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龍小云一聽,怒目而視道:“你,你真的殺了我父親?”
李尋歡也有些不敢相信,上前確認道:“為什么?以你的武功制住他并不難。”
李清道:“我給過他機會,我本想廢了他武功,給他機會悔改。可此人心術不正,死不悔改,暗地里出手偷襲我,所以……”
李尋歡十分心痛,為難道:“為什么要告訴我?你明知道他是詩音的丈夫,我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李清回道:“你是我朋友,我不想欺瞞你。”
龍小云首次怒道:“我要殺了你!”龍小云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對方的對手。但李尋歡不會讓他死,他要讓李尋歡出手對付李清。
李清看著龍小云,道:“龍小云,你小小年紀心思卻極為歹毒,和你父親沒什么兩樣……若非因為李尋歡是我朋友,你活不過今天。說實話你這樣的人,很容易招惹仇家。龍嘯云武功不怎么樣,一天到晚只會用陰謀算計,最終只能算計到自己頭上。這些年你們龍家在江湖上混得不錯,可是你真以為是你爹龍嘯云的功勞嗎?只因為‘小李飛刀’四個字。說句不客氣的,你們龍家現在吃的用的住的,都是當年李尋歡送給林詩音的。而你們是怎么回報的?恩將仇報,背信棄義……”
“夠了!不要再說了……”李尋歡大聲打斷了李清的話。“是我的錯,當初就不應該回來……”
李清大聲喝道:“你真正做錯的是當初將林詩音交給龍嘯云!李尋歡,你夠了,想要頹廢到幾時?以龍嘯云的心機,當年他怎么會看不出來你和林詩音的感情!他是算準了你會顧忌所謂的‘兄弟之情’才開口的。早在當年你和林詩音就被他算計了!還不明白嗎?龍嘯云一開始就是為了將林詩音據為己有,為了讓你成為他的庇護傘才和你結義的……”
“住口!”李尋歡受刺激之下,小李飛刀出手了,眼看飛刀離手,李尋歡瞬間就后悔了。
李清眼神一凌,手腳齊動,腳步一踏飛身向后退去,同時靈犀一指向自己的喉間夾去。這是李清第一次離死亡那么近,短短的一瞬間卻是生與死的距離,李清遇到過不少惡戰,可形勢從沒有像這樣惡劣,當自己真正面對這一刀的時候,才明白這一刀的可怕……
李清緩緩蕩下右臂,雙指之間夾著一把飛刀。左手則摸了摸喉間,淡淡的一點鮮紅,雖然只有一點點,可也讓人覺得后怕。
李尋歡長舒了一口氣,還好對方功力大進。道歉道:“清兄弟……對不起。我剛才有點神志不清……”
李清道:“你的飛刀足以堪稱‘風云第一刀’了,若非你剛才精神不振,我未必能接下來。”
李尋歡嘆息道:“若你剛才真死在握的刀下,我一定會以死償命……剛才那一刀算是我替我那義兄報仇了,只是我的飛刀卻殺不了你,從此你與龍家的恩怨兩消如何?”
李清道:“好個恩怨兩消,到現在你還在幫龍家人說情。”
李尋歡道:“小云是詩音的命根子,不能有事的。以你的武功,天下間怕是真沒有人能動的了你,即便是上官金虹又或者天機老人。以前你說你是天下第一,其實我還是有些不相信的。而如今放下天下第一的你,怕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吧。龍家和這樣的你結仇并沒有好處。”這些話也是說給龍小云聽的。
李清笑道:“以前的我失去了自己的‘家’,一味的搜集武功秘籍,填補內心的空虛。功夫是越來越厲害,心性卻越來越暴躁,一心想要超越所有的武者,而忘記了學武原本是件有趣的事,忘卻了自己身邊經過的美景。從來就沒有好好停下來欣賞,真是諷刺,不是嗎?”
李尋歡看著笑得如此燦爛的李清,道:“你真的不一樣了……”
李清道:“我擺脫過去向前走了……李尋歡是不是也該向前看了呢?林詩音,龍家不該在成為你的束縛了!你命中注定將有一子。不要因為林詩音而虧欠了自己未來的孩子和妻子,龍小云已經被養壞了,你不想你的兒子也走上歧途吧!”
李尋歡不解道:“清兄弟,你這是何意?”自己將會娶妻,還會有一子?
李清道:“意思是你姻緣將近,林詩音和你是有緣無份,不要讓你另一段姻緣變成有份無緣。雖然我和她只有一面之緣,但看得出她可是個好姑娘,你可莫要負她。天機不可泄露,說多了壞了你的姻緣可就不好了……至于龍小云,看在你的份上,我也不會找他們麻煩。”
李尋歡道:“清兄弟說笑了,我不過一個酒鬼罷了……”
李清道:“可惜我喝不到你們的喜酒了,與上官金虹一戰后,我也該離開了,此后再無再見之期。你多保重吧!”說著轉身離開了。
李清要決戰上官金虹的消息很快傳了開來。眾人紛紛猜測到底誰才是最后的贏家。
而此時的李清正在酒樓中悠閑的吃著菜,遇到了找上門來的孫天機。
孫天機開口就是一頓責怪:“你小子是不是要和我作對啊!”自己那一劫應該就是上官金虹,可李清這么一鬧,豈不是攪亂了天機,甚至自己孫女的姻緣?
李清笑道:“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現在的孫天機會輸給上官金虹嗎?”
孫天機被問得出了神,這些日子卸下重擔自己,似乎恢復了不少。即便自己年事已高,可和上官金虹一戰,未必會輸的。都怪眼前這個家伙,要是壞了自家孫女的好事,做鬼也不放過你!“咦?你……”孫天機忽然發現眼前的人,似乎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李清說了句禪機,道:“此刻我非我,我還是我……”
孫天機似乎明白了什么,微笑道:“看來上官金虹絕非你的對手了。只是他的手下不缺乏能人,而且人數眾多……”
李清道:“那不重要。”
孫小紅道:“那什么才重要?”
李清指了指外面正午的太陽,笑道:“現在是吃飯的時間,當然是吃最重要。有些事決定了就去做,考慮那么多做什么?何必庸人自擾呢?”
孫天機哈哈大笑:“哈哈哈……對,吃飯最重要啊!”隨后在李清桌邊坐了下來朗聲道:“小二,上菜!”
酒過三巡,孫天機問道:“與上官金虹一戰后,你打算去哪里?”
李清喝了一杯酒,回道:“天外天。”
孫小紅插嘴道:“又胡說八道了。”以前孫天機老是說些奇怪的話,自己聽不懂,現在又來一個和自己爺爺一樣的家伙,兩人神神秘秘的,聽得孫小紅云里霧里的。有話明說不就好了,老是‘天機不可泄露’的搪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