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重重數(shù)道鐵門,終于,秦慈軒把蘇離帶到了地下牢房的最深處。
一個巨大的石鼎,仿佛是天然而成,鏤刻著無數(shù)歲月的痕跡,此時擋在了最后一道鐵門處,阻隔了蘇離他們的腳步。
“我們最多,就只能進到這里了。”秦慈軒淡淡道。
蘇離不由疑惑道,“為什么不能再往前了?找人把這個石鼎搬開不就行了。”
他費了好大勁,才越過那么多機關(guān),來到這兒,居然還見不到那個占星術(shù)師,現(xiàn)在要讓他直接放棄,他可不干!
秦慈軒笑著搖搖頭道,“別說是你,就連我自己,也沒見過那個占星術(shù)師。”
蘇離心中莫名,秦慈軒可是地下牢房的看守長啊,怎么可能連他沒見過這個占星術(shù)師?那占星術(shù)師又不可能直接就瞬移到這個牢房里面去的。
秦慈軒似是看出了蘇離的疑惑,解釋道,“這個占星術(shù)師是被影羽等數(shù)名高手齊齊出手制服后,才關(guān)入的這地下牢房最深處,而不是外界傳言的隱退江湖。”
“這占星術(shù)師看來還是個高手了?”蘇離咋舌道,在他印象里,那些喜歡神神叨叨的人一般嘴上功夫了得,至于這武功嘛,也就是三腳貓的水平了。
“是。”秦慈軒語重心長地點了點頭。
他的神情仿佛回到了那天,又道,“他進牢房來的當(dāng)天,影羽也沒知會過我,就直接把他押到了牢房最深處,行動十分隱秘,他事后還讓我在外面布下無數(shù)機關(guān),防止外人進入。”
蘇離訝然,遲疑片刻道,“那現(xiàn)在呢?難道我就不算外人么?”
既然抓捕這占星術(shù)師的行動這么隱蔽,秦慈軒現(xiàn)在為什么又要帶著自己來?
然而,蘇離明白這樣一個道理,有時候知道太多,對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事,反而會讓自己陷入危險。
秦慈軒淡淡看了眼蘇離,笑道,“那你覺得,我為什么會帶你過來呢?”
蘇離心道:你這賣關(guān)子還賣上癮了啊,還有完沒完了。
“你帶誰來了……”蒼老古樸的聲音從石門里面?zhèn)鱽恚[隱地似乎有鐐銬拖動的聲音,看樣子似乎在往石鼎這邊靠近。
秦慈軒語調(diào)平平,“蘇離。”
“蘇離……”里面那個人反應(yīng)過來,語調(diào)也隨之漸漸轉(zhuǎn)高,大驚道,“你居然帶來了那個大齊的魔人?蘇離?”
“正是。”蘇離嘿嘿一笑,既然別人都指明說他了,他也不好意思故意裝沉默。
里面那人沉默了,許久才道,“秦慈軒,你居然把他帶到我面前來,我懂了,你是想套出我的一些話么?”
他冷冷一哼道,“我早就說過了,天機不可泄露,你休想從我這里得知半點消息。”他言畢就再不說話,似乎還動了怒。
蘇離聽他說的神神叨叨地還真像回事,忍不住道,“既然你有這么大的本事,可以未卜先知,那你怎么就算不到,我今天會來這里呢?”
里面那人冷冷回了一句道,“我現(xiàn)在身披鐐銬,被關(guān)在這暗不見天日的地下牢房里,身邊什么器具都沒有,讓我如何推算?”
蘇離目光中透出一絲驚訝,聽他的意思,似乎如果給了他器具,他就真能推算出來一樣,這丫去了現(xiàn)代,看來也是能在“算命一條街”上混口飯吃啊。
不過,既然樓主他們這么重視這個人,看來這人說不定還真的有這本事。
秦慈軒淡淡一笑道,“其實,我今天帶他來這里,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如果這個叫蘇離的真能攪起大齊的一場腥風(fēng)血雨的話……”
他目中精光閃過,“那我秦慈軒愿意日后追隨他左右。”
“什么?”蘇離一怔,追隨自己?這唱的是哪出戲?
敢情秦慈軒是來向里面那人誓師了,不過卻不知他是看上了自己哪一點?不過,為什么要帶著自己來找他誓師?蘇離卻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了。
里面那人淡淡道,“這么說來,你是想重出江湖,幫助丹天王了。”
秦慈軒搖搖頭道,“不,我不是要幫助丹天王,而是幫助蘇離。我想嘗試看看,從來沒有預(yù)言失敗過的你,究竟這一次說的,“大齊魔人出世,得之者得天下”會不會靈驗?”
里面那人嘆了口氣道,“你果然還是想套話來的。不過,看你陪我說了那么多天的閑話,我這里奉勸你一,句,有些事,你最好永遠不要嘗試。”
秦慈軒目光漸漸冷淡了下去,他知道,里面那人勸他不要嘗試,就一定是有他的理由所在的。
“這么說來,這世上什么事都瞞不住你了?”蘇離嘿嘿笑道。
“那是自然。”那人冷哼一聲,心想,你個初出茅廬的少年,你所知道的事情,難道我還會不知道么?
蘇離看不過去了,笑笑調(diào)節(jié)氣氛道,“你要真能博古通今,我且問你,你可知道這世上有七大洲、六大陸、四大洋?大齊這個國度并非處于世界的中心,而是處于其中一個叫做亞歐板塊的東部,這些你可都曾算到過?”
“什么?”里面那人聽得大驚,心思百轉(zhuǎn),“你說的這些,可都是真的?”他身為占星術(shù)師,對于這些世界地理方面的事情自然是極為感興趣的,這刻聽到有人突然說起,自然是細(xì)心聆聽。
就連秦慈軒也不由暗暗吃驚,這些東西他們從來都聞所未聞,今日聽見,實在是大開眼界了,這個蘇離看起來還真有些來歷。
蘇離哈哈一笑道,“你看我像是吹牛不打草稿的人么,若是假的,我豈能把這段話說得那么溜。”
他正欺著里面那人不了解自己本性,若是換成了云傾,肯定早就白他一眼道:你騙起人來,張口就是,何須用草稿。
“這個世界上,有著各種各樣的奇妙事情,南美的火地島,埃及胡夫金字塔,巴比倫空中花園,亞歷山大燈塔,阿爾忒彌斯神殿,摩索拉斯基陵墓,羅德島太陽神巨像,它們中的每一個都有著自己的奇妙之處,這些你都了解么……”
蘇離高中時候是地理課代表,這些地理奇觀背起來倒也是瑯瑯上口,聽起來頗有些大師講經(jīng)的味道在里面。
占星術(shù)師臉色微變,好久才回過神來道,“如果你說的這些是真的,那么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難道你有去過?”
蘇離哈哈笑道,“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你可別想套我的話。”
他倒是學(xué)得快用得塊,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直接用占星術(shù)師說的話來堵他,直把那人氣得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