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yī)很快就來了,在群臣眼巴巴注視之下,從頭到腳仔細(xì)檢查了林牧的傷勢,又聽說事情經(jīng)過之后,對林牧同樣敬佩不已。這時候,長公主古越青漩還在狂飆眼淚,哭得幾乎要肝腸寸斷,他只有這一個弟弟,要是出了問題....,怎么辦?
眼看胡子花白的御醫(yī),大搖其頭,古越青漩忙道:“怎么樣了,我弟弟傷勢如何?要是治不好我弟弟,我要你命。”
三皇子十分擔(dān)心望向林牧,瞪眼怒問:“御醫(yī),如何?”
“長公主、三皇子,諸位大人請放心,太子殿下忠孝兩全,福大命大,不會有事,臣看過了,殿下身上,多數(shù)都是皮外傷,只有胸前這一劍,被刺客穿胸而入,非常嚴(yán)重,還好沒傷到心臟,只是流血過多,比較虛弱。”御醫(yī)感慨說著。
“臣已經(jīng)開好藥方,并且替太子殿下針灸止血,接下來休養(yǎng)一段時間,應(yīng)該就沒什么問題了。”御醫(yī)對眾人,說道。
“豈有此理,究竟是什么刺客,膽敢傷我弟弟,簡直找死~~~~~~~~~。”聽了這話,眾人松了口氣,古越青漩咬牙恨聲開口,說著她美眸微微充血,周身似有冰冷的氣息擴(kuò)散。
“嘶,都說長公主武學(xué)資質(zhì)極高,早就深不可測,卻一直沒人見過她出手,今日動怒,四周竟突然這么冷?好厲害寒冰內(nèi)力啊!”群臣只感覺溫度下降,不由紛紛打了個寒顫。
“這怎么可能,她,她的功力,比我強(qiáng)?”瞬間,一向自負(fù)為越都年輕一輩武功第一高手的四皇子,十分之震驚。
想到這一情況,四皇子身體狂顫,只感覺無形之下,眼前出現(xiàn)了第二只大手,啪啪啪,狂抽自己臉頰,打臉啊,徹底打臉?而且,這一次,卻是在自己最得意的方面,被打臉。
“怎么可能,她為何從來沒露過?可惡!”四皇子這會兒與二皇子一樣了,心頭驚駭,搖擺之中,臉色無比的漲紅。
“姐,我沒事兒!”馬車?yán)铮帜磷プ」旁角噤龅挠袷郑崛醵鴧s冰涼刺骨,他知道,這是姐姐修煉寒冰訣內(nèi)力所致。
“還說沒事,叫你平日不好好練功,現(xiàn)在知道厲害了吧~~~~~~~~~~。”古越青漩這才不哭了,抽出被林牧抓著的手。
“是,我以后一定聽姐姐的,勤修苦練。”林牧說道。
“陛下有旨,召太子殿下,三位皇子,長公主,諸位臣工御書房覲見~~~~~~~~~~~。”陡然,就在這時,一聲高呼。
“好了,我的傷口也處理的差不多了,老三,你扶著我進(jìn)御書房,我要拜見父皇。”林牧看了三皇子一眼,吩咐道。
“是,大哥!”三皇子對于林牧十分敬畏,言聽計從。
于是所有人一起踏入御書房里,一個個臉色嚴(yán)肅,只是文武群臣,落在林牧身上的目光,再也沒了往日的輕視,有些人目露欣賞,顯然感佩太子的‘至孝之舉’,有些城府極深之人,看向林牧的目光,卻是意味深長,暗道:“這位太子殿下和之前,卻是大不相同啊?居然,有這等心機(jī)、魄力!”
“嗯!”就連丞相府花老爺子,都深深看了林牧一眼。
踏入御書房,眾人果然見到了皇帝陛下,在所有人面前,皇帝訓(xùn)斥了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并且責(zé)令三日之內(nèi),必須抓住刺客。而后,則是吩咐禮部尚書、兵部尚書、、等人除了招待好兩國使團(tuán)之外,更要嚴(yán)加防范,以防出現(xiàn)差池?
群臣眼看皇帝,果然沒什么事情,這才放下心來,自然恭敬應(yīng)聲,最后,蒼老的越皇,深深看了林牧一眼,當(dāng)著所有人,關(guān)心了幾句,才道:“嗯,已經(jīng)不早了,爾等退下吧。”
“是,臣等告退!”群臣無不遵從,一個個恭敬應(yīng)聲。
“父皇,兒臣有事情,想要單獨稟報,是關(guān)于今夜刺客的,兩波刺客,兵分兩路行刺,說不定有所聯(lián)系啊。”就在這時,林牧忽然開口,越皇雙眼一瞇,許久,這才點點頭。
群臣于是退下了,四皇子臉色極為陰沉,明顯感覺出越皇對太子,刮目相看,反而,對自己,有些不理不睬了一樣。
“老大,別以為這樣你就贏了,光是孝順,可不足以繼承皇位,你不學(xué)無術(shù),武功低微,不配為皇。就算父皇喜歡你,那又如何?我還有機(jī)會的,五日之后,就是三國演武大會,到時候我一定能力挫兩國使團(tuán),大獲全勝,這個功勞足以得到父皇認(rèn)可,最后,能坐上那個位置的,是我!”四皇子退出御書房之前,狠狠地瞪了林牧一眼,心中堅定的想。
“怎么回事?老大,居然要當(dāng)面稟報父皇?嗯,難道是....,不,這不可能,今夜派去的死士和刺客,都是經(jīng)過嚴(yán)格訓(xùn)練的,就算被抓了,也都會立刻咬舌自盡,他們不可能有活口。”二皇子聽林牧說,要單獨稟報,就有了不好感覺。
“到底怎么回事,莫非被這家伙,抓到了把柄,可死士的嘴,幾乎是撬不開的,他們沒有證據(jù),證明刺客是我派出去的,沒有證據(jù)的!嗯,不對,遭了,薛春華?”二皇子心慌了,望向林牧深邃的眸,終于想起了問題所在,悚然心驚。
幾乎是瞬間,便驚出一身冷汗,直嚇得兩股顫顫,迷迷糊糊退出御書房之后,被冰冷的夜風(fēng)一吹,陡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他十分恐懼,深深地明白,一旦用刑,薛春華那個女人,絕對有可能,將自己招供出來,頓時,他沒了主意?
“來人,通報皇貴妃寢宮,我去請母后安!”二皇子自己沒辦法,他想到了自己的母親,于是,對一個太監(jiān)急吼道。
“是,二皇子殿下!”那小太監(jiān)聽了,馬上恭敬應(yīng)聲。
二皇子心中忐忑,匆匆直奔皇貴妃寢宮,希望自己的母后能為自己指條明路,可,他卻不知,林牧?xí)簳r,沒想動他。
有了上輩子的見識,林牧的眼光,早已不在一個小小越國之上,可以說,林牧的內(nèi)心深處,根本不把二皇子、四皇子當(dāng)做敵人,因為,他們倆還不夠資格,這是一種無上蔑視。
此刻,御書房里,越皇蒼老,十分虛弱,卻還在強(qiáng)撐著病體,和林牧對視,這對兒父子,誰也沒有動,仿佛等著對方先開口一樣,許久之后,越皇深吸口氣,問:“還不說說?”
“我兒,莫非去太子府行刺之人,有活口被你抓住了~~~~~~~~~~~~~?”越皇突然有些看不透太子,終究疑聲問。
“兒臣要說的,不是這件事兒,父皇,你身體抱恙,而且病得如此之重,為何不早些說出來?”林牧卻是忽然間問。
“嗯,咳咳咳,你居然看出來了?”越皇頓時一陣咳嗽。
他病入膏肓,剛才本就是強(qiáng)撐著,現(xiàn)在突然被林牧說出了自己的病情,情緒一激動之下,頓時沒有忍住,他劇烈的咳嗽著,嘴里陡然噴出了一口鮮血,身軀,也佝僂了起來。
“唉,朕的病,早就堅持不住了,今日刺客入宮,傷了供奉,更是天亡朕也,只是大越國江山社稷,咳咳....”越皇說著一臉頹廢,在林牧面前,他也不再裝了,于是艱難開口。
“兒臣斗膽,想給父皇看一看,治愈不敢說,不過,兒臣至少有把握,能夠給父皇延續(xù)壽命一段時間,這個時間也不好說,有可能是半年,也有可能是一年。”林牧語出驚人。
“什么?太子殿下何時懂得醫(yī)術(shù)了?”御書房的屏風(fēng)之后,四個蒼老的供奉,還蒼白著臉,此時卻是走出來急切問。
要是以前的林牧這樣說,他們絕對嗤之以鼻,不過,今夜林牧的表現(xiàn),不同以往。而且,老奸巨猾的大臣們,都沒看出陛下的異樣,林牧卻是一眼看出來,倒是有幾分可信度。
“莫非幾位,真的認(rèn)為這些年,本殿下昏聵,渾渾噩噩的活著嗎?”林牧卻是看了幾人一眼,目光蔑視,淡淡開口。
“哦?太子,先不提朕信不信,說吧,你有什么要求~~~~~~~~~~~~?”越皇強(qiáng)忍住激動,深吸口氣,平靜后問道。
“哈哈,父皇說笑了,兒臣怎么會有要求呢?給父皇治病續(xù)命,本是應(yīng)盡的孝道,兒臣這就回去,研究一番,專門配藥獻(xiàn)給父皇。”林牧卻是一臉嚴(yán)肅,大義巍峨,語氣鄭重。
“也好!”越皇深深看了林牧一眼,終于蹦出這個字。
林牧離開了,供奉贊嘆:“太子殿下,果然忠孝兩全!”
“我兒,長大了,只是,忠孝兩全么?呵....”皇帝卻是揮退四位供奉,搖頭嘆息了一聲,繼而,雙眼微瞇的低語著。
越皇老而彌堅,甚至,早已經(jīng)看透了自己的生死,他的智慧和閱歷,可以說超越四位供奉太多,林牧表面上,十分孝順,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可,越皇心里,卻不這樣認(rèn)為。
天家無情,帝王孤家寡人,越皇清楚的明白,自己這些年來對林牧、青漩姐弟倆如何?不說打壓,卻也是放任不管。
自從皇后暴斃,雖說林牧還是太子,可是,朝中各大勢力的排擠、打壓,二皇子、四皇子嫡系漸漸坐大而起,這都是越皇有意無意暗中推動,漸漸形成的朝堂局面。可以說最開始的時候,他早已經(jīng)放棄了林牧這個太子,這一點,誰都能看的出來,甚至于,若非林牧姐弟的舅舅,在邊疆手握重兵數(shù)十萬,為了避免引起動亂,越皇早就廢了林牧太子之位。
這些事情,群臣明白,林牧姐弟倆,更明白,如此,越皇豈會認(rèn)為,林牧真的忠孝兩全,真的是什么要求也沒有?
“你自己不說,卻要在演武大會之后,才能夠開出藥方,是讓朕自己考慮清楚,能給你些什么?嗯,而且,還獲得了四位供奉的好感,如此年紀(jì),行事竟這樣老辣?”越皇皺眉。
“不過,你若能成氣候,也是朕大越國皇室血脈,這個位置,傳給你也無妨,哈,哈哈哈。”越皇陷入了沉思之中。
御書房里,他負(fù)手而立,看向太子府的方向,雙眼微微瞇起,眸內(nèi)精光狂閃之中,除此之外,更有一抹期待,他自然明白,林牧這樣說,那么肯定是有很大的把握,成功續(xù)命。
雖然早就勘破生死,看開了一切,但,如果可以,誰又不想多活一段時間,蒼老的越皇,也并不例外,暗暗決定著。
“越皇,呵,這老家伙,卻是個明白人啊,本來,憑我丹道上的造詣,雖然在魔界,算不得頂尖,只是普通,可在凡間界里,煉制一枚丹藥,徹底治好你的病,并非無法做到。
不過,你若不死,大越國如何名正言順,傳至本太子手中呢?呵,讓你多活一段時間,不過是給自己多些時間,布局中原而已~~~~~~~~~~~~。”回太子府的路上,馬車?yán)锪帜拎哉Z,他雙目開闔,幽光閃閃,目光冷酷無情,暗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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