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凌子愣了一下:“你就這么算了?我可告訴你,我太師祖和太師叔祖可都是舉國有名的大神醫,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便是知道兩位的能耐,所以才請來替小兒治病的。【】只是,剛才龍婆已經說了,不能接回去也不能見面,龍婆的話是絕對不能不聽的,否則,我一家人遭到橫禍還不說,連累了全城人跟著我遭難,那我可心里過意不去的。”
左少陽道:“算了,既然如此,咱們回去吧,天已經黑了,山路不好走。”
說罷,一行人沿著蜿蜒的小路慢慢往下走,回到山腳,上車返回了城里。
進了城,扈財主陪笑問左少陽道:“左大人,你們到哪里去?我讓馬車送你們。”
左少陽笑了笑:“本來是想讓你幫忙找商鋪或者住處的,只是,你們家現在有事,無暇照顧我們的……”
扈財主麻煩他們空跑了一趟,加上先前不給他們幫忙找商鋪,已經很是不安,聽了這話,更是不好意思,忙道:“別的我實在是幫不上忙,不過這暫時的住處到還是沒問題的,如果幾位道長不嫌鄙人家里有白事,愿意住在寒舍,便到我家暫住吧。”
一聽這話,眾人都很高興,清凌子笑道:“我們修道之人還忌諱什么白事啊,住你們家總比住那陰森冷清的衙門大堂的好啊。”
其他人也都笑著點頭。
左少陽道:“是啊,很是不巧,這些天城里的客棧上房都住滿了,衙門司兵已經幫我們打聽著的留了話了,一旦空出上房,便立即給我們留著。所以,我們在你家也不會叨擾太久的。而且,我們也會按上房的價給你付錢的。”
“不不,不用的!”扈財主連連陪笑道。“左大人和諸位道長光臨寒舍,已經讓寒舍蓬蓽生輝了,如何還能要錢呢。”
他們先到了衙門取行李,司兵聽說之后,也很高興,對扈財主連聲感謝,親自把左少陽他們送到了扈財主家里。
扈財主把他們安排在了后花園單獨的一棟小院里。從這里可以有后門直接通到外面的街道,這樣他們出入就可以不用經過前面的做喪事的涼棚了。
在這里可就比在客棧的上房都舒服了,獨家獨院還有花園涼亭,又沒人來驚擾,還有單獨的院門出去。
衢州這邊的雨水比較充足,晚上,又淅淅瀝瀝下起雨來。
左少陽住的是正房套間,外面的小間給貼身侍女白芷寒住,他住里面。
左少陽躺在床上,聽著窗外沙沙的雨聲,久久不能入眠,來到衢州之后連續遇到古怪的事情,昨曰的古怪還沒有解開,今曰他們又遇到了更古怪的事情,知道了這里有一個山神廟,把生病發瘋的病患送到山神廟里供奉山神,送進山神廟之前雖說是自愿的,可是如果不自愿,便會禍害全家甚至左鄰右舍,而病患一旦送進了山神廟,又不能見面更不能返回要回來了。這位扈財主也是個怪人,愿意留下眾人住家里,卻不愿意幫忙找商鋪。包括那個司兵也是這樣。居然連城里的富商都不認識。
他腦袋里盤算思索著,便在這時,他又聽見了昨夜的那腳步聲,非常輕,細碎的,好象貓兒走在碎石上的感覺。那聲音便在頭頂方向,速度很快地朝自己這邊過來了!
左少陽猛地一骨碌爬了起來,撩開床的帳幔,往聲音響處望去,屋里漆黑一片,這里不比昨夜的長廊,外面是空曠的院子,所以雖然下著雨,但光線還是比較好的,能看見一些剪影。而在家里面,屋子里,門窗都緊閉的,燈也吹滅了,自然是什么都看不見。
但是,左少陽卻敏銳地感覺到了距離自己床頭只有幾步遠的地方,站著一個人!
這人長的什么樣,穿的什么衣服,甚至身材高矮,他都一無所知,但是,他能肯定,哪里站著的,絕對是一個人!
“誰?”左少陽叫道,“誰站在那里?芷兒,是你嗎?”
那黑影一動不動的。
便在這時,外間傳來白芷寒的聲音:“老爺,你叫我嗎?”
說著,門簾一挑,一束明亮的光照了進來,屋里頓時一亮。
左少陽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人影所在,光線照亮屋子的時候,那黑影卻不見了,又或者說,那道黑影,跟著一屋子的黑暗一起消失了!瞬間,便消失了。
光亮來自于白芷寒手里的燈籠,她睡在外間,為了夜里左少陽起夜方便,在床尾放有一盞氣死風燈,而且用燈罩整個罩了起來,這樣,就不會有光線漏出燈罩外,所以不會影響左少陽在屋里睡覺。
聽到左少陽在屋里說話之后,白芷寒立即醒了,聽左少陽的聲音很緊張,白芷寒便顧不上披衣,穿著小衣一把扯掉燈罩,抓起燈籠撩開門簾便沖了進去。只見左少陽站在床邊,一臉驚恐盯著床頭方向,白芷寒感到后脊梁一陣寒意,快步走了過去,也往床頭方向張望,卻什么都沒發現。
白芷寒疑惑地問道:“老爺,怎么了?”
“我聽到有腳步聲,跟昨天晚上我聽到的一樣!”
白芷寒嚇得一哆嗦,手里燈籠晃了晃,趕緊靠近了左少陽:“在,在哪里?”
“就在床頭這邊,可是,我問是誰之后,你的燈一進來,卻又沒有人影,當真奇怪了。”
“沒有人影還是跑了?”
“不是跑了,是沒有人影,好象本來就沒有人影在哪里一樣,可是,我真的明確地感覺到那站著一個人,就好像現在你站在我旁邊一樣,看不真切,甚至看不清剪影,但有個人我能肯定!”
左少陽慢慢走了過去,在床頭四下張望,連頭頂都細細看了,可是,什么異樣都沒有。
白芷寒提著燈籠跟在他身后,緊張地四處張望著。
兩人把屋子整個轉了一圈,并沒有發現什么特別的東西。
左少陽道:“這人應該不想為難我,要不然,以他的速度,行刺我那是小菜一碟。算了,睡吧!”
白芷寒諾諾道:“你這么一說,我都不敢回去睡覺了,要不,我還是和你一起睡吧。”
“好啊!”左少陽喜道,除了那次單獨在隨州兩人住一起之外,別的時候,白芷寒是不肯跟左少陽睡一張床的,說只有妻妾才有這夫妻,自己還不是,不能這樣做。左少陽說了也沒用。現在想不到她竟然主動提出來的,左少陽自然喜出望外。不過也說明這神秘的事件讓白芷寒嚇得夠嗆,連規矩都不講了。
兩人回到床邊,把燈籠放在桌上,反正兩人都穿的是貼身小衣,不用再脫了,躺下便可以睡了。古代女人只能睡里側,所以白芷寒先爬上了床,靠里睡著。
左少陽放下帳幔,朝里躺下,從后面摟住了她的腰,伸手從她的小衣摸進去,抓住了她圓潤的豐乳,輕輕揉捏著。
白芷寒抓住了他的手,低聲道:“別!”
“為什么?”左少陽道。
“你不想聽那腳步聲了?說不定還回來!你要亂動,聽到響動,他或許便不來了!”
“嗯,有道理。”左少陽抓住她的豐乳的手停住了。側耳聽著四周的響動。
可是,那人影仿佛已經憑空消失了,那腳步聲再也沒有出現過,左少陽等著等著,瞌睡蟲便上來了,不知什么時候睡著了。
五更天,左少陽便醒過來了,除非頭一天太累或者喝醉了,否則,他一般都能在五更天醒過來,這時候要開始練功。
白芷寒這一次沒有提前起來,而是跟一只乖乖的小貓咪一樣蜷縮在他懷里,甚至,他的手還握著她的豐乳。
左少陽側耳聽了聽,四周靜悄悄的,他輕輕撤回手,把帳幔撩起來,盤膝坐在床榻上,開始修煉返虛吐納術。
這種功法是一種調息的內功,所以坐在床上就能練。
他現在的功法已經初窺門徑了,能很快入靜,所以,片刻功夫,他便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地。
這次修煉持續了整整兩個時辰,收功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而白芷寒已經悄悄地從旁邊下了床,在給他準備洗簌了。
照例,這一天又在街上轉悠,為了能買到開商鋪的房子,左少陽甚至硬著頭皮將價錢提高到了三倍!而且是京城商鋪價格的三倍!可是,問遍了滿城商戶,卻還是沒有任何人愿意轉讓商鋪。而去了衙門問了司兵,各個客棧的上房也是一間都沒有騰出來,他們信不過,又自己去問,果然如此,所有的上房都住滿了人。
守通子對左少陽道:“師叔祖,既然找不到商鋪,甚至連住的地方都沒有,要不,我們還是離開這里,另外找一個州縣開設藥鋪吧。反正咱們的赤腳醫館也不愁沒地方開。”
左少陽點點頭,對孫思邈道:“師兄,你覺得呢?”
“我也是這樣想的。我們都把價錢漲了三倍了,還沒人肯賣,甚至客棧也沒地方住,那還呆在這里做什么?還不如換個地方。”
“既然如此,如果今天再找不到商鋪,明曰一早,咱們就離開這里,到最近的一個州縣去。樹挪死,人挪活,挪個地方總是好的,這地方既然不歡迎咱們開醫館,咱們還是走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