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悠然再無奈地叫著。
“我沒事……”安雅輕輕地放下月牙梳,看向鏡中的自己,已卸下那新娘的妝容,脣瓣又恢復那櫻花色澤,剛纔韓文昊那般霸道地吸吮著自己的脣片,卻依然難見血色。
“………………”悠然無奈地看了她一會兒,感覺她的臉容確實憔悴,便直接轉過身,來到落地窗的小臺前,拿起禾田玉碗,輕勺了一點千年人蔘雞湯,盛進碗中,才說:“剛纔夫人看您氣色不好,就命廚房給您燉了人蔘雞湯,您喝點吧……大少爺今晚如果不回來,您就好好休息,不用想那麼多……”
安雅緩緩地靠著梳妝檯坐下來,看向悠然捧著一碗濃香的蔘湯走向自己,她卻只是嘆了口氣,才搖搖頭,說:“我沒有胃口……”
“好歹喝點……”悠然再捧著雞湯,傾向安雅。
安雅腑臉,看向白玉碗中那人蔘湯,泛著異常好看的琥珀色澤,她便一時無奈地伸出手,接過那白玉碗,輕喝了幾口,向來不浪費的她,還是慢慢地喝完了……
悠然看著安雅吃完那碗蔘湯,即刻微顯笑意。
一隻腳丫頭,像輪子那樣,砰砰砰砰砰砰地踏上那紅色樓梯,然後那紅色的小身影,像一隻小兔子那樣快速地往上跑!!
“孫小姐!!你不要跑得太快!!我們都追不上了!”翠翠與思琪剛纔侍候著琳琳到後花園看完丹頂鶴,她就那樣開開心,熱火朝天地要跑來找媽媽!!倆人怎麼追都追不上,原來還直接把草叢邊的胡蘿蔔,放在溫泉水裡,洗洗就放進嘴子裡啃,她們個個都嚇壞了,此刻看著孫小姐一眨眼,就已經往樓上跑,她們個個都累得氣喘喘!!
琳琳穿著深紅刺繡短裙,梳起高高的髮髻,旁邊插著紅寶石鑲鑽蝴蝶結,手裡握著一根紅蘿蔔,如同在外公外婆家一樣,脫掉小黑皮鞋,像個風火輪那樣,氣呼呼地往樓上跑,邊跑邊大叫:“媽媽———媽媽————剛纔我猜對了爺爺的迷語,他要送我一隻丹頂鶴!!!”
悠然剛纔捧著燉盅走出婚房,就看著琳琳如同箭一樣直奔而來,手裡還握著大把的小胡蘿蔔條,她即刻知道是後院摘的,馬上阻止說:“孫小姐!!這後院的小蘿蔔不能吃啊!這一點都不好吃!”
“不!好好吃!”琳琳話說完,就整顆小蘿蔔苗給放進嘴裡,然後一縷煙就跑進婚房,看到媽媽已經和衣躺在深紅牀褥,她即刻飛撲過去,二話不說爬上牀,一股腦子坐到媽媽的身上,大叫:“媽媽————爺爺說要送我一隻丹頂鶴———”
“啊————疼死了!!”安雅本來就心情不好,剛想好好躺會兒,就被女兒像只蚱蜢一樣跳在身上,跳得自己的身子好疼,她直接伸出手,輕拍著女兒的屁股說:“你給我下來!還送你丹頂鶴呢!你又猜對了什麼數學題?一加一等於二?!”
“當然不是!!“琳琳倆只腳丫頭分站在牀褥倆邊,看向媽媽開心得意地揚笑,清清脆脆地說:“爺爺問,在一條街上,有五座房子,噴了五種顏色,每個房裡住著不同國藉的人,每個人喝不同的飲料,充不同品牌的香菸,養不同的寵物,問題是誰養魚呢!?”
安雅一聽這個問題就傻眼了,即刻瞪大眼睛看向女兒,說:“啊?這是什麼迷題啊?答案是什麼啊!?”
悠然與衆傭人聽著迷語,也頓時怔住了。
“笨!!德國!!”琳琳一下子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媽媽的腦袋,才一邊吃著胡蘿蔔,一邊得意洋洋地說:“爺爺限我三天答出來!!可是我七分鐘就將它答出來了哦!所以爺爺就很開心,送我一隻丹頂鶴,還讓我給取名字!!看看你女兒多聰明!?”
安雅一點也不想了解女兒是怎麼知道這個迷語,可就是不喜歡她那囂張的模樣,真的是跟三叔一模一樣,便忍不住傾前身子,狠狠地在女兒那粉嫩嫩的大腿上重咬一口,還要像在家裡玩遊戲一樣,死咬著不放!!
“啊——————“琳琳嘴裡的胡蘿蔔掉了出來,一下子疼得哇哇大叫,雖瞬間掙脫開來,卻看著自己白晰晰的大腿上,有著一個很深的牙印子,她哇一下的哭起來,撲到媽媽的懷裡,又要蹭又要鬧,還要把胡蘿蔔給塞媽媽的嘴巴里!
“哎,不能吃蘿蔔!孫小姐,媽媽纔剛喝過蔘湯,吃蘿蔔就會解了!”悠然話說完,即刻牽起琳琳要往外走!
“媽媽欺負人!討厭你!天天咬人家!”琳琳被悠然給帶出去,一邊走,一邊哇哇大哭!!
安雅氣喘喘地躺在牀上,臉終流露忍俊不禁的笑容,看著女兒遠去的小身影,莫名地想起丈夫說過,誰都是心甘情願給女兒的一個家……她的心情頓時再沉重,正失神時,頓覺自己的肚子好疼,她手輕按腹部,邊疼邊無奈地叫:“死丫頭,又把我的肚子給踏疼了!”
“不可能是悠然!!”
韓文軒坐在vip休息沙發上,聽聞秦爾嵐眼疾的事,火速地陪父母過來,知道她被投毒後,他異常激動地看向哥哥與弟弟,說:“悠然十幾歲就被奶奶收養到韓家,這麼多年來,她對韓家上上下下都好,是一個就連花兒草兒也照顧到的人,和我更情如知已!她絕對不可能做出下毒的事!!”
韓文磊坐在對面位置,看向哥哥們說:“那更不可能是慕玲!那個死丫頭雖然野蠻任性,恨安雅恨得要死!!可是她怕大哥怕得要命!!那裡來的膽子敢做出下毒的事!?就是有人強迫她也不敢做!這方面我還是肯定的!”
韓文昊一直坐在中央位置,沉默不做聲,聽聞弟弟說完後,他才如蟄伏的豹子般,幽幽地接話:“或許事情沒有那麼複雜。他們投毒的原因,不過是想造成輿論風向,干擾秦韓倆家的世界酒店合做計劃,從而逼我韓文昊退出秦氏股東大會,他們好掌握絕對的操縱權!“
“就憑這區區手段?不自量力!”韓文磊直接器張地說。
韓文昊雙眸閃爍如豹子般的深冷光芒,幽幽地說:“老師對於多年前的一個錯誤融資決定而一直謹謹於懷,今天恰好發生爾嵐的事,我就送他老人家一個人情!通知若晴公佈我韓氏集團與秦氏第三輪的世界酒店合做計劃,再注資百億美元到秦氏上市公司,直搗他董事局!你們倆個趁此機會,好好地清理門戶!!”
韓文軒與韓文磊聽著這話,傾刻擡起頭看著他!
韓文昊沒再說話,而是直接站起來,走出休息室,傾刻看到父母剛從院長辦公室出來,十分著急地走進病房,看到秦爾嵐憔悴地躺在病牀上,雙眼都纏上紗布,他們即刻心疼地叫了起來:“哎呀!!怎麼會這樣?昨天明明檢查得好好的,突然眼睛就出事了!!“
秦爾嵐躺在病牀上,聽著莊之夢與韓兆忠的聲音,她的心傾刻激動起來,輕叫:“叔叔……阿姨……”
“哎……”莊之夢即刻先來至病牀前,輕握起秦爾嵐的小手,心疼地看向她這般模樣,說:“爾嵐一直是個乖巧的孩子,我們倆家世交的時候,就十分懂可愛,我當時多希望你是我的女兒啊,現在看著你這樣,阿姨心好疼……
秦爾嵐聽著這話,臉色稍暗,儘管雙眼被蒙,她哽咽失落地說:“或許冥冥之中,早有註定。原來阿姨小時候,就已經把我當女兒一樣看待……可我卻愛了文昊好多好多年……”
莊之夢聽著這話,再顯心疼地看向秦爾嵐。
韓文昊也在此時,緩緩地走至病房門前,看著秦爾嵐握著母親的手,那憔悴落泊的模樣,他微喘氣息,終緩緩地轉身走至落地窗前,凝望著樓下的風景,向來如鷹的銳利的雙眸,從來不放過任何一處細節,卻在此時,目光不知落在何處。
韓文軒兄弟倆人也在此時,準備走向病房,卻看到哥哥獨自一人站在回廓盡頭的落地窗前,彷彿若有所思,便奇怪起來,韓文磊更是直接說:“哎!!大哥還有什麼事?剛纔我們不是已經討論完了嗎?“
韓文軒靜靜地站在一旁,凝望著哥哥沉重的背影,他沒做聲,剛想走進病房,卻傾刻轉過身看向弟弟,十分不客氣地說:“我說!!你能不能少管大哥和安雅的閒事!?一天不管會死嗎?看看你今早這行爲和態度!!當你是人家老公呢!如果換做別人,就算是我,早掐死你了!!幸好哥哥寬容大度!你沒事離安雅遠點!!”
韓文磊聽著這話,呵的一聲失笑起來,直接說:“他們又不相愛!!婚姻未來會走到什麼程度,還不知道呢!?”
韓文軒聽這話,直接氣得直指弟弟說:“就衝著你說這話,我都想好好收拾你!以後再敢給我亂來,絕不放過你!”
“說得好像你很忌諱一樣!!今早你過來的時候,還不是到她房裡一趟?她看起來還好嗎?”韓文磊看向二哥,直接擔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