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只有一把匕首,風驚雲一瘸一拐望著北面覆蓋幾十公頃的松葉林。松葉林是一種上好的原始香料,只要用法得當,定能熏製絕味的佳餚。
選擇松樹枝,有一定的要求,必須在向陽處而且是成年大樹。用風驚雲的話來說,就是光合作用最好的頁面,燒成濃煙才把松樹最香的味道釋放出來。
去松樹林的路上,風驚雲看到了野生辣椒。看到辣椒,他居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很奇怪的是,這些辣椒是長在樹上。以前這種品種,只能資料上才能看到,而現在,手臂粗的樹幹上,密密麻麻的掛著數千顆兩寸長辣椒。
一路上找齊了香木和香料。回到辣椒樹旁時,他猶豫了。衆多香料中,什麼都可以缺,唯獨不能缺的是辣椒。
身處南方,溼潤潮寒,辣椒是成了風驚雲記事以來,唯不可缺的食物之一。看著尚有空間的儲物袋,風驚雲砍掉整棵辣椒樹,摘掉所有辣椒。
到處搬來石頭,砌成十米左右寬的薰臺。一切準備就緒,再砍掉數十棵香木樹,開始他的燻肉。
這是一個很髒很累的活,爲了不打擾也不讓薰煙燻到寧兒,風驚雲把她安排在背風的地方。
給龍肉塗上鹽和香料,醃製一個小時後。平整的放在薰臺上。
先是武火,再是文火慢慢燻烤。一般老家考燻肉,差不多一天的時間,新鮮的燻烤龍肉出爐。風驚雲割下一塊金黃的龍肉,放到寧兒身旁。早已經被燻肉香得無法調息,拿起龍肉慢慢品嚐起來,還不時的讚不絕口。
看著滿滿一架燻烤龍肉,風驚雲打開儲物袋,一塊一塊的放好,收起儲物袋,放在腰間。。
穿上穿雲靴,才發現昨晚一晚辛勞的角龍衣,還有自己的一時興起引發寧兒魔氣突發的頭盔。穿上甲衣,戴上頭盔。叫上寧兒趕路,才發現,寧兒的傷勢太過嚴重,還不能飛行。
在天黑之前,必須要找到一個安全的落腳點。
身體的穴位被打開,呼吸十分順暢,儘管身體還有一些異樣,但背起寧兒走起路來沒有那麼費力。
一路上風驚雲的心總是砰砰亂跳,因爲背上傳來那種酥軟一彈一彈的感覺,使得他無法安心走路。跌跌撞撞,幾次差點掉下懸崖。懸崖邊上,是一望無際的楓林,紅的像風驚雲行的火。
風颼颼的搖擺著火紅的楓葉,飄飄灑灑,飛滿了整個空間。走在滿地的楓葉上就像走在一條長長的紅地毯,柔軟而且很有彈性。寧兒雖然受著傷,在風驚雲一瘸一拐行徑甚是悠閒自得。
左手扶住風驚雲的臂膀,右手去抓那飄曳的楓葉。
此時的風驚雲並不覺得累,看見漫天的飄飛的楓葉,背上依偎著能讓自己一眼看了就永遠不能忘懷的女人,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特別的婚禮。
新娘新郎受了傷,新郎揹著新娘一瘸一拐的從紅地毯開頭走向佈滿火紅日子幸福的康莊大道。
楓葉的盡頭是一條河,遠遠的能聽見河水潺潺聲。高興之餘的寧兒更來勁,藉助風驚雲的後背,輕輕一躍,飛到河水中央。腳尖踩在河面上,就像踩在陸地上一般。張開雙臂任憑略帶寒意的河風吹拂著青絲。仰起頭,享受著夕陽送來的無盡溫馨。
夕陽下,紫色龍鱗甲,閃耀著奪目的光芒。風驚雲坐在河邊,癡迷貪婪的看著,生怕錯過每一個美麗而溫暖的瞬間。這種感覺好久以前有過,那是看著愛人幸福著的感覺。
她,宛然天仙一般的
在河面上輕盈的舞蹈。身體的各處玄關,感受到水的無形力量。平靜的悠然流淌的河水隨著寧兒的舞動開始狂歡起來。
一層薄霧從水面而起,在她的四周散去。一層接著一層,越疊越厚。傍晚的河面有如清晨仙境。霧層中央,寧兒自上而下一股無形的氣息吹散著因自身靈力引發的濃霧,像一朵盛開的蓮花。
看著河岸上癡迷的風驚雲,寧兒突來的小幸福也發了呆,失了神。四目相對,無盡的情意,無限的癡愛,彷彿昨夜的夢境:“這感覺,這深邃蒼勁眼神讓人毋庸置疑。真的是他。”她能感覺到他的心跳,感覺到他的悲喜。這並非窺探他的識海,這是一種潛意識的鏈接。
風驚雲趟過淺灘,來到一片茂盛的梓樹林。
走了很久,前面稀疏幾棵高大的楠木,樹下時而飛騰驚起野雞,終於要走出深林,兩人似乎有些興奮。
“旺……旺……”這時傳來一陣狗吠之聲,聲音敏銳而急促。風驚雲揹著寧兒向聲音方向走過,這時一陣急速的風流朝風驚雲頭上這邊轟擊過來,寧兒深處左手在他的前方緊緊抓住這氣流。定眼一看,原來是一支飛箭,帶著些許野蠻強悍的靈力。
風驚雲並沒有感覺這氣流帶來的危險,當寧兒抓住靈力散盡飛箭,風驚雲纔看清眉梢頭上的猶在旋轉的利箭。
“好強的靈力。”風驚雲放下寧兒,擦拭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
寧兒仔細端詳著這支箭。就在此時,數股強大的氣流飛旋過來。寧兒喚起靈力在兩人面前打出一個直徑十來米的鬥氣。只見鬥氣飛速旋轉,這些氣流被擋在鬥氣外,寧兒輕易的一定,數股氣流鐺鐺的掉在地上。
“旺……旺……”幾條狼犬從灌木林中衝刺過來,遠遠的望著風驚雲背上的寧兒,緊急駐步,朝天呼叫。這馴化的狼犬仍然保留著,狼的天性,在呼喚同伴或者發出什麼信號。
“哥哥,這狼好生奇怪?”
望著進化狼犬,風驚雲肯定說著:“這不是狼。是一種人的家畜。能和人特別親近可稱爲朋友的犬沒在我們哪裡,叫它‘狼狗’。”
正當他們對這狗評頭論足的時候,幾道刀影劃破長空,直逼風驚雲而來。寧兒輕身一飛,一道靈光打去。那幾道刀影飛了回去。
這是從灌木後面跳出來幾個彪形大漢,背上揹著彎弓,箭筒。樣貌粗實,且個個威武雄壯,殺氣逼人。“哎,對面的那人,你是從何而來。”在幾人後面的灌木林中殺出一道雄渾的聲音。
“我們是旅遊的,不,是來遊玩的,不小心迷了路。”看不見說話的人,風驚雲四處張望,尋找說話之人。
這時,一道黑影從幾個彪形大漢身後一躍而出,站定之後纔看清,一個容貌清秀,一張歲月沒有留下痕跡的臉,一雙疑惑的眼睛看著不遠處的一男一女:“這兩人,穿著怪異,而且衣服盔甲像是龍鱗,渾身有著身後的靈力。但卻無法探析他們修爲,輕易的能抵擋得住我的殤十三箭,他們是何來歷?”
已是處事圓滑的風驚雲,看到眼前勢力,連忙獻媚:“|大哥,好身手。剛纔要不是小弟運氣好,叫就成了大哥的箭下魂了。”
“敢問這位小兄弟,來自何處?”男子並不領情風驚雲的殷勤,但又不能爭鋒向對。
“我來自遙遠的地方。”
看著男人背上身穿紫色龍鱗甲的嬌美,還一股奇異的味道,男子試問道:“那這位姑娘是?”
“我妻子,她也是一個獵人,因爲追捕一頭猛獸,受了重傷。”爲了不讓獵人起疑心,風驚雲只能這麼說,哪知道,他說寧兒是妻子的時候,寧兒心跳得厲害,縱然隔著厚厚龍鱗。
“是何野獸,難道?”獵人不太肯定,
“大哥,你說的對,她就是高級捕龍師。這傷就是一頭角龍所致。”風驚雲扶住看似虛弱的寧兒。
“兄弟,你真有福氣。”看著一個長得不咋樣,修爲爲零,只有一股莫名的氣流衝刺全身的半個廢人,身邊卻有一個修爲深厚容貌極致嬌美女子親密相伴,男子惋惜的祝福。這時天賜警覺嗅了嗅:“怎麼會有一股妖氣。”
妖氣,寧兒的妖氣已漸漸的消失,而且現在就算有,她也能控制住,不可能的啊,爲了不讓人懷疑風驚雲指著身上龍鱗甲:“是不是我們身上盔甲,這是龍的鱗甲。似乎存在妖氣。”
“小兄弟,你誤會了。這是狼妖的味道,而且在不遠另一個山頭。”男子解釋著指著不遠處的山脈,自信的說道。
“哎,差點露餡。”寧兒心裡無比的慶幸。
“大哥,真是厲害,就算是我妻子,也絕對聞不到這狼的妖氣。”我獻媚道。
“那是當然,殤是我們臥龍谷最厲害的獵手,他能聞到十里之外的獵物的味道。”一個隨從獵手誇耀道。
“哎,謬讚,謬讚啊,這只是天的敏覺,可在我身上顯得如此多餘。”被稱著殤的男子是否不覺得這是種先天的奇能。
好傢伙,北極熊投胎的吧。風驚雲有點想不明白,既然有這麼敏銳的嗅覺,那這些獵犬豈不是浪費。
“這樣吧,小兄弟,你跟我們先回臥龍谷,至於狼妖它跑不遠。、”
“秦殤大哥,不行啊,爲了這狼妖,我們可在這裡守候半個月了。如果現在放過它,又該多少人的姑娘被她掠走。”
“沒事了,那狼妖受了重傷,再掀不起什麼風浪。”
“敢情好,敢情好。”隨從的獵人慶幸著。
“這殤是何方神聖,哥哥,連我都察覺不到的東西,居然,他卻一清二楚。”寧兒在風驚雲背上,沒有擡起頭,手按著他的耳後的一處穴位,用心語傳導。
這不太奇怪,一般修煉之人,方法多了去。風驚雲在小說裡經常看到這樣的描寫,如今得見,果然真有此奇能存在:“他不是說了嗎,這是他天生的本事。”
“或許是吧。”
想著這個四十出頭的秦殤,還有聽說捉去村裡的姑娘的狼妖。這裡到底是何處啊。狼要吃人,一般人就可以,非要姑娘。難道這狼妖是好色之徒。又或許,這狼妖是在修煉何種陰毒的妖術。
跟著秦殤一起下山,大約一個時辰左右。才走出森林。
森林出口是一條湍急的河流,與之前那條平靜河水沒有什麼不同。只是多了份人的生機。
衆人分批乘著簡陋的獨木船渡過河流,河岸處邊上平坦沙地。
帶頭的秦殤,飛到衆人的面前。在一處不顯眼的地方,掏出一根手腕粗的鐵鏈。只見他用力一拉,隨著一陣黃沙飛起。地上突然出現一個巨大深坑,劇烈的震動是風驚雲連連後退。
但見不遠處的深坑,出現一個微型流水的瀑布。
秦殤飛身而下,後面的隨從獵戶緊隨。寧兒帶著風驚雲追後。
穿過瀑布水簾,卻看到另一番景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