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蒙古騎兵不斷減少,隨著一個個蒙古兵的倒下,指揮官一咬牙,指著一處看似薄弱的環(huán)節(jié)喊了聲:“突擊!沖開一到缺口!”
剩下幾十人拼死沖開一道口子,拼命的催馬快跑,一仗下來,僅二三十人逃回蒙古境內(nèi)。
“嗷嗷!”剩下的宋軍歡呼雀躍,慶祝他們的勝利。
遠(yuǎn)遠(yuǎn)的身后,周桂桐和劉都頭只看得是目瞪口呆,好厲害的韓家軍。
宋軍指揮官顯然也看到了周桂桐,他勒轉(zhuǎn)馬頭,向著周桂桐走來。
周桂桐是新上任的奎縣縣令,指揮官并不認(rèn)識他。
指揮官一抱拳:“這位是?”
周桂桐下馬還禮:“在下周桂桐,是這新上任的奎縣縣令,這位是衙門劉都頭。”
劉都頭趕緊行過禮,那指揮官跟著下馬:“在下衡水溝楊林,隸屬韓元帥部下。”
“原來是楊將軍,久仰久仰!”周桂桐正色道:“楊將軍,下官有要事需要面見韓元帥。”
楊林一愣:“哦?不知周縣令找我家元帥何事,你又怎知元帥在橫水溝的?”
軍政分置,除了州府,地方縣令與將領(lǐng)一般并無甚往來,所以楊林需要問個清楚。
周桂桐聞言大喜,他激動的搶上去緊緊握著楊林的手:“原來韓元帥在橫水溝,太好了!快帶下官去見他,下官已經(jīng)知道軍事泄密案的主謀了。”
這可是大事,楊林大驚:“快隨我來!”
橫水溝大營。
韓世忠皺著眉頭:“你的意思是說根本就沒有什么奸細(xì),蒙古人已經(jīng)猜到奎縣這條路不會有駐軍,所以才敢來肆意劫掠?”
周桂桐點(diǎn)了點(diǎn)頭:“正是,韓元帥。如果蒙古人占領(lǐng)奎縣,元帥可以分兵合圍聚而殲之。可騎兵迅速,他們只是搶了就跑,只要元帥在橫水溝與桃仙鎮(zhèn)之間設(shè)一道屏障,蒙古人再也不敢來了。”
“哈哈哈……”韓世忠仰天大笑:“厲害!厲害!沒想到一個縣令竟然破了本帥苦思不得其解的答案。你說得對,是本帥疏忽。”
“韓元帥,下官還有一事相求。”周桂桐抱拳說道。
韓世忠一伸手:“但講無妨,只要本帥辦得到。”
“元帥,為了查軍事泄密案。別說是奎縣,整個清河府抓了上千號無辜百姓。他們不過是私下與蒙古人進(jìn)行了一些生活交易,便被新來的撫諭使按上一個通敵賣國的罪名。小人官微言輕,還請元帥手書一封,傳到汴京圣上手里,以免造成千古冤案。”說到這里周桂桐幾乎是聲淚俱下。
“哼!”韓世忠大怒:“這些文官,除了吃飽了撐的給自己人添麻煩,好像別的一無是處!放心,此事包在韓某身上!”
周桂桐大喜:“多謝韓元帥!”
清河府,師爺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從奎縣趕來。將事情經(jīng)過向撫諭使李清遠(yuǎn)和府尹趙康平陳述清楚,二人隨即大驚失色。
趙康平短暫的驚訝之后開始拍手大笑:“好!好好好,這樣一來這些走私百姓就洗脫嫌疑了。周桂桐可以啊,撫諭使大人給了他半個月時間,沒曾想他這兩日不到案子就給破了。”
李清遠(yuǎn)卻冷冷的道:“就算蒙古人沒人泄密,可這些刁民枉顧朝廷律法。竟與蒙古人私下走私交易,本使豈能這么輕易饒過他們!”
“這個,不知撫諭使大人還想如何處置他們?”趙康平小心的問道。
本來李清遠(yuǎn)想來這里立個大功,讓皇帝大大的封賞自己一番。沒曾想事情卻鬧到了這一步,自己屁的好處沒見到,于是他怒了。
“審!大刑伺候!每個人都需要嚴(yán)加審問,本使就不信了,他們就沒有一個與蒙古人勾結(jié)的。一旦審出來,定斬不饒!”
趙康平與奎縣師爺嚇得面面相覷,師爺說話沒什么分量的。趙康平畢竟是府尹,他繼續(xù)勸到:“李大人息怒啊,這些不過是與蒙古人私下交易的小老百姓。他們怎么可能知道軍事機(jī)密,他們怕是連軍營的大門都進(jìn)不去,有的甚至連軍營在哪兒都不知道,何來通敵之有?”
不甘一輩子就這么平庸的李清遠(yuǎn)冷笑一聲:“這些刁民雖無直接證據(jù),但事情總是莫須有的吧!”
趙康平更驚:“撫諭使大人,若是屈打成招,恐百姓怨恨難平,朝廷追查下來也不好交代啊。”
李清遠(yuǎn)目光露出一絲殺氣:“有什么不好交代!本使來清河之時,陛下親自交代要嚴(yán)查泄密案。屈打成招?他們不屈又何來招。”
師爺再也忍耐不住:“撫諭使大人,莫須有三個字何以服天下!”
李清遠(yuǎn)冷冷看著他:“放肆!你一個小小的奎縣師爺,竟然敢對本使大呼小叫!來人,來人!”
李清遠(yuǎn)的權(quán)利無異于一個土皇帝,這時外面進(jìn)來兩名官差:“大人。”
“將他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李清遠(yuǎn)指著奎縣師爺。
“不可啊撫諭使大人,”趙康平慌忙來阻擋:“柳師爺只是善意提醒,只是語氣急了一些,還請大人包涵。”
“包涵?本使自來清河,自你趙康平以下官員,個個對本使陰奉陽違。你們想干什么!我是撫諭使,猶如陛下親臨。你們對我不敬,便是對陛下不敬!”李清遠(yuǎn)抱拳高舉。
媽的,這簡直就是往人頭上亂扣帽子。大不敬的帽子沒人扛得起,趙康平慌了,慌忙跪地求饒:“下官不敢。”
“哼!”李清遠(yuǎn)甩了甩袖子:“將這師爺拖下去,重重的打!”
官差們都是唯令事從的主兒,誰的官大聽誰的。當(dāng)下兩名官差架著柳師爺來到了府衙院子,既然撫諭使大人下令重重的打,他們也不敢徇私。
‘砰!砰!……’一板子一板子的打下去,師爺只痛的死去活來。
趙康平慌慌張張的從大堂沖出來,看著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師爺,只嚇得心驚肉跳。
身后的李清遠(yuǎn)嘴角帶著一絲冷笑,看來只有刑訊才能使這些人乖乖聽話。
二十大板分輕重,輕者如鴻毛撫臀,重者如泰山壓頂。
二十板子打完,柳師爺屁股殷紅一片,他人也痛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