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改天有時間的話,你陪我去找找房子吧?”走出酒店的時候,安靜依一手拉著歡歡,一邊對身旁的安穆講。安穆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前面走著的沈靜婷,點了點頭。
沈建明像是聽到了安靜依說的,忽然站住不走了,回過頭來問她:“安安,直接和爸爸回去住吧,還找什么房子!沈家那么大的宅子,你姐姐又經(jīng)常忙于工作,正好你和歡歡去給爸爸做伴,工作的事情交給你姐姐就好了。”
“爸,我想出去工作,總不能老呆在家里的。”見沈建明看上去不開心,安靜依趕緊又補充說:“我會經(jīng)常帶著歡歡去看您的。只是不住在家里而已。”
安靜依這樣說,沈建明才又笑了,沖著歡歡招了招手:“歡歡,以后經(jīng)常帶著媽媽來外公家好不好?”
“好呀好呀!外公最疼歡歡了,還有外婆,還有姨媽,還有……”歡歡掰著小手指,一臉認(rèn)真的數(shù)著,大家都笑了起來。大賀將歡歡抱了起來。
“說,到底誰對你最好呀?說不上來大賀舅舅就打你屁股!”
“都好!”歡歡眨巴著大眼睛,大聲的回答。
“婷婷,你看看家里的房子哪處合適,直接讓安安過去,還找什么房子。”沈建明皺了皺眉,怎么都不愿意自己的寶貝女兒還有寶貝外孫去外面租房子住。
安靜依想要拒絕,沈靜婷瞪了她兩眼:“行了,安安,你又不是外人,推拒什么呀?我又不怕你和我分什么財產(chǎn),真要分的話,直接把公司給你得了,我還能落得清閑呢!”
這話一出,安靜依有些哭笑不得,想想也是,畢竟是自己的家人,如果自己再拒絕的話,爸爸就會尷尬了。
“嗯,那麻煩你啦,姐。但是現(xiàn)在我還不急著住。我想先把工作的事情落實下來。”
“那就先回家住著吧!正好多陪陪我!”沈建明見縫插針,一聽安靜依現(xiàn)在還不搬出去,高興的不得了。
哥哥住的是醫(yī)院的宿舍,房子小的很;自己去住酒店好像就太做作了,安靜依看了看安媽,像是知道安靜依在擔(dān)心些什么,安媽插話道:“依依,不用擔(dān)心我。我現(xiàn)在也在那兒住著呢!”
有了住的地方,安靜依剩下的就是找工作了。
安媽第二天的時候就走了,本來安靜依是想等到自己找到工作,讓安媽和自己住在一起的。只不過安媽放不下自己的好姐妹,尤其不愿意讓大賀的母親一個人在鄉(xiāng)下,所以執(zhí)意離開了。
安靜依大學(xué)讀的是師范類專業(yè),再加上在國外留學(xué)三年,所以在一家普通中學(xué)的英語老師招聘中,脫穎而出。然后又在沈建明頗有些不舍得目光中,帶著歡歡搬到了距離學(xué)校不遠(yuǎn)的沈家的房子里。
去看房子的那天,沈建明一進去就皺起了眉頭。
這間房子根本就是小到不能再小了么,他很是不樂意的看了看帶他們過來的大女兒沈靜婷。
“爸,你別看我,這間房子確實是咱家的。”沈靜婷想著十萬分不滿意的老爸聳了聳肩。
安靜依看了房子倒是歡喜的很,這么一間小房子,里面只有簡單的家具,自己在隨便
布置一下就可以成為一個溫馨的小窩了。反正就她和歡歡兩個人在這里住,太大的話,她還覺得不習(xí)慣呢!
在國外的時候,齊康給自己找的房子就是比這個大不了多少的,關(guān)鍵是自己住著大房子總是有種不舒服的感覺,還是這樣的‘鳥巢’更能給她安全感。
生活漸漸走上軌道,安靜依想著等到九月份的時候自己還要幫歡歡找家合適的幼兒園,到時候就一切完美了。
“歡歡,吃完飯咱們出去玩好不好呀?”安靜依咬著饅頭,問正在和碗里的荷包蛋過不去的歡歡。
“媽咪,歡歡還想要吃上次的那種小蛋糕。”歡歡眨巴著小眼睛,將做的嬌嫩的雞蛋塞進了小嘴里,沖著安靜依帶著幾分討好的笑。
“好,還給歡歡買小蛋糕。但是一次只可以吃一丟丟喔。”
看安靜依手指比劃著一丟丟的樣子,歡歡撅著小嘴巴,瞪著大眼睛,鼓著腮幫子說:“上次好多都是媽咪吃了。歡歡一直都是吃了一丟丟。”
安靜依很有自覺地默了,這小子,在外面的時候嘴巴甜的不行,偏偏就他們兩個人的時候,總是不給自己面子。
“好,這次媽咪不吃了,小心歡歡吃成小胖子,到時候就沒有人喜歡歡歡了。”
“媽咪,媽咪。”歡歡很有眼力的給安靜依夾了一塊雞蛋:“歡歡給媽咪吃,歡歡不要變小胖子。”
出門之前,安靜依給歡歡穿上了他最喜歡的七分褲,還有小板鞋,戴上了黑色的無框小眼鏡,還特地在脖子上系了個漂亮的小領(lǐng)結(jié)。歡歡在鏡子前照過來,照過去,美的不得了。
安靜依看著歡歡的那股臭美勁,真是不知道這小孩子到底像誰。
五月份的云城是適合出去游玩的好天氣,天氣一天天熱起來。安靜依穿了一件淺白色的裙子,腳上還是一雙方格的帆布鞋。這幾年自己的有些習(xí)慣改了,只不過這鐘愛帆布鞋的習(xí)慣是如何也改不掉了。
但是安靜依非常自戀的認(rèn)為自己即使是穿著帆布鞋,也絕對是十分漂亮的。
母子倆收拾好,大手拉著小手走出了家門。
看到熟悉的身影出來的時候,蔣易寒在外面已經(jīng)等了很久。
上次見到安靜依,回去之后,他還是按耐不住,讓小北調(diào)查了她這三年的全部。資料里說,離婚沒多久,她就跟著齊康出國了。齊家在國外的產(chǎn)業(yè)都是齊康在處理,所以齊康回來沒多久又出國并不意外,只不過安靜依當(dāng)時怎么會跟著他一起?
和齊康有婚約的明明是沈靜婷,沈建明又是什么時候知道安靜依是自己的女兒的?
安靜依身邊出現(xiàn)的小男孩又是怎么回事?
明明調(diào)查過,但是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好像都沒有查到。
不過,現(xiàn)在好像有一件事情可以確定,這個小孩子,很大的可能是自己和安靜依這女人的。
他專門去過老宅,在暗房里找出了自己小時候的照片,和眼前的這個小男孩分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只不過這小家伙繼承了小貓兒的大眼睛,還有笑起來的時候的好看的小酒窩。
他一直
知道自己不能對沈家的女兒動情,只不過情到深處,自己根本就是無力掌控。
他曾經(jīng)放她離開,甚至想過老死不相往來,可是她偏偏帶著他的兒子回來了。
這一次,他絕對不要放手,不管是她,還是自己的兒子!
將手中的香煙熄滅,蔣易寒推開車門,安靜依正在聽歡歡將昨晚上看的動畫片,漫不經(jīng)心的瞄了一眼,然后走了過去。
被人赤裸裸的忽視了,蔣易寒臉色原本還帶著笑,準(zhǔn)備和自己的老婆好好的敘敘舊,顯然現(xiàn)在的狀況絕對不是他想要的。
“老婆,你真的不記得我了么?”
聽見這一聲‘老婆’,安靜依定住了,然后慢慢的轉(zhuǎn)身,看著站在身后,大半個身子倚在車門上,一手抄著褲兜的男人。男人是上次那個莫名其妙摁著她,吃她豆腐的那個。
安靜依有些詫異的張著嘴巴,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周圍。
方圓五米之內(nèi),好像就自己和歡歡兩個。當(dāng)然歡歡不可能是他的什么老婆。
難道說,是在叫自己?
“先生,飯可以亂吃,老婆不可以亂叫的……”說完,安靜依往前湊了湊,放低了聲音:“弄不好,會死人的。”
“是嗎?這我倒是不知道。”邊說著,蔣易寒已經(jīng)走到了母子倆的面前。歡歡一見,認(rèn)出了這是上次的那個壞人,立刻站在安靜依的前面,伸著肉肉的小胳膊。
“不許再往前走了喔,不然的話,歡歡不會讓你過來的。”
“原來你叫歡歡啊!”終于知道了小男孩的名字,蔣易寒蹲下身去,看著面前的小男孩。大大的眼鏡,像小貓兒,雙眼皮,也像她;小小的嘴巴,小小的耳垂,這張臉的模子像極了自己。
越看越歡喜,情不自禁就想伸出去摸摸他的小臉,是不是和小貓兒一樣,溫暖光滑?
“啊嗚!”歡歡叫了一聲,沖著向自己伸過來的手,不怎么溫柔的咬了上去。小眼神還發(fā)著狠,帶著點得意洋洋的看著蔣易寒,分明是在說:我剛剛已經(jīng)警告過你了,是你自己不聽的喔。
安靜依一看,沒想到歡歡這小東西說的保護自己是用自己的牙齒保護自己,就是不知道這一口下去有沒有磕到小東西的小金牙。
不對不對,咬人是不對的,即使咬的是一個壞人。
“歡歡,快松開松開。”安靜依蹲下身去,把小東西溫柔的往自己的懷里拉。
好不容易歡歡才松開,安靜依把小東西往自己的懷里一摁,有些緊張的問:“牙齒沒事吧?海貍先生……”
海貍先生賣牙膏的那個廣告是歡歡喜歡看的,一聽見安靜依說,歡歡張著小嘴巴亮了亮自己的牙,雪白的小牙齒上帶著點兒血,安靜依一看,都快心痛死了。
“歡歡,疼不疼?都流血了。”安靜依十分心痛的看著歡歡的小牙齒上面的點點兒血跡,嘴里嘟嘟著。
“安靜依,那是我的血。”蔣易寒咬著牙,陰著臉,不是因為自己受傷帶著斑駁血跡的小牙印,而是因為這女人這時候眼里只有這咬人的小家伙,竟然一點都不擔(dān)心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