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下一刻,安依薰驚詫的瞪大了眼眸,只見眼前掠過一道黑影,男人擋在了她身前。
“你——”
安依薰不可置信,可她卻叫不出他的名字。“爲(wèi)什麼……”
豹哥亦是眉頭一皺,詫異的看著那男人爲(wèi)安依薰擋下一顆子彈。
“既然想送死,我就成全你們!”豹哥舉起了槍支,扣動扳機。
可就在這個時候,甲板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豹哥,不好了,有軍艦朝著這裡駛過來!”
豹哥臉色一變,“不是已經(jīng)出了公海麼?”
那人急忙說道:“剛剛收到對方給我們發(fā)來信息,命令我們立刻放人!”
豹哥眉頭深蹙,睨了一眼安依薰,“原來是因爲(wèi)你而來。”
“豹哥我們怎麼辦?”其他的水手六神無主!他們幹這一行儘管也遇到危險的時刻,可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陣勢吶。
豹哥把眼一瞪,“殊死一搏!”其他人大驚,接著就見豹哥衝向了安依薰要拿安依薰做人質(zhì),可那男人卻拼命地護著安依薰,於是乎,形成了一個這樣的局面,豹哥死活都要抓到安依薰,可那個男人卻一次次的攔在豹哥身前,爲(wèi)安依薰擋駕。
而其他人急得六神無主,對方可是軍艦,對方已經(jīng)發(fā)來的警告:五分鐘內(nèi)不交出安依薰,對方立刻出動人馬。
安依薰躲在男人的背後,一次次的躲過豹哥的追擊,像是一隻驚蟄後的蜈蚣,越來越兇。男人經(jīng)受了兩槍,體力漸漸有些不支,一次次的反擊動作放下速度來。
豹哥長腿一掃,男人被踢飛好幾米遠(yuǎn),安依薰眼前失去了那道屏障,頓時一驚,豹哥獰笑一聲,一步一步朝著安依薰逼近。
安依薰牙齒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只見遠(yuǎn)處地上,那男人艱難的朝著這邊爬來,安依薰的淚忍不住的涌了出來,“爲(wèi)什麼……”
她搞不明白,她安依薰何德何能可以讓一個男人可以爲(wèi)了她付出一切,乃至是拼了自己的命來保護她。
眼看著豹哥一步一步地朝著她逼來,她想,她難逃這一劫,她定定地看著地上那男人,顫抖著聲音,開了口,“好心人,你叫什麼名字?”她安依薰就是死了,也會記住他的名字的。
人間上有真情在,這份恩情,她安依薰記住了。
男人一怔,卻忽然眸光一緊,他的耳朵比一般人要靈敏,似乎聽到了某種聲音,轉(zhuǎn)瞬,他低低的開口,“李洛……”
安依薰微笑地點頭,她知道了,他叫李洛。
豹哥嗤嗤的笑了起來,“真是郎有情妹有意啊。”
李洛又拉高聲音說,朝著安依薰瞇了瞇眸子,“好好過下去,活著就有希望。”
安依薰一怔,似乎感覺他在像她打什麼暗號,她只好重重地點頭。
豹哥不耐煩了,轉(zhuǎn)身望向了李洛,“少廢話!”
李洛冷冷一笑,嗤笑:“有種你一槍打死我,給我個痛快啊!”
豹哥低吼:“你以爲(wèi)我不敢嗎?”
李洛大吼:“你來啊!”
“來就來,媽的,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我鐵豹子的槍法!”豹哥面色已經(jīng)陰沉,看樣子已經(jīng)隱忍到極致,一槍給人痛快不是他的作風(fēng),可現(xiàn)在的他似乎因爲(wèi)被那些軍艦發(fā)現(xiàn),再加上李洛的激將法激得怒了。
說罷,豹哥舉起了搶,指向李洛。
下一刻,只聽見‘啪’的一聲響,令人震驚的事情發(fā)生了!
豹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只見他眉心上印上一個大大的黑窟窿,接著身體猶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倒落在地。
四周濺起一片愕然。
緊接著,一羣身著黑衣黑麪罩的男人從甲板上的欄桿上跳進來,個個手持衝鋒槍,“我們是特種部隊,你們已經(jīng)被包圍了,放下手中的武器!”
這個時候,安依薰才恍然大悟,長出了一口氣,衝著李洛高舉大拇指,“真棒!”
不得不佩服李洛的勇氣,居然用自己的生死去刺激豹哥。
這個時候,李洛只是露出錢錢一笑,接下來,眼眸一闔,倒了下去。
“李洛!”安依薰急忙衝了過去。
“安小姐,爲(wèi)了您的安全請您跟我們走。”一名黑衣男人走了過來,對著安依薰恭敬的說道。
安依薰一怔,只覺得這個男人聲音低沉,很像某一個人的聲音。轉(zhuǎn)瞬,她緊緊握住那人的手,焦急的說,“救救我的孩子,她掉到海里了。”她清楚的記得是這個人在至關(guān)重要的一刻,朝著豹哥了一槍。
那黑衣人一怔,他身旁的黑衣人忙接下話,說:“安小姐我們會全力幫你尋找的。”
“那他們呢?”安依薰看了一眼李洛,又看了看那些被‘奴隸’們,他們都是可憐人。
“安小姐,我們只是奉命辦事,這是張將軍的命令。”黑衣人如實說道,目光不由看朝著這艘船駛過來的那艘軍艦。
安依薰這才瞭然。原來他們是那艘軍艦上派來的援救隊員,可是張將軍是誰,她不認(rèn)識呀,誰這麼大的本事,可以發(fā)動一搜軍艦?zāi)兀?
遠(yuǎn)處的軍艦上,直到尚翰民聽到船上所有的恐怖分子被圍剿,他緊繃的神經(jīng)才緩緩放鬆下來。他感激的看向了身旁一身軍裝的男人,“舅舅,這次真要謝謝你。”
男人露出寬懷的笑容,“傻孩子,這點小事不足掛齒。不過,我們的翰民似乎長大了,舅舅從來不曉得我們家翰民這般爲(wèi)一個女人緊張過。”
尚翰民一直跟隨在他身側(cè)跟進船上的情況,當(dāng)手下打探對方船上那個頭頭準(zhǔn)備對安依薰抓去當(dāng)人質(zhì)的時候,尚翰民握緊了拳頭,他能感覺得到這孩子在緊張,可現(xiàn)在的尚翰民卻多了一種隱忍和沉穩(wěn)。
從前的尚翰民可以說是少不更事,這孩子必定是經(jīng)歷了什麼,才能如此之快的成長起來。
尚翰民卻沒有正面回答男人的話,瀲灩的眸底路過涼涼一笑,只是低低的說,“只要她平安無事就好。”
男人斂了斂眉,語重心長的說道:“你果然是長大了,舅舅在你身上看到大男人的成
熟。不過舅舅這次也要感謝你,你的消息讓舅舅立了一個大公,這些偷渡客可是一個重大的團伙,對方十分狡猾,多次捕獲都未成功!這次能將他們重要的一個頭目抓獲,舅舅打心底高興啊。”
男人拍了拍一身榮耀的軍裝,清了清嗓子,對著身旁副手問道:“這次是在關(guān)鍵時刻開槍的隊員是哪一位,很出色。”
副手如實說道:“是……”
就在這個時候,操作前臺一名人員,匆忙走過來,恭敬地行了個軍禮,說道:“將軍,六十海里外有一艘隱形戰(zhàn)鬥機飛來!”
男人眉色一沉,尚翰民上前說道:“舅舅,是我叫來的。”
“哦?”男人大爲(wèi)詫異。那可是一架非同尋常的戰(zhàn)鬥機啊。他可不相信尚翰民有那個本事。
尚翰民垂了垂眸,鄭重的說:“舅舅,請您原諒我做了一件事草率的事。”
男人瞇了瞇眸,沉沉的看著尚翰民,“說吧。”
尚翰民走到他跟前,低低的說,“事關(guān)重大,只能跟你一人說。”
男人想了想,才點了點頭,尚翰民才湊到他耳邊,如實的把事情說了一遍,男人聽完之後,心中一片震撼和感嘆,“傻孩子……你這麼做事因爲(wèi)情之一字嗎?一個將來成爲(wèi)你敵人的人,你怎可如此放過他!”
只要他現(xiàn)在一聲令下,就可以命人將那戰(zhàn)鬥機打落!
尚翰民眼底掠過薄涼一笑,“既然她今生不能屬於我,我只希望她平安一生,幸福一生,找到她的歸屬。我做這個抉擇是最正確的抉擇!”
男人感嘆不已,又頗爲(wèi)讚歎,“身爲(wèi)一個男子漢,沒有什麼能比擁有寬闊的胸襟更爲(wèi)讓人值得敬佩的了。要贏天下,先得人心。孩子,你果然是長大了,舅舅感到欣慰,將來哪怕你一定不輸你的對手!”
說完,男人對著副手吩咐,“讓那架戰(zhàn)鬥機過。”
在安依薰強烈要求下,其中一名黑衣人扛著受了重傷的李洛,只好將李洛也一起帶走。而安依薰跟著那另外一名特種部隊兵走下了甲板,船艙下面有一個小出口,是用來逃生用的。
很快地,船隻上方開來一架戰(zhàn)鬥機,長梯子打下,安依薰顫巍巍的爬上了梯子,爬在他身下的那名黑衣特種部隊兵小心翼翼的護在她身下。
安依薰吃了地爬了很久,才終於到達(dá)了機艙裡。
戰(zhàn)鬥機一路直上,千米高空中,安依薰俯瞰著一片藍(lán)色的大海,眼中一片茫然,她的寶貝就掉在這片汪洋的海中,可她卻無能爲(wèi)力,一顆熱淚滾落出來,機艙還未完全闔上,眼淚被風(fēng)一吹,飄向了空中,最終不知掉落在海中哪片地方。
寶貝,如果你還活著,你看到媽咪爲(wèi)你掉的淚,請你頑強的活下去。
如果蒼天有情,請您不要帶走那孩子!
忽然,她身後有一雙遒勁的手輕輕抱住了她,安依薰一怔,她猛的回頭,只見那人一雙深邃的眸中漾起陣陣瀲灩水光。
安依薰心口猛地一震,她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