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一回事!”趙桓大急,這要是公主自殺在汴京,那事情就大了。
孟谷饒擦了擦汗:“這驛站剛傳來消息,高麗公主遲遲見不到陛下。憤而懸梁自盡,幸得,”
“幸得什么?”趙桓打斷他。
孟谷饒道:“幸虧驛站女婢發(fā)現(xiàn)及時(shí),這才將公主救了下來。陛下,下一步該作何打算?”
趙桓長舒了一口氣:“不管她,讓她吊死好了,朕不會見她!”
孟谷饒大吃一驚,傻子都看出來他是看上這這客棧的小娘子了。難道是說狗皇帝沉迷酒色,是非不分了?
趙桓接著解釋道:“好聰明的高麗公主,她故意這么做就是為了引朕去見她。朕偏偏不上她的當(dāng),告訴驛站,好生伺候著。萬不可怠慢,她要見朕,就先拖著她。”
孟谷饒不太明白:“陛下,咱們不發(fā)兵馳援高麗?”
“憑什么讓朕發(fā)兵,他王楷在高麗稱王的時(shí)候可曾想起過朕?現(xiàn)在落難了,想起朕來了、“趙桓大怒。
“話雖如此,不過老臣看來此次高麗兵變是受了合不勒的指示。目的就是想試探大宋,看看咱們的反應(yīng),咱若不出兵,就是示弱,豈不更中了蒙古人蠱中嗎。”孟谷饒不明白。
趙桓只好跟他解釋:“朕故示弱,朕想對蒙開戰(zhàn)!可找不到由頭,朕偏偏給他來個(gè)反其道而行之,就是不出兵,就是助長蒙古的囂張氣焰。等他們坐不住想欺負(fù)咱們大宋了,朕就不再客氣了。”
孟谷饒嘆了口氣:“陛下高瞻遠(yuǎn)矚,原來早就想好了。臣與李綱等人商議的時(shí)候還在糾結(jié),出兵不出兵都對咱不利,沒想到陛下卻反其道而行之,原來另有打算,老臣佩服!”
趙桓哈哈一笑:“行了,沒事你下去喝兩杯就走吧,朕還有事要辦。”
孟谷饒苦笑著搖了搖頭:“老臣可不敢在此叨擾,臣還得趕緊回去跟李剛他們說說。”
“李剛?你跟朕說實(shí)話,朕遲遲不肯回宮,李剛他們沒罵朕吧?”
趙桓問了一個(gè)傻子問題,這種事誰敢承認(rèn)。孟谷饒搖了搖頭:“臣等惶恐,怎敢妄言陛下。”
趙桓拍了拍他:“咱們下去吧。”
孟谷饒還是不敢走在前面,這次趙桓打開門:“還是孟大人現(xiàn)行吧。”
他明白趙桓的心意,只好膽戰(zhàn)心驚的走在了趙桓前面,當(dāng)先下樓。
剛到樓下,田盈盈便迎了上去:“孟大人,快坐下飲一杯酒。”
孟谷饒作了一個(gè)揖:“田姑娘,本官還有要事,改日定當(dāng)再來叨擾,告辭了。”說著退出了客棧。
田盈盈好奇的看著趙桓:“孟大人跟你說什么了?”
趙桓沒有回答,他在思考一件事。
“小龍!”田盈盈喊了一聲,趙桓這才醒過來:“什么?”
“孟大人找你做什么了?”田盈盈隱隱感覺不妙。
趙桓神色黯然:“我,我得走了。”
田盈盈心中一沉,自己最擔(dān)心的事發(fā)生了。她一直有一種感覺,雖然猜不出趙桓身份,但是總感覺他不是池中之物,早晚會離開這里。只是,她沒有想到會這么快。
氣氛陡然壓抑了起來,大嘴看了眼令狐云龍:“那個(gè)掌柜的,天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那個(gè)表哥,客棧沒給你準(zhǔn)備,你先跟我回我家睡吧。”
好吧,客棧只剩下趙桓與田盈盈兩個(gè)人了。趙桓不敢看她的眼神,他怕看到破碎。
長久無話。
“那個(gè),盈盈,給你。”趙桓手里拿著一個(gè)玉佩。
“什么?”田盈盈看著那個(gè)晶瑩剔透的玉佩:“這么貴重的東西,你能跟我說實(shí)話嗎?”
趙桓知道她想問什么,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跟你說了,我是皇帝。”
田盈盈皺了皺眉:“為什么,為什么你還是不肯說實(shí)話。:”
“如果我真的是皇帝,你愿意嫁給我么?”趙桓問道。
田盈盈大怒:“好啊,你真的是皇帝,我就嫁給你!”
“一言為定!”趙桓心中砰砰亂跳。
“不過,若你不是皇帝,這輩子我都不想再見到你。我以為你不會隱瞞我什么,那好吧,是我錯(cuò)了,我自作多情,你走吧。”田盈盈語氣決絕。
很多人分手不是因?yàn)椴幌矚g,而是因?yàn)樘矚g。不知道為什么,戀愛中的人總是喜歡去傷害喜歡自己的人,大概是想證明自己在對方中的位置,而偏偏最后都是將對方傷的遍體鱗傷。
幸虧趙桓是個(gè)狗皇帝,狗皇帝向來都是臉皮厚的。換成令狐云龍這種俠士,恐怕是會掉頭就走,從而錯(cuò)過了一生。
趙桓撲了過去,一把摟過田盈盈,然后深深的吻了上去。
她掙扎,撕咬,趙桓被咬破了嘴唇、抓破了衣服,他依舊沒有松手。
接著田盈盈便開始流淚、哭喊,趙桓更是緊緊的抱著她。
這是有成效的,她終于停止了掙扎安靜了下來。趙桓拿著那個(gè)玉佩:“盈盈,我必須得走。而且我做的事絕對是應(yīng)該做的,我保證,等我再回來的時(shí)候,我娶你!”
田盈盈深情的看著他,愛情對女人來說是神圣而盲目的。
像是田盈盈這種人,一旦認(rèn)定了的愛情便會義無反顧:“好,我等你!”
完了,徹底的完了。田盈盈已經(jīng)死在趙桓手里了,愛情讓她不顧一切:“這個(gè)玉佩你拿著,我不管你是誰,你是做什么的。哪怕你殺人放火,你十惡不赦,我田盈盈這輩子就認(rèn)定了你。你娶我的時(shí)候,這個(gè)玉佩便是信物。你一年不來我等你一年,你十年不來我等你十年,你一輩子不來我等你一輩子。”
趙桓哈哈一笑:“不會,我是個(gè)好人,若不然孟老頭早就把我摁倒龍頭鍘上去了。”
田盈盈嫣然一笑,嬌柔無限。
天亮以后,趙桓走了。他沒有說去哪里,田盈盈也沒有問。最倒霉的是令狐云龍,他被留下來了,做了客棧的雜役。
按趙桓的說法就是,他這一去恐兇多吉少。表哥留給田盈盈就算是托孤了,若此次大命不死,他回來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娶田盈盈,然后表哥就重獲自由了,哪里來的回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