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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李淵的虛僞

看到兒子女兒帶著這麼多人馬,李淵高興的合不攏嘴。太原起兵的時候,李家軍不過萬人??蓜偟介L安,還沒有打下長安,就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個程度。

總兵力已經(jīng)達到二十多萬,如今全都聚集在長安周圍。當然,李淵是不吝厚賜的,大肆封官許願。

李彥的馬車在最後面,如今可不是隻有李秀寧一支軍隊,也不是隻有李世民的右路軍。

左路軍李建成的部隊,李神通和裴寂的部隊,李秀寧姐夫廣長公主丈夫竇誕率領(lǐng)的軍力。還有妹夫段倫在藍田招募的士兵,李家的大小人物都聚集在長安外圍。

隨著這些人的拜見,李淵就像一個官職批發(fā)商一樣,大把的零售批發(fā)官職。

當然都是文散官和武散官,具體的實質(zhì)權(quán)力都在自己的兒子女婿手裡。這些人都給分到幾個兒子手裡,也就是誰招募的就歸誰。

李彥撩開車上的簾子,坐在車上,也不下去。飛鳳和李彥走了一路,就李彥後世知道的奇聞異事,很快就讓兩個不大的女孩放棄警惕,成爲李彥的粉絲??粗饷鏌狒[的場面,飛鳳說道:“少爺怎麼不去?”

李彥撇撇嘴:“有什麼可去的?也不過就是給點官職,還是空頭支票。坐在這裡多好?!?

兩個女孩也不知道空頭支票是什麼,不過李彥視權(quán)貴如糞土,還是讓兩個人很崇拜的。

都讀過書,知道名士都這樣。雖然李彥跟名士沒關(guān)係,但不想當官還是很少的。反正她們只是親衛(wèi),封官也沒她們什麼事,樂得在後面看熱鬧。

終於在李淵頭昏腦漲,快認不出誰是誰的時候,總算是完事。李淵說道:“建成,你的左路軍駐紮在東面,包圍長安。二郎的右路軍在西面包圍。神通弟的兵力在北面包圍,我的中路軍在南面?!?

中將一起抱拳躬身:“諾?!?

李建成問道:“父親大人,我們什麼時候開始攻城?”

李淵嘆口氣說:“當今聖上荒淫無道,以致天下大亂。但先帝對我有恩,我這是匡扶隋室,並非是取代隋室,焉能加刀兵於皇城?還是派人通知代王,讓我等進城?!?

李淵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沉痛,聲音有些哽咽,好像真是很傷心一樣。立即下面就有說道:“唐公對大隋忠心耿耿,可鑑天地日月。應(yīng)該馬上派人通知代王出城迎接。”

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文官樣子,李彥不認識。

此時李彥已經(jīng)下了馬車,跟大家進到李淵的中軍大帳??吹嚼顝?,李世民纔想起來,怎麼好像沒有李彥的官職?;仡^問杜如晦:“如晦兄,我們怎麼沒有上報李彥的功勞?”

長孫無忌說道:“是我沒讓上報?!?

李世民有些奇怪:“爲什麼?”

長孫無忌說道:“我這是爲他好,他才七歲,怎麼當官?此時所有人都在,出風頭不是好事。另外一個這樣小的孩童,也會引來對二郎你的詬病?!?

李世民覺得長孫無忌說的有道理。李彥太小,根本沒辦法當官,何況這時候都在爭地位搶勢力的時候,也有些不折手段之意。

不過他擔心李彥年紀小,這樣會不高興。李世民絕對不想放李彥走,如此年紀就有這個頭腦,要是好好培養(yǎng),將來就是治國人才。房玄齡低聲說道:“二郎不用擔心,李彥絕對明白,他根本沒上前,而是躲到後面去了。”

李世民眼裡閃過一絲精光說道:“此子越來越神秘,一會讓跟進來,我要看看他到底明白多少。”

房玄齡點點頭,過去把李彥叫下車。李彥不想去,自己這麼小,一說出去立即就讓人懷疑。還是老實幾年,長大一點再說。反正已經(jīng)抱上李二的大腿,應(yīng)該沒什麼問題了,還是少說話爲妙。

這幫傢伙鬼著呢,一個個都不白給,別到最後把自己當成妖怪給咔嚓了。沒說什麼,讓彩蝶和飛鳳在車裡等著,他跟著這些人進了李淵的中軍大帳。

這裡真的很寬,這麼多人進來也不顯得擠。李彥向後縮一縮,擋在大人身後。他個子小,還真看不到他,不過他能看到李淵。

五十多歲的樣子,有些像個老太太。面白有些浮腫,給人的印象不好。不過這時候臉上都是悲慼。

李彥在心裡大罵:“真他媽會演戲,不想刀兵加在皇城,令二十萬大軍來幹什麼?”

不過他很佩服李淵的演技,要是後世說不上能弄個影帝什麼的。就在李彥暗自誹謗李淵的時候,李淵下令大軍各將領(lǐng)都回自己的軍營,等候命令,他要勸代王開門。

不只是李彥,誰都明白李淵這是做表面文章,所以都沒說什麼各自散去。

隨後李彥再沒有看到李秀寧,聽說和柴紹合兵到一起包圍北城去了。李彥沒有地方去,只好跟著李世民。還算不錯,房玄齡一直沒忘記李彥。那一次談話,兩個人也很投機,竟然直呼表字,稱兄道弟,連帶著杜如晦也跟著一起叫俊青賢弟。

李世民的右路軍大營多出一輛馬車,兩個俏麗婢女,一個小孩,成爲一道風景線。

李彥當然沒什麼事幹。李世民根本不找李彥商量,直接把他的護衛(wèi)隊整編了,只給李彥留下五十個有經(jīng)驗的悍卒當親衛(wèi)。

李豹,周興祖都成爲正式軍官,也有了官職跟隨李秀寧。當然李彥是不能反對的。

李世民就是不解釋,也不說,只是做。他就要看看這個只有七歲的小傢伙,能有多大度量,能不能沉住氣。可李彥就是不說,什麼也不參與。李世民不找他,他也不照面,每天就是和兩個親衛(wèi)女兵說笑。

一連平靜的過了十天,李世民沉不住氣了。不是因爲李彥,是因爲李淵。

唐軍每天派出人,帶著書信站在城下,苦口婆心的勸說,可長安城就是堅決不搭理,也不回信,也不說話。

被代王楊侑任命爲長安留守的衛(wèi)文升也不是白給的,長安已成爲八方實力盯著的肥肉,不過李淵捷足先登。但只要他攻不進來,時間一長,其他反賊也就會來爭奪,橘蚌相爭漁翁得利,到那時候就能保住長安。

陰世師和骨儀完全贊成這個策略,長安還有兵甲五萬,糧草夠兩年的,根本不擔心,所以對李淵的作秀根本不予理睬。

右路軍大營裡面,李世民臉上全是焦急:“父親這樣做已經(jīng)過了。十多天時間,空耗糧餉,怎麼不進攻呢?”

房玄齡說道:“二公子,你應(yīng)該馬上去見唐公,陳明厲害,這樣空耗糧餉不說,瓦崗李密已經(jīng)三攻洛陽。李密野心極大,自認是義軍盟主。我們佔領(lǐng)長安他必然嫉妒,如果帶兵來搶長安,那如何是好?”

杜如晦也點頭表示贊同。李世民說道:“那好,我去見父帥,你們做好進攻的準備?!?

幾個人答應(yīng)之後,分頭去準備,李世民前往中軍大帳見李淵。

看到李世民進來,李淵就知道因爲什麼,不等李世民說話就說道:“二郎不用多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不是不讓你們攻城,我是要擁立楊侑,安撫隋室,並非是以李代楊。要是強攻京師,難以安天下之心?!?

李世民也急了,父親做這些掩耳盜鈴的事情,誰看不出來?未免太認真一些了。跪在地上說道:“大人,東有李密,西有薛舉,北有劉武周。如不早作決斷,恐怕坐失良機,悔之晚矣?!?

李淵站起來:“放肆,我自由主張,你且退下。”

看著李世民出去,李淵臉上是擔憂。他一生謹慎,小心翼翼,好不容易經(jīng)營到現(xiàn)在。要不是裴寂陷害他,讓他醉酒夜宿行宮,竟然上了皇帝的宮女,他說什麼也不造反的。他有野心,但更膽小。

長安城裡幾十萬百姓,自己強行進攻,落下口實怎麼辦?就會成爲衆(zhòng)矢之的。不行,明天還得拍一個能說會到的人去。

李世民氣哼哼的回來,長孫無忌他們趕緊問怎麼樣?李世民嘆口氣,他也知道父親顧忌在哪,自己認爲沒必要,耽誤下去太危險了。可一時拿不住好辦法。

這些人都坐在那裡一籌莫展。房玄齡說道:“我們怎麼忘記一個人?!?

李世民連忙問道:“誰?”

房玄齡說道:“李彥,他很聰明,也許有辦法?!?

死馬當活馬醫(yī),李世民喊道:“來人,去請李彥李大郎過來?!?

李彥這幾天過的是十分瀟灑,每天根本沒人管自己,就是吃飽玩,玩累了睡,還有兩個小美女陪著。一開始倆人還有些抗拒,但李彥把後世討好女孩的手段都用上了,就這兩個毛丫頭,終於乖乖的被俘虜。

每天一個故事,李彥相信可以度過一千零一夜。反正她們也不知道,那就什麼都往裡摻。聽得兩個小丫頭總是惦記下面,當然李彥也就很幸福的享受服侍。

不過有小翠的經(jīng)驗,李彥不敢再胡來,還是很規(guī)矩的。這一來,兩個女孩更加認定李彥是好人,馬三寶只是嫉妒。三個人正在帳篷裡瞎說呢,外面?zhèn)髁畋鴪蟾嬲f道:“李少爺,右軍大都督傳你前去?!?

李彥一愣,李世民找自己幹嘛?他有那麼多謀士,武將。也不知道他看上自己哪了?要是欣賞自己的軍事才能,可又不讓自己領(lǐng)兵,把僅有的護衛(wèi)隊還給沒收了。說是看自己有才能吧?什麼事也不找自己,好像沒他這個人一樣。

李彥哪知道,李世民也在和他較勁,看看李彥能憋到什麼時間。我就晾著你,不是很狂嗎?不是對我很失望嗎?我不用你,也不許你去別的地方,看你著不著急。

李世民認爲,不管李彥多聰明,他畢竟是個孩子。去洛南的人已經(jīng)傳回來信,情況沒問題,李彥確實七歲。父親李傕是隋朝鴻臚寺丞,因懷疑參與楊玄感造反入獄,後平反出來卻因爲有病去世。母親楊氏健在,一個妹妹李錦兒。身世清白,沒有問題。只是鄉(xiāng)間傳聞李淵聰明異常,有神童之稱。發(fā)明座椅板凳,發(fā)明曲轅犁,還有密植種法,都是讓糧食高產(chǎn)的好方法。洛南到商州一代比較富裕,和這點有關(guān)。

這是全面瞭解,當然李彥一頓飯瓦解邱安軍一萬人馬,敲詐邱安軍七千貫,還把人家女兒留下也都瞭解到。

當李世民和長孫無忌他們看到這份報告的時候,全都是一個表情:“妖孽??!”

當然也就知道爲什麼李彥認識李秀寧,爲什麼出兵打敗陰世師。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彥不是妖怪,不是返老還童。可李彥越小,李世民越是不服氣,自己還不如一個孩子嗎?

既然房玄齡想起他,李世民也是抱著難爲李彥的心情,傳令讓他過來。李彥哪知道怎麼回事,換上衣服前來李世民的中軍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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