xiàn)在就答應(yīng)你!”
“唐先生,這怎么可以……”
唐鼎揮手打斷張輔。
“希望監(jiān)軍大人可以言而有信。”
“只要你立下軍令狀,我立刻放人。”
“好,我唐鼎承諾兩日之內(nèi),帶回河岸地圖,若是辦不到,任憑監(jiān)軍大人處置。”
唐鼎當(dāng)即簽下軍令狀。
“啊哈哈哈,唐鼎,我可得提醒你,前去探路的只能是你糧衛(wèi)麾下之人,若是讓本監(jiān)軍知道有人從旁協(xié)助,這約定可就不算數(shù)了。”
王略說完,大笑著離開。
“父親,孩兒不李姐?”
“您為什么非要大動干戈讓唐鼎去畫什么地圖啊?直接將他杖斃打死不就成了。”
“蠢貨!”
王略狠狠瞪了王龍一眼。
“你以為這是一般的軍規(guī)處罰,輕重由我們隨意決定嗎?”
“這是圣上親自下的命令,圣上的命令是責(zé)罰而不是打死,唐鼎真要死在杖下,我這監(jiān)軍的位置也不用做了。”
“我懂了,咱們不能明面弄死他,所以父親才派了個必死的任務(wù)。”
“哼,這如今的軍營終究還是本監(jiān)軍當(dāng)家,區(qū)區(qū)一個無名小卒也配跟我斗,老子有一萬種辦法弄死他。”
“父親英明。”
“切,以后好好學(xué)著點,別跟唐鼎那智障老爹一樣,盡知道給我惹事。”
一眾赤龍軍紛紛離去。
唐金元低頭站在原地,一臉愧疚。
“兒啊……我,我是不是有給你惹麻煩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擔(dān)心你……”
唐金元說著眼睛就紅了。
“老爹,說什么傻話呢!”
唐鼎笑著攔住唐金元的肩膀。
“你做的沒錯,錯的是這個世界。”
唐金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