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赫剛道:“關少俠說得有理,不知此人是何門何派?武功究竟如何?”
關云飛道:“看我把此道石壁用青龍偃月刀劈破,石室內一切端倪便見分曉。”
只見關云飛青龍偃月刀微微揚起,突然一聲猛喝,刀光一閃,伴隨一聲轟隆巨響,那道石壁瞬間化為無數石塊,滾落一地,青龍寶刀當真是削鐵如泥、無堅不摧,眾人見得如此情景,俱都面面相覷、目瞪口呆。
只聽得申屠赫剛贊嘆道:“好一把絕世寶刀!關少俠英雄過人,寶刀配英雄,當真是如虎添翼。”
說罷,緩步入內,余人各自跟上,但見這一間石室之內除了一具棺材,一具尸骨,其余的空無一物,眾人心中驚訝,四處摸索,從石壁之上找尋蛛絲馬跡。
那棺材半開半合,申屠赫剛驚疑之際,不禁微微動了一下棺蓋,那棺蓋一動,頓如晴天霹靂一般,直立而起,棺蓋打開,從內射出七七四十九枚白色銀針,勢道勁急,魄人心魂。
眾鏢師嚇得面色慘白、動彈不得,關云飛揮動青龍偃月刀,疾疾展動身法,風聲呼呼之際,已然將七七四十九枚銀針盡數彈飛,逐一排列在石壁之上,嵌入壁中深許。
余人恍如隔世,要不是關云飛寶刀迅猛,恐怕申屠赫剛一眾人等便要盡數命喪于這道機關之下。
申屠赫剛定了定心神,瞧棺材內望去,忽見那棺材之內赫然也是躺著一具尸骸,形狀詭異,矮小無比,棺材外的那一具尸體已然被剛才一陣攪動盡數化為了斷肢錯骨,癱軟在地,白茫茫陰森森甚是嚇人。
申屠赫剛小心翼翼探頭望向棺材內,細細查視,許久,忽然大呼一聲:“是個女的!”
此言一出,余人大驚,關云飛聽得此言,沉思道:“難道這兩具尸骸原本便是一對夫妻?他們兩個又為何死于此處?”
申屠赫剛凝神沉思,許久,開口道:“難道是仇家所致?這二人生前必定是一對江湖俠侶,遭到仇人追殺,遂逃到此處,隱居于這山洞之內,豈料被仇家尋到,故而雙拳難敵四手,成了一對同命鴛鴦。”
關云飛道:“申屠前輩說的有道理,只是不知道這二人究竟是何朝何代?姓甚名誰?”
話音剛落,忽然眼光一動,凝眼望向石壁上一處,緩步走近,細細沉思,忽然右手微微舉起,在那一處圓形區域摸索了片刻,忽而內力傾透于雙掌之際,兩手齊出,只聽得一聲啪啪巨響,在那石壁之中忽然現出一個方方正正的暗枷,枷子之中放著一張白紙,一桿毛筆。
關云飛將那張白紙取出,張開白紙,只見上面清晰寫道:“江湖險惡,我乃鐵筆書生王露秋,一生嗜好書法,經年日久,在書法之上悟出了一套絕世功法,憑此武功縱橫江湖十數載,無人能敵,偶遇一張府千金,我二人一見傾心,遂結為連理,從此游歷江湖,行俠仗義,過得逍遙自在。豈料,不久之后,江湖生變,人心不古,黑道白道皆是些道貌岸然之輩,為爭奪我平生所悟‘鐵筆刀’,故聯起手來,逼得我夫婦二人退隱江湖,從此隱姓埋名,一直住在此山洞之中,不料,奸人歹毒,五年之后,群雄來到此處,將我二人圍攻,寧兒不會武功,但她不愿忍受苦楚,故而自刎而死,我悲痛欲絕,走出山洞,揮動手中鐵筆,將來這眾人一一殺死,復入洞中,陪我寧兒,共赴九泉之下,從此鐵筆刀便從江湖消失了,我身前寫下此封信,望后來英雄來此絕境,學得我鐵筆刀絕技,行俠仗義,不忘正道。”
關云飛卷起白紙,復又拿起那桿毛筆,淡淡一瞧,這支毛筆與尋常書法家所用之毛筆全然一樣,但細細一瞧,其中相異之處實在頗多,這支毛筆之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小字。
關云飛細細瞧著這些小字,只見這些小字正是鐵筆刀的練法,上面寫道:“鐵筆刀,刀鐵筆,鐵筆既出,猶如刀法,雖然無刀,實則刀刀逼人要害,筆即是刀,刀即是筆,無心無欲,筆觸自然,刀光閃閃,克敵制勝,決勝千軍……”
關云飛看罷,心中內力翻騰,一幕幕武功招數盡數浮現在眼前,頓時心曠神怡,功力大增。
許久,只聽得關云飛悠然道:“原來這位前輩乃是鐵筆書生,怪不得用的乃是一桿毛筆。這鐵筆刀功夫果真不同一般,與我青龍刀法相互映證,隱隱有相輔相成之象。鐵筆前輩功力精絕,竟然能以一人之力殺害來犯的江湖群雄,當真是天下無雙,我若早生些年,便可與這位前輩相見,領略一下他的絕世武功!”
申屠赫剛道:“斷然沒有想到這間石室之中竟然藏著如此絕學,關少俠有緣得到,當真是機緣巧合了。”
關云飛道:“這位前輩武功高強,機關巧術卻也高明得緊,這具棺材之中暗藏七七四十九枚銀針,分襲四面八方,倘若一著不慎,便會命喪于此。前輩擺下這道機關,實則是為了在死之后不讓旁人動這口棺材,這棺材之內躺著的便是前輩的紅顏知己,由此可見,前輩也是位性情中人。”
話音剛落,忽而一支羽箭嗖的一聲射到石壁之上,關云飛急忙取下,只見羽箭之上夾著一張白紙,紙上森然寫道:“關云飛,韓靈兒在我手中,若想救她性命,需到三百里外夢虛洞中,切記切記。”
關云飛到得此時方才聽到韓靈兒的音信,心中大喜,急忙奔出山洞,連那只毛筆也拋在了洞中。
余人見得關云飛如此,俱都面面相覷,繼而跟了出來,申屠赫剛道:“關少俠,江湖傳聞這夢虛洞在北處三百里外,洞中有三道石門,每一處皆是地勢險要,奇詭不已,想來定然有三大高手把持,若想救得靈兒姑娘的下落,關少俠必當連破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