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靜只覺得掉入了寒冰之中, 反射性的跳起來,顫抖著手撿了一根碎木棍子快速的躲在門後,身子雖在顫抖, 可那雙瞪圓的大眼裡泛出如狼一樣兇狠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木門。
門開了, 許大少面帶淡淡微笑的走進(jìn)來。頭一擡, 屋裡沒人, 地上似乎很狼藉。腦後一陣陰風(fēng)襲來, 許大少往一旁躲閃開來,可肩膀仍是捱了狠狠的一棍。
他吃痛的往前踉蹌一步,回頭正要大罵, “呀。。。。”林雪靜猙獰著雙目五官扭曲變了形的再次襲來。這妞的瘋狂不是假的,這妞根本就是一 潑婦。
許大少擡手一揮, “啊….”痛的他收回膀子往前跑開。林雪靜如發(fā)了瘋的母獅子一樣的追著他嘶吼亂打。
不狠的怕狠的, 狠的怕不要命的。所以, 捱了兩棍的許大少在失心瘋的林雪靜不要命的追殺下狼狽的逃出屋外。
聽他說完,錢昊天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這姑娘。。。。“幸虧老子沒瞧中她。。。許兄,出事了,官府來追查這二人,聽說,這二人跟京城某大人有關(guān)係。”心有餘悸的錢昊天身子又開始抖動起來。
“偷跑出來的小妾?”許大少不禁皺眉, “走, 離開這裡。”
“那她呢?”錢昊天指指林雪靜那裡。
“當(dāng)然帶走了, 不然她告訴官府咱倆等著人來捉?”許大少起身拉著錢昊天就往林雪靜那裡走去。
“哎, 許兄, 這次可被你害慘了。”錢昊天邊走邊說。
“錢老弟。。。。,別忘了這主意可是你出的, 是你慫恿我兄弟二人一人一個,還拍著胸脯說保證沒事,正定城你啥事都能解決。你還以貨源交易來要挾說回頭讓林雪靜陪你一夜。現(xiàn)在出事了,你倒好怨起我來了。”許大少冷冷的盯著他。
錢昊天嘿嘿訕笑就是不說話,許大少在人家的地盤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帶著他去了林雪靜那裡。
面對兩個男人,林雪靜爆發(fā)後早已虛弱無力,再不要命的也不是他倆的對手,於是被他們打暈過去。這二人擡著她出門,錢昊天的馬車正等在院外。
上了馬車,往前走了沒多久馬車停下了。煩躁的錢昊天頭伸出車窗外大叫:“滾蛋,還不快。。。。。呀。。。唔”
許大少正要問何事時,簾子被掀開,一個身影飛快的竄到馬車裡,接著寒光一閃,“唰”的一聲響,透著刺骨的寒冷的光芒瞬間冰凍了馬車。
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手持一把長劍架在許大少的脖子上。而錢昊天,上半個身子在外面,下半個身子在車裡像跟木樁子一樣的動也不動。
救命從天而降!潘掌櫃派人暗中監(jiān)視錢昊天的行蹤一路跟蹤到這裡成功解救下林雪靜。
“你快去救林玉涵啊,不然我不跟你回去。”林雪靜死拽著黑衣人的衣袖不放,跟個癩皮狗一樣的盯著他。
“姑娘,別難爲(wèi)奴才了。九爺只讓奴才保護(hù)你。”黑衣人痛苦的聲音都帶著哭腔,這林姑娘簡直就是個磨人精。
“不管,我不管!”林雪靜瘋狂的搖著頭,說完,“嗚嗚嗚….”的哭起來,聲音越哭越大,越哭越傷心。
“雪靜!”一聲帶著心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接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漸跑漸近。
林雪靜回頭一看,一個身影飛快的跑過來一把抱住她,她的頭立即被按住埋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胸膛口,心臟快速的跳動聲激動了她的整個血液都在沸騰。
“雪…靜。。。。我以爲(wèi)。。。”聲音哽咽的說不下去,身子因爲(wèi)激動而不停的抖動,胳膊緊了緊摟的她快喘不過氣。
“爺!”悶在他的懷裡悶悶的喊了聲,經(jīng)歷了驚險一幕見到黑衣人時林雪靜一直處在過度緊張的狀態(tài)裡,繃緊了身上所有的弦。此刻在這熟悉的男人氣息和溫暖而又安全的懷抱裡,猶如迷失路的孩子見到親人一樣忍不住的無聲哭泣,整個人徹底放鬆後虛軟的趴在他的胸前。
“雪靜。”老十心疼的抱著她上了馬車前往潘掌櫃家。到了沒多久,九九從衙門趕回來,見過九爺後,林雪靜身子無力又受不了九九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就跟只鴕鳥一樣的縮成一團(tuán)。
老十要帶林雪靜去休息,可是林雪靜不答應(yīng)嚷著要去追林玉涵。九九皺緊了眉頭道:“四哥去追她了。”
“四爺?他也來了?對了你們怎麼來了?”林雪靜這纔想起來問道。
“昨兒個潘掌櫃派人去京城報信,九哥告訴我的。雪靜,對不起!我….昨晚就該趕來,差點釀成大錯。”老十心疼的摸摸她的頭,目光裡流露出的深情和愧疚反倒讓林雪靜慚愧的低下頭。
“被下了迷藥傷身子,要不去歇一會兒。”九九在一旁忽然面無表情的說道,對上他的桃花眼,林雪靜從心裡對他感激的點了點頭,但仍然嚷著要去追林玉涵。
拗不過她,九九和老十差人先往前追去,他二人則帶著林雪靜回到他們居住的地方。
剛進(jìn)院門,“林姑娘。。!”兩個人飛過來蹭得跪下,蘭萍低著頭嗚嗚的哭,順子低著頭看不見是何表情。
“何順,蘭萍,你倆好大的膽子。。。。”老十很威嚴(yán)的說道,這二人的身子很明顯的一怔。
“爺,不關(guān)他倆的事,是我和林玉涵逼他倆的。”林雪靜一個轉(zhuǎn)身護(hù)在他二人身前,深怕兩位阿哥大腦一發(fā)熱把人給打死。圓圓的大眼裡流露著哀求和傷痛的目光,像是一把錘子砸在老十的心上。
“先起來吧,待回京了再重罰。”
家事,所以九九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不語。
林雪靜和蘭萍將家裡不多的東西收拾好,打了包袱後跟著九九和老十一起離開去追林玉涵。院門口,蕭大人恭敬而立,見到人出來了,立馬獻(xiàn)媚的笑迎上前。
“蕭大人,錢家和許博才的事兒就交給你了。”九九揹著雙手目光看著前方傲然的說道,華服錦衣襯托著天皇貴胄的皇家之氣,將他迷人的身姿和魅力散發(fā)的淋漓盡致。
這強(qiáng)大的氣勢將蕭大人所帶來的人壓迫的不敢擡頭,蕭大人抖瑟瑟的連聲應(yīng)道:“奴才遵命,請九爺、十爺放心。”
九九和老十跟他走到一旁說了幾句話,然後帶著林雪靜他們一起離開正定城。林雪靜和九九、老十共乘一輛馬車,顛顛簸簸一路向前,林雪靜跟鋸了嘴的葫蘆一樣不說話,幽怨的看著自己的褲腳發(fā)呆。
“雪靜,你。。。”老十不放心的摸摸她的頭,林雪靜擡頭衝他感激地一笑,“我沒事,就是有點累了。”說完,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
這樣悲哀無助的林雪靜可是從未見過的,不僅老十就連九九也被她的哀傷痛了心。
“你們這兩個丫頭,可知京城被翻了個底朝天?”九九還是忍不住說道,口氣很不友善。
睜大圓圓的眼睛看著九九,林雪靜如驚弓之鳥般的朝老十身邊靠了靠。“九哥,算了,人沒事就好。”老十趁勢攬住她。
“十弟,寵女人不是你這麼個寵法。瞧瞧你,兩個月不到你瘦成什麼樣了?”九九恨鐵不成鋼的瞪他。
林雪靜離開老十的懷抱,上下打量老十,難怪見到他後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原來是清瘦許多。哎,真該死!她竟然都沒發(fā)現(xiàn)。
忙岔開話題,“許博才他們。。。。”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九九說的很低、很慢,可是聲音裡卻透著無形的冰冷壓迫力讓林雪靜不寒而慄。爲(wèi)嘛這年頭個個都流行氣寒冷來了?
感覺到她的驚恐,老十對她憨憨的笑笑,溫柔的看著她。雖然感到驚恐,可那個壞蛋終於得到報應(yīng),心裡多少有點痛快,林雪靜剛想堆上桃花笑,卻聽九九說:“回去皇阿瑪那裡如何交代?”
“噼哩啪啦”一道閃電劈過林雪靜的心頭,康師傅耶,就是爲(wèi)了躲他才逃跑的,被抓回去還不得被咔嚓掉。“爺,奴婢不要被砍頭,救救奴婢拉。”大眼淚水汪汪,楚楚可憐幽怨的瞅著兩位阿哥。
“現(xiàn)在知道怕了?在外面的時候可是玩得樂不思蜀。。。。”九九踢了老十一腳不讓他說,瞪著林雪靜的桃花眼裡別有風(fēng)情。
“就是,怕是把爺忘了一乾二淨(jìng)。”老十附和道。
嘿嘿一笑,林雪靜討好的說道:“哪有啊,奴婢可是。。。想著爺呢。”旁邊有人不滿的恩了一聲,林雪靜趕緊又道:“還有九爺。。。十三爺和十四爺。”
九九的臉上從平淡到滿意再到不滿,短短一瞬間竟然變了三次。忽然就覺得胸口有點窒息,林雪靜開始發(fā)瘋的大喊馬車快跑。拋開所有的一切雜念,她只要立刻、馬上見到林玉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