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剛制定完計劃,另一邊警車跟救護車就同時趕到。救護車先將渣男抬上車拉去醫院救治,另一邊幾名警察要帶包間中的所有人回去警察局錄口供。
一名中年警察看到盛湘之后,第一反應就是:“你又把人給打住院了?”
盛湘看著面前的警察大叔,也莫名的覺得有些眼熟,眉頭微蹙,她出聲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能跟警察云淡風輕說這種話的人,怕也就只剩下盛湘一個了。
警察大叔看著盛湘,出聲回道:“幾個月前你在夜店用酒瓶子把兩個大男人給打的住了院,后來還是你叔叔的朋友出面才把你保出來,你忘了?”
盛湘腦中忽然回放似的閃過諸多畫面,這個警察大叔就是她打李昶的時候,抓她的那一個。
盛湘心中暗嘆一句,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警察大叔也頗為感慨,看著盛湘道:“你這小丫頭年紀不大,脾氣還真是差,用酒瓶子打人還上癮了?”
盛湘道:“大叔,你愛教育人也上癮嗎?”
盛湘猶記得當時她坐在警察上的時候,這大叔就在她身邊念緊箍咒似的叨念,差點沒把她給叨叨瘋了。
警察大叔見盛湘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只道是富家子弟,家里面疏于管教,他說:“好,我不教育你,等到了警察局,讓你親叔叔來一趟,我當面跟他說,讓他好好教育教育你。”
盛湘又開始頭疼,心中第一個反應便是,這事兒可絕對不能讓盛云皓知道。
正想著,警察大叔又把目光落在池御宸身上,出聲說道:“小伙子也動手打人了?”
池御宸倒是坦然,只是嗯了一聲。
警察大叔道:“現在聯系家里人來警察局吧,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欠教育……”
盛湘出聲道:“我們兩個叫一個家長來就行。”
警察大叔道:“那可不行,都要叫。”
盛湘道:“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我們兩個的家長是一個人。”
此話一出,不僅警察大叔愣了,就連池御宸,也是一愣。
盛湘心中已經有了想法,她一臉真誠的回道:“他是我堂哥,我叔叔是他爸。”
警察大叔對池御宸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池御宸完全還是愣的,因此坦誠的回道:“池御宸。”
警察大叔眉頭一簇,看著盛湘道:“我記得你可是姓盛,叫盛湘對吧?”
盛湘點頭道:“是啊,警察叔叔您記性真好。”
警察大叔道:“他是你堂哥,但你姓盛,他姓池……你們爸爸難道不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嗎?”
盛湘哦了一聲,隨口道:“我堂哥是我叔叔現任妻子跟前夫生的,所以我們不一個姓,他跟他親爸姓。”
警察大叔一臉狐疑,池御宸則一臉黑錢。其他人從旁聽著,只覺得憋笑憋出內傷。
最后到了警察局,警察叫盛湘和池御宸給家長打電話,盛湘步步為營,布局到這個地步,就為了現在這一刻。
她故意對身邊的池御宸說:“哥,還是我給叔叔打電話吧,一會兒叔叔來了,你就不說話,我把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這樣叔叔回家之后就不會對你發脾氣了。”
池御宸還不知道盛湘要演哪一出,不過大抵猜到她這么做一定又要弄幺蛾子,所以他配合的點了下頭。
盛湘拿出手機,打給了莫少勛,還生怕莫少勛在忙不接,那她今天這出戲可就懸了。
不過好在莫少勛還是接了,盛湘不給莫少勛開口說話的機會,她搶先道:“叔叔,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一時沖動拿酒瓶子把人腦袋給打了的,可是對方先做的不對,你兒子我堂哥就在旁邊拉著了,對方打他,他也不能不還手吧?現在我跟堂哥都在警察局呢,警察讓你過來贖人……”
盛湘邊哽咽便說,還得盡量讓莫少勛知道所有的人物關系和信息。
“叔叔,你千萬別生氣,咱們有事兒回家再說,你現在能來警察局接我們嗎?”
莫少勛穿著白色醫生服坐在椅子上,身邊還有幾個慕名而來的女患者家屬,她們都清楚聽到里面盛湘的說話聲。
莫少勛竟然有個兒子!
莫少勛也愣了,聽著盛湘‘聲淚俱下’的話后,他很快反應過來,出聲回道:“你在哪家警察局?”
盛湘告訴他之后,他掛斷電話,然后起身對面前的幾個女患者家屬說:“不好意思幾位,我有點急事要先走,馬上叫其他醫生過來幫你們解答。”
說罷,他脫下醫生服,拿起自己的外套,火急火燎的往外趕去。
剩下屋中幾個年輕女人,皆是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
“你剛剛聽到了嗎?莫醫生有兒子……”
“而且他兒子還打人進了警察局……他兒子多大了?”
莫少勛火急火燎乘電梯下樓,幾乎是跑著出了醫院大堂。程穆烽正好有事從二層經過,余光一瞥,他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經過,不確定是不是莫少勛,而身邊的醫生卻驚訝的說道:“咦?剛剛跑出去的,不是兒科的莫教授嗎?”
程穆烽下意識眉頭微蹙,身邊的醫生低聲嘀咕:“莫教授這么著急要去哪兒?”
程穆烽回到腦外科之后,心中便開始惴惴不安。他先是理智的分析,莫少勛剛從國外回到國內,楓林又不是他本來的出生地,在這里他幾乎沒有什么親朋好友,而能讓他火急火燎從醫院跑出去的事,定是十萬火急的大事。
那么……會是誰出了事呢?
關心則亂,程穆烽害怕是盛湘出了什么事,即便這樣的幾率只是他憑空想象出來的,可他就是耐不住,掏出手機打給了景小媛。
卻沒料手機里面傳來的是:“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打了好幾次都是這樣,葉夏至的也是。
因為被盛湘拉黑,程穆烽便知道眼下的情況,他又被景小媛跟葉夏至給拉黑了。
心急如焚,他幾乎是坐立不安,總擔心會不會是盛湘出了什么事。幾經掙扎之后,他干脆將電話打給了莫少勛。
問誰都不如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