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悶向心來瞌睡多。
縣里有李淵這樣一尊大神固然讓孫縣丞覺得畏首畏尾,但政策上的傾斜卻是有目共睹的。
想當(dāng)年山陰縣窮成一個逼形,可是結(jié)果呢?那點可憐的救濟就連八歲的孩子都喂不飽;、現(xiàn)如今,不用主動要救濟,糧食就幾十萬石幾十萬石的運進來,其中差別簡直就是一在平地一在天,從昏厥中醒過來的孫亮如是想著。
在他看來,新近運來的糧食都是長安城那些大人物看在李淵的面子上送來的。
而事實上,這些東西其實還真與李淵那小老頭兒無關(guān),都是李慕云用盡各種方法坑蒙拐騙搞回來的。
不過嘛,這種事情孫亮當(dāng)然不會去問,而李慕云自然也不會去說,誤會就誤會了吧,反正對故事本身并沒有什么影響。
……
話分兩頭,朔州刺使府。
韓復(fù)愁眉不展,一個勁的唉聲嘆氣,弄的前來探訪的別駕蔣仁彬好不尷尬。
終于,韓復(fù)嘆了口氣開口了:“仁彬啊,你說這牛咱們給還是不給?”
“牛自然要給的,就算是咱們自己掏腰包也得給。使君,這種事情給了人家不見得記著咱的好,但如果不給,卻一定會記住。”蔣仁彬說道。
“唉!”韓復(fù)又嘆了口氣,突然苦笑一下,然后吐槽似的說道:“你說咱們朔州府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出了這么個人物。”
聽了韓復(fù)的吐槽,蔣仁彬往前湊了湊,壓低了聲音說道:“使君,其實下官這一次來就是給您出主意的。”
“出主意?你有什么辦法?”韓復(fù)精神一振。
“使君,山陰縣不是沒有縣令么,而且山陰縣現(xiàn)在又成了逍遙候的封地,不如您舉薦他……”
“胡鬧,這怎么可以,現(xiàn)在他只是一個閑散的候爺就已經(jīng)夠要命的了,若是再讓他當(dāng)了縣令,以后咱們府里怕不是成了他的家了。”不等蔣仁彬把話說完,韓復(fù)就已經(jīng)變了臉色。
但蔣仁彬卻并沒有就此停下,反正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說道:“使君這次卻是錯了,想那逍遙候若只是一個閑散的身份,不知他會在這里待到何年何月,但如果把他納入體系之內(nèi),今后若是操作得當(dāng),就算不成為您的一大助力,至少也可以找機會把他調(diào)出去。您說呢!”
這一波操作可真是夠、、騷,以韓復(fù)的領(lǐng)悟力,幾乎立刻就想到了什么是操作得當(dāng)。
最簡單的一個辦法,多給某人記功勞,這樣就可以讓其兩年之內(nèi)平步青云,很快就升到越過縣令的位置,成為朔州府中的一員。
這樣如果朝庭再有什么好處之類的,自然也就是由朔州府來領(lǐng),到時候有了成績大家一起占光。當(dāng)然,如果某人不配合,那就繼續(xù)給他升官,升到升無可升的時候,某人自然也就調(diào)走了。
高,實在是高!這辦法簡直絕了,讓任何人都挑不出其中的毛病。
韓復(fù)越想心里越暢快,終于不在糾結(jié)關(guān)于牛的事情,對著身邊的蔣仁彬挑了挑大拇指,然后喊道:“來人,筆墨伺候!”
……
而此時的李慕云已經(jīng)回了山寨,經(jīng)過了已經(jīng)完全變了樣子的李家村,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李家鎮(zhèn),因為戶數(shù)已經(jīng)超過兩百,再叫村已經(jīng)不符合大唐的標準,所以李家村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叫李家鎮(zhèn)。
“怎么樣,是不是很有成就感?”策馬行于李慕云身側(cè),蘇婉晴被寒風(fēng)吹的紅撲撲的小臉掛著甜甜的笑容。
“也就那樣吧!”見識過后世繁華的都市,一個只有兩百來戶的大唐小鎮(zhèn)并不能讓李慕云有什么太大的成就感,了不起就是感受一下淳樸與天然罷了。
不過,李大候爺說這話的時候沒顯沒有考慮過蘇小丫頭的感受,忽略了小鎮(zhèn)是蘇婉晴一手操辦起來的事實。
于是李大候爺悲劇了,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跨下馬已經(jīng)唏律律一聲長嘶竄了出去,身后傳來蘇丫頭得意的笑聲。
敢情是這丫頭氣不過李慕云,用馬鞭在他的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下。
不過好在李慕云騎的馬只是尋常的挽馬,速度并不快,耐久力也不怎么強,再加上他在后世也練習(xí)過一些騎術(shù),所以在馬沖出去之后他才沒有掉下來,費了些力氣之后才將馬停了下來,回頭看著追上來的蘇婉晴:“小丫頭,你是不是瘋了!”
“打錯馬了而已,你急什么,還是不是男人。”蘇婉晴停都沒停,只是翻了個白眼便從李慕云的身邊馳過。
“你……”缺乏與女人爭吵經(jīng)驗的李慕云瞬間卡殼,一肚子的狠話說不出來半個字。
“快點跟上,半個月沒有回山了,你就不想大家么!”前面?zhèn)鱽硖K婉晴的俏皮的聲音。
“不想!”李慕云無奈的低聲說了一句,但還是打馬追了上去。
……
山寨還是老樣子,除了后山又多了一些房子,寨子里又多了一些陌生的臉孔之外,再也沒有什么特殊的變化,由其是陳木的那張木頭臉,就好像萬年不變一樣。
“我爹呢?他老人家還好吧。”將馬交給迎上來的嘍啰,李慕云對陳木問道。
蘇婉晴此時已經(jīng)獨自去了后寨,丫頭在外面待了七八天,總是需要打理一下自己,這一點本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老太爺還好,不過你怎么這么長時間才回來?”陳木與李慕云并戶而行,同時問道。
“別提了,小孩兒沒娘說來話長,你想知道的都在這里呢。”李慕云笑了一下,從懷里拿出新接到的圣旨,塞進陳木的手里。
其實按說李慕云這樣做是不對的,如果被有心人看到足可以到李世民那里去告他一個大不敬的罪名。
但好在他現(xiàn)在在別人眼中就是一個做事不經(jīng)大腦的二貨,所以陳木對他的行為雖然有些不滿,但也只能無奈的嘆口氣,然后從李慕云的手中接過圣旨,鄭重打開。
但很快陳木的臉色就變了,抬起頭驚訝的看著李慕云:“世,世襲罔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