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呢。
聽到這句話的楊泠緊緊咬住了嘴脣,在嫩紅的嘴脣上留下一個清晰的牙印。
你個混蛋,怎麼纔回來啊。
你終於,回來了。
這一刻,楊泠再沒有害怕的事情。
她推動了左手的把手,把車頭往右邊扭轉(zhuǎn),要知道現(xiàn)在她可正在左轉(zhuǎn)呢。
這麼一推車頭,讓直立的黑綠色川崎失去了平衡,直接倒了下來,車身倒向了左側(cè),整輛車就這麼倒了下去。
這種失去平衡和傾倒的感覺讓人本能地覺得害怕。
之前好多次楊泠想要嘗試壓彎也正是卡在了這裡,但她不是擔心自己摔跤,是擔心撞壞了這輛川崎忍者。
要是這輛川崎忍者被摔壞了,她不敢想象那種情況,就如同陳星的所有一切都在離她遠去。
可現(xiàn)在無所謂了。
現(xiàn)在陳星就在她身邊。
她就照著陳星所說的做,把自己交給了坐下的重機,去相信它。
傾倒下去的川崎忍者在一個角度停了下來,停止了傾斜,而這個過程楊泠並沒有做什麼事,只是如陳星所說的,相信坐下的重機。
忍者川崎以傾斜的姿態(tài)保持著平穩(wěn),楊泠把車頭扭了回來,朝左側(cè)轉(zhuǎn)著彎。
“適當?shù)丶铀?,不用怕?!备跅钽錾砼?,騎著那輛黑黃色改裝車的男子繼續(xù)說著,同時一個熟練無比的推胎動作,讓直立著的地平線也傾倒了下去,跟楊泠保持同樣的動作。
只不過他這個推胎壓彎自然無比,沒有一點生澀之意,信手拈來。
聽男子的話,楊泠擰動了油門,在過彎時還要加速,這在之前她是不敢這麼做的,她可只是一個學騎摩托車的新手。
但這個時候,她就是敢。
坐下的忍者川崎緩緩加速,車身不但沒有如她所想的更難控制,反而更加平穩(wěn),川崎忍者在彎道上馳騁著,飛馳而過,撩起地上的落葉,在半空中旋轉(zhuǎn)著,等待著落地。
齊頭並行的兩輛重機車衝出了這個彎道,兩輛傾斜的重機同時直立了起來恢復(fù)到直道的行駛之上。
衝出彎道之後,楊泠就按下了剎車,讓忍者川崎的速度降了下來並往路旁靠去,看到楊泠的舉動那就在一旁的改裝車也減速慢了下來,停在了路邊。
楊泠摘下了頭盔,露出了臉龐,曾經(jīng)經(jīng)常扎著一根長馬尾的楊泠剪掉了長髮,剪了一個齊腮頭短髮,這麼一剪,讓楊泠那鄰家女孩的氣質(zhì)少了些許,多了幾分清麗。
摘下頭盔的楊泠跨腿下車,站著看著那停在旁邊的黑黃色改裝車,和坐在車上的騎士。
騎士雙手放在頭盔上,摘下了那個頭盔。
這個騎士除了陳星還有誰呢。
“回來了?”之前楊泠想過如果她再見到陳星會說什麼話,她有太多的話要說了,也想了好多好多她會說的說,可當陳星真的再一次站在她面前時,她只說了這三個字。
“恩,回來了。”陳星走下車,走到了楊泠的面前,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她那被剪短的頭髮,這也是陳星第一次看到楊泠短髮的樣子。
“短髮很漂亮?!标愋菐еσ獾难凵穸⒅鴹钽?,這幾年小姑娘的變化可以說每天都在他眼中,哪怕後來全國各地打比賽的時候他也可以說是每天都會跟楊泠通話。
這幾個月是他離開楊泠時間最長的一段時間了。
楊泠撲向了陳星的懷裡,兩個都穿著風威拳擊俱樂部制服的人抱在了一起。
只不過一個人穿的是員工制服,而另一個人穿的是選手製服。
“我以後不會這樣離開了,不會?!卞e失了女孩一個學期的時間,陳星很內(nèi)疚,他的離開,是不是讓楊泠又想起了曾經(jīng)那段在孤兒院的日子。
他不清楚,但是他不想離開了。
“大家都很想你?!睏钽龅哪X袋靠在陳星的肩頭,“我最想你了,比欣姐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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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比較上了?
陳星知道這時候不該聊這個話題,趕緊說點別的。
“午飯吃了沒?”
這個中國最通用,最萬能,最無敵的聊天語句被陳星搬了出來,他這一趟出來不就是因爲楊泠沒有回來吃午飯麼。
“沒有,等下我就去俱樂部了,路上順便買個午飯就好了?!睏钽鰶]有覺得陳星這個提問有什麼突兀的。
主要是她還太年輕了。
“我跟你一起去?!标愋强粗缆放缘臉淞?,有些落了大半的葉子,有些依舊固執(zhí)著讓每片葉子保持綠色。
他該去一趟風威俱樂部的。
因爲,他是來自那裡的拳王,也是來自那裡的男孩。
。。。。。。
港城內(nèi)的一條街道,偶爾有路過這裡的老人跟年輕人說著這裡的改變,曾經(jīng)這條路上閒得連個鳥都沒有,也就他們幾個老頭在這路邊下下棋,但最近幾年來這裡的人多了很多,汽車停滿了街道的路邊,讓他們只得改了下棋的地點。
哦,對了,老頭說道這裡的改變總會撓撓腦袋,這一切好像都是一個叫做,叫做那什麼陳星的青年造成的。
你問他爲什麼記得住,因爲那幾年,那青年訓練完從俱樂部出來,總會來到路邊跟他們下幾盤棋。
青年的棋技很一般,跟他們幾個老頭下起來,四五盤能贏個一盤就不錯了,被他們幾個老頭輪番虐也不煩躁,依舊樂呵呵地下棋。
不過每次來點別的路人來下棋把他們幾個老頭都敗下陣來,這個“棋技一般”的青年總能下一盤連幾個老頭都看不懂的棋把那個高高手擊敗。
幾個老頭也不懷疑什麼,就覺得這個青年是個愣頭青,二愣子,這年頭高高手不容易被高手擊敗,但就容易死在二愣子手裡。
三個臭皮匠能頂一個諸葛亮,但是一個莽夫撞面就能單幹一個諸葛亮,還是吊起來打。
後來啊?
當別人又問起時,老頭需要想一下,這年紀老了,腦子就不靈光了。
哦,對了,那個二愣子青年後來好像拿了個什麼世界冠軍。
打拳的冠軍吧,好像是,反正不可能是下棋的。
那個二愣子下棋還沒他這個老頭子厲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