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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希雅洗完澡走出來,身上穿著高領加絨加厚長袖衫,下身則是一條白色長褲,襯得她身材苗條高挑,加之她到國內外旅游探險所形成的古銅色膚質,健康又年輕,但由于她被關在湖羅度假村后樓的下水道多日,臉上鍍了一層憔悴的蒼白和困乏。
不過于曉喬極其羨慕母親有這么健康的膚色,不似她白皙得像張白紙,要是以前幾乎連血色都沒有。
江希雅沒有看到季宸宇,問:“宸宇呢?”
“他下去了!”到底是他們的房間,也不好親昵或責備,況且季宸宇還有事跟父親談,她只好留下來,看看母親需要什么幫忙。
江希雅淺淺笑了笑,請于曉喬坐下,拉過她的手,目光感激地看著她道:“曉喬,今天謝謝你,要不是你和貝琪,我恐怕還不知被關在那黑暗又惡臭的下水道多久,大家都以為我旅游去了。”
說到最后一句話,她失笑地搖了搖頭。
回想那幾天,仿佛噩夢一般,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除了那兩個陌生男子輪流給她送飯外,從未見過鄒微微的蹤影,完全不告訴她為何把她關在那里。
于曉喬反握住她粗糙的手,“其實爸爸一早就有所察覺,一直在找你,只是他沒想到擄走你的人是鄒微微,所以他才想著你是不是去哪旅游了,在哪個地方沒信號什么的。”
往往利益金錢,最能夠體現一個人的貪婪和野心,鄒微微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把他們的恩情當成狼心狗肺,同時也應驗了那句,基因這種東西是改變不了的。
“你爸要是沒個察覺,那說明他太粗線條了。”江希雅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又吐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讓她明白不是所有的付出就會得到回報,不管是親生還是非生,教育不好,就是來要債的。
這時,傭人上來,說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可以下去吃飯了。
江希雅說知道了,然后同于曉喬下樓去了。
坐在沙發上同鄒均卓談事的季宸宇看到她們母女倆人下來,停止談話,站起身,出于禮貌,他沖江希雅微微一笑。
江希雅回以微笑,然后問:“警方那邊有消息了嗎?”
“暫時還沒有,車站,機場都沒有她出境的信息,旅館和酒店也沒有她登記的記錄,警方正在追捕她的兩個同伙,相信她很快就會落網。”季宸宇前十分鐘有接到賀榮打來的電話,只得到這些消息。
江希雅默不作聲,眉頭微蹙。
到底是她一手養大的女兒,即使到了這個時候,她心里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希望她迷途知返,回警局自首,減少刑罰,求得他們的原諒,或許他們會看在她年輕不懂事再給她一次機會。
“先不說這個,吃飯吧!”鄒均卓打斷了話題,然后走進飯廳。
大家不再談論這個事,但也因為這個事使得吃飯的氛圍怪異又壓抑。
中間,鄒貝琪同他父親鄒常林過來,鄒均卓忙請他們坐下吃
飯,他們雖然吃了,但還是坐了下來。
鄒常林一坐下就說:“貝琪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我,是貝琪和曉喬找到了家嫂,”他看向江希雅,接著憤憤道,“微微這孩子也真是的,居然干出這種綁架母親勒索錢財的事。”
他之前就知道江希雅失蹤一事,也有幫忙聯系其他朋友問其下落,不過他沒有告訴他的妻蒙蘭,是不想整個鄒家村都知道此事。
鄒均卓放下筷子,嘆了一口氣道:“她對我們做的事,就交由警方處理,警方如何判決,我們都尊重,不會因為親情要求輕判。”
大家紛紛看向鄒均卓,看來他對鄒微微這次的做法極其失望,當作白養她這么多年了。
深夜十一點鐘,警方打來電話,說已經抓到在江陵機場欲圖持假護照出境的鄒微微,其他兩名同伙也紛紛落網。
季宸宇當下就和鄒均卓前往警局,見到了扣押在拘留室的鄒微微,表情木然,像是丟了魂魄似的。
“鄒微微,有人來看你了。”警方打開拘留室的門。
鄒微微猛然回過神,看到走進來的兩個男人,立即起身,跑到鐵柵前,含淚懇求道:“爸,我知道錯了,我不該擄走媽,把她關起來,也不該騙曉喬,不該騙你,我求你,求你原諒我……”
鄒均卓直直地站在鐵柵前,表情嚴肅地看著她,沒有因為她落淚而心軟,“你以前怎么爭怎么吵,我都當你是小女孩在胡鬧,可今次你太讓我失望了,我要是原諒你一次,你下次還會犯同樣的錯誤。”
“我不會再犯了,我不會再犯了,爸,請你相信我,我真得不會了。”鄒微微拼命地搖頭,淚水從她眼眶里滾落而下,撕心裂肺請求相信。
鄒均卓不說話,只嘆氣,然后轉身出了拘留室。
“爸,你不要走,你走了,女兒怎么辦?爸……”鄒微微伸出手,哭喊道,滿室都是她的聲音。
站在是里面的女警上前把她拉回按在椅子上,叫她不要亂動。
季宸宇沒走,面無表情地看著鄒微微,開口道:“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誰也救不了你,也沒人會救你,你本來有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可卻因為你心存貪念和邪念,再次毀在你手上。”
聽到這里,鄒微微幾乎癱在椅子上,臉上掛滿淚水,真得沒人救她了嗎?難怪她這十幾年要在監獄里待?像她親生父親那樣?
季宸宇不再說什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出了拘留室。
離開警局,開車回鄒家。
當得知警方抓獲鄒微微和她那些同黨,除了鄒奶奶外,于曉喬和江希雅都起來了,坐在客廳里等候他們歸來,一聽到外面傳來車子的聲音,兩人伸直脖子看向門口。
鄒均卓和季宸宇前后走了進來,江希雅起身就問:“怎么樣?見到她了嗎?她怎么說?有沒認錯?有沒悔改之意?”
子女到底是父母的心頭肉,即使不是親生也勝似親生,能夠感
受到疼痛。
鄒均卓把外套扔到沙發上,看著仍寄于希望的江希雅,道:“不管她是否認錯悔改,我也沒想要再認她這個女兒了,而且我們鄒家也無法容忍這樣心懷不軌,陰險狡詐,滿肚子黑水的人。”
越說越火大,其他人都驚到了,面面相覷后,季宸宇開口道:“如果我們縱容她的行為,那就等于助紂為虐,也長了她的勢氣,她會覺得綁架勒索根本不是事。”
江希雅眉頭緊蹙,覺得宸宇說得有道理,是她太過念于母女之情了,才忽略了她對他們曾經做過的事,這也讓她想起齊如蕓當年是如何陷害她的,這孩子實在太像她了。
“這么晚了,你們還沒睡?”這時,樓上響起鄒奶奶的聲音。
大家心下猛然一緊,紛紛望向突然醒來的鄒奶奶,鄒均卓眼神閃爍地露出微笑,上前扶過她問道:“媽,你怎么醒了?”
鄒奶奶看了看鄒均卓,又看向臉色迥異的其他人,疑惑地問道:“怎么了?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
復診到傍晚十分才回來,才看到他們都來了,這些天大家在背地里不知道在討論什么,神秘兮兮的,而她一問,都說沒什么事,可今晚一看這氣氛,凝重又詭異,不得不讓她生疑。
“媽,沒什么事,你還是回房休息,我們也要睡了。”江希雅面帶微笑說道。
沒什么事?鄒奶奶狐疑地看向他們幾人,既然他們不說,她也不問,畢竟她身體大不如以前,很多時候顧及不到他們,也懶得管其他事。
“媽,我扶你上去休息。”鄒均卓道。
鄒奶奶只好上樓去了。
客廳里最后只剩下季宸宇,于曉喬和江希雅三人,江希雅看向他們兩人,道:“你們也去睡吧!”
季宸宇和于曉喬點了點頭,各回房間休息,不過在于曉喬躺下的時候,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她走去開門,是季宸宇,她瞪大雙眼道:“你不睡覺,跑來我這里干嗎?”
“你不想我過來?”季宸宇走了進來,直接坐在床上。
于曉喬皺起眉頭,“你難道不知道,男方回娘家是不能睡在一塊的嗎?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說,我很累,我要睡覺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給你送藥來的,我看你全身被蚊蟲叮咬,一直沒有消腫,就買了支藥膏回來給你涂。”季宸宇從褲袋里取出藥膏,遞給她道。
于曉喬接過,“你剛才怎么沒給我?”
“忘了!”季宸宇取出一盒萬寶路,取出一根,放在嘴邊,擦燃火機點燃抽了起來。
于曉喬把藥膏放在柜臺上,爬上床,靠在床頭,看著他吞云吐霧的樣子,就鄒微微一事問道:“警方有沒說怎么判鄒微微?還有那幾百萬美金什么時候能拿回?”
“等警方和法院判決才知道,至于那些錢,這兩天應該可以還回來,”季宸宇轉過頭看向她,目光溫和,“她已經毀了所有可以重新來過的機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