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侯域荒獸
荒蕪的黃沙在卷動著,揚起漫天的飛塵。
這是一片荒漠戈壁。
“侯域三十六區,二級危險區,不再是你以前去的甸域,這里的荒獸大部分都是開脈期的,你可以進去找找合適的。”
駱老把項北飛帶到了這里,就沒有再前進了。他能夠輕而易舉解決掉這里的任何荒獸,但項北飛打算自己去應付,便不主動去插手。
“好?!?
項北飛其實不用找哪只特定的荒獸,隨便找幾只,遇到誰就殺誰,不挑。
“你沒來過這里,不知道這里有什么荒獸存在,我就先不給你介紹了。一切你自己去想辦法?!瘪樌蠂烂C地說道。
雖然他把項北飛當成個寶,但自己是為了九州的未來而培養后輩,項北飛以后若是要探索域外荒境,就需要自己去摸索。
域外荒境任何荒獸都可能遇到,不可能像模擬課上那樣,什么類型的荒獸都提前安排好,大家都有準備。域外荒境的荒獸不可能是固定的,這需要的是臨場反應能力,
項北飛也明白這點,他沒有猶豫什么,自己走進了這片戈壁淺灘中。
戈壁的風很大,卷起的沙子就像是尖刀一樣,刮在戈壁上,把戈壁刮出了一道道深深的溝壑。
遠處似乎還刮起了沙龍卷,風沙就像是一條條龍在空中咆哮著,橫沖直撞,想要摧毀某些東西,但很快又突然消失了。
項北飛往前走著,跨過了一塊裸露的巖石,思忖片刻,準備往戈壁那邊走去。但是他沒有走兩步,地面的流沙忽然像是波浪般開始涌動起來,一層接著一層,層層疊浪。
他皺起眉頭,正準備朝后面躍去的時候,忽然腳下悄無聲息地卷來了一道光芒,拽住了他的腳裸,一下子將他拖向了泥沙之中。
這東西來得十分迅捷,項北飛甚至都沒有意識到這只荒獸是怎么出現在自己腳下的。
這埋在沙子里的荒獸,很強大!實力必然是開脈期的境界!
他的靈力瞬間覆蓋在了腳上,猛地騰起了一股火焰,燒向了那只觸手,觸手像是十分忌憚他的火焰,立刻松開,可此時項北飛腳下的沙子就像是沼澤一樣直接滾動起來。
他無法借力,身子一下子被埋入到沙子中!
一邊的駱老緊緊地盯著項北飛,他的精神力一直都附著在項北飛身上,注意著他。
但突然,沙子里就好像騰起了一股巖漿,滾滾火焰從沙縫里蔓延了出來,隨即整片沙子猛地爆開,“轟”地一聲,所有的沙子質量好些被強行減輕,變成了輕飄飄的羽毛。
荒漠的風刮得又很大,在沙子被減輕后,頓時就被風給卷到了半空中。
項北飛就站在沙坑之中,盯著眼前那只褐色的荒獸。
這只荒獸很小,看起來像一只奇怪的地鼠,但它卻長著堅硬的鱗甲,頭上長著好多根長長的觸角,觸角沾染了沙土,還在微微地晃動著。
“幻變沙鼠?!表棻憋w微微皺起眉頭。
他認出了這種荒獸,這種荒獸的實力非常強大,尋常的開脈初期高手也不一定就能夠輕而易舉地將其擊殺,因為對方有一個相當詭異的能力。
沙鼠死死地盯著項北飛,隨后猛地朝項北飛撲了過來。
項北飛的拳頭上瞬間彌漫起了火焰,朝著迎面而來的沙鼠轟出了一拳!
嘩啦!
沙鼠全身直接沙化,變成了沙子的模樣,項北飛的拳頭沒有辦法借力,從它的身體里穿了過去,而于此同時,那些沙子卻迅速地幻化出一個鼠頭,它露出了堅硬的牙齒,朝著項北飛的手腕咬了下去!
項北飛手腕上立刻抖動起來,強行震出一股剛硬的靈力,以一種非常特殊的形式流轉著。
沙鼠的牙齒咬在了他的手腕上,立馬被他的“反戈”之力給擋住,同時反戈的靈力倒轉著,轟向了沙鼠的牙齒!
嘩啦!
沙鼠直接被項北飛的靈力給震成了碎沙。
然而風再次卷動起來,那些風沙在空中又逐漸形成了一只沙鼠的模樣!
“重如泰山無法影響到它?!表棻憋w心里有些凝重。
幻變沙鼠厲害的地方就在這里,它可以將自己的身子沙化,一拳轟在它身上,也就是把它給打成碎沙而已,但這些沙子會再次凝聚起來。
也就是說它不懼怕任何強硬的力道,即便它咬項北飛的時候,項北飛的反戈之力將沙鼠的牙齒都給崩碎也沒用,它仍然能夠重組!
而幻變沙鼠屬于開脈期的荒獸,它本身能夠沙化,居然也能夠抗衡項北飛的重力,使得項北飛無法限制到它。
書上提到,想要殺死幻變沙鼠,有兩種辦法。一種是靠著鬼蟲噴出的唾液凝聚的水溶膠將它給黏住,不讓它沙化,然后引燃水溶膠就可以燒死它。
另一種,便是靠著更高級的修為,將它直接鎮壓。
水溶膠是黑科技部門制造的工具,項北飛這一次出來有駱老在,等于是來歷練的,并沒有去申請這些黑科技,而是準備靠自己。
至于第二種,沙鼠的實力壓根就不弱于項北飛。
兩種辦法,項北飛都無法實現。
“沒有水溶膠,北飛是無法定住沙鼠的,現在他要怎么處理?”駱老在遠處看著項北飛,微微思忖著。
其實就算是擁有水溶膠也很難殺死沙鼠,因為沙鼠風化的速度極快,怎么可能會那么輕易地站在原地被水溶膠黏???所以正常只有第二種辦法是最簡單粗暴,也是最可靠的。
一般來說,拓荒者在域外荒境遇到這種荒獸,水溶膠無效,隊伍里又沒有相應的高修為覺醒者,有經驗的人都會選擇直接撤走,不與沙鼠爭斗,不然就是在白費力氣。
項北飛現在才剛剛踏入到開脈期不久,幾乎都做不到。
“需要我說一聲就好?!瘪樌显谶h處說道。
項北飛置若罔聞,他再次朝著幻變沙鼠沖了過去,身形快到了一個極點!
咻!
拳頭上燃燒著爆裂的火焰,轟向了沙鼠的腦袋。
沙鼠瞬間再次沙化,項北飛的拳頭就好像打在了棉花上,輕飄飄的,沒有任何著力點,而空中的沙子卷出了四個爪子,抓向了項北飛。
項北飛一揮拳,轟散了這四個爪子,但是沙鼠的腦袋卻在項北飛的背后凝聚出來,再次咬向了項北飛。
砰!
項北飛的后背雖然擋住了沙鼠的牙齒,但沙鼠的尾巴卻猛地敲在了他的背上,即便一下子就被震散,但巨大的力道也把項北飛給抽了出去。
沙鼠的攻擊方式非常詭異,它就好像把自己分成了無數個部分,四肢在正面迎敵,可是腦袋卻能夠單獨在風沙中凝聚到對手的背后,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這也是很多人對幻變沙鼠感到頭疼的原因,因為和它戰斗,完全就是和一種能夠分解自己身體的怪物戰斗。
頭,手,尾巴……各自為戰,把自己分解成了好幾部分,每一部分都能夠從不同的方向單獨攻擊。
項北飛在空中立馬穩住了身形,在連續的幾次交手中,他已經逐漸分析出了這只沙鼠變化的方式!
唰!
當沙鼠的身子再次沙化的時候,項北飛的手中立刻甩出了息壤。息壤原本就是一種特殊的神泥,它能夠凝聚出各種各樣的形狀,但也意味著它可以直接散開,化作細微的沙粒!
嘩啦!
沙鼠的腦袋迅速地凝聚出來,朝著項北飛的脖子咬去,可是它剛凝聚出來,忽然察覺到不對勁,因為它感覺自己的身子好像摻雜了什么奇怪的東西,讓自己的身子遲鈍了許多。
嗡!
沙鼠的眼中露出一絲錯愕,不知為何,它竟然被強行定在了半空中!
“攻擊的時候要凝聚身形,但這空氣中可不止有你的沙粒!”
項北飛斜頭一把抓住了沙鼠的腦袋,隨即拳頭上燃起了爆裂的火焰,直接轟入到沙鼠的腦袋中,再猛地一握!
嘩啦!
這次沙鼠無法再沙化,因為項北飛已經握住了它的獸丹,將它的獸丹給抓在了手里。
沒有了獸丹,沙鼠直接暴斃,隨后身體化作一灘碎沙,掉在了地上!
“有意思?!?
駱老笑了笑,若有所思地看著項北飛。
項北飛第一次被扔到域外荒境的時候,他沒有見過項北飛是怎么動手的,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項北飛怎么對付荒獸。
但他又不太明白,項北飛沒有水溶膠這種專門克制的黑科技,到底是如何將幻變沙鼠給定住的?
“你那東西是什么?”駱老問道。
“也是一種泥土,專門克制它?!?
項北飛的辦法很簡單,他沒有水溶膠,但他息壤,息壤沙化后,飄散在空中?;米兩呈竺恳淮喂舻奈恢枚家呀洷凰谩坝|類旁通”給摸透,只不過摸透還遠遠不夠,因為它老是散來散去,打不到它。
項北飛知道幻變沙鼠會凝聚,在凝聚的時候,風化的息壤正好就摻雜在沙鼠的身體中,也就是說,當幻變沙鼠凝聚身體的時候,等于是把息壤給糅雜了進去。
這樣息壤就相當于沙鼠的一部分,息壤的力量牢牢地牽引著沙鼠的身體,當它想要再次沙化的時候,已經辦不到了。
而這個時候,項北飛的息壤再次蔓延出了“戛然而止”的能力,就完全能夠將沙鼠給定??!隨后再一拳砸破它的腦袋,就很容易掏走它的獸丹!
“好小子,我都小瞧你了!”駱老哈哈一笑,“看來這一趟,我確實可以看戲了?!?
駱老很期待,他知道項北飛天賦很高,但實際上他幾乎都沒有見過項北飛真正出手,這一次帶項北飛出來,與其說是來幫他獵殺開脈期的荒獸奪取內丹,倒不如說是來看看項北飛真正的戰力。
這孩子每次都會帶給他各種驚喜,他突然迫不及待地想要見識下個月的精英新生賽,項北飛到底會如何表現了。
幻變沙鼠在被轟碎之后,就碎成了一堆沙子,它從沙子出生,死后沒有留下任何尸體,無法做研究,頂多只留下一顆獸丹。
想要做研究,必須得靠著空間型的拓荒者活捉它,然后關在一片無法逃遁的囚籠里。
但項北飛本來就是為了獸丹而來,這幻變沙鼠有沒有尸體留下無所謂,只要有獸丹就行。
這顆獸丹,足以用來點亮星宿!
——
駱老滿意地看著項北飛,但這個時候,他忽然察覺到了什么,看向了左邊那片戈壁,沉思了下,說道:“去那邊,試試那只荒獸,這只荒獸比較特殊,很罕見,你要多接觸各種詭異的荒獸才行。”
“好?!?
有駱老在,項北飛不需要擔心什么,駱老讓他去學習什么,他就會去。
項北飛朝著左邊的戈壁灘走去,越是靠過去,他越感受到一股奇怪的感覺,就好像有無數只眼睛在注視著他,而他卻不知道對方到底在什么地方。
他掃視著戈壁上的每一塊石頭,每一個砂巖縫隙,尋找著目光的來源。他倒是看見在巖壁石縫里,有一條渾身冒著火焰的蝎子在地探頭探腦。
可在項北飛的感知中,這只蝎子只有御氣后期的實力,明顯不是駱老要他擊殺的目標。
戈壁上的巖石很多地方被急速刮過的沙子割得很深,有些溝壑甚至深達十來米,這些溝壑就好像被專門清理過似的,沒有沙子沉積,風吹過這些溝壑的時候,還伴隨著陣陣回音。
叮!叮!叮!
清脆的風鈴聲,在緩慢地奏樂著,叮當作響,十分悅耳。這些聲音是來自戈壁上的巖石縫,這些縫就好像是天然形成的樂器,不同深度的縫隙,就是代表不同的音調。
而那些風就好像有意識地刮過這些縫隙,每一道縫隙都發出獨特的音調,所有的縫隙組在一起,就形成了一首奇妙的樂曲。
項北飛聆聽著曲子,他知道這首曲子有詭異,但無法確定是什么東西在彈奏這首曲子。
如果硬說是風的話,好像也說不通,因為他可以感知到風在吹到那片石巖的時候,就好像被什么東西給干擾了下,所以更像是有某種看不見的荒獸在操控著風。
可這究竟是什么荒獸,他還不能完全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