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兵作品 大明梟 大明梟 大明梟 大明梟 419 深山張銳
兵不厭詐,一旦投入戰爭,那可是手段用盡,都說戰爭有二個戰場,一個戰場殺人見血,一個戰場殺人不見血,除了在戰場上真刀真槍斗個你死我法,戰場下的斗智也非常重要,就在多爾袞和范文程在商議對付川軍時,遠在千里之外的陸皓山,突然出現在前軍李軍國的營帳內。
得益于修筑中高速公路,有四川豪門大族的支持,而俘獲大批大西軍民更是提供了大量的廉價勞動力,再加上有炸藥的協助,再加上采用分段承包的方式,從成都到廣元的高速公路進展神速,僅僅是大半年的時候就完成了近半,陸皓山率隊出發,一條大路直通廣元,由成都出發,經德陽、綿州、樟潼,僅僅用了六天的時候就走了一半的路程。
這還是在冬季路不好走的情況下取得的,堪稱神速,那筆直平坦的大路,對畜力充沛的川軍來說簡直是如魚得水,眾人這才明白為什么總督大花那么大的心血修筑這條高速公路的目的。
簡直就是未雨綢繆。
“末將參見大人。”一看到陸皓山,李定國心銳誠服行禮。
對于陸皓山,李定國那是滿懷感激,當年要不是陸皓山把他從大西軍救出來,現在恐怕早化作一堆白骨,還要頂著一個逆賊的罪名,哪能像現在這般風光,不僅如此,陸皓山還做媒,讓自己娶了一個稱心當如意的媳婦,對李定國來說簡直就是再造之恩。
現在就是陸皓山叫李定國去死,李定國也毫不猶豫選擇自盡,這就是士為知己者死。
李定國感概的同時,陸皓山心里也滿是感嘆,感嘆光陰的消逝。當年第一次看到李定國時他還是一個帶著稚氣的大孩子,好像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經成一個堅強的漢子。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成長為一個出色的將領。還娶了親、生了孩子,這古人成親得早啊,這家伙后來先上岸,比自己還早榮升人父。
“都是自己人,就不必行禮了,起來吧。”陸皓山和藹地說。
“謝大人。”
陸皓山坐在一張簡易的馬扎上,李定國則是很自覺地站在一旁聽候吩咐。
“定國,都說你擅長揣測心思。那你猜猜本官到這里的目的是什么?”
李定國楞了一下,略一沉思,很快應道:“大人微服出現在這里,故意掩人耳目,要是末將沒猜錯,大人應是特別任務交代吧?”
“沒錯”陸皓山點點頭說:“你再猜猜這任務是什么?”
“我軍在寧羌州遭受挫折,士氣受損,而張銳兄弟身受重傷,被迫轉深山,如果末將猜得不錯。不是接應張銳兄弟,就是實施斬首運動,振奮一下士氣。”
陸皓山點點頭說:“雖說沒猜對。但意思差不多,張銳雖說受了傷,退入深山老林,聽起來情況不妙,但是張銳和他的手下都是叢林戰的老手,回到深山老林,他們如魚得水,再說他們手下有大量火器,要想殲滅他們那是作夢。本官但不擔心他們,現在本官不怕活人。而是擔心死物。”
“大人擔心多爾袞手上的紅夷大炮?”李定國心頭一動,馬上領會。
“沒錯”陸皓山點點頭道:“滿清八旗我們不用怕。火銃加手榴彈就足以對付,而蒙古八旗和漢八旗更不放在眼內,現在對我川軍威脅最大的就是那幾門紅夷大炮,只要把這幾門紅夷大炮毀了,那么這最大的威脅也就沒了。”
李定國附和道:“沒錯,滿清那么重視那幾門大炮,只要我們把它毀了,對他們的士氣肯定大為打擊。”
“既然這么重視,那防守一直非常森嚴”陸皓山一臉嚴肅地說:“尋找機會毀了它,若是不行,也不要勉強,我不希望你出事。”
“末將一定不負所托。”李定國一臉認真給陸皓山行了一個軍禮。
陸皓山拍拍他的肩膀:“兵速神速,人手隨便你挑,本官等你的好消息。”
“是”
陸皓山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給李定國下達秘密任務就去調度糧草去了,接受了這樣危難的任務,李定國不驚反喜,扭頭朝陜西的方向望去,喃喃自語地說:“張銳,你這小子可要爭點氣,天下那么大,日子長著呢,可別栽在陜西這個小水潭里了。”
………
“咳…咳”在陜西漢中府以西的飛仙嶺上,一個正在主持臨時會議的年輕人突然咳了二一下,用手一抹,手上全是血。
“大當家,你沒事吧?”一個光頭大漢關切地問道。
“大當家,你的傷又復發了,不要緊吧。”這次說話的是一個獨眼的彪形大漢。
“啊,大當家吐血了。”
“那些可惡的韃子狗,竟傷了我們老大,跟他們拼了。”
一群奇異怪狀、形象嚇人的惡漢連忙問候著坐在中間的那個少年,說他們是惡漢,那是這些人言行舉止間都帶著一股草莽江湖之氣,眼中閃著兇狠之色,身上帶著一股桀驁不馴的戾氣,一看就知這些人手底都有不少亡魂。
能讓這些桀驁不馴的江湖好漢尊敬又年輕的人,赫然陸皓山派去陜西接應孫熊的張銳。
張銳在試圖沖入寧羌州城救人時受了重傷,和一個滿臉胡子的彪形大漢對拼了一計,沒想到那人天生神力,又搶先出手搶了先機,迫于防守的張銳在猝不及防之下就受了內傷,本來快要被殺死,好在手下拼命相救,這才逃得一條小命。
事后才知道那人是號稱滿清第一勇士螯拜,這樣說來輸得倒不冤。
“沒事,這點小傷想我的命,那黑白無常還沒有這本事”張銳面不改色地說:“這荒山野嶺的,找個娘們都沒有,吐二口血也好,免得氣血旺盛找個妞來泄火都沒有。”
“哈哈哈”這話粗鄙直接,要是那些君子衛道士聽了肯定大皺眉頭,可是對這些講江湖義氣的草地莽來說卻是正對胃口,眾人都大聲笑起來,剛才的憂色一掃而空。
大當家還有心情說這玩笑話,說明他的傷并不嚴重。
那光頭大漢站起來拍著胸膛說:“大當家的,只要你要,俺鬼七馬上下山給你弄個美女回來,就給她給大當家的泄火。”
那獨眼的男子一臉不屑地說:“鬼七,這話別人信獨眼龍可不信,誰不知你這貨是下流胚子,十兩銀子有九兩九是落在那些煙花柳巷,說幫大當家,說不定是你丫想動個吧。”
“獨眼龍你什么意思,兄弟幾個的命都是大當家給的,我鬼七就是對不起哪個也不會對不起大當家,你別拿這話擠兌我,哼,把我惹火了,讓你獨眼龍也不成。”鬼七氣羞成怒地吼道。
“啥,想單挑?”獨眼龍的脾氣火爆,聞方大聲數落了起來。
“好了,好了”一個年長得一頭白發的老頭擺擺說:“你們都別說了,這里是什么地方嚴肅點,大當家今天有話說呢。”
一聽到大當家有話要說,眾人一下子不說話了。
看到一眾手下都靜下來,張銳笑了笑,開口問道:“冬子,我們還有多少人,多少糧食?”
一個高高瘦瘦、樣子有些猥瑣的男子站起來應道:“回大當家的話,能喘氣的還有二千八百三十二,能扛得動槍的有二千三百八十人,至于糧食,好在我們早早轉移到別的貨倉,四周也建了不少糧室,扛二個月不是問題,實在扛不住,還可以殺馬。”
也許是餓怕了,張銳部一向注意貯藏糧草,一進深山,冬子就狡兔三穴藏好糧草,這樣也好,至少轉移時可以減輕不少負擔。
張銳點點頭說:“好,辛苦你了,記一功。”
“謝大當家。”冬子行了一禮,然后悄無聲息坐在后作旁聽。
獨眼龍有些不解地說:“大當家的,我們手上有火銃,彈藥充足,還怕他們不成,為什么要一退再退,就是跟他們干也不怕他們。”
“就是”鬼七馬上同意道:“什么第一勇士,再勇能有我們手上的家伙通嗎?大當家,只要你一點頭腦,我晚上就幫你把他給宰了。”
張銳點點頭說:“我們一直牽著他們的鼻子,一直把他們往深山里引,這些家伙還真是立功心切跟上來,這樣正好,這飛仙嶺南就是他們的葬身之地。”
眾人聞言喜形于色,那滿頭銀發、一臉和藹的老頭搓著手說:“這些清狗,殺死我們這么多兄弟,早就該拿他們下手了,我們挖他們的心肝給兄弟們祭奠,要不然他們可是死不瞑目啊。”
“老鬼說得對”鬼七點頭附和道:“大人,獵物上鉤了,我們怎么辦?”
張銳冷冷地說:“我們化整為零,一口一口把他們吃了,蟻多咬死象呢,兄弟們手里的家伙別閑著,哪兒舒坦就躲在哪打黑槍,讓他們來得回不得。”
“好,就這樣。”
“嘿嘿,這樣有得玩了。”
“就是,這次看他們往哪里逃。”
眾人都是下暗手、打黑槍的專家,一聽到可以自由出示,一個個都摩拳擦掌。
“報”就在眾人開會其間,一個哨兵打扮的人突然在門外求見。
“進來。”張銳冷冷地說:“有什么情況。”
“大當家,滿清的人已到達飛仙嶺,現在開始上山。”哨兵大聲稟報道。
一說曹操,曹操就到,這些人還真以為自己是吃素的不成?張銳一下子站起起冷冷地說:“兄弟們,還楞什么,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