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看向韓世忠,韓世忠知道意思,上來就是一刀,何挺已經身首異處。
韓世忠拿起那顆人頭,騎上馬,帶著兵將在走遍了軍營,一邊大叫:“天開了!康王爺回來了!何挺伏誅!”
軍營中的各軍頭,眷戀舊恩的,紛紛過來拜見趙構。他們沒趕上親手殺了何挺,只能說何挺很多壞話,也有見到趙構哭的。
忽然,韓世忠一臉著急的樣子走了進來,對趙構道:“殿下,被何挺的人走了大概五六千人,我沒能攔住他們,目前估計已經出了鄄城,向通德堡方向去了。”
“張俊是不是也已經被他們害了?”趙構想起了張俊,想必他走之後,趙恆肯定對他採取了措施。
“張俊已經流落江湖去了,只是說尋找殿下,並不說去了哪裡。他要是還在通德堡,估計已經被太子的人害了。”韓世忠說到這裡有些沮喪,頓時一把淚水滾落,“屬下這些日子心裡苦啊。”
“你看你又來了,一個大男人說哭就哭,說出去不怕丟人。張俊只是躲出去了,沒死就能回來。你這段時間確實受了委屈,我早就知道了。不過,本王不是答應給你找個良配嗎?”
呃?
韓世忠有些愕然,這是哪和哪,怎麼說到了這裡?
趙構一臉神秘地叫道:“梁紅玉進來說話。”
不一會,梁紅玉走了進來,背後跟著樑寅。
“呦,本王叫梁紅玉,樑寅你來做什麼?”
“王爺,我就是來看看有什麼好差事給我做,哪怕是給王爺擦鞋呢。”
“你這個樑寅,說起來真是該死,先是在客店把刀放在本王的脖子上威脅我,後來又屢次三番的看不起我,你說你該當何罪?”
樑寅聞言,直接就跪倒了。
趙構忽然笑道:“起來吧,你不來我也要叫你的,沒想到你自己來了,索性事情都一起辦了吧。”
樑寅道:“王爺,你可不能唬我,我是個武夫,喜歡有什麼說什麼。”
“快人快語,這是最好的。我就和你說了吧,你要是擔心我對你不利,現在就讓你把心放在肚子裡。”
“哦?王爺要讓我做將軍嗎?”樑寅有些興奮,他本來就是爲了過來投軍,奔個前程,沒想到會這麼快升官,但看到湯麪旗只要點頭就能升近衛軍,還是有些憧憬的,畢竟近水樓臺嘛。
“你就算是將軍,也是從最小的開始做,但這回讓你一下子上來和上將軍平起平坐。”說著,趙構的目光投向了韓世忠。
其實就在梁紅玉進來的那一刻,韓世忠已經心跳加速,梁紅玉在他眼裡就是天上的鳳凰,此刻悄然走進了心扉。
“王爺,我怎麼和韓將軍平起平坐,小人何德何能?”
“靠你是不行了,這不是我叫來了你妹妹嗎?”
妹妹?
看他們還不明白的樣子,趙構直接就是開門見山了:“你妹妹不也最終嫁人嗎?難道你還能守她一輩子?本王今天做主,爲你妹妹和韓將軍牽線搭橋,這個緣分是天註定的,想必你不會反對吧?成了韓將軍的大舅哥,你比他還要厲害呢!”
梁紅玉忽然臉一紅,瞥了韓世忠一眼,咯咯一笑,就走了。
韓世忠一臉豬肝色,頓時六神無主:“主子,這,太丟人了!人家沒看上我。”
趙構心說你個憨批,這是沒看上嗎!這傢伙也是直的不忍直視。
樑寅笑著道:“王爺,韓將軍這表人物,又是王爺面前的紅人,肯屈就我們這背井離鄉之人嗎?”
“你直說就行了,要多少彩禮,本王給你包了。”
樑寅已經跪倒在地,高興地肌肉都抖了起來。
這時候,忽然進來一個斥候報道:“王爺,有個女將軍帶著上千人殺來,不清楚什麼來歷,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是西夏人。”
“你們不曾攔住他們問個明白嗎?”
“他們已經殺進來,而且指名道姓要見王爺,說是您的·······”
“怎麼說的?”
“她說是您的主人,我們的人過去客氣的她就留下,不客氣的就是一刀殺了,我們都不敢上前去,怕於王爺身上有什麼關礙,只是在外面阻住了他們。”
趙構帶著韓世忠和樑寅就去了外面,遠遠地就看一個女人,騎在棗紅色的高頭大馬上,幾乎不曾罵下天來。
“是什麼人在本王這裡撒野?”趙構走到軍前,就和那女人說話。
那女人眼睛水汪汪地盯著趙構看了半天,冷哼一聲道:“聽說你失蹤了,這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早說,害的我還帶了這麼多人,如果你是被人害了,我還擔心不能給你報仇呢!”
韓世忠道:“王爺,這人來歷不明,我帶人過去和她廝殺一陣,你且看著。”
“慢著,這個人你不是對手。必須我親自過去。”
說完,趙構就騎馬過去,兩人馬頭相交,四目相對,空氣都火辣辣的。
“本王是昨天剛到這裡,你早一天到這裡都看不到我。”
“怎麼樣,本主還是對你很上心的吧?這後面可是本國精銳,一路上不是有通關文牒,我都進不來你們潼關。”
“你不準備走了?”
“怎麼?本主留下陪你你不高興嗎?實話告訴你吧,父皇已經把我許配給了你的太子哥哥,所以我才逃出來的。”
“那不是好事嗎?你逃什麼?”
“放屁!快點放我進營,本主又餓又渴。”
“你這馬頭下是什麼好東西嗎?”趙構注意到女人馬頭下掛著的一個血淋淋的包袱。
“進去給你看。”女子說著,拍馬就走,就像進了自己家的後院。
韓世忠有些傻眼了,這個人趙構不曾提起過,明顯是西夏人,可是看她的樣子好像和趙構很熟絡。
女人直接進了大帳,坐在趙構的座位上,吩咐身邊的人伺候茶水和果子,就像到了自己家裡。
趙構陪著笑過去道:“這裡是軍營,多少給我點面子。”
突然,耳朵被女子揪住,拎了起來,就被訓斥了:“你耳朵上的印記說明了什麼,難道不記得了?你一日是本主的奴隸,就永遠是我的奴隸。”
忽然,女子就把包袱抖開了,一顆人頭滾落開去。
“這?”趙構看不清楚那人頭是誰的,不過很顯然,女子覺得她爲趙構做了一件大事。
“這個人帶著五六千的人馬要進通德堡,我問起你,他就要殺我,我就知道是你的敵人,所以順手就把他人頭給摘掉了。你看是你認識的人嗎?”
趙構幾乎不用想,這人頭肯定是走掉的何挺的那部分人,韓世忠也沒有追上他們,卻被女子給碰巧幹掉了。不得不說,這很巧合。
趙構大氣不敢喘,只是說謝謝。
就在這時,忽然聽見帷帳後面出來一個人。
“今天這裡有點熱鬧呀?”
那人出來,把趙構正在被女子揪住耳朵的畫面盡收眼底,有些玩味地說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