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 亡命天涯 一 吾名太史昆
“汝叫何名?何處人氏?”
“吾名太史昆!東萊黃縣人也!”
“很好!你背得不錯!從此以后你就忘掉你以前的名字,只記得自己叫做太史昆就可以了!”
白發(fā)蒼蒼的宋大雷博士拍了拍眼前這個魁梧青年太史昆的肩膀,再次自顧自地發(fā)起了感慨:
“太史昆啊!老夫我自幼酷愛觀史,每當(dāng)看到兩晉孱弱,無數(shù)漢民淪為胡人腹中食物時,我心中總會有一種溝壑難平的滋味呀!
我集畢生精力研制了這臺時光機,就是為了能夠穿越到那個時代,挽救那些枉死的大漢子孫。只可惜,時光機研制成功了,我卻已經(jīng)老了。所以這艱難的任務(wù),就要你來完成了。”
太史昆聽了這番話,默默點頭。
宋博士繼續(xù)說道:“這次我為你安排的去處,正是那三國末期,太行山脈以東、泰山山脈以北,清河郡治下清河縣,你去后可充當(dāng)三國名將太史慈的后人,招兵買馬,抗擊胡人。
清河縣此地,進(jìn)可先取青、登二州,發(fā)展?jié)O鹽農(nóng)桑,招攬山東河北豪杰,以圖天下;若退可入太行山脈或是泰山山脈,招收流民、挖煤冶鐵,亦可勵精圖治。
此次我為你配置了太陽能筆記本電腦,內(nèi)置九年制義務(wù)教育課件、百度百科等知識類資料,又為你下載了數(shù)千本穿越類網(wǎng)絡(luò)小說,可為你做實踐指導(dǎo)。
我還在黑市上購買了數(shù)支手槍及子彈若干,可保你人身安全,又在批發(fā)市場中購得一麻袋手電筒、打火機、暖手寶等小商品,供你換取財物使用。
這次我們準(zhǔn)備的非常充分,所以你此次前去只可成功,不可失敗,千萬不要枉費了我一片苦心!”
太史昆聞言,依然是默默點頭。
宋博士此時已是淚眼朦朧,他用力地?fù)肀Я艘幌绿防ィf道:“好了,太史昆你可以先去時光機器中接受紫外線消毒了!可千萬不能把現(xiàn)在的病毒帶到古代去!稍后我會把手槍電腦什么的給你送進(jìn)去的!”
太史昆對宋博士拱了拱手,解下身上長衣,地走進(jìn)了時光機器。
一股帶有金屬氣息的涼風(fēng)從時光機器中散出,直吹得太史昆打了一個冷顫。他胯下那軟踏踏的小弟弟,不由得抬起了頭。
說時遲,那時快,時光機器的自動門不偏不倚的在這個時候關(guān)上了。時光機狹小的空間內(nèi)塞下一個太史昆都有些勉強,哪還能容得下他那忽然變大的小弟弟?
“咣當(dāng)!”太史昆怒放的小弟弟被兩片金屬門夾了個正著,他一張白凈的面孔頓時漲成了青紫之色!
“嗷~~~!”太史昆慘叫著掙扎起來,他揮舞的雙手重重按在了時光機啟動按鈕上!
“滋滋~~!”盛放時光機的地下室中,突然間電光閃耀!
一條條肉眼可見的電弧匯聚到了時光機上,時光機各個部位都開始冒出了青煙,太史昆撲在時光機的鋼化玻璃窗上,一張英俊的面孔被扭曲的異常恐怖!
宋博士大驚失色,一張老臉變得慘白。時光機在這個時候意外啟動,實在是讓他感到了驚恐!
那些精心準(zhǔn)備的物資還沒有放進(jìn)時光機內(nèi),時光機的刻度也沒有調(diào)整好,關(guān)鍵是,時光機此時才只充了一半的能量!這時候時光機強行啟動,結(jié)果只能是……
“轟隆!”時光機爆炸了!
地下室頓時變成了一團(tuán)火海,宋博士白發(fā)蒼蒼的腦袋瞬間被火舌吞沒。那臺凝聚了他畢生心血的時光機早已經(jīng)炸成了碎片,只是,時光機中的太史昆,卻已經(jīng)失去了身影……
【神馬手槍電腦,神馬小說麻袋,全是浮云……是浮云……浮云……
————————————————————摘自《昆哥日記》】
“嗷~~~~嘭!”
太史昆尖叫著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小弟弟上傳來的疼痛,頓時被腦袋瓜子中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所取代,足足過了三分鐘,太史昆的意識才算是緩緩恢復(fù)過來。
這是一處被朱紅院墻圍繞的庭院,庭院中生滿了奇花異草、蒼松翠柏,一道潺潺澗水繞過一道玉欄青石小橋,在院中匯成了一潭碧水。碧水上繚繞著團(tuán)團(tuán)霧氣,一對男女正在那碧水之中嬉戲頑鬧。
看到此景,太史昆心中明白,恐怕自己是真的到了古代了。
想當(dāng)初太史昆答應(yīng)宋博士穿越回古代時,他心里面多半是報了一種玩笑的態(tài)度。不過到了這個時候,太史昆方才知道,那瘋瘋癲癲的宋博士果真是一位不出世的神人。
太史昆的一番大呼小叫早就驚動了潭水內(nèi)的一對男女。潭中的女子是一個白皙的婦人,她的身子大半露在水外,也不去遮擋,只是打量著太史昆嗤嗤作笑。
反倒是那男子怒哼一聲,翻身出了水潭,陰沉著面孔向太史昆走來。
這男子體格壯碩,胸膛上刺著一具猙獰的狼首。他走到距離太史昆十余米的地處,忽然身子一弓,竟是連話也不問,徑直向太史昆下了殺手。
太史昆見勢,只是鄙夷地冷哼了一聲。這刺青男子搏殺的架勢倒也強悍,只是在太史昆的眼中,這刺青男子動手的手段,實在是太光明磊落了。
“咳~~呸!”
太史昆等到那刺青男子近身,不躲不避,只是把蓄了良久的一口濃痰向男子的臉上唾去。
刺青男子見了這口濃痰,大吃一驚,一股惡心的感覺油然而生!
濃痰這種東西,擋也擋不得,避也避不開,刺青男子一陣手忙腳亂,十分武功頓時丟掉了九分。
“呔!看拳!”太史昆大吼一聲,右腳攜著隱隱風(fēng)聲,向刺青男子胯下掠去!
那男子只顧得躲避濃痰了,哪還提防得了這記“撩陰腿”?只聽得“咔嚓”一聲蛋殼破裂的聲音,刺青男子夾緊雙腿,哀嚎著跪倒在地。
太史昆打量了一下刺青男子,很顯然,這個男子的下半身連上下半生都完蛋了。這個男人的下半生,注定要活在對太史昆的無限怨念之中了。
太史昆會讓一個仇恨自己的人活下去嗎?他用行動給出了答案。
太史昆俯身拾起一塊約有十幾斤的青石,雙手扣住,“嘣”地一聲蓋在了刺青男子的腦門上。
那刺青男子悶吭一聲,一股子白花花、紅燦燦的糨子自他后腦上噴出。刺青男子倒在地上,兀自抽了幾下腿腳,嗝屁著涼了。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手底下有了人命,自是要把那目證之人也滅口了才好。太史昆丟掉了青石,向那水池中的婦人走去。
那婦人見得情郎被殺,早已嚇得面無人色。她倒是想逃跑,只可惜水中行走不便,再加上腿腳發(fā)軟,她在水中撲騰了半天,也沒挪動幾步。
眼見太史昆越走越近,那婦人只好開口道:“壯士饒命!方才那漢子死便死了,無甚要緊!壯士要走,只管離開便是!”
太史昆哈哈一樂,對那婦人說道:“你也不瞧瞧大爺我這身行頭,光溜溜的寸縷未著,如何能走?須得要押著你去取了盤纏,大爺我才好離開!”
“只要壯士不傷了賤妾性命,妾依了你便是!”婦人哪里知道太史昆的真實想法?她扭動著豐臀果真走到了太史昆跟前。
太史昆一伸手,便捉住了婦人的頭發(fā)。婦人見得太史昆動了殺機,拼命掙扎,只是太史昆一抓之下幾百斤的力氣,哪是她一個婦人能掙得脫的?只見太史昆抓著婦人的頭顱,猛地一下?lián)サ搅怂妒刂稀?
這一摜,摜得那婦人眼冒金星,耳鳴如雷!
太史昆早就抱了殺人滅口的心思,哪管那婦人是何感受,只是捉住婦人又是一摜。
這一摜,摜得那婦人天昏地暗,血流如注。
太史昆聽得那婦人口中哀嚎,仍能掙扎,便捉了婦人的頭顱,又是一摜!
這一摜,摜得那婦人三魂向了東,七魄向了西,白花花的一身臊子肉漸漸變得冰涼。
太史昆看著婦人緩緩沉下水去,終于是松了一口氣。他在水潭中洗凈了雙手,尋了塊石臺坐下來梳理了一下腦中紛飛的思緒:
時光機出了意外,不但是手槍、電腦等高科技產(chǎn)物都沒有帶來,連下一頓飯怎么吃都不知道。下一步該何去何從?難道真如當(dāng)初應(yīng)承宋博士那樣,去救萬民于水火之中?
太史昆剛想到此處,卻聽到了身側(cè)的矮林中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太史昆心下吃了一驚,外表上卻是不動聲色。他用眼角的余光盯緊了聲響傳來之處,卻是看到了一個瑟瑟發(fā)抖的青衫婢女。見得不是埋伏的護(hù)院、莊客,太史昆心下大定,幾步便踱到了婢女藏身之處。
婢女十七八歲的年紀(jì),躲在陰暗處見了太史昆連殺兩人的手段,此時已被嚇得手足無措,不敢逃跑。
太史昆用手指勾了這婢女的下巴,定睛一瞧,心里面不由大呼一聲:好一個美人!
這婢女,臉如桃花,眉如新月也就罷了,關(guān)鍵是她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一種媚態(tài),那唇眉之間皆是遮掩不住的春色,直看得太史昆生陡升出一股邪火來!
婢女瞧得太史昆面色潮紅,心里更是害怕,口中不住央求道:“壯士饒命!”
太史昆惋惜地看了婢女一眼,道:“你既已見了本大爺行兇殺人,又如何能饒了你的性命?只愿你來生能投個好人家罷!”
婢女聽了這話,驚得哭出聲來。她邊泣邊說:“壯士殺了那對奸夫婦,即便是報到官老爺處也是件義舉,又何苦殺了小婢滅口?”
“義舉?”太史昆心里好生驚奇,便叫那嬌媚的婢女細(xì)細(xì)說來。
原來,這被太史昆殺死的一對男女乃是兩個偷歡的冤家,那女子是本縣張大戶的老婆,喚作余氏,而那男子卻是一名遼國的客商,是一個契丹人。
這張大戶家財萬貫,莊園數(shù)座,卻是敬畏余氏嚴(yán)厲。張大戶年紀(jì)過了五旬后,身體上添了幾樣腰疼滴尿的癥狀,如何還能滿足的了虎狼之年的余氏?
這余氏卻不是那良善之輩,她勾引了一名與自家有生意往來的精壯遼國客商,此后邊尋機與那遼人偷歡。
余氏嘗到了精壯男人的美妙滋味,愈發(fā)不能收拾,后來這婆娘索性串通遼人將張大戶幽禁起來,與那遼人雀占鳳巢,日夜尋歡,直至被太史昆撞破殺死。
太史昆聽到此處,心下活泛起來:這張大戶怯弱軟蛋,若是能將他放出,倒是一個敲詐勒索的好對象。
太史昆對嬌媚婢女露出一副笑臉,柔聲道:“既然如此,我自是不會取你性命了。只是不知道那張大戶被幽禁于何處?可有人看守?”
婢女聽得太史昆此話,破涕為笑,一身媚骨越發(fā)撩人。她回答道:“告知壯士,張老爺被余氏塞到了后院的枯井中,左右無人看守!”
太史昆在水潭邊尋了一張布帛,罩在身上遮住羞處,讓婢女領(lǐng)了路,直奔后院枯井而來。
這枯井看樣子是有些年頭了,太史昆探頭向井底看去,只見黑洞洞的一片卻根本看不到底。太史昆丟了塊瓦片進(jìn)去,半晌后才聽得井底傳來一聲慘叫,他這才知道嬌媚婢女沒有瞎說,井底果然是藏了人的。
要讓太史昆下井去救人,那是決計不可能的。他向婢女問道:“這莊子上還有什么下人沒有?總得找上一兩人來下井背了張大戶出來才好。”
婢女道:“回壯士,這莊子本是張大戶家的一處別院,余氏為了偷歡方便,早把這處別院的下人都打發(fā)走了。如今只有一個名叫谷樹皮的閑戶看守院門,每日負(fù)責(zé)擔(dān)水挑糞。”
“谷樹皮?”太史昆聽了這等別扭的名字,搖了幾下腦袋。他走近院門喚了幾聲,果然有一個外形獨特的閑戶應(yīng)聲而來。
為何說這閑戶外形獨特?原來這人腰粗膀?qū)挘砀邊s不滿五尺,且面目丑陋,頭腦可笑,正應(yīng)了他那“谷樹皮”的名字。
谷樹皮此人雖是外形獨特,但心腸倒是不錯。他聽得太史昆要他下井去救張大戶上來,不問緣由,也不作他想,只是尋了條長繩讓太史昆牽了,果真下到井里去了。
不多時的工夫,谷樹皮在井下扯動繩索。太史昆雙臂發(fā)力,將那谷樹皮連同他背上的一個老兒拽上井來。
那谷樹皮背上來的老兒正是張大戶。張大戶雖說是被關(guān)在井底有幾日了,但余氏每日都給他拋些飲食下去,所以他的精神頭倒是還可以。
張大戶重見天日,自有一番感慨。谷樹皮和婢女都是他自家下人,所以張大戶對他二人倒是沒甚言語,只是對太史昆連聲道謝。尤其是婢女將太史昆殺掉余氏、遼人的事跡告知張大戶后,張大戶更是恭請?zhí)防トフ龔d里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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