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子杰深以為是道:“你說的不錯,今天的約定的在今天傍晚時分行事。現在離傍晚還有幾個時晨。好好吃一頓,再好好地睡上一覺,等養足了精神,咱們在行動吧。”
他不說還好,宗禪的肚子已經咕咕地叫了起來。
立即興味索然地大開房門,將小二叫來,點了酒樓的招牌菜,要了幾壺好酒,與令子杰一道狼吞虎咽起來。
兩人裝備齊整,各選擇了一匹戰馬,從酒樓下的馬廄里飛馳而飛。
大街上有些熱鬧,比前晌多了些膽大敢闖宵禁的人。
兩匹快馬飛馳而過,沖撞得人仰物翻,一片狼藉。
沖出東城區主干道大街,前方就是流水潺潺的中心橋。中心橋下是一條內河,貫通了巴林城內的主要建筑群落。閑時可以讓達官貴人在此泛艏,忙時可以作為護城河之用。
橋兩邊是以大理石柱和護欄搭配而成的建筑物,在河的兩排對稱著,一直延伸到河道轉彎處。
兩邊植滿了楊柳,微風吹來,楊柳依濃,像女人的頭發一樣在隨風飄浮著。
但就在這美麗而自然的城景中,對面的大橋兩邊,卻聳立著無數的兵馬戰甲,一副兵兇戰危的樣子。
宗禪腳下的戰馬,和令子杰的坐騎,也都同一時間停了下來。馬兒噴著粗氣,不停地踢著蹄子。
“施方才,你這殺才,又來找死來了。”
“嗯,宗禪,別說那么多廢話,今天我狂沙幫兄弟齊聚一起。就是要消滅你們兩個殺才,為我家玄魔二老復仇。”
接著,此人轉向身后,對狂沙幫弟兄十分煽情地說道:“眾弟兄聽著,玄魔二老正是橋對面的兩人所殺。玄魔二老對我們兄弟們平日是怎么樣的,大家心知肚明,在這里的兄弟,哪一個沒有受過他的恩惠?但他們卻被面前這兩個小子殺了!”
宗禪大喝一聲,打斷他的話頭,笑道:“施方才,放*狗屁,玄魔二老根本不是我們所殺。”
“哼,事到臨頭,你當然要狡辯。”
宗禪淡淡地道:“這不是狡辯,這是事實。如果你還要堅持自己的污蔑的話,我也不打算分辨,但是你以激將法,混淆是非,聳人聽聞,將麾下狂沙幫兄弟當作無物,全都是些任你操縱的木偶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施方才眉頭大皺,戰刀一舉,“兄弟們,恁地跟他們廢話,更不要聽這兩人的滿嘴妖言惑眾,先鋒,給我上,殺了他們。”
十多騎戰馬,馬上兵鋒正勁,狂沖過五十來米的漢白玉大橋,風卷殘云般向兩人攻了過來。
“出手。”宗禪大喝一聲,從馬上跳了下來,上斬人頭,下斬馬足。十多人,其中一大半全被他所殺,剩下的自然交給令子杰來對付。
殺完這些頑固的狂沙幫狂徒后,宗禪擠眉弄眼地向令子杰道:“真是痛快。”
“小心!”
趁他轉身的一刻,施方才及眾追隨他的死士,立即趁機偷襲。
“當。”
從旁邊身后運槍刺來的兩名狂沙幫惡漢,在施方才的指示下,立即不顧一切地向宗禪殺了過來。
宗禪先叫一聲來得正好,霸刀左支右拙,鋒利的戰刀,在冷風之哪出沙沙的響聲,一左一右,兩名持槍的大漢,被他撞擊得向兩邊倒去,還沒有來得及正面交鋒,就已經被轟下馬來,撞在漢白玉欄桿上,頓時頭破血流,慘叫不止,而他們跨下的戰馬,則早已經受驚嚇向亂軍后方涌去。
“啵!”“啵!”
另外四名偷襲令子杰的狂沙幫好手,在令子杰的離合劍下有沒有走過兩個回合,立即給令子杰使出精妙的掌法加劍技,往橫里一掌切出,正中馬腹,頓時敵人連人帶馬完全不能自理地倒向一邊。
離合劍暴出,刷刷刷地刺出一連十多擊勁力,又有三名馬上好手受戮身亡。
宗禪結果了這一批三十多人的狂沙幫先鋒戰隊,策馬拍向前去,站在橋心處的最高點,朝著面前如山的敵人哈哈大笑一聲道:“痛快痛快,真是痛快極了,老子的霸刀從來沒有殺得如此爽利過。”
施方才見他們的勇悍似乎比前日更加了得,頑固地下令道:“將戰陣拉開,引他們進來。咱們來一個甕中捉鱉,困死他們。”
“是,大頭領。”
戰爭的序幕終于全面鋪開。
宗禪也大喝一聲,“孫如何在。”
孫如帶著自己的人馬,從大橋的另外一側出現。與宗禪兩人一道,揚揚灑灑的五十名勇士,與施方才的六七百人面面相覷,以刀對刀,以槍對槍,一場激烈的較量已經擺上臺來。
施方才見到了孫如嘉,大駭。
“孫如嘉,你想作死么,還不快點歸隊。”
孫如笑道:“施方才,你真是該死,連玄魔二老的遺志也敢更改。玄魔二老中,魔老是被魔帝一掌穿心打死的。玄老為救魔老,誤中敵人埋伏,事后是宗城主救了他。我們不要再誤會他們了。”
施方才眉頭大皺,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
大笑三聲,“好,孫如嘉,沒有想到連你也背叛我。既然如此,就休怪老夫不客氣了。”
“你錯了。”
孫如義正言辭地以劍指前,對準施方才喝道:“施方才你野心勃勃,想篡奪巴林內的狂沙幫幫主之位久矣。各位兄弟,大家千萬不要受他蒙蔽,以免誤人自誤。”
施方才正要下令,哪知突然會從旁邊殺出一位已經“背叛。”了他的自己人。
頓時方寸大亂,狂喝一聲道:“你這么說可有什么證據!”
“當然有,這就是你冤枉宗城主和杰少的證據。”說完,孫如拿出了那枚金印。
醒目的龍頭,在夕陽的照耀下格外地耀眼。
加上龍頭特有的形制,許多狂沙幫的統領級人物,立即認了出來。
施方才一點也不眼濁,喝道:“這不是前日這兩個小子拿來欺蒙拐騙的玄魔二老遺物么。”
“居然連你都承認這是玄魔二老的遺物,那你還不快點下跪,接受玄魔二老的遺志!”
全場一片鴉雀無聲,大戰前的氣氛特別的濃烈。
施方才左右各看了一眼,大怒反笑,“孫如,你說這是玄魔二老的遺物,這一點老夫相信。但你說這兩小子是奉了玄魔二老的遺志前來接管我們狂沙幫。老夫打死也不相信,世間有誰不知道。他們與魔宗一向為敵。而玄魔二老在魔宗的地位,連魔帝和魔后都可以與之匹敵。
這樣兩個頑固的玄門正宗,有豈會幫玄魔二老完成遺志?要我說,這全都是他們設下的陷阱,宗禪宗城主是吧,我看你是想利用這個陰謀詭計來奪取巴林城是真,以二老的遺志來嚇唬我們是假,但你們選錯了時候,也不看看是誰在這里主持,你們的雕蟲小技,豈可瞞得過老夫。”
宗禪拍馬而出,來到橋的另一邊靠近到施方才的大軍不足十米處停了下來。
“施方才,你狼心狗肺,玄魔二老之死,與你也有直接的關系。這我且不談,接下來我們談點別的更有意思的。我來問你,你說我是騙你的,你可有直接證據。”
施方才喝道:“立場不同,道不同不相謀,這難道不是證據嗎。”
宗禪大笑一聲,“說得好,請看。”說完,他指著孫如道:“孫如,我和你道不同不相為謀,你為什么要幫我。”
“因為宗城主你是帶著玄魔二老的遺志而來的,二老的遺志,就是我們所有狂沙幫眾應該死命以效的命令。我孫如一生只忠心于二老,絕不賣命給其他任何人。”
宗禪的話非常有說服力,加上孫如的輔助,頓時與虎添翼,在施方才的身后狂沙幫大軍中,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震動。
施方才口干舌燥,大怒道:“一派胡言,簡直是豈有此理,你們在此撥弄是非,本大頭領如果不好好教訓你們的話,將來定然讓你們貽害天下,人來。擂鼓,助威。”
“咚咚,咚咚。”
戰鼓聲聲而響,大橋下的水流也被震動起來。
令子杰收回望向漢白玉大橋上長草的一頭小石獅座下的被震動得一跳一跳的野草,向宗禪道:“狂沙幫眾已經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相信我們的話了呢。”
宗禪點點頭道:“不過我們還得拿出一點手段來。否則施方才和陳放這樣的老頑固,他們是絕對不會輕易地罷手的。”
兩人統一了意見,宗禪立即大手一揮,孫如帶領的五十余騎,全都從另外一座小橋處,向他們身后開來。有宗禪兩人作為前鋒擋在他們面前,這五十人可以發揮更大的擊敵作用。
“孫如,一切按照計劃行事。”
“是,宗城主。”
孫如現在已經把兩人當成是他的頂頭上司。
五十多人,立即散了開去。
橋頭只剩下宗禪和令子杰,威風凌凌,迎風而立,面向萬千的狂沙幫強徒。
戰馬狂嘶,宗禪一聲長嘯,立即帶頭殺了過去。
令子杰與他左右相隨,不離寸步。
敵人的戰陣里,也立即調兵遣將,將最強悍的攻堅戰隊拉到了最前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