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臣子們的請求,年輕的皇帝性子本來就有些心軟,於是就讓龍成過來尋求我們的意見,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後,他也就向自己的臣子們通報了這個好消息。
不僅是這羣臣子們得到了這個消息,其它的的三四品官員、乃至商賈富紳們,也迅即的通過各種渠道得知了中午會加開一次的信息。
特別是商賈富紳們,連忙跑到“夢秋樓”來,說:“沈先生(香島兄),我們可是一開始就定了的,你們可不能被朝廷上那羣人給迷了心竅,喪失信譽??!一定要按照順序來,依次往前推行纔可以哦!”
我們向來以一個合格的商人自居,當然也不可能違背這個道理,名單很快就粘貼了出來,全都按照預定時間來。
二三品的官員們,其實都排在了前面,如今六天變成了三天,十天變成了五天,等待一下子就少多了,自然不會怎麼鬧騰。
大家夥兒基本上也算得上是皆大歡喜,也看作是自己等人努力抗爭的一個大勝利。
每天增加一輪的酒席,對我們來說,影響並不是特別的大,因爲在遼陽府就有過這種經驗,而且這邊的廚師,有一半都是在遼陽府先做過幾天的,有過每天兩輪酒席的經驗。
材料什麼的,也早就開始了陸續的準備,故而只是宣佈增加酒席的第二天,就有條不紊的開始了菜餚的製作,兩輪酒席的味道一樣。絲毫不會有所馬虎。
當然了,獎賞條件也是一樣,兩次的評論獎賞,都會在用膳後的第二天下午公佈在“夢秋樓”外面的一個大專門的牆壁上,並貼出前三名的作品,供大家觀看和賞鑑一天後,再收回“夢秋樓”來裝裱張貼。
我本身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拐騙各種的工匠們回蝦夷島的。
因爲在這段時間,我發現大宋的工匠們,果然和勞倫老爹說的那樣。經常幹著髒活兒累活兒,薪酬卻不高,外加社會地位也很低。一點兒都不受人尊重。
勞倫老爹有個很古怪的言論,說中原大地之所以以後會衰敗,會被西方逐漸的趕超,原因就在於他們太過於迷信詩詞歌賦和儒家學說,根本不注重實質性的東西。
比如一個好的工匠,發明的織布車,就能大大的提高織布的水平,從而提高織布的速度,增加織布女工的收入,再讓更多的人們穿上好看的衣服。
這明明是一個非常偉大的創舉。應該得到重賞,但是實際上這個工匠卻只是得到一筆很少的金錢,或者給他一個小官位,人們就覺得足夠了。
自己的發明創造不能得到應有的重視,那麼就會極大的打擊發明者的積極性。從而讓社會的各個方面停止發展,最終就會被人超越。
師父一開始對此嗤之以鼻,但勞倫老爹讓他翻開歷朝歷代的史實,讓他想想從秦漢到現在,人們的生活有沒有變化,各種建築和工藝有沒有太大的變化。對付蠻族的手段有沒有變化……等等綜合的思索下來,師父不覺大汗淋漓,有好幾天都在驚悚不安中度過。
此次來到大宋,師父著重就跟八賢王和皇帝說了這方面的事情,並著重指出,大宋想要不受欺負,就必須要發展進步,要發展進步,就不能“廢黜百家,獨尊儒術”,必須要百家爭鳴才能讓整個國家都活起來。
陸陸續續的三人辯論了許多次,從師父的神情上來看,也沒有那麼簡單,想要說服八賢王和皇帝他們,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兒。
我可管不到大宋那麼多,我一心的找人去幫忙收攏工匠,卻沒想到那些工匠們,明明待遇和地位都很不好,卻沒有一個同意跟我去蝦夷島的。
他們的理由是,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老鼠窩,他們沒有勇氣背井離鄉,帶著家人孩子們,去茫茫未知的地方生活。
就連我給出了每人每個月百兩黃金的高價,也僅僅引得幾個人意動,等到他們回家去和家人商量後,就再次拒絕了我的價碼。
連連被拒絕,弄得我都有些灰心喪氣了,只能是讓石丘郎慢慢的尋找和勸說,再怎麼到了明年的時候,都要給我坑蒙拐騙各行各業的一些工匠來。
說說一點開心的事情吧。
我們買來的遼珠的銷售也是非常的火爆,我們的兩萬顆遼珠,除了照例拿出一千顆最好的放在“夢秋樓”各處,供人觀賞外,其餘的全部都高價賣了出去。
這汴梁府的高官貴族們可真不缺錢啊,就算是我們的價碼比進貨價格提高了十幾倍,這些貴夫人們也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全部買下,拿回去或做成各種珍珠項鍊、手鍊等等,或直接把遼珠打碎後磨成粉,塗抹在臉上美容肌膚……奢侈的程度,簡直讓人瞠目結舌。
不過這也好,我們總共兩萬兩黃金買的東西,一口氣賣到了三十萬兩黃金的高價,利潤是非常的高呢。
至於另一個大頭,售賣精鹽的事情,則是在汴梁府也賣得不怎麼好。
因爲這裡直接有著各大鹽場的專供貨,價格不到二十文一斤,還都是精鹽,不是精鹽的雜鹽,最多也就十文一斤,比許多產鹽場周邊都還要低,這也算京城居民的一個福利罷。
通常賣鹽賣得最好的地方,一個是北方的大遼和更北方的遊牧民族,另一個就是大宋的西南地區,特別是劍南兩道、秦鳳路、夔州路和荊湖兩路等地方,還有大理國、西南夷族這兩大區域,更是缺鹽的重災區,甚至比北方都還要嚴重。
在越是偏遠的地方,普通的食鹽就賣得越貴,賣到一百文一斤不算什麼,兩三百文一斤的精鹽也是賣得很尋常的價格。
於是我們就不準備在汴梁賣了,乾脆辛苦一點,將六百萬斤精鹽拉到北部灣區域,正好是西南夷族的最邊緣地帶,然後將食鹽賣給他們,這才能賣出好價錢嘛!
時間也就在這忙忙碌碌的各種準備之中過去,等到離開京城的那一天,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一羣青樓大家們哭得梨花帶雨,馬車隊“蹄噠蹄噠”的跑出諾大的汴梁城門,我纔有了一絲惆悵的難捨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