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仇恨睜大了雙眼,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眼中隱隱浮現(xiàn)出的火焰在他的體內(nèi)開始慢慢被點燃,“你自尋死路我不會管你,但不要牽涉到我!”
陸璐穿著一件鵝黃色的雪紡衣,顯得知性而理智,下身黑色的高腰褲,讓一雙修長的美腿展露無遺,細長而漂亮的外形勾人魂魄,一雙玉足踩著一雙玲瓏的高跟涼鞋,圓潤的小指卻又凸顯出了幾分俏皮的可愛。坐在馬車的車廂後方,陸璐對於仇恨陰氣急敗壞的神情並不在意,反而對他露出了一個恬靜的微笑,又有一股成熟的味道在其中。
“你是在說我嗎?”陸璐對著仇恨莞爾一笑。
“廢話!這一路上你不停地在路上留下刺血的暗號不就是等於再給冷家的人傳達一種:我在這裡,快來殺我的信息麼!”仇恨面色陰沉,壓制住心頭的怒火,壓低了聲音傳來了陣陣的低吼,“你生怕冷家的人來知道的晚了麼!”
面對仇恨的抗議,陸璐緩緩的坐直了身子,不在依靠在背後的靠椅上,優(yōu)柔的身段挺拔玉立,一雙包裹在蕾絲邊文胸的春蔥玉X乳顯得亭亭玉立,傲人的身子令她在無意間,氣勢便高了一籌。
陸璐伸出了一根手指,在空中畫著圈,上面黑色的符文不停的舞動著,而在車廂外圍旁的一根樹幹上,也隨著她玉指的舞動,而出現(xiàn)了一個看似及其不起眼兒的微小記號,這是源於天魔經(jīng)之中的一種小把戲,可以穿破空間的阻礙,隔空刻物,仇恨對這些小玩意兒不屑一顧,但陸璐卻對這些看似毫無用處的術法起了莫大的興趣,甚至比起天魔功來說更爲專注。
看到陸璐不但沒有停手的意思反而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仇恨面色一沉,就要出手阻止的時候,陸璐卻似感應到了仇恨這邊的想法一般,忽然間,手指一頓,停在了半空之中,琉璃的瞳孔中好似察覺到了什麼一般,忽然間閃過了一絲微弱的細光,脣角勾起一絲優(yōu)美的弧線。
“嘖~上鉤了。”意義不明的話語,讓仇恨眉頭一皺,但陸璐此刻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突然滔滔不絕的開始說了起來。
“不過這麼短的時間就讓你們找到了,嘖嘖~你們辦事的效率還是挺快的嘛~”
仇恨不是傻子,很快的他便領悟到了陸璐話中對象的身份,皺緊的眉頭越發(fā)扭曲了,不過陸璐高深莫測的舉動卻讓他的殺意全無,心頭反而多了幾分疑惑。
“你到底在搞什麼!爲什麼要故意讓冷家察覺到這些暗號!”
這一次,陸璐終於回頭看了仇恨一眼,看著此時全身幾乎都包紮在白紗布之中的仇恨,不禁莞爾一笑,露出了兩個深深地酒窩。
“說正事!別嘻嘻哈哈的個不停,我在問你話!”正所謂一物剋一物,仇恨雖然手段毒辣,作風果敢,但在陸璐的面前,不知爲何,他總是有一種使不上力的感覺,不過這一次陸璐沒有打算再和他繞圈子了,在稍微挑逗了仇恨一下過後,便略微清了清嗓子,開口解釋道。
“我只是做了一個小實驗而已。”陸璐看著指尖飄舞的黑色魔族符文,眼中笑意盎然,“藉著這個實驗,試探一下我們的對手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你的意思是指暗中策劃這一切的人?”仇恨問道。
“不錯,從我發(fā)覺了異常開始過後,我就一直在等待著觀察這位暗處的對手,對於對方的情報和資料,我們一無所知,然而對方卻對我們瞭如指掌,想要在這種敵暗我明的條件下制勝,可能性幾乎爲零。”陸璐說著,故意用手指在空中畫了一箇中文的零,旁邊的仇恨當然是看的一頭霧水。
“於是乎,我變按下性子,在儘量保存了一些實力的前提之下,從對方的行動和計劃之中,觀察出對手的性格和特徵,所以在之前,我一直都沒有開口提醒過你,因爲我知道因爲顧忌你身份的關係,你絕對不會被火輪他們派上去送死,所以你的任務也是相對的輕鬆部分,而且以你的實力而言,想要活下來,並不困難,而在保存了你性命的基礎之上,我便開始著手調(diào)查對方計劃中遺漏的蛛絲馬跡,想要藉此從中窺得一絲明路。”
“但是很遺憾,對方似乎對此早已經(jīng)有了嚴密的防範,在整個計劃之中,如同一條完整的線一般,絲毫沒有破綻可言,而我在一無所獲過後,也只能暫時沉寂下來,以等待另外契機的發(fā)生,在看似嚴密的計劃之中,卻因爲吳勳的出現(xiàn),在無意中,讓我窺得了一絲對手的棋路。”
“在他所佈之局當中,每一個人的價值都被他發(fā)揮到了淋漓盡致,每一個人的剩餘價值都被他詐空,無論是吳勳和刺血的關係,還是吳勳安排的納蘭容康逃跑線路上的刺客,都讓我從中看到了另外的破綻。”
“這是一個完美主義者,他所做的一切皆是計算好了的結(jié)果,無論是刺血和吳勳的關係,還是木玄和獵犬在歸途中安排的一羣不高不低的六級刺客們,都是恰到好處,甚至可以說是恰如其分,不容半點的浪費和失誤,和這樣的棋手對弈,他會在棋局一開始,便已經(jīng)推算到了無數(shù)步過後的棋局,從而讓一切都按照他所規(guī)劃的局面走向最終勝利。”
“而這一切,也都一切如願的按照著他的計劃行事著,包括霧溪谷的變故,以及夜魔森林內(nèi)的暗殺假象……”陸璐話語一頓,明亮的眼睛盯著仇恨,眼中閃過了一絲得意的笑容,“然而,除了你。”
“他之算計不可謂之不厲害,就算對付一個六級巔峰的高手,也要安排兩名殺手前來,這和之前表露出來的習慣有所不同,爲什麼以他剛剛好的做法,偏偏在這樣一個環(huán)節(jié),卻要上上雙保險一樣的雙重安排呢?”
“你的身份顯然還沒有完全暴露,冷家就算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猜得到魔國二皇子竟然親臨險境,所以,你在他們的眼中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無名小卒而已,並沒有特別關照的必要;而按照這樣看來的話,那麼,能夠稱之得上是重要的東西,就只剩下了一個。”
仇恨的眼睛一亮,目光朝著前方安靜的車廂望了過去,嘴脣不由自主的動了一下。
“納蘭容康!”
“說來也是,從一開始他們就知道了來的人便是納蘭容康一行人,而且對納蘭容康的身份顯然是做了深入的調(diào)查!而在之前紀天風在假意安排計劃的過程之中,便已經(jīng)爲你們上了第一次的保險,他並沒有說出納蘭容康的真實身份,顯然他們並不想你們得知納蘭容康的真正身份,所以故意含糊其辭,另外,‘紀天風’在安排計劃的過程之中,同樣強調(diào)了第二個條件,那就是活捉,當時他以天魔神譚的發(fā)動誘因爲誘餌,讓你們暫時相信了這個訊息,而在後來行動之中,也印證了這一點,從頭到尾,納蘭容康可以說是最安全的一個,在你經(jīng)歷的暗殺過程當中,納蘭容康也沒有丟掉一根寒毛,顯然說明了納蘭容康對他們的重要性!”
“不過你意外的戰(zhàn)鬥力,卻讓這一切原本完美無缺的計劃染上了一點瑕疵。”
“兩名七級殺手不但沒有擒回納蘭容康,反而死在了你的手上,這一點,任憑對面的策劃者如何精明也是考慮不到的,所以說你這種創(chuàng)造意外的人是所有智者們最痛恨的對象了!哼!”
“……管我鳥事,我也不…額,我應該高興嗎。”
“最重要的目標被你劫走,這是計劃出現(xiàn)破綻的第一個環(huán)節(jié),而第二個環(huán)節(jié),便是我。”陸璐笑盈盈的著指了指自己,“在木玄突破到了森林的外圍過後,夜魔森林的境界頓時增加了幾倍,全然一副生人勿近的嘴臉,防守之嚴密,就連隨後敢來追捕木玄的刺血的預備小隊,都被他們擋了回去。”
“正因爲如此,在之前蝰蛇和獵犬兩人穿越夜魔森林之前,我便早早的到了夜魔森林之內(nèi),通過天魔經(jīng)上面記載的探路術,我在暗中早已經(jīng)劃開了一條完全安全的道路,爲的便是留下一條後手,以防不測。”
“不過我卻沒想到這一步後手竟然用的如此之快。”陸璐看著前方的車廂有些無奈的嘆氣道,“果然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木玄身受不輕的傷勢,卻依然決然的脫離了刺血小隊,獨自一人前來搭救你們這些隊友,我礙於木玄此時的傷勢,不得已,只能故意路出一絲破綻,讓木玄發(fā)現(xiàn)我的存在,從而讓他安全的通過了森林內(nèi)的警戒線,不被人發(fā)覺,也不會被隨後尾隨而來的清剿部隊給抓到。”
“而在冷家一方,當納蘭容康被你帶走過後,必然會激起強烈的反應,一定會有大批人馬前來追蹤你們的行蹤,就算你再怎麼小心也不可能做到完全不露痕跡,冷家遲早會找到我們的位置的。”
“那你爲什麼還要在路上故意刻出這些暗號,不是在故意暴露我們的行蹤麼!”仇恨皺著眉頭問道。
“我之前已經(jīng)說過了,對手是一個追求完美主義的人,在每一個方面都做到了盡善盡美的地步,不肯浪費一絲一毫,這樣的人就算平日裡不表現(xiàn)出來,但在內(nèi)心之中,必然不是一個心境平和的人,對於完美的計劃被人破壞這件事,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在他的心底深處,一定對你恨到死。”
“而我所做的這一切,正好派上了用場!”
“之前,繆玉珂身邊的工作人員被遣散過後,我便靈機一動,暗中抓到了一個潛逃的工作人員,並對他施了攝魂術,抽掉了他的一魂一魄,並在他的潛意識之中下達了一個命令,一個關於夜之歌姬繆玉珂的消息,就說,因爲霧溪谷的變故,道路被封鎖,繆玉珂不得已之下,原本準備好了的演唱計劃,只能暫時取消,這,就是我放出的第一個信號。”
“第二個信號,如你所見,便是刻上這些看似不起眼的暗號。”
“我很清楚在冷家龐大的勢力面前,這些暗號起不到什麼隱藏的作用,反而會加快自己暴露的速度,不過,我刻上這些記號和之前的動作,卻可以起到其他舉足輕重的作用。”
“只要對方的指揮官有點腦子,就會猜到這是我故布疑計的手法,他很清楚,我們已經(jīng)沒有了要特別用暗號提醒的對象,所以這個暗號必然是假象然而我卻反其道而行之,在我們的必經(jīng)之路上刻上這些暗號…,而且,繆玉珂的車隊是否又退回的太過恰到好處?正好在你的行蹤消失過後不久,就忽然做出了回程的決定?而目的正是皇城,是否又太過於巧合了”
“但是!”仇恨皺著眉頭思索了半天,“萬一對手並不吃你這套,或者說乾脆大部隊壓上又如何?”
“放心,我已經(jīng)在半路上的暗號做了手腳,天魔經(jīng)上面記載的東西如果真的這麼簡單就被人破解了,那天魔經(jīng)也不會成爲世上第一奇書了。而且我之前說過,對方的策劃者是一個崇尚完美主義的智者,我所做的一切他並不難以猜測到,很容易就會被他看穿,不過…”陸璐忽然神秘一笑,“但這對於一個智者而言,卻是一份莫大的侮辱,從他能夠定下如此精確的計劃來說,他就不會按照我故意安排的一切行動。”
“他之所圖,在於一個完美二字,如此做法,並不能確保一定成功,他要的是一份百分之百的肯定結(jié)果,而我,卻在無意之中,給了他一個非常明顯的暗示。”
“絹絲城,無論是我們還是繆玉珂的車隊,此地都是我們前往夜魔國首都的第一站,也是我透露給他的訊息,只要不是傻子,就一定會知道我們一行人一定會在絹絲城進行補給,而絹絲城,也成爲了最好下手的地方!”
“但對於我而言,絹絲城,則正是我們反客爲主,反敗爲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