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監(jiān)視的宦官回報的結(jié)果,他們平時只是正常的往來交往,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這更讓朱由校不安,要知道明年就掛了,如果不是他們的原因難不成還真是‘陽壽已盡’?
前世的學識讓他根本不信這個推斷,反而更加相信‘謀殺’的推論,以他面前的小心翼翼來說,跳出來的敵人並不可怕,明刀明槍的幹一場就是,即便是力有不逮,被人弄死了,也落個明明白白,總比做個冤死鬼、再被後人滿世界罵,把大明亡國、葬送漢人衣冠的罪名扣他頭上強些吧?所以依然對朱由檢懷疑如故。
雖然是懷疑,但並沒有證據(jù)能證明什麼,也不好下什麼結(jié)論。但這七十七名女子,就這樣給了信王,也不知道她們之中有沒有什麼這樣那樣悽婉的故事,就這樣‘好白菜都讓豬拱了’也真對不起她們,想想自己還沒有這麼多的皇宮呢。唉,算了,別爲了婦女解放運動把自己搞得名聲有損,對弟弟不仁的名聲可不好聽,咬咬牙,準!
而羣臣們倒對這條沒什麼說法,本來就是約定俗成的東西,不準纔有問題呢。
第五件事是沒有當上工部尚書的薛鳳翔帶頭讚頌,皇上出錢兌大錢的事很快讓市面上大錢得以應(yīng)用,才幾天的功夫,大錢又能繼續(xù)在市面上流通了,對皇上賀喜。這個薛鳳翔真的不錯,風度翩翩氣質(zhì)文雅,雖然沒準了他的官,但也沒見他吹鬍子瞪眼的,以後得接觸接觸。
第六件事是原任巡撫登萊武之望,告毛文龍的,說他爲大家都不和,而且還和朝鮮那邊不和。說上次毛文龍的捷報是假的。看來這個毛文龍的確是不招這些人的待見是真的,但這事朱由校根本沒放在心上,本來也不能指望這些遼東兵和東江兵能把建奴的八旗給幹翻了,查查他們的捷報,算一算戰(zhàn)功的話,估計建奴那邊已經(jīng)滅絕好幾回了吧。還是等淨軍和錦衣衛(wèi)練成之後,發(fā)揮一下戰(zhàn)力搞出點戰(zhàn)果,然後擴編。而讓這些遼東兵回到地方上去搞點行政工作,治安、城管、環(huán)境監(jiān)督等等的事情都需要退伍人員,留在遼東除了浪費糧食錢餉,也沒什麼太大的用處。
第七件事倒是很得朱由校心思,是河南道御史賈毓祥,上奏稱,遼餉的加派是枯竭了全國就爲了遼東那一個角落,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戰(zhàn)勝?這是竭澤焚林的事,老百姓被逼急了就會斬竿揭木而起。一番長篇大論,說的朱由校暗暗稱是,古人的智慧也是不容小視的,這樣簡單的問題竟然給看了出來,此人的話很重,但的確說到了點子上,
看著羣臣一個個精采粉呈的表情,估計是恨極了這個多事的‘聰明人’。這樣的道理連朱木匠都能看出問題,大明的精英能不知道?官逼民反這個詞可不是大明獨創(chuàng)的,這幾年的戰(zhàn)亂也不是沒有人注意到。難道羣臣都是傻瓜不成?但如此明目張膽的在朝廷上大肆宣揚,以取悅聖聽,置朝臣何地?讓羣臣情何以諶?其心可誅!
一時對此‘險惡用心’、‘妖言惹衆(zhòng)’擴大其詞的批評滾滾來而,大有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之感。
朱由校卻對此人的見解非凡來了興趣,(他一政治小白當然把精英們的城府當成了笨蛋,而直言的人方有真材實學。)傳進京見駕吧。
書中暗表,賈毓祥卻是明亡後少有的忠臣,雖然沒有以死名節(jié),或者殺死全家,但和宋應(yīng)星一樣,隱居大澤山中“釣臺”之下,足跡不入城市,終不肯爲清朝效力。當抗清死節(jié)的南明使臣萊陽人左懋第(字蘿石)的靈柩由北京運回故鄉(xiāng)路經(jīng)平度時,他卻親到路旁哭拜,仰天長嘆:“做臣子的都應(yīng)當像蘿石這樣纔對啊!”
老年時寫下了“升高北望淚潺潺,曠野蕭條白日閒。霜葉如今凡幾變?猶留老眼看青山”,這樣懷念故國的詩句,重陽登高,望的是北方的故國舊京,老眼昏花,濁淚縱橫,青山依舊,人事已非,悲悽之情,溢於言外。
這也算朱由校瞎貓抓個死耗子,碰上了一個忠臣,但不知以後會如何動用了。
羣臣一聽羣起而攻之,大肆的批評皇上,要求皇上不能見此居心不良的小人。老魏挺身而出,大叫“皇上要召見誰,是由羣臣決定的嗎?”結(jié)果表明老魏的能量還是不錯的,果然不出所料反對的聲音沒了,還真有些王八之氣。也難怪人家說,只知魏鬮不知皇上了。
接下來沒什麼讓朱由校感興趣的事了,昨天放縱了一下午,今天得把功課補上。
捱到了下朝,回到乾清宮,已經(jīng)快十點了,朱由校剛剛到,已經(jīng)有人在等了,是針織局的杜永明。來了就見吧,自己就是操勞的命。隨著皇上進屋後,先把這幾天趕製夏日軍裝的事情彙報了一下,進展的情況很好,估計四天的時間就可以全部完成。
接著就把一件厚厚的‘羽絨服’遞了過來說:“回皇上,已經(jīng)將羽絨服做了出來,請聖上御覽。”本來以爲就象做個棉衣一樣的事,挺簡單的,但這個出絨問題,的確還真是個事。不斷的從布料、針縫中做了大量的工作,積累了大量的經(jīng)驗,終於把這件羽絨服做了出來。
“不錯,沒有羽絨出來。”把衣服拿了過來之後,首先的感覺就是這含絨量不是一般的大,估計得有二斤羽絨,那叫一個厚實。反覆的拉扯了幾下,重重的抖了抖,也沒有羽絨出來,這個技術(shù)看來可以通過了。
“回皇上,內(nèi)膽用的布是專門處理的,不僅羽絨出不來,還不透水,如果冬天穿上這個,肯定和抱一暖爐一樣熱。”制這件東西,杜永明可真沒少費功夫,這幾天都是天天盯著的,對於他來說也的確難得。
“好,再賞你一百兩銀子,回去按朕這個樣式,”寫著朱由校拿筆在紙上畫出了後世羽絨服的款式,後面帶著帽子,“外面的面料就耐磨的厚棉布做,棉布上再塗上綠、黃、茶、黑等顏色組成不規(guī)則圖案。羽絨倒無須這麼多了,這一件用的量夠五件用的。做出來後再拿給朕看。”朱由校這一次並不打算拿這個來賺錢,現(xiàn)階段僅僅是提供軍用,羽絨實在是太少了,根本沒辦法解決。而全國範圍的大量飼養(yǎng)禽類又因爲糧食的短缺而無法實施,慢慢來吧。
現(xiàn)在有了羽絨服,冬天打仗也不會有嚴重的非戰(zhàn)鬥減員了,這東西的保暖效果不是一般的好,有了它別說是遼東,北極也能去得,一路向上先把地盤佔下了,什麼老毛子俄國的,現(xiàn)在這些地方都是無主的,一路開過去,等宋應(yīng)星造好了發(fā)電機、電動機,弄個有軌道電車玩玩,一路到白令海,再修個大橋,直接到北美大陸玩玩去,有了這個羽絨服,人類的完全可以征服那神秘的北極。拿著這件羽絨服,朱由校不由的開始YY起來。
杜永明高興的領(lǐng)了旨,接著就回去搞研究了,走的時候也是欲言又止,心裡也想著是不是也投案自首,但由於皇上現(xiàn)在也算是用著自己,還賞了銀子,會不會以後不再追究此事了?在這種僥倖心理下,還是沒有提這事,走了。
“劉掌印,這個壓水井是你監(jiān)管造出來的,朝會上朕的話你也聽到了,朕打算讓你主持此事,你看如何?”朱由校把劉若愚叫了過來說。
“謝皇上隆恩,奴才一定把此事辦好。”這千萬兩的差事而且是白送給百姓東西的差事,那可是善事中的善事,流芳百世的名聲啊,這可是劉若愚連想都不敢想的,急忙的謝恩,做保證。
遇到這事誰不想把手伸過來?特別是朝中的大臣們也是眼紅,別說涉及的數(shù)額如此之大,就算是一分錢的銀子不貪,要這個事上只要能留個小腳印,那也是一代功臣,看劉志選現(xiàn)在把那個胸脯挺的高高的,爲什麼?人家有義賣的功績政績在身,提拔一下是早晚的事。
但朱由校可能把這差事給他們嗎?寧予家奴不予外臣,原因很簡單,外臣太複雜了,又是貪污又是幫派的,不好控制。而宦官就好解決了,有東廠、內(nèi)廠看管著,稍有亂伸手的地方,馬上就把你辦了,無須任何手續(xù)。這是改變宦官形象的關(guān)鍵時刻,如果拿著銀子往外送再得不到百姓認可的話,那這種百姓也無所謂救不救了。
“其實不象大臣們所說的如此多的數(shù)額,只要在山東、河南、河北、山西、陝西、寧夏這六省,遠離江河水流的地方,讓打井的專業(yè)人仕普及一下基本的打井知識,再發(fā)動羣衆(zhòng)相互幫趁著去打井,宮裡給些補貼,打好了井隨時幫他們裝壓水井就可以了。這裡注意了一點就是此次贈送是針對所有交納農(nóng)業(yè)賦稅的農(nóng)戶,不用交稅的人不在此贈送範圍內(nèi)。如有需要可以購買,價格就是十兩銀子,還得自己打好井,纔去安裝。明白嗎?”朱由校仔細的想著說著,自己可不是冤大頭,那些鄉(xiāng)紳地主、士大夫一個個都富的流油,自己充什麼大頭蒜。‘一口飯是恩人一斗米是仇人’這個道理還是明白的,別說給他們一口壓水井,就是十口百口,他們能覺得什麼?能對自己感恩嗎?飽時一斗餓時一口,把錢用在真正需要幫助的貧窮之家,那纔是雪中送炭,給富人,連錦上添花都不算,談不上什麼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