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們不懂什麼是軍隊作戰(zhàn),否則我都建議不用打了。”一向穩(wěn)重的山崎賢雲(yún),也苦笑著這樣道。
“是啊。據(jù)我所知,大遼國的軍隊也不可能有這麼的強悍。”師父點點頭:“不過大家也別擔心,羅剎人如果真的那麼厲害的話,他們早就統(tǒng)一東西方了。而事實是,他們在東西方也只能龜縮在寒冷的北方,這就證明,我們比起他們來,還是很有優(yōu)勢的。”
坎切羅夫就是羅剎人,不過他聽著這話倒沒什麼不滿的,因爲他們的祖先來到了蝦夷島後,已經(jīng)過了許多年,所謂的羅剎族已經(jīng)距離他們很遙遠了,現(xiàn)在他只認爲自己是三國村人,只不過擁有羅剎人的血統(tǒng)而已。
“對。”山崎賢雲(yún)也意識到自己剛纔的泄氣話,也給我們打氣說:“如果是我們一千七百騎兵衝刺,他們五千人也不一定抵擋得下來……而現(xiàn)在步兵隊的標槍訓(xùn)練,也不遜色於我看到過的任何一支部隊……綜合我們的實力上來看,擊潰有可能來犯的稚內(nèi)軍至少有六七成的把握。只不過,現(xiàn)在我們需要避免的是大量的傷亡,免得讓武崎軍漁翁得利。”
“奶奶的,饒不了這羣王八蛋!”我怒罵了一句,擡頭看著石丘郎想說話的樣子,也沒多想,徑直說道:“還有什麼話要講,一併說完吧。”
“是!”
石丘郎笑了起來:“其實各位殿下不用多擔心,稚內(nèi)城固然很強,但他們也不是沒有弱點的。比如說。他們現(xiàn)在大部分的兵器,都還只是白桿長槍、匕首之類的,大刀幾乎都沒有。而且即使是白桿長槍和匕首,那也不是每個人都有的。不少人都還在用木棒或者是石斧呢。”
“什麼意思?”
“他們?nèi)鄙勹F啊,隨便哪個都不敢把鐵賣給他們,免得他們強大了後。自己倒黴。”石丘郎冷笑道:“他們已經(jīng)不止一次的跟我說了,只要能搞到鐵,無論什麼價格都行……以前山光道那麼貪財?shù)男愿瘢梢膊桓茵B(yǎng)虎爲患。”
“太好了!”
山崎賢雲(yún)也忍不住一拍桌子,兵器雖然不是最重要的,可自己等人大刀或者太刀砍過去,敵人只能用白桿長槍或者是石斧來抵擋。那無論如何都是自己一方佔優(yōu)啊。
“另外就是駿馬。”見到大家高興了,石丘郎侃侃而談道:“稚內(nèi)城一年有九個月都在下雪,只有三個月天氣稍微好點,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怎麼也無法養(yǎng)馬的。所以全都是步兵,在作戰(zhàn)的時候,一點都沒有速度優(yōu)勢,也沒有靈活的優(yōu)勢,我們的騎兵可是有接近兩千人啊,單單是用駿馬去撞,也得把他們撞死了吧?”
“哈哈哈……”
一羣不學(xué)無術(shù)的傢伙,跟著石丘郎就笑了起來。
我心中卻是冷哼了一聲,駿馬也不是百戰(zhàn)百勝的。當初唐朝的陌刀隊,不是直接和駿馬正面交鋒,還一刀把駿馬帶人一起給劈成兩半了嗎?
傳聞之中,則天女皇帝當初就派了幾千人的陌刀隊配合騎兵出馬,軍隊總?cè)藬?shù)還不到一萬,就差點把契丹人殺得滅種。
想想現(xiàn)在大宋國在軍事上的懦弱。那可真給他們的老祖宗丟臉。
不過這話我可不會說出口,本來他們就被稚內(nèi)城的戰(zhàn)鬥力給嚇住了,要是說起那些超級猛男有硬憾騎兵的能力,說不準他們還會擔心成什麼樣子呢。
……
深夜時分,大多數(shù)人已經(jīng)睡了。
會議一結(jié)束,山崎賢雲(yún)和三郎大叔商量後,帶著自己的騎兵,廣泛的往北方撒網(wǎng)而去,力求一定要掌控好稚內(nèi)軍的行蹤。
雖然依照稚內(nèi)軍歷來的脾氣,從來都不會偷襲什麼的,但小心使得萬年船,我們不能把戰(zhàn)勝敵人的希望,寄託在敵人的失誤上面。
三個老爹和剩下的心腹將領(lǐng)們,還呆在會議室,商量著要怎麼來打這一仗。
我本來都出來了的,可轉(zhuǎn)念想了想後,我還是決定一個人到處轉(zhuǎn)轉(zhuǎn),順便思索一下自己能幫上什麼忙。
此次如果稚內(nèi)軍真的要來,那麼戰(zhàn)爭的慘烈程度絕對超乎想象。
即使我們比武崎軍強悍,但武崎軍十比一或者七比一左右的傷亡比例著實是觸目驚心,我們最多恐怕也只能將傷亡比例降低到三比一或者二比一。
奶奶的!
我們?nèi)龂蹇偣怖u多少人啊!
如果上天保佑,我們最終是一比一的傷亡代價結(jié)束戰(zhàn)爭,那我們整個三國村也就廢了,不用等武崎軍前來摘桃子,就是方圓一兩百里的土匪們聯(lián)合起來,也能將三國村給攻下。
不行不行!
絕對不能這樣和他們硬拼。
夜色有些深沉,炙熱的氣息仍舊是撲面而來,遠處青蛙們的歡呼歌唱,此時在我耳中是無比的刺耳,恨不得乾脆跑上去去,一腳一個,全部給踩死掉。
明知道心情的煩躁對於思索問題,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但我還是沒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
現(xiàn)在我終於是明白到,古書上說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意思了。
稚內(nèi)城和我們?nèi)龂迤鋵嵰粯樱际歉F苦的人家,現(xiàn)在我們的日子纔好過一些,他們就打過來了,真他孃的諷刺。
說白了,還是我們自己不夠強大啊,人家說來打就來打,無論是武崎軍還是稚內(nèi)軍,都是這樣。
不知不覺間,我已經(jīng)越過了竹屋區(qū),順著野兔林,往留蔭江的方向走去。
野兔林外面的雞鴨鵝非常的精神抖擻,現(xiàn)在都有不少在月光下走來走去的,看向它們時,那肥嘟嘟的樣子,真的讓人覺得,它們隨時都能擺上桌子,供人們享用了。
十五天之內(nèi),它們的數(shù)量已經(jīng)再次猛漲到一萬六千隻,都被迫這個月第三次擴大家禽養(yǎng)殖場面積了,後勤女工幾次來向全美妍和姐姐建議,是不是可以宰殺一些來食用,免得越來越多,造成食物的不足和牽涉的人力更多。
大人們還沒有決定下來,而小夥伴們也已經(jīng)好幾次嘀咕了:要不要去偷幾隻肥雞肥鴨出來,燒烤著吃。
可惜我現(xiàn)在並沒有胃口,就暫時放過它們好了。
越過了家禽養(yǎng)殖場,再往南面的方向走去,那裡就是碩大的馬圈。
駿馬是不能長時間困在一個地方的,要經(jīng)常讓它們跑著,才能保持著腳力。
不但是每天都要牽出去流到一圈,就連它們住的馬圈,那也是要寬敞不擁擠,三千匹左右的駿馬,圈起來了兩百畝土地當作馬圈,到處還有遮風擋雨的大棚子,整個兒看上去,稱得上寬鬆無比。
照顧戰(zhàn)馬可不能由姑娘們來做,一來是戰(zhàn)馬的脾氣很是暴躁,容易傷害到姑娘們嬌弱的身軀;二來戰(zhàn)馬需要時常和自己的主人培養(yǎng)感情,只有這樣,才能在戰(zhàn)場上齊心合力,最有默契的作戰(zhàn)。
故而馬圈裡時不時的就是幾百個騎兵,從訓(xùn)練場上下來後,便笑嘻嘻的拿著裝滿水的木桶和馬刷,給自己的愛馬擦洗身子,睡覺前牽著它去周圍逛上一圈。
此刻,本來這裡應(yīng)該是靜悄悄的,可我還沒有走近,就聽到了喧譁的聲音,也看到了一大羣人在一個大棚周圍聚集著,不時的有人匆忙的離開,又不時有人匆忙的端著東西跑過來。
起了好奇心的我,也打開了一個柵欄,大踏步走了過去。
“怎麼回事兒?”拍了拍最外面的一個騎兵兵士,我這樣問道。
走近了一點,我能聽到大棚裡面不時傳來的駿馬們的低聲嘶叫。
要說駿馬的脾氣雖然很多都暴躁,但它們很少大喊大叫,甚至還比不過對面黑土地裡的那些小青蛙。
能讓它們這麼低沉的嘶叫的時候真的不多。
那人頭也沒回,焦慮的隨口道:“有二十多匹駿馬,不知道吃了什麼東西,忽然就拉稀個不停,現(xiàn)在已經(jīng)倒下,快要不行了!”
“不行了?”我怒道:“找人來看了沒有?”
“找誰啊……我……”
那人此時不耐煩的一回頭,看到是我,嚇了一跳,連忙問好道:“寶少爺!”
“叫閒雜人等讓開!”我沒去理會他,只是吩咐道。
“是!”騎兵連忙就伸開雙臂,往前面撥開了來,大聲的喊叫道:“讓開,讓開!寶少爺來了!別擋著,寶少爺讓你們無關(guān)的人全部退後!”
我的名號還是非常管用的,馬上的大家就讓出了一條道路,讓我看清楚了裡面躺著的二十多匹駿馬,它們都微微閉著眼睛,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不說,周圍還全是馬糞,乾的稀的都有,味道非常的難聞。
“哺……”
一聲輕響過後,右前方的一匹駿馬再次拉出了一灘綠色的馬糞。蹲在它身旁的一個騎士,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想要去餵它喝一點水,可駿馬也沒理會他,眼睛都沒有睜開,就輕輕的搖動了一下腦袋而已。
每匹駿馬的身旁,都有一個騎士,周圍還有許多騎士圍著,太多人擁擠之下,即使是大棚周圍沒有封閉,也讓氣味很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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