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聽著這話便是無言以對。
只能苦笑著回應眾人的感慨。
隨后這才撇了撇嘴,回頭跟田秀娘疑惑小聲道。
“你怎么來了呢?”
“還說你是我的夫人?”
“你是在占我便宜不是?”
“你知不知道你在公堂上如此坦言。”
“長安城內又有多少少女要傷心了!”
“還特么切斷了多少情緣……”
“我明明就是單身。”
“被你這么一搞。”
“我以后豈不是更單身了?”
田秀娘:“……”
這小子究竟是有多自信啊?
頓了頓。
田秀娘這才堪堪答道。
“我這次來公堂。”
“不正是為了來救你?”
“要不是我來了。”
“你可就被抓入獄了。”
“你難道不覺得被捕入獄很糟糕嗎?”
“你不感謝我就算了。”
“還說是我的不對?”
方宇撇了撇嘴反嗆道。
“你看看你。”
“我又沒說是你的不對。”
“你干嘛這么激動?”
“再說了。”
“我也沒讓來你啊。”
“你身份這么敏感。”
“要是被發現了的話。”
“不是更糟糕嗎?”
田秀娘面色一黑。
自己好心來救她。
居然如此反懟?
早知道就不來了!
簡直好心被當做驢肝肺!
心想如此。
田秀娘正要再反嗆幾句。
卻在這時小蝶笑瞇瞇地說道。
“你們兩個別吵了好不好?”
“雖然你們吵起來好可愛的樣子。”
“但是吵架會破壞感情的!”
“娘親你以前不就是這么跟我說過的嗎?”
田秀娘微微一愣。
寵溺微笑著摸了摸小蝶的頭。
“嗯,你說的對。”
“娘親不吵架了。”
“我帶你回家吧。”
“好!”
小蝶欣然同意。
然而卻在這時小蝶忽然想到了什么。
回過身子拉住了方宇的手。
“爹,我們也一起回家吧。”
方宇懵了。
爹?
自己哪里是什么爹啊!
這種喜當爹一點都不喜好嗎!
“蝶丫頭。”
方宇摸了摸小蝶的頭安慰道。
“其實我不是……”
“咳咳!”
田秀娘不悅地打斷了方宇的話。
“我女兒都喊你作爹了。”
“你難道還想否認嗎?”
“能不能考慮一下小蝶的感受?”
“啊我……”
方宇撓了撓頭,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方大夫,你要走了嗎?”
便在這時。
隨著一道詰問聲傳來。
房玄齡和杜如晦走了過來。
身后還跟著程咬金。
方宇點了點頭道。
“嗯嗯,既然無罪釋放了,那我也該回去了。”
“這樣啊,那要不……”
房玄齡還想說點什么。
卻在這時又有一道詰問聲響起。
“方大夫,能否借一步說話?”
“我有一句話想跟你說。”
“就在官府里邊說吧。”
眾人回頭望去。
卻見開口的正是尉遲恭。
程咬金不悅皺眉。
“有什么事不能在這說嗎?”
尉遲恭沒有理會程咬金。
面色嚴肅的樣子極其可怖。
似乎是在警惕著什么。
但尉遲恭還是用一副恭敬的樣子。
伸出了手。
“請吧。”
說話間。
尉遲恭還瞥了田秀娘一眼。
“方大夫的夫人也一起來吧。”
方宇并未意識到有什么不對勁。
便也帶著田秀娘。
跟著尉遲恭走進了官府。
然而。
才踏進官府的門。
尉遲恭面色一狠大喝一聲。
“動手!”
話音剛落。
一群官兵忽然出現。
一把把田秀娘給抓住了。
一旁的方宇和小蝶都被嚇到了。
饒是距離此處不遠的程咬金和房杜二人。
也被嚇到了。
程咬金立馬快步走來叱問道。
“靠!”
“阿融!”
“你在搞什么鬼!”
“干嘛要抓方大夫的夫人!”
尉遲恭瞥了程咬金一眼。
語氣冰冷。
“為什么?”
“金子你難道沒意識到什么了?”
“你誤把城民當作山賊抓了這么多次。”
“難道到現在還沒分清楚城民和山賊的區別是什么嗎?”
程咬金聞言一愣。
“阿融……你這話什么意思?”
尉遲恭目光一轉盯著被控制住的田秀娘。
“這個女人,就是山賊!”
此話一出。
眾人皆驚。
房玄齡和杜如晦更是萬萬沒有想到。
畢竟他們認得田秀娘。
之前在百姓醫館的時候。
還是田秀娘烹飪給他們做了一日三餐。
在他們眼里。
田秀娘就是一個賢惠的女人。
如今尉遲恭卻說田秀娘是山賊?
這反轉也太大了吧?
方宇更是感到不敢置信。
雖然他知道田秀娘確實是山賊。
但他第一眼看到田秀娘的時候。
都沒察覺到她就是山賊。
可尉遲恭和田秀娘是第一次見面。
便能看出她是山賊。
這也太牛逼了吧!
“敬德,這會不會搞錯了?”
房玄齡和杜如晦紛紛勸說解釋道。
“這位夫人之前在醫館給我們做飯。”
“不像山賊啊!”
程咬金也是跟著附和道。
“是啊,阿融你是不是眼睛有毛病看錯了?”
“方大夫的夫人,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山賊?”
尉遲恭瞥了方宇一眼。
隨即重新將目光落在田秀娘身上。
“她是不是方大夫的夫人,這有待商榷。”
“而我之所以確認她是山賊的緣故。”
“則是因為剛才她在公堂上的表現。”
“方才張屠夫意欲撲過去的時候。”
“田秀娘有一個將手放在腰間的動作。”
“這明顯就是拔刀的預備動作。”
“傍有武技者,乃至官兵都有這個習慣。”
“但由于咱的官刀乃至行刑刀都是寬口方柄。”
“若要將刀拔出,必須反手撐腰,正手拔刀。”
“但田秀娘方才是單手拔刀。”
“聯想到她是女人,力氣不大。”
“可以推斷她要拔的是一把窄口圓柄尺長柳葉狀短刀。”
“而這種刀只有山賊才會佩戴。”
“畢竟這種刀只有一個好處。”
“那便是殺人干凈利落。”
幾人都為尉遲恭的推斷嘆服不已。
似乎是為了證實自己的推斷是正確的。
尉遲恭指著田秀娘的腰部說道。
“你們若是不信。”
“拉開她的腰帶。”
“便能看到那把刀了。”
其實也不用拉開腰帶。
幾個官兵把田秀娘抓住的時候。
就已經不慎扯開了半截腰帶。
一把帶鞘刀刃的刀柄便露了出來。
縱然只是露出了一點。
但這無疑已經暴露出了田秀娘的身份。
畢竟。
哪個良家婦女會在腰間藏著這么兇險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