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史府官員一拍桌子,對下方兩人說道:“你們二人,再將案發(fā)當(dāng)天的情況細(xì)細(xì)講來。”
商人的妻子和兒子跪在下方,滿臉的茫然。
他們不知道,明明事情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怎么又開堂審案了?
不過他們還是老老實實說道:“那天,家母在家中休息,突然聽到有瑣碎的聲響,就起身查看。”
“正好看到那竊賊在家中翻箱倒柜尋找值錢財物。”
“家母一介婦人,自然不敢聲張,只能悄悄退去。”
“不曾想?yún)s被那歹人發(fā)現(xiàn),心生歹意,想要對家母圖謀不軌。”
“正巧家父回來,于是便纏斗起來。”
“纏斗之中,那歹人下手將家父殺害。”
“大人,如今那歹人還在逍遙法外,還請盡快派人將歹人抓捕歸案啊。”
那官員聽完,看向下方。
他已經(jīng)看出來了。
在這一群大佬當(dāng)中。
反而是身份不明的年輕人占據(jù)主位。
“大人,這事兒您看?”
林楓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看向那年輕的母子二人。
“你二人方才說,那歹人是翻墻過來的?”
母子二人對視一眼,不明白這位大人的身份。
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道:“回大人的話,那歹人應(yīng)該是翻墻進來的。”
林楓眉頭一皺,問道:“應(yīng)該?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應(yīng)該是什么意思?”
兩人頓時有些慌張,只聽那兒子慌忙解釋道:“草民當(dāng)時并不在場,因此并不知曉啊,只能猜測。”
“對對對,我們也沒看到。”
那婦人也跟著附和道。
林楓看到這里,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
“既然如此,那歹人是如何殺害死者的?”
“是……用匕首,刺傷的我父親。”
那兒子眼珠子一轉(zhuǎn),稍微猶豫了一下才說道。
林楓看向內(nèi)史府的官員,問道:“死者是怎么死的?”
對于這種事情,內(nèi)史府的官員倒是清楚。
他連忙說道:“被刺殺的,一刀捅在心臟上,直接就死了。”
林楓點點頭,這倒是對上了。
不過若是能看到尸體,他也能得到更多的線索。
“尸體呢?”
內(nèi)史府的官員有些尷尬,解釋道:“尸體早就已經(jīng)發(fā)臭腐爛,已經(jīng)……燒了。”
這案子已經(jīng)過去很長時間。
那死者的尸體自然不可能保存到現(xiàn)在。
被燒掉才是正常的。
林楓倒是也不覺得意外,又問道:“那一刀,是從前面刺的,還是從后面?”
官員稍微想了一下,就說道:“是從后面。”
林楓又看向那對母子,質(zhì)問道:“你們說,死者是和歹人廝殺的時候被刺死的,這刀怎么還能從后面刺過來?”
這對母子明顯有些慌亂起來。
當(dāng)媽的看著兒子,眼神中帶著求助。
那兒子也是急得滿頭是汗。
林楓沉吟一聲,忽然再次開口:“人,是你們殺的!”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一直在一旁看戲的嬴政等人都忍不住看過來。
他們自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只是還沒有做出如此大膽的猜測。
林楓這不僅僅是猜測了。
他甚至是篤定。
“你們二人,定然是圖謀死者的家財,這才痛下殺手,兩人合謀。”
“一人和死者交流,吸引注意力,而你,則背后下刀,痛下殺手!”
“我說的,可對?”
林楓盯著那年輕的兒子。
那年輕人急得滿頭是汗,連聲反對:“不是!沒有!不是我!”
“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
“等我爹死了,那些錢依然是我的,我沒有理由殺人!”
林楓心中嘆了口氣。
這話確實沒說錯。
為錢殺人,絕對不止于。
那么就是仇殺?
也不至于。
這個年代,父子之間還不至于發(fā)生仇殺。
所以,只剩下一個可能。
“你們母子之間,居然有茍且之事?!”
林楓不得不相信這個結(jié)果。
因為除此之外,不會再有其他的結(jié)論。
而堂下跪著的兩人卻如遭雷擊。
這是他們心中最深處的秘密。
如今被林楓一語道破,這對于他們的打擊,可想而知。
兩人的臉色瞬間變的蒼白。
那女人仿佛認(rèn)命一般癱坐在地。
年輕男人還想掙扎:“你胡說!你污蔑我們!”
林楓搖搖頭,語氣冷漠:“你母親已經(jīng)承認(rèn),你還要狡辯什么?”
仿佛是回應(yīng)林楓的話,那女人開始哭哭啼啼:“早就跟你說過,這種事情做不得。”
“大人明察秋毫,如何能瞞過大人?”
“如今事情敗露,你可讓我等如何是好啊。”
一群人面面相覷。
這個案件,一直在朝著他們想象不到的方向發(fā)展。
不但這死者是被自己親人所殺。
更重要的是,這兇手兩人之間居然還有私通!
不管是殺人還是私通,這都是這個時代所不能容忍的事情。
更別提兩件事還是同時發(fā)生。
嬴政坐在一旁,冷哼一聲,臉色稍有不悅。
他看著自己麾下的大秦子民,居然做出了如此骯臟的事情,這讓他覺得非常丟臉。
更別提這件事情,還被林楓看到了。
不過他還是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他看向林楓,表情平靜的問道:“林兄弟,以你來看,這應(yīng)該如何判決?”
林楓搖搖頭,說道:“這就不是我該管的事情了。”
“事情已經(jīng)處理完了,我也該回去了。”
案件已經(jīng)水落石出,林楓自然不會繼續(xù)插手。
說到底,他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而已。
雖然說仗著嬴政等人的關(guān)系,可以在內(nèi)史府的官員面前占據(jù)主動。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就能在內(nèi)史府的官員面前耀武揚威。
林楓的適時退出,倒是讓嬴政等人心中松了口氣。
他們倒是不會在意什么后果。
哪怕是林楓直接開口,說要處死這兩個人。
他們也不會在意。
不過只是兩個普通人而已。
而且以他們做出的事情。
判決死刑也很正常。
但從這一點,也能看出。
林楓是一個很好照顧別人情緒的人。
不是別人讓他說什么,他就要說什么。
有些他的身份不合適的話,他就不說。
內(nèi)史府的官員心中也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