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次征伐的統(tǒng)帥蘇定芳會了面
“見過蘇將軍”蘇定芳是左武衛(wèi)將軍,論職位與他平級。不過蘇定芳是十年前的老將,只因李靖、侯君集、李績等人太過出色。蘇定芳纔沒有得到單獨領(lǐng)兵作戰(zhàn)的機會,暫時還沒有歷史上那樣赫赫威名,但那一身的軍事才華毋庸置疑。
對於這位未來的名將前輩,杜荷表現(xiàn)的很尊重。
蘇定芳也極會做人,心知自己雖然資歷較高,但杜荷身揣李世民聖旨,在來之前李世民也曾親自叮囑,讓他一切聽從杜荷吩咐行事,也沒有倚老賣老,笑道:“杜將軍無需多禮,我不過是虛長你幾歲而已。你我都受過衛(wèi)公指點,細(xì)細(xì)說來也算是半個同門師兄弟了,叫我一聲蘇老哥就行了。”
李靖並未收徒弟,只是察覺軍中有天資聰穎者,會不時的指點一下。在唐軍中得到他親自指點的唯有侯君集、蘇定芳與杜荷三人。
雖然李靖並沒有收下蘇定芳,但蘇定芳一直都對李靖行以師禮,待他如恩師一般,對於杜荷這個“師弟”自然大見待親。
杜荷也樂得與蘇定芳這位名將相交,叫了一聲“蘇老哥”。
蘇定芳“哈哈”一笑:“根據(jù)老弟給出的路線,我們事先埋伏,已經(jīng)將那個叫什麼,雲(yún)卓的擒拿住了。今夜我見這破山谷中隱隱露出火跡,谷中也傳來雜亂之聲,不知是否已經(jīng)到了進攻的時機。這個山谷的地形我看了,真不是一般的難打。他們內(nèi)部若是不亂,還真需要花費一番功夫”
杜荷自信一笑道:“這山谷是一個死谷,沒有任何的出路,更加沒有物資補給。如今他們所有的食物讓我一把火給燒了,除了投降,沒有第二條活路可走。我們只需要靜靜的等候便可。”
最上乘的用兵之法正是不戰(zhàn)而屈人,杜荷雖知以蘇定芳之能,強攻這山谷不費吹灰之力,但山谷地勢險惡,強攻必將損兵折將。大唐的雄師即便要陣亡,也應(yīng)該陣亡在征伐異域的戰(zhàn)場上,而不是死在這種小地方。
所以杜荷從一開始就在謀劃如何才能做到不傷一人的全擒賊人,也因此繞了一個彎,耗了些時日,但成果是顯而易見的。
蘇定芳明悟,會心一笑,當(dāng)即下令加強防守,以防山谷裡的人絕地爭扎,瀕死反撲。
隱龍谷
也許是自作自受,隱龍谷裡的糧倉建造的極其嚴(yán)密用的是門小內(nèi)寬的構(gòu)造,入口不大,但裡面的容量卻異常的驚人,而且空間還是完全封閉的。
杜荷這一把火將外圍的食物點燃,有這狹小的入口阻攔,人很難將倉庫裡的食物搶救出來。此外稻穀所產(chǎn)的濃煙,也囤積在倉庫裡,散發(fā)不出去。人在裡面無法視物,更不能久呆,只能在外面眼巴巴的看著食物一點一點的化爲(wèi)焦炭,欲哭無淚。
陳子瑜傻傻的望著一片狼藉的倉庫,臉若死灰,毫無血色,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周振威大步走到了他的身旁道:“我們拼了吧,這樣也許還有一線生機。不是有一句話嗎,叫什麼來者,死而存,死而生的。”
陳子瑜知道他說的是“投之亡地然後存,置之死地而後生”,一咬牙道:“也只能如此了……來人,去請杜先生來”他還不知一切都是杜荷搞的鬼,猶自認(rèn)爲(wèi)他們這些人中以杜荷最善軍略,想讓他指揮突圍戰(zhàn)。
不過片刻,前去通傳的人匆匆回來,他雙目死瞪陳子瑜,有一股與他拼命的架勢:“到處也抓不到杜先生,不過在他的房中發(fā)現(xiàn)了一封信,一封給我們大家的信。”
陳子瑜古怪的伸手接過信,草草閱覽,只看前文,那張臉以變得無比嚴(yán)肅,帶看到落款的“杜荷”,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渾身發(fā)顫,大喝一聲:“氣煞我也?”喉間一涼,一口鮮血噴出
竟然將他氣得吐血了。
那通傳的人陰沉著臉,手已經(jīng)握在了劍柄上問道:“陳大人,不知你這信上寫的一切可是實情這一切都是你妄想稱帝的野心?”
原來杜荷在走之前,擔(dān)心陳子瑜糾集一幫子人困獸猶鬥,所以給他製造一些麻煩。在透露自己是杜荷的同時,還將雲(yún)卓是他兒子的事情公諸於衆(zhòng)。這編故事本就是他的強項,煞有其事的說雲(yún)卓怎麼怎麼告訴他這個秘密,怎麼怎麼的將李建成的遺孤殺了,冒名頂替。這真真假假的事情說的真有其事,讓人不得不信。
通傳的人地位不高,但曾經(jīng)是李建成的護衛(wèi),見信上說陳子瑜爲(wèi)了讓自己的兒子冒充李建成的遺孤,將真正的李建成遺孤殺了,只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但因忌憚周振威再側(cè)所以才遲遲沒有動手。
陳子瑜趕忙辯駁道:“哪有的事,那杜翔就是杜荷,是李二賊的人,他的話又豈能輕信。我們已經(jīng)被他逼得走投無路,再順著他的計策起內(nèi)訌,哪裡還有命在?別中計了”
他心中鬱悶若死,明知杜荷說的是假話,但他卻不知如何解釋。
科學(xué)依據(jù)是沒有錯的
正如杜荷所想,雲(yún)卓確實是陳子瑜的兒子,但有些小小的偏差。
陳子瑜心知李建成有以遺孤在世,也曾經(jīng)盡心盡力的去找,但鳥無音訊。正好當(dāng)時他兒子四歲,正是懵懵懂懂什麼也不知道的時候,他便起了異心,想利用李建成的身份扶持自己的兒子上位,成就帝業(yè),光宗耀祖。
於是,雲(yún)卓就被當(dāng)成了李建成的遺孤來養(yǎng),連雲(yún)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所以雲(yún)卓根本不可能與杜荷說這說那。
但儘管陳子瑜知道杜荷的用心,但卻又如何跟說明一切,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
不過一刻,這則消息就在隱龍谷中盛傳了開來。
此時此刻相信陳子瑜的已是寥寥可數(shù),上下無法做到一心,根本不可能齊心協(xié)力的做困獸之鬥了。
杜荷的一封很普通的信已經(jīng)瓦解了他們一致對外的心。
會稽山,無名山谷。
馮東羽偷偷摸摸的回到了試藥之地,做賊似的左躲右閃,見山谷裡並沒有外人鬆了口氣,心底將李逸風(fēng)罵了個遍,暗恨道:“要是壞了我的大事,我非毒的你們?nèi)夷c穿肚爛不可。”
他憤憤不平的說著,來到山谷最深處,耳中確聽地窖裡傳來了陣陣“依依嗚嗚”的聲音,神色巨動,疾步來到地窖,拉開頂蓋,卻見十?dāng)?shù)人倒在屍體羣衆(zhòng)呻吟著。
他們?nèi)沓鄉(xiāng)uo,臉色潮紅,全身泛起紅斑,一點一點的就像那花斑鹿一樣,每一個人氣若游絲,不住的呻吟著,手不自覺的在身上亂抓。一條條一道道怵目驚心的血痕,縱橫交錯,全身上下,血跡斑斑。已經(jīng)不能用百用千來形容了,那累累傷痕不下萬道,全身上下看不到一塊的好肉,都讓他們抓的不成了樣子,足可用皮開肉綻來形容。
被他們自己抓的皮開肉綻,那場面不能以一個慘字來形容。
馮東羽呆了一呆,隨即恍然大悟,心道:“一定是那個李逸風(fēng),整個山谷只有這個地方能夠關(guān)人,他便將所有的人都關(guān)進了地窖。讓他們與屍體呆在一起,好教他們對著屍體懺悔反省,卻不想在無意中幫我完成了試驗哈哈……哈哈……成功了,我成功了……”
他厲聲大笑,如瘋似狂不住的叫著“成功了,成功了”聲音叫啞了,嗓子叫疼了,尤不知覺,直到叫的咳出血來,這才停下。
他的眼中露出了無比瘋狂的恨意,血從嘴角流下,笑著道:“蘇家,我馮東羽回來了……”
雖然他再笑,但是那笑聲卻讓人覺得比寒冰還冷。
短短的一日,隱龍谷已經(jīng)分爲(wèi)兩派,一派是信任陳子瑜的死黨,另一派是恨陳子瑜入骨的人物。
陳子瑜的死黨不多,但他們握有谷中的兵權(quán),故而恨陳子瑜入骨的人佔據(jù)多數(shù),卻也不敢妄動,只是相互僵持。
他們已經(jīng)沒有食物了,只有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還能吃點遺留下來的殘羹剩飯,餘者只能飲水充飢,好在山谷中裡有地下泉水,足夠他們飲用,不然他們一天也堅持不下去。
周振威既不屬於反陳子瑜一黨,也不屬於陳子瑜的死黨。
他已經(jīng)決定退出,不在參與這其中的勾心鬥角。只是他知自己已經(jīng)鑄成大錯,回不了頭。他年事已高,並不懼死,只是不想拖累自己的徒弟義女,在想著保全他們性命的辦法。
李逸風(fēng)也在一旁皺著沉思,不自主的抓著癢,臉色有些慘白。
周靈靈伸手給他撓著後背,低聲道:“怎麼了,大師兄,最近你好像渾身不自在,臉色也不是很好。”
李逸風(fēng)繼續(xù)撓著道:“我也說不上來,就是渾身癢,就像蟲子爬一樣,身上還長起了紅斑,可能是被山上的蟲咬的吧”
“嘿,大師兄,巧了我最近也有這種感覺你看……紅斑,我也有”與李逸風(fēng)住在一間屋子的老2曹宜伸出了手臂,點點紅斑也出現(xiàn)在他的手臂上。
李逸風(fēng)正要說話,頭一栽倒在了地上。
PS:晚上還有一章,估計一、兩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