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繼續前行,但見腳下的樹葉不住翻卷,微風吹來,使人感到一股微弱的寒意,此刻已是初秋,雖然寒風沒有冬天的凜冽,但還是異常的有些寒冷。
樹葉在腳底下翻卷,道路兩旁的白楊樹則是筆直地挺立著,天空中那隻大雕似乎有靈性一般,竟然一直跟在衆人的頭頂,久久不離去。
那大雕不時地發出幾聲鳴叫,叫聲響徹整個蒼穹,使人不寒而慄,這一隻大雕似乎是一個輕功絕頂的高手,內力精純,發出的叫聲就像是高手打鬥時的叫喊聲一般,聲音洪亮,猶如鐘聲一般,氣勢恢宏,震耳發聵。
衆人邊走邊瞧著周圍的動靜,雖然知道天上的大雕在跟著他們,但也並不在意,這隻大雕或許是將他們當成了親人一般,衆人小心翼翼地前行。
不一會兒,這條小道又到了一處轉彎處,衆人緩步轉彎,突然眼前出現了一個驚恐的畫面,但見拐角處一具白色的屍骨赫然展現在衆人面前,敏敏和婉兒同時驚叫,唐奇、周如昌等人也頓時驚懼萬分,他們萬料不到這裡竟然會有這樣一具死屍,這具死屍究竟是誰?衆人一時大惑不解。
周如昌俯身察看,只見周如昌朝著屍骨上細細端詳,但見那屍骨是個男子,約莫三十來歲,身骨健全,手中一把寶劍兀自握在手中,顯然是還未出手便被對方一招斃命。
此人胸口上赫然現出一個巨大的圓洞,洞中筋骨齊斷,周如昌大驚,心道:“難道是少林派的大力金剛掌?相傳大力金剛掌無堅不摧,能夠使人體的筋骨盡數斷裂,而且死者就像是被挖掉了一塊一般,但少林派怎麼會出現在此處?少林派武功雖然獨步天下,但少林寺是名門正派,怎麼會跑到這裡?難道數年前這裡曾有一場大戰?難道天山腳下經歷了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難道天山派已經……已經不復存在了?”
周如昌暗暗如此想,心中不禁擔憂不已,道:“據我觀察,此人是中了少林派的大力金剛掌!”
此言說罷,衆人大驚,少林派的大力金剛掌在武林之中人人敬畏,實爲少林派一大獨門絕技,以狠辣著稱於世,但所有人都不明白爲何少林寺的僧人竟然會跑到此處?
唐奇思索良久,突然想到了無悔禪師曾來到這塊地域,於是暗道:“難道……難道是無悔大師?但無悔大師是少林寺的得道高僧,豈會做下如此事端?何況少林寺和天山派並無瓜葛,難道是爲了爭奪宗師之位?不會……無悔大師絕不會做出如此事!”
唐奇心中雖然起了無悔大師殺死此人的念頭,但瞬間便打消了,此人已經變成了白骨,倘若是無悔禪師下的毒手,從唐奇遇到無悔禪師起,只不過短短數日,何況無悔禪師將鯤鵬劍法的秘籍交付給他,如此一個得道高僧,斷然不會做出如此壞事!
唐奇瞬間打消了此念頭,但聽得王段天捏髯道:“少林派是武林正派,派中一向秉持正義,絕不會做這番殺人掠食的事情。想必其中定有隱情,說不定便是旁人冒充少林派的大力金剛掌,想要栽贓陷害給少林一派,這也未爲不可啊!”
唐奇續道:“前輩說的正是,少林寺的武功早已不是什麼秘密,每一項的絕技,這些絕技的特點和招法、死者的表情、死者的狀態,早就傳遍武林,要想模仿這種死狀,也是有可能的。少林派爲武林正道,派中得道高僧衆多,斷然不會做如此之事!”
周如昌道:“當然,在事實沒有弄清楚之前,我們不可下定論,此人死得蹊蹺,咦?這把劍是當年聞名江湖的諸葛劍白曉宇所持之劍!”
說著,伸手將這把劍小心地從死者手中拿開,細細的端詳,但見這把劍上刻有諸葛劍三字,周如昌長嘆道:“果然是諸葛劍白曉宇,想不到白曉宇竟然慘死在此處,唉……世事弄人,英雄末路啊!”
唐奇雖然不知道白曉宇何許人也,但聽到周如昌的話語,便知道這定然是個大俠無疑了,開口問道:“前輩,這白曉宇是誰?”
周如昌道:“諸葛劍白曉宇,這是近年來剛出道的少年英雄,二十歲時,殺了當時一個知縣大人,這個知縣貪圖榮華富貴,剝削百姓,人人憤恨,這白曉宇劍法驚人,獨自一人潛到縣衙之內,竟然將這個知縣一劍殺死,從此聞名江湖,而後在江湖上接連做下不少善事,不知殺了多少強盜惡霸,貪官污吏。
白曉宇實爲一個少年英雄也,十年後,在他三十歲的一個夜晚,突然之間消失在江湖之上,從此音訊全無,沒人知道他到了何處,想不到,白曉宇竟然慘死在此處……唉……”
說罷唉聲嘆息,想必對白曉宇的死甚爲悲痛。
唐奇聽罷,嘆道:“如此英雄,竟然慘死在此處,唉……白大俠行俠仗義,竟然最終落得個如此下場!真是上天不眷顧好人啊……”
敏敏道:“想必此人身前劍法驚人,著實是一個不可多見的少年英雄,這裡是天山腳下,難道當年他是要上天山拜會天山派掌門?在途中遇到歹人襲擊,丟了性命麼?”
婉兒道:“江湖傳言這裡人煙罕至,現在看來,也不全是,白大俠慘死在此地,前面說不定還有更多的無辜之人死在這條捷徑之上!我們還是快些趕路,瞧一瞧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唐奇道:“不錯,這條小路人跡罕至,按常理來說絕不會有屍骨,而此刻卻出現瞭如此一具屍骨,那便是不尋常之處,我們儘快前進!”
說罷,突然一陣風吹過,不禁使人瑟瑟發抖,這秋風讓人忽然生出無限冷意,周如昌道:“英雄少年就這樣慘死在這裡,實在不該啊。這條路上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便向前直進,一探究竟,縱然是龍潭虎穴,也要闖一闖!”
說罷,將諸葛劍放回到白曉宇身前,起身帶頭向小道盡頭緩緩走去。
這一路上風平浪靜,並未發生異樣之事,除了地上的樹葉,除了道路兩旁的白楊樹,除了天上的大雕,其他的並無異常,衆人的心各自沉了下來,越安靜就越代表有異常的危險將要發生。
大雕時不時地發出一聲淒厲的鳴叫聲,腳下的樹葉在微風的輕撫之下微微席捲,白楊樹在落日的餘暉下現出一絲奇妙的美感,朦朧之美,使人心生迷惘,似乎陶醉其中。
但此刻涼風習習,一片肅殺之意,周圍陰森恐怖,雖然沒有走獸,但還是異常的恐怖,衆人心中怦怦直跳,各自繃緊了一根繩。
衆人緩緩前行,一路上風平浪靜,並未再發生異樣之事,就在衆人都覺得毫無危險之時,突然頭頂上的那隻大雕突然一聲淒厲的長鳴,然後疾如閃電般向著一棵白楊樹疾飛而去,行爲異常,使人百思不得其解,衆人盡皆驚恐不已,都不知道這隻白雕究竟要幹什麼?
那隻白雕只一瞬間的功夫,便從那棵白楊樹間橫飛而起,雙爪之間赫然抓著一隻“野貓”一般的物事,衆人定睛一瞧,但見白雕雙爪之下的那隻“野貓”便是一頭貓頭鷹,衆人驚歎白雕的速度,驚歎白雕竟然如此敏捷地將貓頭鷹出乎意料地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