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臉上沒什麼表情,也沒什麼話,只是聽著張景陽說。張景陽說完了,看著李彥說道:
“王爺,下官已在房州連任三年,今年正是考覈的時候,託王爺的福,房州從一個下下州成爲中上州,可是,柳大人一本,下官就全毀了。看在對李家多年的份上,請求王爺相救。”
李彥明白,如果沒有事情發生,張景陽三年任期,?一個下下州變成中上州,他就會升遷,但如果柳靜秋一本參上,他不但政績全無,還可能被免職。別的不說,從自己流放房州開始,張景陽確實沒有爲難自己。不管是他聰明還是眼光看得準,但確實一直沒有爲難李家。所以,石門峪成爲李家的天下。也就說道:“我可以幫你,但你好像沒有說實話,江灣幫的後臺是誰?這次又爲什麼會發生械鬥?長江排教爲什麼會改成陸路運輸?運送的又是什麼?人你爲什麼要放?你也算是四品剌史,不歸歸州管,難道還有惹不起的人嗎?”
張景陽知道李彥是要問的,他今天來求李彥相救是一部分,最大的目的是想把矛盾轉移。
這些人他惹不起,怛李彥能惹得起。如果李彥也睜一眼閉一眼,自己當然也不怕柳靜秋參他。
再說,李彥如果不想管,估計柳靜秋也不會上奏。柳靜秋這個繼父可是非常聽他繼子的。
聽到李彥問說道:“江灣幫幫王叫胡大海,是響馬出身.爲人兇狠,手下多是地痞流氓,也就是爲禍鄉里的混混。長鄂高速一通車,他們突然壯大,也不把官府放在眼裡。但那是歸州的地方,我也管不著。
長江排教一直做青鹽的買賣,是暴利行業,和朝中大臣也多有聯繫。這一次他們的一批貨,在歸州上岸的時候被江灣幫扣下,什麼原因我不清楚,所以雙方發生爭鬥。很巧的是柳參事督糧在江灣村,就發生這件事。”
李彥點頭:“我知道了,你告訴我父親,讓他回來一趟,我有話說。”
“好”張景陽心裡認爲,看來李彥也不想管,?一定是勸柳靜秋不要上本。他放心了,其實他更不想管,再有幾個月,吏部考覈一完,自己可能調離這裡。那是繼任者的事,與自己無關,保證這段時間沒事就行。自己朝中沒人,有幾個關係好的,都不在王要位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他告辭離開。?一直到晚上,柳靜秋纔回來,看到李彥在等他,柳靜秋很奇怪。他並不知道張景陽耍滑頭來找李彥,問道:“俊青,怎麼沒休息?有事嗎?”
李彥笑了:“父親,傷勢怎麼樣了?”
柳靜秋一愣:“你怎麼知道的?沒什麼大礙,只是一點擦傷。”
看柳靜秋也真是沒事的樣,李彥說道:“張景陽來了,是讓我和你說不要上本參他。”
柳靜秋一臉怒氣的說道:“膽小鬼,只想保自己的官位,確不想盡忠皇上,我一定要參他。”
李彥笑了,真沒想到柳靜秋還是正直的官員,但也有些書呆子氣。柳靜秋是四品剌史都不敢惹,父親一個小小的從七品剌史府參事,那就是找死的行爲。搖頭說道:“張景陽也沒什麼大錯,可能這些人他真的惹不起,你先不要上奏。”
柳靜秋奇怪的說道:“俊青,你可是王爺,麗質是公王,皇恩浩蕩,這種事你怎麼能不管?爲父也是拿俸祿的,怎麼能對不起皇上?”
李彥心裡暗笑,李麗質是公主不假,自己這個王爺恐怕李世民另有目的,。但也不想在繼父面前說什麼,就說道:“我不是不管,怛事情好像沒那麼簡單。這事你不用管了,交給我處理。”
聽李彥這樣說,柳靜秋說道:“那好吧,你打算怎麼處理?”
李彥說道:“你和我說說江灣幫到底怎麼回事?”
柳靜秋說道:“其實我也不清楚,只是聽人家說的,他們王要的活動地點在歸州到柳水帶,不知道爲什麼一直沒有來房州,所以也不是太清楚。”
李彥說道:“那今天又是怎麼回事?他們爲什麼打仗?”
柳靜秋說道:“其實是趕巧,這不是夏糧馬上要收穫了嗎?我去柳水看看江南過來的糧食。想查一下,看看有多少能運進長安的。還有皇上說要保證義倉存糧,我就去了。”
柳靜秋有些像是給上官彙報一樣。沒辦法,他這個繼子無論是職位,還是能力都壓著柳靜秋。他倆如果不是年齡,再不知道關係,?一定認爲柳靜秋是晚輩和下屬。接著說道:“他們是因爲一批鹽,從劍南道運過來的,準備從柳水上岸,運往長安,是價格不菲的青鹽。但江灣幫說是收費,上高速路的貨物,他們都要抽一成。運貨的是長江排教,也是強硬的主,他們認爲已然交了高速路費,爲什麼還要抽一成,所以不給。江灣幫要扣下這批貨,結果排教的一個舵王,帶人來要貨,雙方打起來。被我看到,當然不能不管,但我帶的人少,也只是抓到幾個江灣幫的人。可是張景陽竟然給放了,我怎麼能不參他?沒想到他竟然來找你。”
李彥點點頭,他明白了,江灣幫就是黑社會,也就是車匪路霸,收黑道保護費的。長江排教也是黑社會,那就是黑道火拼。
那是歸州地界,張景陽確實管不著,但他應該把人交給歸州剌史,不是放人。點頭說道:“我知道了,這事你先別上報,我查清再說。”
柳靜秋不知道李彥爲什麼插手,但他可是王爺,又是駙馬,還是秦州大都督,無論哪個職位都可以管,也就說道:“那好吧。”
因爲受點傷,也就回去休息。李彥喊道:“來人,讓江楓來見我。”
正在和李樂他們一起訓練剛結束,精疲力盡的江楓趕緊跑來:”駙馬王爺,有何吩咐。”
李彥瞪他一眼:“不想叫別叫,什麼叫駙馬王爺?以後把駙馬兩個字去掉,我還公主呢?你怎麼不叫?”
江楓嘿嘿的笑:“他覺得李彥確實不錯,沒架子,在他們這些人面前從來不擺出王爺的架勢。就說:“他們都說你娶公主,當然是駙馬王爺。”
李彥懶得和他們扯,自己就從來沒就沒弄到過一個正常名子。最不願意聽駙馬這個詞,最終還是給弄成駙馬。也不知道李世民怎麼想的,不是不想讓自己參與嗎?爲什麼高調的又是駙馬又是永寧主的?也就說道:“馬上派人查清歸州的江灣幫是怎麼回事,他們的背景和來頭,還有就是查清長江排教的事情。再有給我調查房州到長安的長鄂高速收費情況,要詳細。”
江楓個互正說道:“是,卑職遵命。”
李彥奇怪的說道:“你跟誰學的?”
江楓得意的說:“你的護衛隊都這樣,我覺得很有氣勢,比打恭作揖強多了,也就讓百騎尉這樣。”
李彥點頭說道:“要是回京,你這樣皇上就得收擡你。”
江楓說道:“不能,騎士團不也這樣嗎?”
李彥說道:“那是騎士團,你是百騎尉,別說這些,趕緊去辦,我要快。”
“是”江楓又是一個立正,竟然舉手敬禮,。李彥笑了,他總覺得身爲軍人一弄就抱拳躬腰有些奴顏卑膝,還是後世軍禮有氣勢。文人那樣施禮還是不錯的,但軍人不應該,也就笑笑沒說什麼。
李彥確實要查一下,雖然他現在明面上不管什麼,怛長鄂路是自己的心血,是錦兒攤黑起早,辛苦建起來的。竟然這麼短時間車匪路霸就出現了。他們收錢當然是不會上稅的,那是把負擔加到百姓身上。高速路再收費,那還有什麼意義?
聽李秀寧和魏小惠他們提過,不知爲什麼。其實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這個胡大海很清楚,他們惹不起大唐運輸公司。這證明什麼?證明江灣幫有官員爲他們提供情報。
李彥也知道鹽鐵專賣是唐朝後期纔開始的,宋朝開始全面實行專賣制度。唐初是開放的,只是和一般商品一樣,上稅就行了。不過,鹽很緊張,又是民生必須品,所以,也是暴利行業,?一直是由有勢力的幫派和豪門家族控制。他們擡高物價,囤貨奇居,所以,食鹽也算是珍貴物品。
李彥知道這個事情後,他一直想提議李世民進行鹽銑收目專賣,由國家統一徵稅,不但能讓國庫充實,也能平抑價格,畢竟這時候還達不到放開幣場的行爲。
但是,鹽是必須品,也是滋生**的溫牀,專賣有時還不如幣場呢。可能老百姓得不到實惠,反而便宜那些貪官。幣場運行,最大的要求就是貨源充足,那樣,競爭會把價格拉下來。
越是專賣,往往越是暴利行業,所以,李彥也就沒有建議。
他也瞭解過,現在除了一個鹽礦以外,海邊還是煮鹽,不但浪費木柴,也效率十分低下。
他努力的回想,曬鹽好像並不太難,可自己一直沒時問去搞。這回有時間了,應該去一下海邊,把海水曬鹽搞出來,那樣就沒事了。
可自己不知道什麼原因,這麼多事一樣也幹不成。這一次又被弄回家,打算派人去商量弄棉花籽的事也沒辦成。不行,這一回說什麼也不能耽誤了,自己要派人去高昌,把棉花弄回來休息了一夜,也許是白天玩水太累了,李麗質倒在牀上,什麼也沒幹就睡覺了。李彥也放開了,不就那麼回事嗎?這時也沒有姦淫幼女罪。何況,李麗質可是自己合法妻子。
成熟的早,身體也比較好的李麗質經過了疼痛之後,也開始喜歡起來,也許是沒有其他娛樂活動,所以總想著這種享受。幾乎是每天必須的,對李彥來說,和十一歲的小女孩做·愛,本身就充滿剌激,這也成爲兩個人每天的必修功課。天氣熱,沒有空調電扇,所以李彥也變得很無恥,再也不在乎那些,兩個人都是裸睡。這還是第一次什麼也沒幹就睡覺了,摸著麗質光滑柔軟的身體,李彥覺得自己還是很幸運的。
楊吉兒的影子淡去,他的心裡全是李麗質了。看到李念和麗質不錯,怛就是叫姐姐,弄得李彥也沒辦法。無所事事的李麗質就剩下和李念、李威玩了。這不禁讓李彥想,如果是楊吉兒這樣,相信簫劍是沒有機會的。
第二天一早,天氣有些陰,這樣的天不太適合下水玩,再說,也不能總是玩,李威和李念是要讀書的。想了很多的李彥不想冷落了李麗質,所以,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他今天要去房州看看,回來這麼長時間,連石門峪還沒有出去,自己都他媽快成宅男了,可這時候沒有電腦。
一聽是去房州玩,李麗質一下興奮起來,趕緊穿衣服,收擡自己。也許是經過了人事,從女孩變成女人,不管她多小,但身上也有一絲女人成熟的風采,彷彿一夜之間長大了。李彥再沒有領著一個未成年女孩的感覺,今天是李彥想放鬆的時候,所以根本不讓李樂派人跟著,只是帶著思琴一個人。
這樣,三個人坐一輛馬車,讓成爲李彥專用司機的劉二趕車,三個人前往房州。
這幾年,房州變化很大,雖然還是那個城牆,還是那麼大,但是卻整潔乾淨了不少,新房子也變得多起來。根本不是李彥被流放剛來的時候那樣,讓李彥感嘆,經濟發展的快速,。
雖然天下還很窮,怛吏治清明,國家穩定,沒有戰亂,讓人確確實實感到了什麼是幸福生活,這也許就是貞觀之治吧。
李彥陪著兩個女孩,認真的滯覽房州,再怎麼說,比長安小太多了,也沒長安繁華。怛這是異地風情,有太多和長安不一樣的地方,口音相差也很大。本文由";鄉";";村";";小";";說";";網";的網友上傳,";鄉";";村";";小";";說";";網";免費提供閱讀";";
李麗質和思琴還是看得很是高興:“快看,前面怎麼了?”
李麗質指著前面說道,?一邊不顧李彥攔著,向前擠去,想看看圍這麼多人幹什麼。好不容易擠進未,李彥看到兩個像是個夥計一樣的人在打一個人,那個很高大的人蹲在地上,抱著頭不敢還手。周圍的人一起喊:“打死他,他是胡人,打死他。”
“胡人?”李彥愣下,這裡有胡人並不奇怪,怛怎麼會捱打,就說道:“住手。”
李彥的聲音不大,但很威嚴,兩個打人的夥計停下手。本來想大罵誰多管閒事,但一看,是一個少年公子,身邊還有兩個漂亮女孩。三個人的穿戴打扮,?一看就是非富即貴,沒敢罵,也停下手。李彥問道:“爲什麼打人?”
兩個夥計很是狂傲的說道:“他是胡人。”
李彥沉著臉:“我問你爲什麼打人,沒問你他是什麼人。”
其中一個夥計不服的說道:“你是誰?管得著嗎?”
李麗質當時就想上前,再怎麼性格好,但皇家公主也養成了霸道的性格。這個夥計這句話,可能把他判死刑。李彥攔住她,可不想讓自己的小妻子,變成霸道,野蠻的小公王。攔下李麗質說道:“當街打人,信不信我把你送進大牢裡?”
不再捱打的那個胡人站起來,給李彥施禮:“謝謝公子相救。”
李彥一看他,還真是胡人,頭髮捲曲,藍色的眼睛,長著大鬍子。但怎麼看,年紀都不是太大,問道:“他們爲什麼打你?”
這個胡人一下給李彥跪下:“尊貴的公子,我不是不給錢,我的貨物都被搶走了,只有這些佛門聖物,但他們說不行。”
原未是吃飯沒給錢,也就對兩個夥計說道:“多少錢?我替他給。”
那個夥計其實也不敢惹李彥這樣的人,只是這傢伙吃飯沒給錢,自己有理。在房州不講理是不行的,所以有些理直氣壯。聽李彥的話說道:“三十文錢。”
李彥對思琴說道:“給他錢,我們走。”
思琴把三十文錢給了夥計,有人給錢,兩個夥計當然也不再說什麼。李彥轉身要走,那個胡人拉住了李彥:“尊貴的公子,你是好人,真王會保佑你的,請接受我的祝福。”
李彥倒是覺得無所謂,他是憤青,但還沒有到仇恨人類的地步。這種什麼也不是的普通胡人,李彥也沒什麼憤恨的。再說,這時候的人都是哪的人,李彥也分不清,很多地名和國名,李彥都沒聽說過。也就一笑說道:“你們來到大唐,就是大唐的客人,只要遵紀守法,是沒問題的。”
胡八連連鞠躬:“我知道,我知道,但我實在沒錢了,只有這金剛石,但他們不要。我就送給公子,算是感謝。”他說著話,拿出一個不大一點的石頭。李彥一開始並沒在意,但陽光一照,上面閃過一絲光亮,李彥的眼睛一下瞪大:“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