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牙子也繞到我身旁。我漸漸地感覺不能呼吸,腦中一片空白,身體的上下部分開始麻木。
人從兩米多高的空中一下跌落下來,接著又是幾聲槍響,蘇琴急忙奔到我身旁將我扶了起來。
“感覺好點了嗎?哥!”蘇琴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正含情脈脈的看著我。
“還好,死不了。”我勉強喝下幾口涼水。
蘇琴不顧自己的安危,用劍斬斷蛛絲。牙子和鬼手正同一只體型龐大的蜘蛛在‘交’手。
銀白‘色’的蛛絲四處飛舞,我們的照明設備基本上沒有起到什么作用。
我深深吸了幾口氣,呼吸頓時順暢。只見蘇琴身后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只蜘蛛,一米高的個頭,八條長‘腿’不停的移動,口中一條銀白‘色’的長龍正飛向蘇琴身后。
還未坐起身,我將蘇琴一把摟在懷中側身翻了過去。
蘇琴害羞道:“你怎么這個時候對我有興趣。”
‘女’人的身體向我靠上來。
蜘蛛一擊落空,接著又是一條蛛絲飛了過來。
我急忙雙手推開蘇琴,這一推不打緊。只是雙手觸‘摸’到的地方猶如思量中的海綿。
蘇琴不但沒被我推開,反而雙手緊緊抱住我。
眼見蛛絲就要擊中她后背,我心下苦叫:“完了!”
蛛絲并沒有擊中蘇琴,卻是鬼手拾起地上的古劍斬斷飄過來的蛛絲。
蘇琴雙眼緊閉還沉浸在一時刻中,趴在我耳邊低聲說:“哥,你真壞!我早就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也不急在這一時吧!什么時候不好偏要選在這個時候。”
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我很是無奈。
“快,快,快起來!身后有蜘蛛!”我神‘色’慌張催促道。
也不知又從哪里冒出幾只蜘蛛,頭頂也有東西在不停地在移動,我只好翻身將蘇琴壓在身下。
蘇琴頓時‘花’容失‘色’,急忙松開雙手。
我翻身躍起拿起自己的槍,對著蜘蛛一通掃‘射’,兩只蜘蛛被打翻在地。
“注意頭頂有東西!”我一聲沒喊完,頭頂又有不少蜘蛛從四處冒出來。
我伸手將蘇琴拉到身后,鬼手喊道:“都靠到中間!”
蘇琴伸手拉著我,牙子漸漸靠了上來,忍不住笑道:“蘇小姐,這樣的愛情真偉大,為了愛情都不選擇地點與時候。”
“少廢話,頭頂還有東西在看著我們。千萬不能大意!”我吼了一句,手上可全然沒有停下來。
眼前的尸骨如山,蜘蛛還在不停的冒出來。
蘇琴大聲喊道:“頭頂有蝙蝠!”蜘蛛沒有消滅完,蝙蝠又開始出現了。
“退向青銅‘門’!”鬼手向蜘蛛開了幾槍。
鬼手說的沒錯,退到青銅‘門’至少我們后背不會受敵,我斜眼望過去,這蝙蝠的個頭大小,跟我們在龍潭溪山下遇到的般石鳥相去無幾,數量有十來只左右。
槍聲吵動它的休息,一陣陣濃烈的火‘藥’味飄過,我們也向青銅‘門’慢慢退去。
槍聲停的瞬間,微弱的光線下一道黑影閃過,一只巨大的蜘蛛被蝙蝠擊翻在地。
“等等,先別開槍,蝙蝠在攻擊蜘蛛!”牙子低聲阻止說。
我們的槍聲一停,十幾只蝙蝠展開寬約兩米的身軀,從頭頂降落。
鋒利的爪子一抓,總有一片液體和內臟給抓出。
蜘蛛也在不停地奮起反抗,縷縷白絲‘射’向頭頂。
不過在蝙蝠的強攻下,顯得不堪一擊,一股股黑‘色’液體不斷流在地上,追趕我們的蜘蛛漸漸少了。
“糟糕,通往青銅‘門’的路去哪了?”蘇琴一下慌神了,身后一堆碎石擋住我們的去路。
牙子拾起一塊石頭說:“這不是幻覺,是真的碎石。”
一陣轟隆聲從頭頂傳來,鬼手大叫:“快離開,有石頭落下來了!”
我們剛奔出幾步,碎石如狂風暴雨般掉下來。
牙子不停地催促道:“快,快,快!”
碎石如同活人的眼睛,我們一路奔跑,它總是尾隨而來。
前方有蜘蛛擋住去路,后面又有碎石掉落,真是進退兩難。
突然掉下來一只巨大的蝙蝠,被蛛絲捆的嚴嚴實實。
幾只蜘蛛伸出一條細長的管子,‘插’進蝙蝠的腦中正在不停的吸食腦髓。
地上全是蜘蛛的內臟與尸體,散發著刺鼻的臭氣。
蜘蛛與蝙蝠斗的正酣,很明顯蝙蝠占了上風。蜘蛛見到我們手電散發的光亮,開始向我們奔來。
蘇琴焦急的問道:“怎么辦?我們怎么辦?”
“沖過去,后面是死路一條,前面才有活路!”
正在我說話的同時,一塊碎石幾乎貼著我的后背而落。
我甩開大步拉著蘇琴,向前方沖去,鬼手跟牙子轉身‘射’擊追趕我們的蜘蛛。
“哥!”蘇琴嬌聲叫道。
一條蛛絲已經纏住她,陡然間蛛絲一松,卻是后方的碎石砸中蜘蛛,蜘蛛體內的內臟四處濺飛,我跟蘇琴一起向前摔出去。
一陣骯臟的液體噴灑在我們的衣服上,難聞的氣味以至蘇琴不住嘔吐。
我顧不上身上的疼痛,起身直向前方奔去,奔到十字墓道口,才算松了一口氣。
蘇琴靠墻踹著粗氣,牙子跟鬼手也奔到離我們不到五十米的地方。
蘇琴驚慌叫道:“哥,救我!”
只見她的身體慢慢地陷入墓壁中。
我在慌‘亂’中伸出一只手,想將她拉出來。墓壁竟有一股強大的吸力,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慢慢靠近墓壁。
“二少爺,二少爺!”身后傳來牙子的叫聲。
直至不再聽見牙子的叫聲,自己的身體也完全陷入墓壁。
一陣陣大風從我腳下傳上來,才發現墓壁后面是一個地‘洞’。
十米寬的直徑,中間一個懸空的平臺,僅且只能站下兩人。兩條巨大的鐵鏈穿過平臺,鐵鏈的一頭鑲在頭頂的青石中,整個形狀如同一個中空的竹筒。
地‘洞’四周沒有落腳的地方。我跟蘇琴站在中間的平臺上,只有上與下兩種選擇,要么上要么下,頭頂是青石,只有選擇下!
我用電筒一晃,發現平臺下方的鐵鏈上有許多梯步,看來這鐵鏈前人應該曾經攀爬過。
蘇琴的身體在不停的哆嗦,我打開一只冷光燈從平臺上扔下去,黑暗中竟不能看到冷光燈所發出的光亮,這個地‘洞’究竟有多深?
蘇琴緊緊的抱著我,慢慢將頭靠在我‘胸’前。
‘女’人吐氣若蘭的呼吸,不經心中一陣‘蕩’漾。
蘇琴低聲問道:“難道我們真的是有緣無份嗎?老天爺竟然如此不公,將我們送上了這條不歸路。”
心下一陣黯然,忍不住落下兩行熱淚。
“丫頭,不管遇上什么困難,都會有哥陪在你身邊。”我心中也是百般傷感。
接著又是一陣大風從腳下傳上來,有風就有空氣的流通,下面說不定會通向外面,不管如何都得試試!
“丫頭,我們下去!”
“嗯,有你在身邊我什么都不怕。”蘇琴膽子似乎一下大了許多。
我們一人抱著一根鐵鏈直下,也不知過了多久,鐵鏈上當傳來“噓噓噓”的響聲。
蘇琴驚道:“哥,有蛇。”
抬頭望去,一條褐‘色’大蛇正瞪著一對眼睛望著我們。
大蛇頂著一頂紫霞冠,全身的蛇鱗在光照下散發著金黃‘色’的光亮。
“別動,盡量不要呼吸!”我伸手拉了拉蘇琴。
褐‘色’大蛇吐出一條鮮紅的蛇芯,漸漸靠近蘇琴,我們連同抱著的兩條鐵鏈被巨大的蛇身卷住,全身透著一陣冰涼。
蘇琴緊緊閉著雙眼,身體不住的在顫抖,我輕輕伸出一只手摟住她腰間示意別出聲。
褐‘色’大蛇慢慢向下滑去,身上的衣服竟被褐‘色’大蛇的蛇鱗劃破幾個大‘洞’。大蛇過去,人也長長松了口氣。
我內心很是奇怪:“頭頂是條死路,這大蛇從哪里出來?”
“我們還下去嗎?哥!”
“下面雖然有褐‘色’大蛇,但是也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也不知牙子跟鬼手怎么樣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四周寒意增添了不少。
褐‘色’大蛇下到腳下的地‘洞’,倒是多了不少的恐懼。
我催促蘇琴趕緊下去,本來右手是抱住蘇琴的。可剛一松手感覺腳下一滑,人向下掉落下去。身體在半空中飄落,前‘胸’后背不停的撞在鐵鏈的梯步上,心想這下可真的死定了,掉下去即使不被摔死,也被這些鐵鏈上的鐵梯步給撞死。
掉落一百多米,有一只手在半空中抓住我,卻是蘇琴。
我竟忘記了身上的疼痛,急忙雙手緊緊抱住鐵鏈,心下卻感覺非常地奇怪:“蘇琴怎么會也掉落下來?”
在鐵鏈上不能處理傷口,只能速速下到‘洞’底。
“哥,剛才好險!”
“快下去,這上面不知還有什么危險,站在這上面始終也不是辦法。”
“嗯,下吧!”
我跟蘇琴順著鐵鏈向下爬下去,也不知過了好久,‘洞’內的風聲越來越大。
偶爾可以聽到水流的聲音。我不禁喜道:“快到‘洞’底了,加油!丫頭!”
加速下滑到低端,才發現鐵鏈這一端連著一口青銅大鼎。
鼎呈四方型態,寬有十米,長十五米,鼎厚達一米,高約二十余米,鐵鏈連在鼎身左右兩側,鼎中堆滿人骨。
蘇琴問道:“這是祭祀用的青銅鼎,怎么會放在遠離地面的地‘洞’中?”
“先下去再說!”
我取出背包中的繩子栓在鐵鏈上,然后順著繩子滑落到地上。
離我們僅僅十米遠的地方,一個巨大的水流漩渦。
我一下明白了,我們在鐵鏈上聽到的風聲正是由此處傳出,細細尋找一番卻沒有發現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