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就等著正面莊海鳴部的挺進了,以便協(xié)同收縮包圍。但正面的卻停下來用弩箭打掃戰(zhàn)場,這下可把劉若清給急壞了,你們那邊倒是殺的快活,怎麼就沒想想我們這邊連風都喝不到的呢?沒想到正埋怨著呢,買賣卻來了。
但來的可是一水的漢人,而且胸前、頭頂上擋的那叫一個亂字了得,什麼木板、木牀、木盆、木桶、便桶等等千奇百怪的東西,基本上能從軍營裡找到的都拿來了,但這有什麼用嗎?劉若清看著這管頭不顧腚、顧頭不顧尾的‘雜貨軍’,不由的一笑,這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正面的部隊,殺的都是正宗的建奴女真騎兵,而來自己這邊的,都是漢奸步兵,還真是同人不同命啊。不過也別嫌棄了,右翼那邊就這還沒呢,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挺好。於是大聲的喊著:“兄弟們,人家吃肉,俺也跟著喝點湯吧,對付步兵也不要大意,拿出獅子搏兔的精神來,全體自由協(xié)同射擊!”
所謂的協(xié)同射擊就是當目標物有部分掩護時,一人射擊暴露目標,而另外的人在目標被射中後,由於突然受到打擊,而自然的暴露出要害部位,其他的射手在這樣的一瞬間抓住機會,一擊斃命。
露頭的就不要再考慮什麼協(xié)同了,一支弩箭射出,那就是秒殺的結果。這樣的人不在少數(shù),總是感覺胸部的部位大了些,是最容易被射中的。而腦袋瓜子相對小了點。這點倒是和朱由校的前世的防彈衣的功能有雷同之處。但在這樣的距離,也是本來步兵的速度就慢。再拿上東西加上本來就膽怯,走的就更慢了。有著瞄準鏡的錦衣衛(wèi)們,射擊他們的腦袋根本就沒有什麼難度。
一個胸前掛著個馬桶的漢奸兵,不太情願的小跑著向前衝鋒,但那大頭完整的暴露在風中。一個錦衣衛(wèi)戰(zhàn)士當然的瞄準了他,一弩射出,從左眼睛真插而入,馬桶男就這樣直接的了帳了。摔在頭上的時候,從他的眼眶處,流出了紅的和白的液體,在配合一下馬桶這個道具,讓人看著倍感噁心。
而露腳的那就是協(xié)同射擊的最佳演練了,射腳這個戰(zhàn)術是提前早已訓練了不少次的,所以衝鋒中的漢奸部隊。很快就嚐到了苦頭,不說性命如何,單單的腳被射中,想要再衝鋒或者是回去,那是不可能了。只能在戰(zhàn)場上掙扎不停、呼喊不止,特別是腳被釘?shù)厣系摹0闻绿郏荒軣o助的倒地、蹲下,拿東西擋著臉或者胸,在那裡乾嚎著與悲慘的命運抗衡。
但錦衣衛(wèi)哪裡會讓這些漢奸如此輕鬆寫意的在這血肉橫飛的戰(zhàn)場上唱歌呢,協(xié)同作戰(zhàn)的威力立即表現(xiàn)出來了。一支支奪命的弩箭飛射,真插或胸或頭等要害位置。戰(zhàn)場立刻清靜了許多。那些噪音也消停了。
一個拿著最大的牀板的,估計是個百戶類的頭頭,把小腿以上遮的是嚴嚴實實的,抱著個單人牀板,快速的向前移動著,一見有人小腿中弩,立刻把牀板放下,擋住了腳和整個身子。果然這樣一來安全多了,那弩箭的再也射不到自己了。
其他拿著牀板的人,也有樣學樣,這下?lián)p失一下減少了不少。但很快他們就笑不出來了,因爲,弩箭的穿透力不強是不錯,但你的牀板得走吧,你得搬著他吧,於是,手指在外面是必然的了。
所以那露在外面的手指,就成了錦衣衛(wèi)射擊的目標,一時間,幾乎所有的搬牀板的那些個漢奸都中弩了,十指連心,有的被弩箭射中,直接的釘在了牀板上,有的則比較乾脆,直接的射斷了手指。
這些或者一隻手,或者兩隻手同時被射的漢奸兵們,再也無法扶那牀板了。把受傷的手指放在嘴邊,全然不顧自己已經暴露無遺。他們當然再次成了錦衣衛(wèi)的目標。
隨著錦衣衛(wèi)的不斷射擊,一千漢奸兵,很少有人能存活下去。只有零散的幾個人,靠著牀板一動不敢動的呆在戰(zhàn)場之上,這種看著遍地的屍首,一副人間慘象,只能無助的等死,這種煎熬,可真不是人受的。
但就是他們給多少的漢人帶來了這種無助、絕望,他們的身上也流著漢人同祖、同源的血,但就是這些豬狗不如的牲口,帶著建州女真,爲他們衝鋒陷陣、屠刀對準了大明百姓、軍隊,多少百姓在臨被屠殺前,眼含熱淚的看著已經家破人亡的家、已經失去生命的親人屍首,那種無辜、無助、無奈等等萬念俱灰的絕望比起他們來那是更爲悽慘。所以沒有任何一個錦衣衛(wèi)同情這些讓人不齒的狗漢奸。
“阻擊弩,點名!其他的把地上受傷的再來一遍。”看到了正面戰(zhàn)場上的行爲,劉若清也是有樣學樣。
阻擊弩開始爲那些瑟瑟發(fā)抖的絕望漢奸們一一的進行了解脫,不必害怕,因爲死就是一瞬間的事情。牀板的厚度還不足以抗拒巨弩的侵入,第一箭就把那木板射的洞穿,一個大大的洞出現(xiàn)在了木板之上,爾後,射擊入漢奸的前胸,帶著漢奸那副臭皮囊,繼續(xù)前衝,巨大的力量又把後面的一面牀板再次洞穿。嚇的後面的那名漢奸當場就尿了。
但還好,只是砸倒了,洞穿之後巨弩也失去了所有的動力。只是帶著第一個漢奸的屍體傲然的挺立著。第二名漢奸大呼佛祖保佑,但那個保佑他的佛祖並沒有盡心盡責,幾支弩箭已經飛射而來,深深的扎進了他的前胸、小腹、胳膊。
漢奸不可思議的看著身上的弩箭,感受著生命的流逝,想著自己就是因爲怕死才投降的,但投降了最後還要死在自己人手裡,落個漢奸終身的名稱,馬上就要去見自己的祖宗了,自己留著的這個發(fā)形祖宗會喜歡嗎?
正面戰(zhàn)場上的袁可立已經清理掉了戰(zhàn)場所有可視的傷者、死者。只留一些躲藏在馬屍背後的人等著錦衣衛(wèi)過去收拾了。而此時的建奴營那邊也沒人往外衝了,所以袁可立果斷的前進,在前抵十丈的時候,大隊停下警戒,而從兩翼各調十名錦衣衛(wèi)排著隊上前清剿。
這樣從馬屍體的左右翼進行,那躲在馬屍體後面的建奴們,可真的傻眼了,在被射殺幾個之後,一個個手忙腳亂的又拿屍體往兩邊擋,但兩翼的士兵是越來越近,現(xiàn)在面臨的是三面的威脅,哪裡能擋得住啊?
一個白甲,實在忍受不了了,站起來叫罵著,先是射箭,然後想再衝鋒一次,那樣自己是死在衝鋒線上的,而不是憋屈的死在藏匿的地上。但在他射箭的那一刻,十幾支弩箭射中了他。現(xiàn)在錦衣衛(wèi)們都沒事幹,對這樣的露頭鳥,當然是有相當?shù)目臻f來對付了。
“貝勒爺,不是老臣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這場仗沒法打了,就算是找來了掩護物,在這種巨弩和如何神射面前,也是枉然,即便是巨弩射不倒幾個人,那三百進攻的方向,也不是一時能擋個了的。還是想想怎麼逃吧。”何和裡也是打老仗的人了,左翼的衝鋒也是看的明明白白,他是越看越不敢看了,這還是孱弱的大明軍隊嗎?就這樣不足一柱香的功夫,竟然殺死了如此多的女真精英和漢軍。
這時候他當然可以判斷出已經是事不可爲了。就算是拿著屍體、牀板擋在面前,這種巨弩那摧枯拉朽的威力面前,又能如何呢?而且更可怕的是,對方那精準的命中率,根本就是箭無虛發(fā),指那打那。更何況需要應付的還不是一個方向,而是三個方向。眼下就只剩下一半的人了,如果再不想著突圍,那可真就死定了。
“大額駙,我也想逃,這是在打仗嗎?但眼下怎麼逃?不僅正面的敵人厲害,這左面的也是一樣,而右面的估計也差不了那裡。後面是不可能爬上去的山崖。你讓我怎麼逃?!”阿敏絕望了,真的絕望了,就算是努爾哈赤抓他父親,殺了他的哥哥和兄弟,更要殺他的時候,他都沒有如此絕望,因爲當時有人幫他家渡過那一難關。
但現(xiàn)在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靠河河干,靠山山倒。根本沒有任何的方法可以逃出去,援軍更是指望不上,離此最近的是右屯,那些遼兵他是打心眼裡不敢指望。而在大金手裡的廣寧、和西平堡離此都是百里之遙,知道不知道這裡發(fā)生的一切還兩說著呢,就算知道了來援,一是在這樣犀利的攻擊前也只能是飲恨吞聲,二是等他們來到,估計自己已經被推進速度如此之快的明軍給殺的只剩下屍首了,他真的絕望了。
“二貝勒,要不我們詐降吧,”搓了搓手,何和裡看著大營正面的明軍已經掃清了所有的障礙物,越過馬、人的屍體,趟著那血河,開始向著大營開始逼近,而右兩翼也同樣如此。左翼這時也開始了向正面一樣的清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