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里,阮莞依然憤憤不平。
“你看,這些菜,都是你最愛吃的,最一般的都是餛飩,我看這個家里你最受寵,你才是我姐的弟弟,親弟弟,至于我,應該是撿來的。”
林曉光感動之余,卻只能這樣解釋:“我是客人嘛,下次你來我家,我也給你好吃的。”
“我才不稀罕!”
林曉光懶得理她,開始做菜。
這個家有點奇怪,若不是真找不到一個勉強湊活的人來做飯,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一個客人進廚房,說出去,都讓人瞧不起。
合著,你家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自己不下廚,讓客人來?
鐘文璋廚藝不怎么好,他家境優渥,小時候在家有父母做飯,長大了到香江工作,要不到外面吃,要不自己簡單煮點面條,說廚藝,根本談不上。
阮惠的廚藝蠻高,山南海北的菜都會,她是天賦高又喜歡做飯的人,對著菜譜就能把飯菜做得有模有樣,味道也不差,除了菜譜上面的,她還能獨自研發新的菜譜,脫離菜譜的束縛,制作新的菜品,而且扮相和味道竟然不差。
這能力也是沒誰了。
相比之下,阮莞可就差多了,一點都沒能繼承她姐的天賦,除了沒有天賦之外,對做飯也沒有什么興趣,進廚房打下手的次數屈指可數。
林曉光卻不同,幾十年來,他興趣廣泛,所學龐雜,屬于什么都會,卻不精通的那種,糊弄外人可以,行家面前只能貽笑大方。
他的廚藝也是一樣,比不上阮惠這個專家,卻比鐘文璋和阮莞高明不是一點兩點,若不是他廚藝蠻高,執意代替阮惠下廚,說實話,阮惠和鐘文璋還真不會讓他進廚房。
對此,即便上一次冬至時見識過,阮莞依然有些驚奇:“真不懂你這腦袋瓜子是怎么長的,竟然做飯都會?”
“等有一天,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媽媽不在,萬事只能由你來,吃喝拉撒都要你管,到時候你就懂了。”林曉光淡淡回答。
“說得好像你有孩子一樣。”阮莞撇撇嘴。
林曉光避開這個話題,突然發現一點,不由問:“阿惠姐吃不了這些油膩的,她的飯菜是另做吧?”
阮莞點點頭:“她是另做,魚片粥,知道吧?”說完,又挑釁道:“我不信這個你也會?”
“這個我知道,我來吧。”
阮莞見他熟練的擺弄,將草魚切雙飛片,用生姜、油、鹽、胡椒粉、蛋清抓拌均勻,開始進行腌制,做完開始淘洗大米準備煮粥,便徹底服了。
“你果然是婦女之友,服了你了。”
一直到七點多,飯菜做好,菜端上來,滿滿的一桌,四個人圍著坐好。
“老規矩。”
阮惠看一眼林曉光,又看一眼阮莞,笑道:“明天就是新年了,今晚除夕,大家喝一杯團圓酒,預祝明年一年團團圓圓美美滿滿,干杯吧,我一水代酒,和你們碰杯。”
四個人舉杯相碰。
“干杯!”林曉光將滿滿一大杯米酒一飲而盡。
吃飯間,邊吃邊聊,不經意間,阮惠看著林曉光問道:“阿光,上次冬至,和你一塊過來的東方,她怎么沒來?”
林曉光什么也沒意識到,吃著飯,隨口回答:“華閏萬家要求主要領導春節值班,所以我留下來了,她在中信不是主要領導,只是一個小文員,當然沒有留下來的畢業,所以就回去了。”
“你和她老早就認識?”阮惠繼續試探。
“還算行吧,我和她哥比較熟,有一兩年的交情,她哥在北平,距離有點遠,便托我替他照顧妹妹,隔三差五都會見一面。”
說到這,林曉光有點慚愧,哪里是隔三差五,來香江之后,好幾個月才見的面,還是東方找的他。
這時,阮惠正要開口,阮莞卻指著電視,叫道:“看,這是我們公司拍的廣告!”
三人齊齊看去。
電視屏幕中,TVB正在播放一個音樂短片,一個長相帥氣的年輕男人,身著極為喜慶的唐裝,在歡快明亮的節奏中,唱著簡明輕快的歌曲:“我恭喜你發財,我恭喜你精彩,最好的請過來,不好的請走開,oh,禮多人不怪……”
年輕男人唱一段,緊接著,一個長相漂亮的女孩子,身著紅色的旗袍出現在鏡頭前,拿著麥克風跟著唱:“我祝滿天下的女孩,嫁一個好男孩,兩小口永遠在一塊……”
男人又接著唱。
兩分多鐘后,合唱才唱完,兩人并肩站在鏡頭中,笑容滿面,深鞠一躬,同時一起喊道:“秦淮食飲,攜旗下康師傅泡面、雙匯火腿、漫咖咖啡,又累沒奶茶、MSK快餐,向香江全體市民拜年。”
等喊完,二人又接著笑著一起喊道:“這首歌名叫恭喜發財,秦淮食飲恭祝香江市民,新的一年團圓美滿,幸福安康。”
廣告到此結束。
阮惠瞪大眼睛看完,才驚疑不定看向鐘文璋和林曉光二人,道:“這個廣告,這首歌,聽著不錯嘛,你們公司的?”
阮莞搶答道:“男的叫劉德華,女的叫關芝琳,歌曲是林曉光寫的,廣告策劃案也是他提的,一天四次,播放一個月,整整三十萬呢。”
“阿光,你這么有才?”阮惠盯著林曉光,眼睛眨也不眨。
“有才不有才,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他就是色狼一個。”阮莞狡黠的眼睛眨著,遠遠躲著,泄露林曉光的八卦:“那個女的,關芝琳,已經拍了我們公司好幾部廣告了,已經成了公司的御用女主角了,我看他就是喜歡她?花幾十萬捧女明星。”
“這個,真沒有,別的人選不合適,她合作過多次,老朋友了,就選她了。”看著阮惠狐疑的眼神,林曉光連連擺手。
聽到這事,阮惠還真有些不知所措,不搞清楚的話,似乎繼續撮合,也不大合適。
幾人心思各有不同。
除夕夜一過,新年到來,可能是瑞雪兆豐年吧,香江的雪沒有降下來,卻下了雨,天氣驟然轉冷,初一一大早起來,林曉光嗓子疼得不行。
硬撐著去華閏一趟,下午又隨羅耀國出門,去各地的便利店慰問值班員工。
風里來雨里去的,忙了整整三天,也拖了三天,終于給弄感冒了,整個人腦袋暈乎乎的,看著就不在狀態,羅耀國見他問題有些嚴重,便給他放了病假,叫他自己去看醫生。
傍晚回來,林曉光吃了飯喝了藥,倒頭就睡。
這一睡,就是一整天,那叫一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天黑前睡著,大中午日上三竿時,依然還在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