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無瑕是從什么地方看出,縣令夫人害怕那個妾室的呢。還是在那個地方,當時唐無瑕正躲在假山后面偷聽那兩個丫鬟說話,通俗點說就是當時唐無瑕正躲在一個猥瑣的角落里聽墻角。
那兩個丫鬟說的太興奮了,壓根就忘了注意周圍的情況,于是她們就樂極生悲了。剛說完□就被縣令夫人給抓了一個正著,被抓到了怎么辦了,跪著請罪唄。
那兩人估計也是和縣令夫人關系比較親近的,雖然不是心腹,但也比一般的下人要親一些。而且那兩人談話時語氣中大部分都是對縣令夫人的欽佩,所以,縣令夫人罵兩句雖然沒有讓人起來,但是也沒有重罰的打算,估計著是就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是這偷聽的可不止唐無瑕一個人,在離唐無瑕的位置不遠的地方,那個妾室就躲在那里。唐無瑕一開始就感覺到那里有人,所以特意的避開了那人的視角,自然也沒有被那個妾室給發現。
“妾身見過姐姐。”
“妹妹怎么在……”
“姐姐,妹妹剛剛路過,就聽到有人在議論姐姐,所以想看看是誰。姐姐管家一向嚴格,這膽敢議論主人的奴婢可留不得。”
“夫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兩個丫鬟一聽這話也知道這是要重罰她們,兩人連忙對著夫人叩頭,只希望夫人能念在兩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她們一次。只可惜她們貌似求錯了人,那位夫人瞥了一眼妾侍然后就走了,擺明了是讓她做主,最后兩人被賣給了人販子。
“對了還有一件事。”
“駙馬爺還有什么發現。”
“雖然這件事沒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我總覺得有問題。”
這件事是關于縣令的兒女的,事情倒是沒有什么特殊的,就是這時間太過湊巧了。
“縣令的兩個兒子在前不久都外出游學了,而女兒則去了外家。”
學子出外游學的不少,而老人家想外孫女讓人過去小住也是人之常情,若不是剛好在包拯來的前幾天,唐無瑕真不會在意這個細節。可是若真有問題唐無瑕實在是想不出來,三人的離開有什么作用。
“大人,據屬下所知,明日縣令夫人要去上香。”
“上香?”
包拯等著唐無瑕的話,他知道唐無瑕不可能提一個無用的話題。
“沒錯,但是屬下潛入縣令府時發現,縣令夫人收拾的行裝明顯是要遠行。”
“駙馬爺是說……”
“極有可能。”
“白大俠,能否有勞你和白少俠走一趟。”
“包大人乃青天在世,開封府對白某也多有恩惠,白某愿效犬馬之勞。”
所有人都知道包拯身邊有著展昭、張龍、趙虎、王朝和馬漢,這五人現在離開都會引人懷疑,而唐無瑕又有其他的事情,跟蹤縣令夫人這個任務自然是白錦堂和白玉堂最合適。
白錦堂和白玉堂離開以后,唐無瑕再一次來到了欽差的行館,這一次他竟然是易容成了展昭的樣子,若非是相處時日久了,包拯和公孫策差點也以為那人就是展昭。
“大人,公孫先生。前幾日唐家堡傳來消息,在一年前,曾有一人闖入沖霄樓,中機關而死。那人是白錦堂的至交好友。”
“你是說,白錦堂之所以投靠襄王爺是為了給那人報仇。”
“極有可能,據調查,那人對白錦堂有恩,且兩個是生死相交的好友,親如兄弟。不過這其中可能還隱藏著什么,據說,當初那人去沖霄樓之前,曾去見過白錦堂。”
唐家堡作為一個屹立于世間近千年的殺手門派,有著自己強大的情報系統,雖然唐家堡已經隱退江湖,但是情報系統卻從來沒有荒廢過。
“當然,也可能在此之前白錦堂就已經投靠了襄陽王,而那人則是發現了什么,而被滅口。”
“若真是這樣,那么為難的只怕是展護衛和白少俠。”
“只希望是我們想多了。”
沒過多久跟蹤縣令夫人的白錦堂和白玉堂就回來了,縣令夫人確實不是去上香的,而是回了娘家。可是回娘家為什么要說去上香呢,她要欺騙的是誰。
包拯并沒有在這個地方停留多長時間,七天足夠他巡查了。直到包拯一行人消失在自己眼前,縣令才暗自松了一口氣,帶在一絲僥幸,也帶著一絲疑惑。據主子給的情報,這一次包拯一行是來調查那件事的,他都已經做好了當棄子的準備。但是包拯就這樣子走了,似乎什么都沒有察覺。
包拯就這樣走了嗎,當然是不可能的,這一切都只是障眼法罷了,雖然其他方面沒有查到什么,但是軍中卻是少了幾個人,同時牢中也少了幾個。不過這事包拯沒提,縣令自然不會傻到主動說出來。
今日的陽光格外的明媚,縣令夫人和其子嗣仍然在外面沒有回來,縣令一個人吃著午膳,顯得格外的憂傷,而這憂傷的源頭,自然就是我們已經不知道到了哪里的包大人了。
縣令實在是想不明白,包拯怎么就這樣走了呢,這也走的太容易了吧,容易的就像是故意的一樣。而且自己明明已經漏了一些破綻了啊,以包大人平日了辦案的效率,怎么也不該這樣輕易的離開。
縣令漫不經心的吃著菜,完全沒發現自己正夾了一塊辣椒放入嘴里。他還在思考著包拯為什么離開,難道有什么陰謀,不會是發現了什么不該發現的吧。
“水……水。”
于是一心二用的下場就是,縣令這個午膳是喝水喝飽的,而且嘴唇紅腫,看來是辣的不輕啊。在縣令考慮著要不要再灌一壺茶的時候,外面忽然響起了一陣鼓聲,那是縣衙外鳴冤鼓的聲音。
“升堂。”
驚堂木敲響,隨之而來的是衙役們威武的喊聲。此時的大堂上跪著三個人,還有一具躺著的尸體。
“堂下何人擊鼓鳴冤。”
“大人,小人叫張三,是小人擊的鼓。”
回答的是三人中最年輕的那人,他就跪在尸體的左邊。此時正是一臉的悲切。
“張三你所告何人,又為之何事。”
“大人,小人告李四和王五打死了小人的表哥。街上的人都可以作證,就是他們兩個將小人的表哥活活的打死了。”
張三說完還拿衣袖去掩面擦去眼淚,只見他的眼眶都是紅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明顯非常的傷心。
“李四、王五你二人可認罪。”
縣令話說完就將驚堂木重重的拍在了案桌上,堂下李四和王五隨著撞擊聲抖了一下,似乎是嚇得不輕。
“大,大人……小人不是故意要打死他的。”
這件案子出乎意料的簡單,人證物證一應俱全,連調查的必要都沒有。李四和王五被判殺人罪,秋后問斬。尸體則由張三帶回去下葬了。誰也沒有看到在張三帶在尸體離開以后,尸體忽然坐起來了。
“張龍,你怎么還在哭?”
趙虎表示他真的很佩服張龍,認識他這么久了,沒發現這人的演技真不是蓋的,說哭就哭。
“剛剛袖子不小心碰到眼睛了。”
張龍有些悲催,早知道就不在袖子上抹那么多洋蔥汁了,現在眼淚根本停不下來。這要是被王朝和馬漢知道了,一定笑死自己。
這個地方的大牢和開封府的還真是沒法比,真真是應了那一句話:手里捧著窩窩頭,菜里沒有一滴油。唐無瑕過來就是駙馬爺,還真沒在牢里待過,沒到這個世界之前更是沒有受過這種罪。
唐無瑕瞥了一眼和自己一起進來的人,見那人眉頭也皺了,心里倒是平衡了。和唐無瑕一起進來的并非是展昭,而是白錦堂。
白錦堂隱約覺得唐無瑕對自己的態度比較奇怪。在那件是發生之前,他對自己是知己好友,那件事之后在友情之上多了一絲尷尬一絲愧疚。而那一次揍自己的時候,白錦堂真切的感覺到了敵意,雖說是認錯了,但是白錦堂總覺得那絲敵意是針對自己的,只是在第二天再次見面的時候,敵意卻消失殆盡。這讓白錦堂覺得,或許真是是自己的錯覺,其實那絲敵意并非是沖著自己來的。
而現在呢,白錦堂看著那個衣著簡樸,寧愿站著都不坐在地上鋪著的稻草上的人。現在白錦堂也不知道這人對自己是什么態度,總是讓自己覺得疏離,可是當自己想要確認的時候,這份疏離又消失了,那態度和還沒發生關系時如出一轍。
不經意的撇到n個蟑螂路過,白錦堂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從小就是大少爺,哪怕是在父母死后,自己最艱難的時候,衣食上也沒有短過。那堆稻草他還真沒有坐下去的勇氣,所以最后他和唐無瑕一個選擇,站著。
牢頭送過來的窩窩頭和菜都是冷的,看了一眼菜,唐無瑕就沒有食欲了。他拿起一個窩窩頭,因為涼的的關系,窩窩頭拿在手里有一點硬,甚至還有一些味道,也不知道有多少天了。
白錦堂的眼睛依舊盯著一個地方看著,只是眼神卻沒有焦距,明顯的心不在焉。他在想著自己接到的任務,幫助包拯他們解決這一次的事件。雖然王爺并沒有說明,但是白錦堂知道這個縣令是王爺的人,而且縣令在這里做什么,白錦堂也大概的猜到了,正因為這樣他才不明白王爺為什么要下這樣的命令。
如果他的猜測是正確的話,那件事被發現的話王爺的損失是非常大的,而且如果包拯的查到了真相,王爺自己也是撇不清的。
唐無瑕忽然瞥了白錦堂一眼,發現這人還在發呆,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這邊發生了什么。于是他快速的將手中的紙條收到了背包當中,那紙條是放在窩窩頭里面的。
“白兄,怎么在發呆,是不是想蕓飛了?”
“倒是真有一點想了,也不知道蕓飛怎么樣了。倒是駙馬爺,就這么將兩個孩子扔在皇宮里不要緊嗎?”
“太危險了。”
想想剛剛紙條上的內容確實是太危險了,幸好自己早有準備。
“什么?”
“沒什么,等這次的案件結了白兄陪我一起去看看他們吧。說起來蕓飛和白玉堂都是白兄帶大的,白兄可要好好教教我,如何教出像他們一樣出色的孩子。”
“好啊,等事件了解了,如果……我一定教你。”
唐無瑕看向白錦堂發現他再一次看向了別處,剛剛如果后面的字眼他并沒有聽清,就好像白錦堂什么都沒有說一樣,又好像只是說的太輕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