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館長這下被劉東氣的不輕,雖說自己不太在乎人家說自己是王麻子,可眼下卻明明是在挖苦自己,加上臉上因爲冰冷而有些感到煩躁,王館長臉色更是十分難看,一句語塞,一下讓周圍的環(huán)境變得有些尷尬。
“咳咳,我說東子你真是,說話沒輕沒重的,好歹人家王館長跟你老爸也差不多年齡的人了,你怎麼沒大沒小的。”
一聽就知道這是張義滿在罵劉東,但明白人都知道,這是在給王館長臺階下的同時,也在護著劉東。”“
“對不起,老王,我錯了。”
劉東心直口快,聽到張義滿在替自己說話,連忙順桿往下爬。正好這時蘭心清了清嗓子,似乎已經(jīng)整理好頭緒準備往下講了,張如鐵在一旁碰了碰他的胳膊,又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終於把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蘭心這邊來。
“我聽我爺爺說過,金銀珠寶裡面,有專門說關於珠子的這一門。像珍珠,夜明珠,雮塵珠,水晶,小顆粒的玉石類,都屬於珠類一科。當時我爺爺就曾講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單單是小小的珠子,就有上千種種類,上萬種變化風格。
有的珠子生來就是寶貝,直接從蚌殼裡掏開就是了,比如珍珠。也有些珠子,一開始則是普通凡物,或者說根本就不是珠子,需要人們後天的打磨,拋光,養(yǎng),護,放之類,就比如像是盤玉,打磨型珍珠了。還有一些極個別,天生帶有特定屬性的珠子,這種珠子,從被發(fā)現(xiàn)到消失,感覺都是渾然天成,天外來客一般,因爲他們有著特殊的性質,特殊的屬性,所以被稱爲天珠。”
聽到這裡,北佬孫插話道:“額,我聽說過天珠,我還以爲說的一種專門的珠寶呢!原來指的是很多種有特殊性質的珠子啊。”
“嗯,天珠就是指的是這些天外來客一般的珠子。通常,這個市面上,很少會有這類珠子存在,或者說,很少有在市面上流通的天珠。
天珠一般會被一些信仰隆重的宗教派別分支獨有,或者是不顯山露水的富貴人家。比如說像我國西藏的一些山門宗派,他們除了供奉舍利子之外,再有就是這天珠。在世俗場合中,比如全國首屈一指的富豪,權傾天下的高官,都會有收藏那麼一顆兩顆天珠。
據(jù)我爺爺講,天珠天生帶有靈性,還跟周圍環(huán)境息息相關,越是品性特殊的天珠,越是適應性差。比如說,一顆能夠聚風藏水的風珠,可能離開原來那地方之後,就會變成最普通不過的珠子。還聽說,有的富貴人家,如果財富權勢蒸蒸日上的時候,家裡突然就會多出這麼一兩顆血紅如血,摸著滾熱沸騰的珠子。而一代這家人家家道中落,或是權勢一落千丈的時候,這顆珠子也會莫名其妙消失一空。
所以,我覺得,咱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的這顆珠子,肯定是一顆具有生成冰雪的特殊天珠。”
“額……”’
說話間,洛陽鏟上的冰凌已經(jīng)又起了一層,而剷鬥裡的那顆所謂天珠,已經(jīng)被厚厚的一層冰塊給覆蓋,黃銅做的洛陽鏟本事純黃無比,這下卻成了一把渾身泛白的冰鏟了。縱使王館長牛皮手套再是抗寒,臉也是距離洛陽鏟足足有快五六十公分,但還是沒能擋住還在繼續(xù)變冷的趨勢。
先前因爲蘭心一邊講解天珠的來歷,一邊對洛陽鏟上的珠子指指點點,這下話一說完,王館長再也支撐不下去,只聽到哐的一聲響,洛陽鏟從王館長手中落在了地上。
“怎麼了這是?”
張如鐵說著就走了上來,連同一起走過來的,還有潘娟跟張義滿。
“冷死個人了,這玩意,可真不是一般的冷,你們看咯。”
把一張有些發(fā)白的老臉指了指,王館長又踢了一腳腳下的洛陽鏟道:“什麼比玩意兒,這東西,就算真是寶貝,咱們也帶不走啊!”
“說對了!”
蘭心點點頭道:“這珠子好像只能在這地下墓室裡存放,而且,最好還要是密不透風的條件。你們看,現(xiàn)在咱們雖然冷,但跟剛剛這珠子還在石棺裡頭比起來,是不是要威力小的多了。”
“嗯,還真是!”
劉東深有同感,剛剛在墓室中,整個墓室都是白花花的,而在外面,除了那把工兵鏟跟四周不過一米直徑範圍內(nèi),其他地方基本沒有感受到這枚天珠的威力。
“這東西,要真能帶走,或者是拿出去研究研究,說不定咱們還能小發(fā)一筆。你比如說賣個專利,或者是自己搞個冷庫什麼的,不就用不著費電了嗎?”
北佬孫腦袋轉的賊快,這一下子,竟然想到擴展這顆天珠的專利跟衍生商業(yè)價值了。光做一個文物販子,真是有些虧了他了。
“既然帶不走,我看還不如物歸原主吧,再把它放回石棺裡。”
看著石棺中飄著的巨蟒浮屍,又看了看那表皮上因爲冰雪冰凍的原因,不自然發(fā)出那股黑中帶灰的顏色來。只要不出一兩天,沒有這顆珠子的關係,這石棺中的巨蟒屍體,肯定會腐爛變臭。不過真要變臭也沒關係,關鍵是確實帶不走。
“咳!竟是空歡喜一場。”
北佬孫嘆息一聲,把手拍在劉東肩上,劉東也是納悶,見他拍打自己,也是跟著說道:“就是,這麼好個玩意,大家想想辦法,看看真有沒有辦法帶走?”
“對,老王,你不是有那個保溫的泡沫箱嗎?要不要試試。”劉東腦中直溜溜轉著,竟想到了裝食物的那個泡沫箱內(nèi)盒。
“行不通的,”蘭心指著地上的洛陽鏟跟珠子道:“你們看,這顆天珠現(xiàn)在已經(jīng)放緩了一半的功效,如果咱們非要把它帶走,它就跟我們經(jīng)常說的人老珠黃一樣,變得連一顆最普通的玻璃彈珠都不如的珠子,這又是何必呢!”
“嗯,我同意蘭心的說法,我覺得,即使這東西能夠帶走,咱們拿盒子只怕也是吃不消的,你們看,它在變冷的同時,會把周圍的水汽吸收過來,咱們到時候扛在路上,肯定是一邊走,一邊往外頭流水,而且隨著不斷凝固結冰,誰背上這個箱子都會感到很重,這根本也不現(xiàn)實。”
張如鐵往前走了一步,把王館長手裡的手套要了下來,用工兵鏟拍了拍洛陽鏟上結滿的冰棱,等冰落下後,手套抓了上去。再看了看周圍所有人,說道:“按照蘭心的說法,完璧歸趙,把這珠子放回石棺中,大家還有沒有什麼意見,有的儘管提。”
這是民主,也是尊重大家的意思,不過這話說出之後,只有北佬孫跟劉東低聲嘀咕了兩聲,沒聽到是說什麼,不過從舉手表決來看,他倆都是同意了。
“那好,那我把它放回去了。”
張如鐵最後一聲問道。
“慢!”
張義滿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你們有沒有發(fā)覺,在這裡弄這麼大一道石棺,還弄了這麼一枚天珠在這裡,除了祭奠當年這些鎮(zhèn)守王陵的忠勇巨蟒,還有沒有其他別的目的。
我看著裡面,肯定還有別的講究。”
道士的直覺告訴他,這裡出現(xiàn)這道明顯的石棺,估計又是一道暗設的機關。而剛剛已經(jīng)推開了石棺,又動了裡面的珠子,會不會發(fā)生什麼事情呢?
正突然想著,張義滿忽然感到腳底下有些溼噠噠的,估計是幻覺吧!他這樣安慰自己道,但接下來劉東哆哆嗦嗦的一句話,卻是徹底嚇住他,以及其他所有人了。
“水,水滿出來了。”
張義滿一回頭,就看到先前打開的白色石棺,不知道什麼原因,裡頭的小半壇水這時竟?jié)M上了石棺外頭,連那具已經(jīng)死了的黑色巨蟒,身上被工兵鏟弄碎的鱗片,開始沿著漫出的水慢慢往外冒。
“大家往高處跑!”
張如鐵在一旁喊道,抓著手裡的洛陽鏟,連同天珠一起,齊齊丟入了石棺中。
……
石棺外,剛剛流出的污水仍在四處流,不過,石棺內(nèi)的水卻不再往外面冒了,天珠連同洛陽鏟一起,將石棺緊緊結成了一團白冰。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先前那具白蟒,竟像是活過來一般,將天珠及洛陽鏟盡數(shù)壓在了自己的身下。而那個位置,正是剛剛兩人撬開巨蟒屍體的中間位置。
“好險!好險。”
劉東拍著胸口在地上喘息道。“這石棺裡頭,還是一道泉眼啊,要不是有這天珠封住,咱們不得被水給活活淹死!”
“真沒想到會是這樣!堂叔,你剛剛說的沒錯,這裡確實是很玄妙啊!”
剛剛張義滿說了這裡有可能存在危險,這下果然靈驗了,不過誰也沒想到的是,這口白色的石棺竟然是一個地下活水的開關,巨蟒跟天珠都是用來禁錮地下那眼活水的。
怪不得一路走來,看著兩邊隱隱出現(xiàn)水漫過的痕跡,原來這裡曾經(jīng)是水淹過的地方。
不過,這水是從哪裡來的呢!
難道跟羅布泊中的那道地下河是想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