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在這一瞬間,楊嚴有清晰的自我認知:他是周文。
但是看到身邊穿著“女仆裝”的陳怡,楊嚴還是很無語……
這是上滬的西洋餐廳,又不是RB的女仆咖啡館。
說實話,在楊洋看來,《雪豹》這部劇的服裝都挺夸張的,像很多歷史劇一樣,不怎么考究。
他發(fā)現(xiàn)這個“夢”里的一切都是由劇組拍攝現(xiàn)場的映射。
也就是說,除了看不到劇組工作人員以及各種設備之外,“陳怡”依舊是演員“陶菲”的形象,而他自己也沒有變個樣貌。
所以,他知道自己是“周文”,卻又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夢”中。
總之,很神奇。
想了這么多,其實不過一瞬。
按照劇本里說的,現(xiàn)在應該是陳怡勤工儉學在餐館打工,被R本客人糾纏,周文見到后解圍的場景。
也就是他要拍攝的那幕戲。
楊嚴雙手插兜,淡淡地對這桌R本客人道:“想喝酒是吧,我陪你們喝。”對陳怡稍稍抬頭,“這位小姐,沒你事了,先下去吧。”
R本人他還看不上,但是陳怡一個姑娘家在,當下能不起波折地解決問題最好不過,事后再找他們算賬也不遲。
可對方明顯不知好歹,輕蔑地看楊嚴一眼,并且起身攔下了打算離開的陳怡。
R本人在上滬這地界橫遍了,哪里能隨隨便便被一個年輕人勸阻下。
楊嚴上前把陳怡攬到身后護著,抵住R本人逼近的身形,眼神鋒利如刀地凝視著對方。
那RB人被楊嚴推開,眼神滿含怒火,“你是什么人?”
一般人見到他R本人的身份,根本不敢得罪他們,更別提淌這趟渾水。
他雖然內心不滿,但也不是傻子,對方要不就是愣頭青,要不然就是對自身的實力極有自信。
楊嚴并不打算把身份亮出來,他覺得這毫無意義,想到對方的身份與國籍,他神色堅定地道:
“中國人。”
“八格。”當下,日方與中方在上滬呈對峙狀態(tài),中日方的關系嚴峻、一觸即發(fā),即使不是在戰(zhàn)場上,雙方依舊互相仇視、甚至是敵視。
而楊嚴強調自己是中國人,這在R本人看來無疑是在向他宣戰(zhàn)。
“上海灘就沒有人敢這么跟我說話!”另一個R本人起身,指著楊嚴頗為不滿地怒斥。
這起沖突一發(fā)生,餐館的老板就趕緊過來善后。
可一邊是周公館的公子爺,一邊是當下最惹不起的R本人,他也左右為難,只能雙向作揖,低聲下氣地懇求著:
“對對對,你們都是爺,就可憐可憐我這個做小生意的人。”
呵,上海灘?
上海灘,我是爺。
楊嚴神色驕矜,頭一偏、一昂,終于是忍不住發(fā)作,語氣卻格外清淡:“老板,叫你的人把他們倆給我轟出去,從今天開始,這里姓周。”
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內容卻極為霸道。
他畢竟是上海灘遠近聞名的富家公子,做起事來從無顧忌,今天要不是因為陳怡在這里,他早就利落地解決了這兩個R本人。
餐廳老板心里咯噔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周少爺?shù)囊馑迹笥覟殡y,不知道該怎么做,試探著抬頭觀摩他的神情。
楊嚴回視他,挑眉,“怎么?你不認識周公館怎么走啊?”
他說罷,視線淡淡地飄過那兩個R本人,看向虛無處,然后任憑他們作何姿態(tài),他都不再理會。
這種蔑視的做派激怒了兩個R本人,他怎么敢?
餐廳老板福至心靈,“啊,哈,知道,知道。”攔住想要上前的RB人,他一擺手,“請兩位出去,老板請你們出去。”
R本人大聲責問餐廳老板,怒道:“你說什么?”
餐廳老板見風使舵的本事厲害地很,現(xiàn)在也不理會R本人的情緒了,反而是沖著門外喊道:“來人,請這兩位出去。”
一直守在門口的保衛(wèi)人員快速前來,禮貌但又不容拒絕地給兩位R本人指了方向:“please。”
這是兩位印度人……
楊嚴忽然恍了一下神,而后開始想他該怎么離開這里?
對的,這一幕戲應該快拍完了,他等下要怎么出戲呢?
不過他還很有很重要的事沒做,楊嚴認真地沖著餐廳老板吩咐道:“去門口立塊牌子,R本人不得入內。”
餐廳老板自然沒有二話,“好的,聽周公子的。”他都能趕RB人離開餐廳,還差立塊牌子嗎?總歸過了今天晚上,這餐廳就是周公子的了,他只求對方看在自己如此懂事的份上,出手能闊綽些。
楊嚴見老板出去了,看陳怡一眼,一邊讓人把她安全送回家,一般邊想著事。
這幕戲結束了,導演也應該喊了“卡”,可是他依然沒有“出戲”,那他會像上一次一樣在這里呆個幾天嗎?
這種情形簡直匪夷所思。
他該怎么脫離“夢境”呢?
難不成毫無規(guī)律可言?
楊嚴想不明白,只能回身和營長陳正倫商議大事,對方想讓他大哥幫忙拖住R本商會一段時間,好讓他們找機會燒掉R本人的一筆走私煙草。
一邊“走劇情”,楊嚴一邊試探著修改劇本臺詞,也就是說,他從剛才那幕戲結束之后,所說的所有話語都是他自己所想,并沒有一句劇本臺詞。
他想要知道接下來的時間,他是否可以“隨心所欲”。
就這樣,楊嚴在這個“夢”中“自由創(chuàng)造”了好幾天,還沒有離開,他忽然有點慌。
芝麻開門,放他出去啊!!!
然后他就“出夢”了。
不是吧,這么隨意的嗎?
楊嚴無語地站在餐館里,感受到周圍工作人員來來回回,嗯,這是在片場沒錯了。
但是,他到底是怎么脫離“夢境”的?
總不可能是可笑的“芝麻開門”咒語吧。
楊燕認真回想自己在“入夢”后從頭到尾的心態(tài),兩次入夢,他都是抱著探究的心情,所以一開始都極為悠閑,沒有太想要“回歸”。
他不知道自己第一次是如何回歸現(xiàn)實的,但是最后一次當他“回歸”的意愿尤其強烈時,就真的“回歸”了。
陳浩威導演看著楊嚴站在片場中間發(fā)愣,以為對方太入戲沒回過神來,喊他:“楊嚴,剛才那場戲,你要不要看一下回放?”
“噢,好。”他回過神來。
接下來的幾幕戲,楊嚴做了一些小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