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武衛不但是個軍隊衙門,還有一部分士兵在這里駐扎的,這些士兵吃住都在軍營里,現在的士兵都是募兵,所有的吃住服裝武器都由朝廷提供,和后世的軍隊一樣,士兵們都吃大食堂,至于伙食情況如何,這些就不得而知,現在的糧價這么低,不過管飽是沒有問題的。
秦軒在人群中看到了那個在武廟中糟蹋自己的絡腮胡子,和他在一起的有四五個人,看樣子都是一起的,不過他看了一圈周圍的考生,這些人估計是來自下面的藩鎮,這里快有一百來人,四處看了一下,沒發現有認識的人,不過他也很少和軍隊或者一些地方上人士打交道,不認識也不奇怪。
秦軒在看著那個絡腮胡子的年輕人時,這個年輕人也轉過頭來看到了秦軒,隨即露出了譏笑的表情,那不可一世的樣子,仿佛就把他當做一個小綿羊一樣看待,并且伸出了小手指對著秦軒比劃了一下,邊上的幾個年輕人也都露出了嬉笑的表情,其中兩個人看著不像是中原人,小眼睛高顴骨,倒是有點類似蒙古人的樣子。
秦軒也毫不客氣的伸出了自己左手的中指對著他比劃了一下,不過估計對方也看不懂什么意思,這罵人的手勢可是后世才有的,不象比劃小手指那是鄙夷他渺小的意思,很多人都看得懂,邊上有幾個人看著他兩人的動作,估計他們之間結了什么梁子,不然不會在這里斗起來。
“兄弟,怎么和那些胡人有嫌隙?”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問道,這個年輕人個子很高,不低于一米八,皮膚有點黑,大眼睛雙眼皮,也是一臉的絡腮胡子,不過修理的比較整齊,人看著很是威武,而且有點小帥哥的架勢。
“他們是胡人?也沒什么大的嫌隙,就是那個大胡子沒事找事,爭執了幾句”秦軒笑著說道,說起來也真沒什么,他不會真為這點小事兒去生氣,要是這樣,那還不早被氣死了,不過他們要找事,自己也不是怕事之人。
“哦,那就好,這幾個人來頭也不小,聽說是來自幽州,有一些能耐,兄弟要小心些,某姓翟,名曇譔,字貞固,家住長安,不知兄弟……?”翟曇譔問道。
“翟兄好,我姓秦,單名一個軒,字靜遠,家也在長安,謝謝兄弟的提醒,不過沒事,翟兄說他們來自幽州,可知他們姓氏?”秦軒問道。
“那個和我一樣的大胡子年輕人姓安,好像平盧軍安祿山的兒子,具體叫什么就不知道,剩下幾個都是來自幽州,聽說今年幽州想奪得今年的武狀元”翟曇譔笑著說道。
“呵呵,原來如此,是安祿山的兒子,怪不得,這下是有點意思了,這樣他們不算是沒事找事了”秦軒笑著說道。
安祿山的兒子也來參加武舉,怪不得這小子找自己的事情,看樣子是為了給他老子來報仇了,安祿山被自己打了一頓,而且給狠狠的陰了一把,因為他是偷偷來長安的,這個事情知道的人很少,所以也沒有傳開,自己在長安的一切,這小子估計都打聽清楚了,不然哪個人外來人會莫名其妙的招惹一個不認識的人。
“你……你就是他們常說的秦靜遠?玉液酒,醫科大學的那個秦軒就是你?”翟曇譔驚奇的問道,直拍腦袋,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樣。
“是啊,看樣子玉液酒可是比我還有名了”秦軒笑著說道。
在長安城里,認識自己的人不多,但是知道玉液酒的人絕對不少,知道玉液酒是一個叫秦軒的人釀造的也有很多人,因為玉液酒和大唐以前的酒完全不同,以前的酒可能是千杯不醉,可是自從出了玉液酒,酒量淺一點的,一杯就會暈乎乎的了,所以玉液酒很快就被人們所接受,喝酒不就是要找那個暈暈乎乎的感覺嗎?
“玉液酒可真是比你的名氣大多了,沒想到真是你,是久聞大名,今天才得以相識,真是幸會,也算是咱們有緣,今天考試完了,我請你去喝酒”翟曇譔說道。
秦軒有點納悶,這個翟曇譔是長安人,自己是從來都沒見過,不過這長安城一百多萬人口,也不可能都認識,不過能來參加武舉的人,多少都有點后臺或者資歷什么的,因為現在的武舉不是隨便什么人都可以報名就參加考試的,參加武舉的基本都是地方上報名,由州縣考核合格后推薦給兵部,或者是軍隊里推薦上來的,自己報名還是走了后門的。
“那感情好,翟兄在長安,我倒是從沒見過,現在是供職軍中還是在朝廷?”秦軒問道。
“叫靜遠笑話了,我沒在軍中,目前在太史局混日子,這也是受了家父的一些面子才得以進了太史局,這自幼也喜歡舞槍弄棒的,左右閑著無事,也報名來參加武舉,不過靜遠在醫科大學教授學子醫術,就算是參加也應該參加科考,為何來參加武舉?”翟曇譔奇怪的問道。
“咳咳……我這是對那些經史類的知識,是七竅通了六竅,剩下一竅不通,和你一樣,喜歡舞槍弄棒的,喜歡軍隊的那種氣氛,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什么事情直來直去的,所以也就報名參加武舉了”秦軒笑著說道。
目前的大唐也的確是秦軒所說的這樣,朝廷內的文官勾心斗角拉幫結派的,雖然在地位上比起武官要高,但是很累人,不是身體累,是心累,象他這樣性子的人,估計要真是進入官場,可能被別人賣了還在給人數錢,能在官場上混的風生水起的,那個不是老油條一般,精滑的和泥鰍一樣,不然就會被別人吃的連渣都不剩。
現在大唐的軍隊里相對好一些,混起來沒有那么復雜,大家都是依靠軍功升遷,上了戰場都是兄弟,沒有文官那么多花花腸子,武人也是粗人的代名詞,在這樣一個群體中,混出個明堂要比文官容易一些,而且升職也比較容易,混上些年月,有了比較高的職位,自然就有機會進入地方或者朝廷,那就是官高了,一般的人也不敢輕易下手折騰你。
進軍隊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對自己的計劃有幫助,不是后世有句話叫做槍桿子里面出政權,雖然不至于造反,但是手里有了兵,那樣就更安全一些,這歷朝歷代的更換,多數是靠著武力來解決的,那種和平演變的是極少數,而且還相當的危險,有兵權在手,那也可以唬住人的。
想當年武則天登基,可是費了多大的功夫,任用親戚酷吏,掃平了多少擋路的人,這個時代認可李唐家族是正宗的帝王之家,不光是大唐的臣民如此,就是周邊的外族也是如此,想叫他們改變這個觀點是非常之難的,這也是一種觀念,根深蒂固的植在這些人的心里,這也是武則天最后不得不將皇位還給李家的原因。
這其中有很多原因不是短時間能解決的問題,就是如武則天那樣狠辣的手段,依然解決不了,你不可能將所有不聽話的官員都滅掉,除非是武裝奪權才可以如此,所以這樣的計劃要有兩手準備,只有這樣才能保證計劃的成功實施,現在看來,參加武舉走從軍這條路是對的。
“對了,靜遠前面說那幾個胡人找你麻煩,聽你語氣說好像認識安祿山?難道和他有過節?”翟曇譔問道。
“呵呵,是認識安祿山,也有點小過節,不過不是什么大問題,沒什么事情的”秦軒笑著說道。
對于安祿山來說在,這個事情是個恥辱,但是他站不住理,就算是想找自己算賬,也只能暗地里來,明目張膽的他目前還是不敢,至少他目前的實力還沒到想掐那個就掐那個的階段,上次謊報軍功的事情雖然沒有把他給扯進去,但是也很驚險,也足以讓他老實一段時間了。
至于自己的一切,想必安祿山也摸的很清楚,要動自己,要想著自己身后的那些勢力的反撲,他現在沒有能力和她們抗衡的,只能找機會用陰招,他兒子這次參加武舉,剛好今年有角抵這一項考試,對于角抵,胡人也是擅長的這一點,而且牛高馬大的,只要有很好的技術,想在較量過程中將對方弄殘或者重傷也不是什么難事。
安祿山知道自己很能打,估計他這個參加武舉的兒子也不是是個低手,能來參加武舉的,低手也不可能及第,還有一個,他們都在邊關,至少是在軍隊里混的,都是在戰場上廝殺出來的人,在實力方面,倒是不容小覷,沒有一定的能力,也得不到藩鎮的推薦,而且翟曇譔也說了,他們可是沖著武狀元來的。
聽到了有人叫大家去吃飯,所有的人都跟著去了右武衛的食堂,這當兵的飯菜還真是沒有什么好東西,不過這是早餐,也不可能好到哪去,酸芹、米粥、饅頭,這就是早餐的飯食,秦軒不怎么餓,也就要了一碗米粥,和翟曇譔蹲在了墻根下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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