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不當初啊悔不當初啊”王府之中,王珪面色陰沉,仰天長嘆,自從他知道盧照應命人取了請柬名帖去邀請武媚娘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倒霉的日子要來了。?天子這恐怕是要考驗一下這個武媚娘,否則的話,僅僅讖語一說,就將天下姓武的人全數(shù)殺的干干凈凈,豈會還會讓一個堂堂的親王給他下請柬名帖的,這也讓他的計劃難以實行。
“哼,既然能捧的起你,也能摔的死你。你就算能得到皇室的許可又能如何,只要太子殿下不喜歡你,你還是一文不值。”王珪狠狠的說道。不管怎么樣,自己這回在天子面前是丟了身份,而且事情一旦暴露出來,自己在朝廷百官面前也同樣是丟了身份。如今看來,這個武媚娘進宮,恐怕不但不能幫助自己,甚至還有可能會使王氏倒霉。岑清影乃是岑文本之女,與太子患難與共,他王氏女又能如何,與太子并沒有半點瓜葛,在先天上就差了一層。武媚娘又因此得到太子的寵信,還會寵信他王氏女嗎?王家能因此借的機會,再復太原王氏昔日的光輝嗎?王珪發(fā)現(xiàn)自己太小瞧這個武媚娘了,短短數(shù)月的時間,就將太子迷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這可不是一個很好的信號。
“來人,去請侄小姐來。”王珪終于下定決心了,這個時候,就得落下面皮,也要在太子面前占領先機。讓王氏女進宮見見太子也是好的,日后若是有機會,和太子相處一段時間,最起碼大家熟悉了,也不會像結為夫妻之后,相敬如冰,從頭再來了。
“大人。”過了片刻,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了過來,卻見一個嬌小的美娘子走了過來,朝王珪行了一禮。
“娟兒,回去準備一下,明日隨我去東宮。見太子。”王珪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微笑來,心中卻是暗自叫苦,想他太原王氏哪里會有今天,昔日的天下世家門閥之中,女兒是從來不愁嫁的,莫說是王宮大臣,就算是天子也想與門閥世家結親,至于那些小世家、官員什么的,從來就不在世家大族的考慮之中,就算有需要,也只是出嫁旁門偏枝,豈會讓嫡女出嫁的。但是如今,顯然是破掉了這個規(guī)矩,王氏還要將女兒送上門去,以求提前打個基礎。正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形勢大變化,根本不是王珪能想到的。
“啊”王娟聞言雙眼一動,驚訝的望著王珪,她乃是名門閨秀,平日里看書繡花,自從得知自己被許配給太子之后,更是恪守女道,大門不出,小門不邁的人物,這個時候,王珪居然想帶她去東宮,更為重要的是去見太子,這讓她很是驚訝。
“太子殿下身邊缺少人照顧,這次帶你過去,看看能不能讓你留在太子身邊,好照顧他的起居。”王珪說話也不臉紅,明明是將侄女送給太子,但是口中卻說是照顧太子的起居,這就是世家,出了名得臉皮厚。
“伯父,是不是東宮那邊出現(xiàn)什么變故了?”王娟賢惠溫和,并不代表著她很笨,相反他很聰明,想世家規(guī)矩是何等的嚴格,王珪更是出了名得老古董,豈會讓王氏女送上門的。如此做,顯然是有事情發(fā)生。
“不錯。”王珪贊許的望了王娟一眼,性格溫和,又有智謀,日后在太子身邊能起大作用,當下點了點頭說道:“也不瞞你,太子身邊出現(xiàn)了一個女子,叫做武媚娘,此人天生媚骨,是個禍端,陛下和娘娘都不喜歡此女,但是卻得太子歡心,陛下和娘娘不忍傷害太子的感情,所以也不好出手阻止的,所以只能是你去太子身邊,好讓太子回心轉意。”
“那岑家姐姐呢?”王娟臉色微紅,想了想低著頭問道。
“呵呵,岑文本可是比老夫更為精明。想必他已經(jīng)有了對應的方法了,這個我們就不用擔心了。”王珪搖了搖頭,他就不相信岑文本沒有辦法去對付這件事情。只是他身為士林之首,若是學了自己這樣,將自己的女兒也送入東宮,恐怕日后也會被士林中人笑話了。如此一來,王氏也能占的一點上風了,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天長日久,就會出現(xiàn)感情,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王珪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太子會接受王娟的。這樣一來,自己也能在日后太子繼位之后,分的一杯羹了。
“是,娟兒知道了。”王娟點了點頭,臉上出現(xiàn)一絲羞紅之色來。
“不必害羞。”王珪笑呵呵的說道:“你如此性格,想必娘娘見了之后必定歡喜的。到時候,也許就算老夫不說話,娘娘也會讓你留下來的,到時候,這對你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啊”王珪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長孫無垢自小就有名聲在外,嫁給李世民的時候,若非她在后宮支撐,恐怕李世民早就被人所殺,或者廢掉了。后來嫁給盧照辭,也是如此,和崔瑩瑩一起穩(wěn)定后宮,做出了許多事情。相比較崔瑩瑩,朝中大部分人,對于長孫無垢也還是比較人認可的。而在那些誥命夫人之中,長孫無垢遠比崔瑩瑩給人的印象更好,因為長孫無垢性格比較溫和,雍容大度,能寬容別人,不像崔瑩瑩,駕馭后宮能力,自有一番威嚴,能讓人敬畏而不能親近。所以在一幫夫人之中,人們更容易親近長孫無垢,這也是王珪為什么這么說的原因。一個會做人的婆婆,對媳婦必定會善加照顧的,對王珪這大臣也肯定是十分的給面子的,一見王珪帶著王娟前來,必定了解王珪的用意,到時候,真的不需要王珪講什么,長孫無垢就會親自提出來,讓王娟留在鐘翠宮,或者是留在東宮。這遠比王珪親口提出來的要好看的多,雙方都好下臺啊
“是,娟兒知道了。”王娟這點了點頭。
“明日太子馴馬,不知道成與不成。”王珪想了想,說道:“不管成與不成,明日長孫娘娘肯定會考你們兩人或者三個人的,到時候,你自己搖小心斟酌著回答。這也是關系到你日后在東宮的待遇問題。這一點伯父并不能幫助你什么。”
“侄女記下了。”王娟心中一緊。她沒有想到考驗會來的如此之快,她自己心中還沒有做好準備呢,更何況還是與別人加以比較,這讓她心中很有壓力。
“不要擔心。”王珪見狀,笑呵呵的說道:“后宮中的女人,最重要的是不是才學,而是安分守紀,賢惠淑德,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其他的,反而是不重要的。這女人有的時候才能太多了也不是一件好事情,就比如后宮的楊娘娘就是如此,若非皇后娘娘和長孫娘娘胸懷寬廣,不知道她會有什么樣的結果呢這點你一定要謹記,到了東宮,不能過分的張揚就可以了。”王珪叮囑道。這些他不得不說,后宮是個什么地方,可以賢德,可以聰慧,但是絕對不能張揚,張揚的女人,有幾個有好下場的。武媚娘之所以如此,讓那么多人都反對他,就是連天子都感到惱火,除掉讖語原因之外,還有就是因為此女太過狡猾,讓人看不透,讓人不由自主的對她產生一絲恐懼,所以大家都拒絕她。只是這中間又間隔了一個太子,所以才會鬧成這個樣子。王氏家大業(yè)大,身為世家,本來就是皇室倚重,卻又是提防的對象了。若是到了后宮,再顯張揚的話,那不但對于后宮,或者是對于王氏來說,都是相當不利的,所以王珪才會反復叮囑。
“是,侄女知道了。”王娟點了點頭,臉上隱隱有一絲不安之色。后宮的女人固然能顯赫終身,但是同樣的,也是時刻處在危險之中,只是不知道未來的夫君會是什么樣的人,這讓王娟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養(yǎng)足精神。”王珪笑呵呵的寬慰道:“長孫娘娘性格和善,不必緊張。一切自有長孫娘娘和伯父給你做主。”
“是,侄女告退。”王娟心中這才稍微放松了一點,這才向王珪行了一禮,緩緩的退了下來。而王珪望著王娟那嬌小的身軀,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而此刻在東宮,東宮之人徹夜不眠,太子盧承烈正是滿臉的氣惱之色。不但是因為在春明門長孫無忌給他擺了臉色,更為重要的是,剛剛去見長孫無垢的時候,被長孫無垢狠狠的說了一通,不務正業(yè),沉迷于女色之中,讓遠在千里之外的天子擔心,是為不孝等等罪名全部壓在盧承烈身上,最后讓他認真準備明天的馴馬之事,這讓盧承烈氣惱的同時,也很是后悔。自己的母親是何等人,溫柔和善,幾時見她生這么大氣的。
“不就是兩匹烈馬嗎?孤就不相信自己馴服不了。”盧承烈冷哼哼的說道,口中盡是不屑之意。他又不是沒有馴過馬了。只是此刻在他心里,卻也是小心翼翼的,馴馬隨便什么時候可以,可是天子卻在這個時候送來兩匹烈馬,這就讓盧承烈很是奇怪了。不錯,盧承烈是沉迷在武媚娘的魅力之中,但是不得不承認,他是帝國的太子,不但得到了盧照辭的悉心教導,就是長孫無垢、長孫無忌等人也是耳提面命,教導盧承烈一些帝王心術,平日是不想,這個時候一旦認真想起來,就知道這里面肯定是有文章的。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這在任何時代,都能得到任何人的認同的。馴馬也是有一定的危險性的,平日里馴馬被踩死的人不在少數(shù),盧承烈乃是太子,日后肩負著大唐帝國的興衰,讓一國太子去做這種事情,顯然是不恰當?shù)摹?墒秦懹^天子仍然是下了圣旨,讓盧承烈親自馴馬。講這里面要是沒有什么文章,打死盧承烈也不會相信的,只是這里面到底會有什么樣的奧秘,盧承烈挖空了心思,也沒有想到這一點。其實他不知道的是,不光他沒有想到,就是其他人也沒有想到。但是不管怎么樣,天子的圣旨他還是要遵守的,天子讓你馴馬那就得馴馬,哪怕是自己的兒子,他也不會憐惜的。盧承烈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那就是按照天子的吩咐,認真的馴服那兩匹烈馬。
不過讓盧承烈怎么也沒有想到的是,太子殿下親自馴馬居然能引來這么多的人,后宮眾多嬪妃,除掉已經(jīng)啟程去江南散心游玩的皇后娘娘,其余的皇妃都趕了過來,還是幾個宣德殿大臣都已經(jīng)趕了過來,連涼王也親自前來,而更讓盧承烈沒有想到的是,還有三個女人,一個乃是岑清影,還有乃是王氏女王娟,而另一個卻是盧承烈想都沒有想到的人,居然是武媚娘親自前來。
“兒臣拜見母妃,見過各位娘娘。見過王叔。”盧承烈雖然向長孫無垢等后宮嬪妃,以及盧照應等人行禮,但是此刻的雙眼卻是朝武媚娘望去,而武媚娘雙目中流光閃爍,迷人的光芒也望向盧承烈,這二人倒是不在意周圍的眾人。
那長孫無垢見狀,面色一變,掃了兩人一眼。輕輕的嘆了口氣,對盧承烈說道:“承烈,看看岑家娘子和王家娘子也來了。”
盧承烈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岑清影和王娟到來,臉上也露出一絲柔和的笑容,拱手說道:“見過岑家姐姐,王家娘子。”雖然行動之間進退有據(jù),但是不得不說,其中的感情要淡了許多,對岑清影倒還好點,可是對王娟,可就差了許多了。讓王珪在一邊聽的面色一變,輕輕的看了一眼一邊的岑文本,見對方面色平靜,也只能按住心中的一絲憂慮來,雙目朝場中望去,好像根本沒有聽見盧承烈講的話一樣。
“見過太子殿下。”雖然內容相同,但是聲音卻是絕對不一樣,一個清冷,一個柔和,兩種不同的風格盡數(shù)在此二女身上體現(xiàn)開來。倒是一邊的長孫無垢等人雙眼一亮,不由得暗自點了點頭。后宮之中,若是有此二人,對于盧承烈來說,倒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媚娘,來,見過我母妃。”盧承烈招過武媚娘。笑呵呵的說道:“母妃,這就是媚娘。媚娘,叫娘娘。”
“媚娘見過娘娘,娘娘千歲。”武媚娘面色微紅,雙目流轉,光彩萬千,說不出的誘惑。不愧是天生媚骨之人,不但聲音婉轉好聽,更為重要的是,就在這一瞬間,將自己的本錢展現(xiàn)無疑。就是長孫無垢也不得不佩服此女確實有誘惑他人的本錢,尤其是想盧承烈這樣尚未出茅廬的年輕人。
“起來說話吧”長孫無垢聲音平淡,在其中聽不出半點異樣來,好像是見一個陌生人一樣。神情之中,有一絲距離,一絲高貴呈現(xiàn)在其中,倒也符合她的身份,只是這對于盧承烈來說,是萬萬不夠的。
“太子殿下,這兩匹馬可是契丹人進貢給陛下的,就是本王想馴服它們也是有點困難的,不知道太子準備用什么方法來馴服它們呢?”就在這個時候,涼王盧照應笑呵呵的問道。眾人頓時將目光又轉了過去。
“王叔,馴服戰(zhàn)馬能有什么樣的辦法呢只要能翻身上馬,死死的夾住馬背,任它如何跳動,等到它筋疲力盡的時候,自然可以馴服它。一次不行,用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總有一天會馴服它的。”盧承烈驚訝的說道。滿臉的都是好奇之色,望著盧照應說道:“凡是有大毅力者,大能力者,無不是以絕對的實力,壓制一切不服之人。馴馬也是如此,以強大的力量來使它臣服于自己。王叔,承烈說的可是有理。”盧照應聞言點了點頭,盧承烈所說的話,中規(guī)中矩,馴馬之人大多都是采用這種方式的,也不能說他是錯誤的,但是絕對不是一個上等的馴馬師。
“清影,你怎么看呢?”長孫無垢忽然掃了一眼旁邊的岑清影,臉上頓時露出一絲柔和的笑容來。
“我?”岑清影神情一愣,顯然想不到這個問題居然還會牽涉到自己,當下潛意識的朝岑文本望了一眼,卻見岑文本雙目向前,好像盯著場中的那兩匹戰(zhàn)馬一樣,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這邊的情況,當下輕輕的嘆了口氣,岑文本這顯然是要自己回答。
“餓。餓它。想必它就能臣服,等它受不了的時候,再施舍草料,必定會感激萬分,為我所用。”岑清影想了想,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來。
“餓恩,倒也行的通。”長孫無垢深深的望了岑清影一眼,進退有據(jù),賞罰分明,一個棒子,一個甜棗,從這其中可以看出對方的御下能力來。此女掌握后宮,倒也不差。性子雖然清冷,但是皇后自有皇后的威嚴。長孫無垢對岑清影還是比較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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