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術?”杜宸一聽,也是嚇了一跳。
要知道諸多術法當中,實際上攻殺術法最容易入門創(chuàng)造,因為就算是駕馭一塊石頭砸過去,也算是攻殺術法。
相對來說,守術較難,最難的,便是諸如療傷解毒之術,因為這種術法涉及的學識太過淵博,若是底蘊不足,根本連想都想不出來。
便如杜宸自己,這一次也不過是對一門守術做了改良,就這他也已經是十分自傲自鳴得意了,沒想到那劉濟源居然是自創(chuàng)一術,而且還是解毒術這種極為復雜和困難的術法。
當下,杜宸雖然心中不服又嫉妒,但更多的是佩服。
因為能做到自創(chuàng)解毒術這種程度,他的確是做不到,劉濟源能做到,他不佩服都不行,也怪不得劉濟源那般得意,人家是有得意的資本。
當下,杜宸當然是不好意思再藏著掖著:“濟源兄大才啊,我便不如了,只是將一門流沙護體術做了一下改良。”
那邊劉濟源一聽心里冷笑,那是一百個瞧不起,因為對一個守術做改良,又如何比得上自己這自創(chuàng)一術,而且還是解毒術這種本就稀少而且又極為復雜的術法。
但表面上,該裝還得裝。
劉濟源哈哈一笑:“流沙護體那是流傳已久的老術,能對這門術法進行改良,也是相當了不得了,這一次杜宸至少可以評定三星獎項了。”
杜宸心里大罵劉濟源虛偽,但還是笑呵呵道:“過獎了,倒是濟源兄,你那解毒術若無意外,爭奪四星,甚至是五星魁首,也是有可能的。”
劉濟源心中冷笑,暗道老子這一次自創(chuàng)的術法,必然可以奪取五星魁首的榮譽,不過表面上卻是謙虛道:“我倒是沒想那么多,能參加就已經足夠了,所謂榮譽什么的,都是過眼云煙,最重要的是這一門術法可以為天下術者謀取福利,造福天下,這才是重要的。”
杜宸臉上笑嘻嘻,心里早就媽賣批了。
“虛偽!”
“廢物!”
這是兩人心中的真實所想,表面上卻又像是關系又好的不得了樣子。
旁邊,同樣是被稱為外院當中學術派領軍人物之一的謝廣林看到兩人這樣子,只能是暗地里搖頭。
他便不如這兩人那般德行,就像是對楚弦,謝廣林也是抱著期待和欣賞的態(tài)度,并沒有因為楚弦是頭一次參加學術評獎而輕視對方,更不會用一些話語背地里中傷對方。
在他看來,天元書院之所以能成為天下術修殿堂,就是因為那種包容性和創(chuàng)造性。
在這里,有著天下最好的術修高手,也有知識最為淵博的人,不會因為出身和性格,而小瞧某個人,也不應該因為一些成就就沾沾自喜,蔑視他人。
顯然,杜宸和劉濟源已經是有些背道而馳了,只不過平日里謝廣林也勸過他們,但這二人根本不聽,所以后來謝廣林也就不說了。
那邊,他看到楚弦來了之后,臺上眾人居然是無人上去說話,更有排擠的意思,當下也是讓謝廣林連連搖頭。
想了想,他走了過去。
沒人與楚弦說話,是因為劉濟源和杜宸從中作梗,自然其他人礙于這兩人的面子,也不好上去說話,畢竟與楚弦這個人并不熟悉。
謝廣林看不慣杜宸和劉濟源的做法,所以他上前和楚弦打招呼,楚弦自然也是客氣回禮,畢竟楚弦這個人做事便是如此,別人對他有禮,楚弦便以同樣的方式回應,若是遇到無禮之人,那便理都不想理會。
“黑山謝廣林。”
“東林楚弦。”
這邊楚弦和謝廣林認識了,說起來楚弦上來之后,發(fā)現其他人都像是躲瘟疫一樣躲著自己,唯獨這個謝廣林跑來打招呼,一開始他還有些提防,后來一交談,才知道這謝廣林人不錯,至少坦蕩。
楚弦就問,為何其他人分明不認識自己,但卻又故意躲著,謝廣林想了想道:“就是因為不認識,所以才人云亦云,實際上書院大部分人還是很有才學很和善的,只不過在外院,終究是凡人占了大多數,也不能怪他們,若是有朝一日能踏入內院,便知道天元書院真正的底蘊和魅力了。”
這話謝廣林說的十分誠懇,楚弦也看出了對方的誠懇,點了點頭:“我便是奔著內院去的。”
謝廣林一笑,然后想到了什么,小聲道:“楚兄,有一件事我想問一下。”
楚弦看了一眼對方,點了點頭:“問吧。”
謝廣林道:“現在外院,尤其是東林,關于楚兄你的傳言是最多的,其他的,我都不信,畢竟我還是有那么一點點的甄別手段的,但有一個,我拿不準,想向楚兄你求實一下,便是有傳言說,楚兄,你便是那位天下文人表率,圣朝正五品官員,楚弦,楚大人,不知,這件事是真是假?”
聽到這話,楚弦一笑:“你覺得是真的那就是真的,你覺得是假的,那就是假,更何況,在書院,其他的身份地位都不重要。”
謝廣林愣了愣,楚弦雖然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但顯然作為一個聰明人,謝廣林還是從中聽到了關鍵所在。
這回答,實際上已經是變相的承認了這件事。
謝廣林心中震撼無比,但他也沒有表露出來,只是點了點頭:“楚兄說的有道理,有些事情,的確是這樣,我認為是真的,那就是真的,我認為是假的,那就是假的。”
這時候前面大殿之內走出來一位書院的先生。
這位先生顯然不一般,至少比之前楚弦見過的紀語聲要厲害很多,若是自己,想要制住對方,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位先生一臉嚴肅,出來之后,眾多學生立刻是鴉雀無聲,安靜的落針可聞。
那先生環(huán)顧一周,開口道:“此番學術評獎,規(guī)則依舊如往年一樣,分初審和終審,通過初審的,可入殿進行終審,沒有通過的,下次再來,而通過初審的,最差也可以得到一星評價,當然,會根據實際情況來評定,最高,五星評價,而且五星評價,只取一人。接下來,我念到名字的,入殿,沒念到名字的,便算是沒有通過初審。”
這位先生顯然不是那種說廢話的人,他說完,立刻是取出一份名單開始念起來,一個名字一個名字,被念到的,自然是激動無比,進入大殿,還沒有被念到的,當然是面色忐忑,如同上刑。
杜宸和劉濟源分別被念到名字,然后兩人得意洋洋,踏入大殿之內,念到二十三位的時候,念到了謝廣林。
后者看了一眼楚弦,按照現在的情況,五十多人里,能通過初審的只有半數,那么接下來最多還有兩三個名額,不知道這位楚弦楚大人能不能通過?
想了想,謝廣林覺得,若是那位天下文人表率,必然可以通過。
所以他一整衣衫,沖著楚弦道:“楚兄,我先行一步,在里面等你。”
楚弦一笑,點了點頭。
謝廣林剛走出去十幾步,楚弦的名字,從那位先生口中念出。
是最后一位。
“果然!”
謝廣林停下腳步,等楚弦,他心中暗道,果然是那位文人表率,因為如果是那位文人表率,通過初審根本不費什么力氣。
他更是好奇,能寫出《江山河志》,還有《自省論》和《推案論》的楚弦楚大才子,究竟是自創(chuàng)了術法,還是改良了術法。
他很想知道,而且他覺得,如果是楚弦出手,那必然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楚兄,我現在很是期待你的作品啊。”謝廣林由衷的說了一聲。
兩人相視一笑,然后結伴而入。
外面,東林眾多學生已經是激動的吶喊,因為往年,東林是一個都沒有能通過學術評獎初審的,楚弦這一步,對于他們東林來說,那就是一大步。
外面的趙麟更是激動,她緊握拳頭,在心里默默為楚弦打氣加油。
大殿之內。
這里寬闊宏偉,地上有很多蒲團,學生按照念誦的排名,依次落座,前面,則是早已經跽坐,也既是正坐在那邊的諸多書院先生,場面可謂是極為莊嚴肅穆。
這些先生,自然就是評判眾多學生作品的人,也是決定他們命運的人。
正中間,空著一個蒲團。
顯然,是一個重量級人物的位置。
等到所有學生都到場之后,杜宸看到了后面進來的楚弦,當下是一愣,然后沖著劉濟源打了個眼色,后者扭頭一看,也是大吃一驚。
“他居然通過初審了?”
兩人心中很是震驚,要知道當年他們兩個,那是沖擊了好幾年,才有機會能通過初審,可這個楚弦,居然頭一次來,就通過了初審。
“他的作品,究竟是什么,我倒要看看有什么了不起。”劉濟源心中恨意十足,他覺得他通過初審這一道坎兒,那是用了七八年的時間,這七八年的時間,也是一個不斷積累學識的過程,他認為,他已經算是快的了。
可楚弦頭一次來就達到了他七八年的效果,當然是讓劉濟源憤恨不服,心中對楚弦更是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