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說李彥參加李秀寧的義軍時候,楊氏臉上是萬分的不高興。她可就這麼一個兒子,萬分不願意兒子上戰(zhàn)場,雖然李秀寧答應李彥只是做她的行軍參謀,並不上戰(zhàn)場。可楊氏是見識過戰(zhàn)場的,真的上戰(zhàn)場,誰也保不住生死。
楊氏不知道李彥是被李秀寧騙的上當,另一方面李彥不想讓他的護衛(wèi)隊有什麼閃失才答應的,還以爲李彥想出人頭地,建功立業(yè)才答應的。
好男兒志在四方,靠戰(zhàn)功升官也不是不可以。可楊氏就是不放心,眼淚都快下來了,弄得李秀寧也十分心情不好。但她身邊一個可靠的人也沒有,現(xiàn)在隋朝官兵是不知道自己在這,要是知道恐怕立即就能進剿。她必須立即擴大勢力,李彥的護衛(wèi)隊就是自己的基礎(chǔ)。
加上又難以捨棄李彥的才能,也就一再保證不讓李彥上戰(zhàn)場,一定保護他的安全,楊氏纔好一點。李彥長大了,很多事都自己做主,楊氏聽兒子已經(jīng)習慣,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本來李彥心裡並沒有怎麼在乎楊氏,那是他還無法和這個家融合到一起。尊重楊氏,跟他佔據(jù)了這具身體有關(guān),也是人之常情。
本來他沒有什麼建立功勳,進入官場的心思,可認識李秀寧,等於勾起李彥的心思一樣。亂世出英雄,自己沒什麼大能耐,後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要是有機會在歷史中出現(xiàn),李彥覺得也不錯。最少幫李秀寧一次,一旦大唐朝立國,自己也就有了保障。
經(jīng)歷後世的李彥更清楚官商的優(yōu)勢,要是有官方背景,那是想掙錢就掙錢,簡直沒法阻擋。當大將軍,當大臣,李彥沒那想法,當一個富翁是他最大的追求。錢,在那個世界都是好東西。
既然答應了,李彥就要好好算計一下。李秀寧說的也對,參加義軍,等於造反,那就是站到隋朝的對面。大隋朝雖然已經(jīng)名存實亡,可各地官府也是掌握實力的。表面上都是維護皇上的,實際是自己說了算,增強實力擴大地盤。
李彥不知道在哪本書上看到的,好像是這樣說的,這些造反的人,他們沒想過能得到天下,都在觀望形勢。手裡掌握實力,最後投靠誰都不會是白丁。最後的勝利者爲了穩(wěn)定,就會善待這些有實力的人。
如此誰都不會容下新興的勢力。自己不想被抓起來當反賊給咔嚓了,那就要有自保等能力。思考了很長時間,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李秀寧:“娘子,該怎麼辦?”
李秀寧搖頭說不知道。李彥記得歷史上說李秀寧很快的時間聚攏了好幾萬人,她現(xiàn)在竟然什麼辦法都沒有。不知道是自己參與歷史變化了,還是歷史記錄不準。
只好說道:“想招兵買馬,就需要有錢,沒聽說皇帝不差餓兵嗎?可是我最缺的就是錢。”
李秀寧說道:“我家山莊還有些田產(chǎn)和東西,我把他們賣了,籌備些錢,招收手下。然後再擴大地盤。”
李彥搖搖頭:“派人回李家莊,處理財產(chǎn),但不能張揚,沒有實力前擴大影響,那是找死的行爲。”
李秀寧說道:“派人不行,我得親自回去,山莊裡還有些人。那是李家的人,我把人帶來。就以這裡爲基地。”
李彥也不瞭解李秀寧的情況,只是知道618年李淵稱帝,現(xiàn)在只是617年五月份,那就是還有一年多時間,他可不想太張揚。叮囑李秀寧小心,要先了解情況,沒事再回去,這邊李彥先張羅。
爲了安全一些,李彥讓李四帶領(lǐng)三個人保護李秀寧回鄠縣。
李秀寧走了,李彥也就沒事了,他自己並不想幹什麼。當然是等著。
“少爺,少爺,洛南縣令來了”李傳照跑進來說道。
李彥一愣,蕭顯已經(jīng)離開,洛南縣令胡庸自己並不熟悉,他來幹什麼?但畢竟是縣令,自己也不敢得罪,立即出迎。
來到山莊大門,看到卻是一隊士兵,保護著一個文官。李彥上千施禮:“草民李彥參見縣令大人。”
胡庸看一眼李彥,他聽到主薄楊文成彙報,靈口村一直是比較穩(wěn)定的地方。一個少年發(fā)明一種犁杖,又改進了耕種方法,靈口村的糧食產(chǎn)量不錯,是個富裕的村子。可是一直受到前任縣令蕭顯的照顧,沒人檢查那個地方。
胡庸可不是蕭顯,他可是知道,這時候朝廷幾乎不存在,各地都是自己說了算。商州刺史邱安軍有自立爲王的意思,自己就是因爲和邱安軍一心,才被派到這裡當縣令。邱刺史起兵在即,正在籌集糧草。要是自己籌集得多,將來就能撈到更高的官職,裂地封王也有可能。
聽說靈口村富裕,立即前來,找到村正楊文軒,是縣裡主薄的堂弟。當了解之後,胡庸立即帶人來找李彥。楊文軒告訴胡庸,靈口村最有糧食的是李彥,他收購了不少糧食,自家的地裡產(chǎn)量也不少,夏糧馬上又要收穫了。
胡庸沒敢對靈口村怎麼樣,因爲這個村子是兩個姓氏,大部分楊姓,他們是弘農(nóng)楊氏的分支。以楊家的實力,胡庸還不敢亂來,但李姓可就是小門小戶,他也就不在乎,立即帶領(lǐng)刺史給他派的兵前來李家莊。
胡庸當然不想買,也不是徵用,而是打算強要,不給當然安個罪名沒收。
看到李彥這個半大孩子,心裡更加有了底氣:“你就是李彥,李俊青?聽說你有點能耐,見到本官爲什麼不跪”?
李彥上下打量了一下胡庸,獐頭鼠目的一個人,自己憑什麼下跪,這不是對誰的問題,而是他的習慣問題。但是民見官要跪拜,李彥也沒辦法,只能在心裡大罵萬惡的封建社會。
胡庸本來就是來找事的,看到李彥猶豫大聲喝道:“你想造反?來人,把他拿下。”
他身後的士兵立即過來兩人,手裡的刀抽出來,就要抓李彥。這明顯是借題發(fā)揮,李彥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得罪他了。一愣神的時間,身後的李豹手裡的長槍立即指向這兩個士兵:“誰敢。”
他是隊長,這一動手,身後的十幾個隊員立即把李彥圍住,長槍對外指向胡庸。
胡庸知道,此時官府已經(jīng)沒什麼權(quán)利,有實力的家族根本不把官府放到眼裡,只有那些普通百姓還不敢不聽。李彥能結(jié)寨自保,應該有些實力。但楊文軒說李家莊沒什麼實力,莊主只是一個九歲兒童。
胡庸和沒想到李彥這樣硬氣,眼裡閃過一絲殺機:“看來真是打算造反,來人,格殺勿論,財產(chǎn)充公。”
李彥沒想到這樣,縣令既然下達命令這樣快,看來是早有準備。立即說道:“慢著。”
胡庸冷笑一聲:“你還有什麼話說?”
李彥冷靜一下說道:“胡縣令,李家莊不欠任何稅賦,我們犯了什麼法?”
胡庸根本就是借題發(fā)揮,他不管李彥犯什麼法,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過他可是當官的,頭腦好使。張嘴說道:“你私屯糧草,蓄養(yǎng)兵士,私藏武器,罪同謀反,按律當斬。”
這些罪名那個也不輕,李彥的心理抽搐一下。私屯糧草,看來靈口村有人出賣自己。家裡有護院的多了,自己怎麼就成蓄養(yǎng)兵士了?
胡庸身後是一百多人,自己只有二十一個人,又被李秀寧帶走四人,如今只有十七個人,怎麼可能是人家對手。原來只要關(guān)上寨門,可以堅守,如今沒有防備,寨門已經(jīng)打開,面對一百多人,自己根本就夠嗆。想善了也不知這個縣令多大胃口。對李豹他們一擺手,自己向前一步,臉上帶出笑容:“胡縣令,明人不說暗話,有什麼要求說出來。不用弄這一套。”
胡庸微微一愣,李彥的表現(xiàn)跟他的年齡太不相符,難道有什麼依仗不成嗎?他也不想動手,身後這一百多士兵都是臨時招募的,刺史手下沒有士兵,掌握軍隊的是折衝府。主要的兵力也不會派給他,這些人就是普通農(nóng)戶。看到李彥只有十幾個人,但是一個個都是很精銳強壯的樣,心裡有些擔心。
聽到李彥有些服軟的話,說道:“沒什麼,刺史大人起兵勤王,各處徵集糧草和兵器。你的護衛(wèi)隊隨軍入伍,再支援五千石糧草,本官給你說情,可以既往不咎。”
李彥恨不得跳起來掐死這個王八蛋。五五千石糧食,那就是六萬多斤,自己上哪弄那麼多糧食?再說還要把自己的護衛(wèi)隊徵兵入伍?
刺史起兵勤王?騙鬼那?別人知不知道,李彥還不清楚嗎?隋煬帝此時在江都,一個商州刺史去勤王,誰他媽相信?打算趁機起來造反吧?
李彥臉色微微一變,但是隨後恢復了笑容:“胡縣令,就這點事至於這樣嗎?請進,先喝杯茶,我馬上給你準備。”
胡庸見到李彥答應了,心裡反倒有些不相信。他這本來就是無中生有,一個小山莊哪能有五千石糧食。不過李彥臉上的那一絲變化他看到,認爲李彥是害怕了。不確定的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李彥現(xiàn)出恭敬的樣說道:“胡縣令,我還不想死,破財免災還是知道的。山莊還有些羊肉和自釀的酒,讓兄弟們進來喝一杯。吃了飯在回去,糧食也得裝車吧?”
胡庸覺得李彥說的有理。聽說他可是有家人的,一個半大孩子,能有這個表現(xiàn)已經(jīng)不錯了,還敢真的起兵造反嗎?就他一個小山莊,沒權(quán)沒勢,沒有影響力,就是造反也只能落草爲寇。
對李彥的輕視,讓他擺手說道:“好,你抓緊,本官等著。”
說著話帶領(lǐng)手下士兵進來,警惕的注視著李彥。李彥很自然的叫過來李福說道:“李管家,讓王嫂準備酒菜。”
胡庸還是很警惕的,擺手說道:“不用了,馬上把糧食搬出來。”
李彥說道:“那好,先喝點茶,等於下,那可是很多糧食。胡大人是不是讓你的人幫一下忙,我們沒有麼多人,要不你明天再來。”
胡庸哪能幹,明天?一夜之間恐怕都藏起來了。不耐煩的說道:“別廢話,抓緊,否則本官連人一起抓。翟海,你帶幾個人去看看。”
一個像小頭目的人領(lǐng)著二十人出來。李彥對李豹說道:“帶這位大哥去糧倉看看。”
說完對李豹試了一個眼色。李豹他們可是李彥一手訓練出來的,少爺?shù)挠柧毞椒ǎ刹恢皇谴蛘蹋斎话ê芏鄳?zhàn)術(shù)。那是少爺說的,叫戰(zhàn)術(shù)。立即帶著自己的人和這二十個士兵向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