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牆壁前面,仔細(xì)的檢查了一下,這面牆沒有任何異樣,狐妖確實帶著九柳憑空消失了。按照葉默的說法,我們不可能把她追回來了,就算追上了,也奈何不了她們,既然如此,我們就只好放棄了,反正我們該問的也已經(jīng)問完了。
牆壁上其餘的那些古畫我們並沒有再動,誰知道里面是不是藏著另外的魂魄?萬一再釋放出什麼怪物來了,那我們的麻煩就太大了。
我們幾個人沿著臺階走了上去,看到破廟中已經(jīng)空無一人了。
九柳的弟子們固然走的一個不剩,院門聚集在破廟中的男人也消失不見了。希望他們見到毀了容的九柳門人之後,能夠幡然悔悟,清醒過來。
在回去的路上,江老鬼有些遺憾的說:“明明就快要問出來江萍的下落了,結(jié)果又中斷了,真是可惜。”
我在旁邊說:“你的線索倒好辦,畢竟那個使者還在不斷地出來活動。而我的線索就不好找了,誰知道那座詭異的城市在哪?”
江老鬼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同情的說:“沒錯,好像你比我還要倒黴一點。”
按照九柳的說法,江萍的肉身應(yīng)該是在那座城市中詭異的消失了。這麼說,我應(yīng)該是十幾年前被人帶去了那座城市,然後魂魄進(jìn)入了江萍的肉身裡面。
所以,想要找到我的父母,找到我出現(xiàn)的源頭,就只能從那座詭異的城市查起。只可惜,九柳什麼都忘掉了。
不過這一次總算有所收穫,我們剷除了九柳門,而且得到了這麼關(guān)鍵的情報。也該滿足了。
無論是江老鬼尋找女兒,還是我尋找父母,都已經(jīng)十幾年了,也不差這一兩天。
時間不長,江老鬼帶著我們來到了一片墳地。江老鬼指著其中的兩個土包說:“這就是賭鬼和杜小二的墳?zāi)沽恕!?
葉默點了點頭,藉著月光查看起來。果然在每座墳?zāi)股厦娑坚斄似哳w桃木釘。
我見葉默遲遲不動手,忍不住說:“直接把桃木釘拔下來不就行了嗎?”
葉默擺了擺手:“還不行。這七顆桃木釘,釘下去的順序有很多種,我必須按照原來的順序?qū)⑺鼈儼纬鰜恚稽c也不能弄錯,不然的話,賭鬼的魂魄會有危險。”
我擔(dān)憂的說:“可是,你怎麼知道原來是按照什麼釘進(jìn)去的?”
葉默拿出羅盤來,開始挨個的檢查桃木釘:“桃木釘上面帶了道術(shù),次序不同,道術(shù)也就不一樣,所以可以逆推出來。”
葉默把桃木釘檢查了一遍,然後記下了七個數(shù)值,緊接著,他拿出手機來,開始擺弄起來了。
我奇怪的想:“坐在墳地裡面玩手機,這心也太大了。”
我看了看他,發(fā)現(xiàn)他打開了計算器功能,不知道套了一個什麼公式,正在利用剛纔的七個數(shù)值計算。
旁邊的小錢得意洋洋的說:“我?guī)熜值霓k法是不是匪夷所思?”
我點了點頭:“確實有點匪夷所思。”
小錢更得意了:“這是我想出來的。道家的陰陽五行,其實就像是公式一樣可以推算。利用計算器來計算,比人腦要快多了。”
小錢自吹自擂了很久,直到我們都點頭承認(rèn)他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他才總算放過我們了。
我拿出手機,給沈瑯打了一個電話。沈瑯說,杜鵑一家已經(jīng)過去了,沈瑯幫他們找了一個蛋糕店的工作,現(xiàn)在兩個人挺開心的,我聽到這裡也就放心了。
沈瑯把蛋糕店的地址告訴我了,然後問我最近順利不順利,有沒有遇到危險。我把事情的經(jīng)過簡要的說了一遍,告訴他我沒有事,然後也就把電話掛掉了。
這時候,葉默終於推算出來了一個順序,然後輕描淡寫的把桃木釘給拔掉了。
賭鬼和杜小二從墳?zāi)怪需嵙顺鰜恚荒樃屑さ目粗~默。
葉默笑了笑:“你們出來之後,是想去看看自己的家人吧?去跟輕雪要地址吧,注意別嚇到無辜的人。”
賭鬼馬上答應(yīng)了,向我要了蛋糕店的地址。
杜小二說:“我不僅想去看看我姐姐,還想殺了吳大志。”
我本以爲(wèi)葉默會點頭答應(yīng),誰知道他沉吟了一會說:“你最好先調(diào)查一下,吳大志做過的壞事都有什麼。如果他罪不至死的話,留他一命。如果他傷過別人的性命,那殺了他也沒什麼。”
江老鬼顯然很熟悉葉默,他聽了葉默的話之後,微笑著說:“你變得心慈手軟了。”
葉默淡淡的笑了笑:“沒辦法,最近有個比較笨的傢伙,總在我耳邊嘮叨,說什麼要按照法律辦事,不要輕易下殺手。我被傳染了。”
我咬牙切齒的看著葉默:“你說誰比較笨?”
葉默微笑的看著我:“你能這麼快反應(yīng)過來,還不算太笨。”
我聽了這話,很想揍他一頓,不過考慮到他的身手還是算了。沒準(zhǔn)累一身汗,連他的衣角都抓不住。
賭鬼和杜小二已經(jīng)離開了。葉默問江老鬼:“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江老鬼說:“接下來,我會繼續(xù)尋找我的女兒,天南海北,不斷地奔走。”
我皺著眉頭說:“不能呆在原地等嗎?”
江老鬼搖了搖頭:“不能。我得主動尋找她,如果恰好再察覺到了她的氣息,那就更容易找到了。”
江老鬼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我們也就不好再攔著他了。於是給他留了一個電話,如果有江萍的消息,務(wù)必打給我。
修行人固然厲害,但是普通人發(fā)明的電話,卻很方便。江老鬼笑著答應(yīng)下來了,然後我們就在墳地中分別了。
我和葉默帶著小錢找到了汽車,有些疲憊的坐上去,然後向市區(qū)的方向駛?cè)チ恕?
在半路上的時候,葉默忽然問小錢:“今天是初幾?”
小錢心不在焉的說:“陰曆嗎?今天好像是十四。”
葉默忽然衝我笑了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月圓之夜,你該發(fā)工資了。記得去老韓那裡拿錢。”
我眼前一亮:“要發(fā)工資了?”
葉默點了點頭:“對啊,到時候記得交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