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撲入唐奇懷中,全身還在顫抖,口中呻吟道:“唐大哥……我好冷……快抱緊我……”
臉色慘白,聲音低顫,似乎正在承受數不盡的痛苦,唐奇見敏敏突然撲向自己,有些手足無措,但見到敏敏神情恍惚,若即若離,必定是在痛苦難耐之中。
雖然唐奇已知道敏敏的真實身份,但他此刻卻無法將敏敏推開,雖然知道敏敏對自己圖謀不軌,但唐奇眼見敏敏陰毒發作,就仿佛和在深谷中趙蕾蕊寒毒發作相同,此刻唐奇見著敏敏,突然之間眼神迷離,竟然將敏敏當成了趙蕾蕊。
唐奇心中焦急,不知該如何辦,此刻敏敏突然道:“唐大哥,我陰毒發作,倘若再沒真氣輸入我體內,我便會全身冰冷而死,唐大哥……快救我……”
說罷,敏敏的雙手緊緊地抓住唐奇的后背,全身顫抖,口中嗚咽,顯然是陰毒已經將她的全身侵蝕,敏敏在唐奇的懷中顫抖著、嗚咽著。
唐奇突然之間看清了敏敏的面貌,才發現此刻倒在自己懷中的并不是自己的趙蕾蕊,而是敏敏。唐奇心中想念趙蕾蕊日久,剛才敏敏陰毒發作,便像是趙蕾蕊寒毒發作,故而一時之間竟錯把敏敏當成了趙蕾蕊。
此刻醒來,見敏敏全身冰冷,顫抖不已,知道陰毒已然將敏敏的身體進入了冰冷之際,唐奇心下焦急,道:“我們去房間,待我將真氣輸入你體內?!?
說罷,唐奇便抱起敏敏進入先前唐奇的客房之內,唐奇將敏敏安穩放在床上,二人掌心相對,唐奇將體內的真氣源源不斷地輸入敏敏體內,但見唐奇頭頂真氣沸騰,一股股真氣從丹田之內行至全身,又從全身聚集于雙掌之間,最后通過二人雙掌接縫之際傳遞。
這股股真氣便流到了敏敏的身體之內,只見真氣輸入敏敏體內,剛開始雖無起效,但大概一盞茶的功夫,敏敏全身的冰冷已然漸漸消失,身子也不再顫抖,臉色從蒼白漸漸轉為紅潤,顯然陰毒已然漸漸隱退。
唐奇見到眼前場景,心中大喜,過了一會兒,二人雙掌離開,唐奇將敏敏安置在床上躺下。
此刻敏敏突然開口道:“唐大哥,多謝你為我耗損真氣,如果沒有你,我的陰毒不會這么快就好了?!?
唐奇微微一笑道:“沒事,你陰毒發作,我理應為你驅毒,但不知這陰毒你是從何引起的?”
唐奇故意這般說,其實心中已然明了,此刻只不過是為了試探她一下。
敏敏臉色紅潤,開口道:“唐大哥……你記得沒有?我們剛見面的時候,我就說過,如果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你就不會放過我的,說不定便會殺了我。你可記得?”
此言說罷,唐奇心中暗想:“難道她一開始見到我的時候就知道我會查出她的身份?她為什么害怕我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難道就因為她是魔教的人?但她明明可以將我迷惑,隱瞞這件事情,但又為何這般害怕?”
敏敏見唐奇低頭沉思,道:“唐大哥怎么了?”
唐奇道:“我記得這句話,但不知這件事跟你陰毒發作有何關聯?”
敏敏道:“其實這件事說來話長,小時候我是個孤兒,當年我爹娘遭仇家殺害,我流落街頭行乞,過盡千般凄苦的日子,在人前人后都要低聲下氣。
幸好一位好心的人將我收留了,還教我武功,她便是我現在的師父。師父待我很好,將她的畢身所學盡數教給了我。
師父有四門武藝,一門是陰柔術,一門是攝魂奪命心法,一門是蠱心訣,另一門是天浪鬼,這四門武功皆是極其陰毒的武功,習練者每每會受陰毒侵入體內,最終陰毒積聚在體內,在一定的時間就會發作。
尤其是陰柔術更加厲害,近幾年我正在練這門邪術,所以陰毒時常發作,每一年便要發作一次,今日幸虧遇到了公子,若不是唐大哥伸出援手,我恐怕今后再也見不到唐大哥了……”
唐奇聽到敏敏講述這些話,心中雖知道這些武功是鬼陰堂的獨傳武功,但他卻不知敏敏也是個孤兒,從小就失去了爹娘。
觸景生情,唐奇被她的話感染,想起了自己的爹娘,唐顏和水婉月慘死在迷天魂手下,唐家上百口人命被迷天魂一把大火燒得絲毫不剩,心中痛苦,不禁臉頰上多了幾道淚痕。
敏敏見唐奇眼眶中濕潤,柔聲道:“你怎么了?”
唐奇道:“我只是想起了爹娘,他們被迷天魂害死了,剛才你說你是孤兒,但你畢竟還有師父,而我此刻一個親人都沒有,所以……”
敏敏明白唐奇的話,又低聲說道:“我其實是魔教的人……”
唐奇并不吃驚,反而淡淡一笑,敏敏見他如此,心中不解,問道:“你難道不吃驚?難道不恨魔教的人?”
唐奇道:“我為何要吃驚?為何要恨他們?魔教也是人,雖然江湖上傳言魔教勾結魏忠賢,但我相信并不是每一個人都愿意這樣做的,有些人確實是身不由己……”
敏敏聽到此言,心中對唐奇感到無比欣賞。敏敏道:“天下人人痛恨魔教,想不到唐大哥竟然如此開明。我是鬼陰堂的人,此次出來便是要幫助魏忠賢奪得武林盟主之位,在此期間,我要將天下正道之人的底細摸得清清楚楚,這是師父交給我的任務。師父對我恩重如山,我不得不遵從……”
唐奇道:“所以你就在這客棧當了琵琶女,每天彈琵琶,然而你的耳朵卻將這里來往的客人的談話全都記住,打聽天下之事,然后遇到了我,你師父是不是叫你與我一同去天山,去了解徐前輩的底細?”
敏敏驚異道:“你怎么知道?你跟蹤我?”
唐奇道:“難道不能跟蹤你么?你雖然是個琵琶女,但是全身透出來一股異樣的氣息,為了了解你的真實身份,所以我跟你去了那間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