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開病人的嘴,把這藥喂下去。”蕭逸向著幕清苑,冷靜地吩咐道。
“嗯。”幕清苑點了點頭,即刻與蕭逸一起,把一種深黑的藥汁,喂到了病人口中。
之后,一刻不停地,如法炮制了其他的另外七個病人。
在場眾人無不摒住了呼吸,看著二人施救,期待著奇跡的出現(xiàn),就連最看不得蕭逸成功的凌軒,此刻竟然也是如出一轍的想法。
因為他知道,要是這八個病人全數(shù)死了,他自己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很迅速地為病人們灌下了湯藥,蕭逸手下也沒有停下來,而是再度拿出了銀針,急速地點刺進(jìn)了病人的人中、內(nèi)關(guān)、百匯和涌泉等幾個穴位,隨即,手指靈巧地扳動針尾,施展出了四象針法絕技。
說來也快,堪堪也就過了幾分鐘,病人們就漸漸停住了那抵死的抽搐,隨即,七竅中的血也漸漸止了下來,心臟監(jiān)護(hù)儀中的滴滴聲,也終于漸漸地歸于了正常。
“哇。好了,蕭醫(yī)生把病人們救回來了!”醫(yī)生們禁不住爆發(fā)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呼聲。
“蕭醫(yī)生,你真是我們的大救星。”袁明義等官員則是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在心里小聲激動地說道,若是這八個病人不治,誰都是難辭其咎,要是在總理面前出了這么個大事兒,這輩子也就完了。
總理也是終于放下心來,走到了蕭逸面前,握上了蕭逸的手,幾分激動地說道:“蕭醫(yī)生,我剛才去看過你了,你在休息,哪知道,危急時刻,你到底還是趕來了,并且成功地救了病人們,你辛苦了,我代表國家和人民,謝謝你!”
總理說完,深深地向蕭逸鞠了一躬。
此刻在場的眾人,看了總理的舉動,卻是毫無驚訝的感覺,無不覺得蕭逸所做的一切,完完全全地當(dāng)?shù)闷鹂偫磉@一躬。即便是再多的贊譽(yù),也無法涵蓋蕭逸的豐功偉績。
蕭逸卻是淡然地擺了擺手,微笑著說道:“總理言重了,治病救人本就是醫(yī)生的天職。”
“嗯,不驕不躁,醫(yī)德雙馨,實在是醫(yī)界的棟梁之才啊。”總理熱切地拍了拍蕭逸的肩膀,給與了蕭逸高度的贊譽(yù)。
“蕭,蕭醫(yī)生,我想問問,你到底給病人們喝下了什么藥?怎么會有這種奇效?”一旁的原本失魂落魄的李奇,此刻卻是再也壓抑不住心內(nèi)的疑惑,上前一步問道。
蕭逸看了一眼李奇,緩緩開口說道:“我為病人服下的是天青砂。”
“什么?天青砂?天青砂有劇毒啊,為什么病人反倒好轉(zhuǎn)了?”李奇大吃一驚,疑惑萬狀地問道。
蕭逸微微一笑,卻是不答反問道:“那份仙靈胡飲,是你制出來的吧?”
“正,正是!”李奇臉現(xiàn)愧色,卻也承認(rèn)道。
“你一副藥里加入了多少天青砂?”蕭逸問道。
“我,我沒敢加太多,天青砂有劇毒,所以,我只加了15克。”李奇如實說道。
“這就是了,天青砂有劇毒不假,但是
,正是要用它的毒性,去克制生半夏的毒性,你不是用多了,而恰恰是用少了!”蕭逸朗聲說道。
“用少了?”李奇喃喃說道,不過,略一思慮,卻是如同醍醐灌頂一般,終于恍然大悟,“是啊,沒錯,正是要以毒攻毒,以毒克毒,最后才能發(fā)揮出仙靈胡飲的作用。”
“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這里的情況,而事先就去熬煮了天青砂帶來呢?”李奇驚疑地問道。
蕭逸早知道李奇定然有此一問,便笑著說道:“呵呵,那是因為,我知道,尋常的醫(yī)生,都是聞天青砂而色變,斷不敢大劑量使用,若是這仙靈胡飲出了狀況,那便必然是天青砂用少了的緣故,所以,我就直接帶著天青砂來了,事實證明,我的猜測一點不錯。”
“原來如此!”不光是李奇,在場的眾人也都恍然大悟,心里對蕭逸的醫(yī)術(shù)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只是,片刻之后,李奇卻是想起了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問題,一抬頭,驚詫地問道:“蕭醫(yī)生,你,你怎么會知道仙靈胡飲的配方?”
“對呀,蕭醫(yī)生怎么會知道李奇家祖?zhèn)鞯南伸`胡飲的配方呢?”眾人也都驚疑不已。
幕清苑卻是在大家的驚疑中,緩緩上前一步,看著李奇,冷然說道:“那是因為,這藥本來就是蕭逸親手推敲出來的,自然知道它的配方。”
“你,你胡說,這方子明明是我家凌少做夢夢見了老神仙托夢得到的”李奇情急之下,卻是瞪眼叫道。
此言一出,全場一片驚異:“這藥方到底是怎么出來的?為什么每個人說的都不一樣呢?”
“凌會長,我想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總理臉色一沉,冷冷地看向了凌軒。
一時間,全場登時聲息皆無,一片寂靜。
“這,這”凌軒剛剛止住的冷汗,再度潸然而下,卻是找不出一個足可以蒙騙眾人的說辭。
“回總理的話,這仙靈胡飲的方子,原本就是蕭逸推敲研制出的,但是,無意中被凌軒偷了去,搶先一步,向總理邀功,結(jié)果,他們卻把藥物的配比搞錯了,以至于險些致病人與死地,這就是這個事情的原委。”幕清苑秀眉微蹙,死死盯著凌軒,緩緩道出了實情。
“哄。”全場登時嘩然。
“原來這方子竟是凌軒偷去的,難怪差點把病人吃出了問題。”
“盜取他人的藥方,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沒想到,堂堂的凌軒,竟然能干出這種事兒來。”
“要不是蕭醫(yī)生及時趕到,病人們就完了。”
凌軒平日里刻意維持的翩翩佳公子的形象,瞬間土崩瓦解。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險些要用吐沫把他淹死。
凌軒喉嚨抖動,卻是知道,此刻說什么也是無濟(jì)于事了。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凌軒心里一片哀嘆,只得死死地低下了自己的頭。
此情此景之下,一向以親民溫和作風(fēng)著稱
的總理,也是怒火中燒,看著凌軒,冷冷說道:“為人醫(yī)者,卻是為了一己私利,剽竊配方,視病人的生死為兒戲,凌醫(yī)生,你真是妄為人醫(yī)。”
凌軒臉色慘白,汗水滲出了防護(hù)服,滴滴答答地滴落到了地上。
“凌會長,我想疫區(qū)不需要你這樣的人,即刻就帶著你的救助隊離開吧,至于你的中西醫(yī)聯(lián)合工會,以你這樣的品行,也很難繼續(xù)勝任,即刻解散,日后也不允許你再組建相關(guān)的團(tuán)體。”總理緩緩地,卻是堅決地下了對凌軒的處理決定。
“啊?中西醫(yī)聯(lián)合工會被掃地出門了!”
“真是丟人啊。人類史上也不曾出現(xiàn)過這么丟人的醫(yī)療隊吧?”
“這真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眾人一陣竊竊私語,心里無不感到暢快至極。
只有中心聯(lián)合工會的醫(yī)生們卻是臉色慘白,簡直想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現(xiàn)場的記者們,忠實地記錄下了這一切。
凌軒身形一陣搖晃,千算萬算,沒想到,此次興師動眾的疫區(qū)之行,竟然落了個被掃地出門的結(jié)局,就算他城府再深,臉皮再厚,此刻也是沒臉再留在此地了。跌跌撞撞地走向了門外,簡直是落荒而逃。
眾人一陣唏噓不已。
而總理處理完了這件事兒,卻是再度轉(zhuǎn)向了蕭逸,問道:“蕭醫(yī)生,你研制的仙靈胡飲,到底能有個什么樣的效果?”
“補(bǔ)益陽氣,祛風(fēng)散邪,這是仙靈胡飲最大的最用,也是唯一的作用。其效果,相當(dāng)于我的以氣御針術(shù),但是,想要根治這場瘟疫,顯然是不夠的,必須研制出特效藥來。”蕭逸如實說道。
“好,好,”總理不住地點頭,到最后,再度握上了蕭逸的手,真摯地說道,“蕭醫(yī)生,這幾天我都會留在百色市,希望你能早日研制出特效藥來,我把全鎮(zhèn)的老百姓,就交托到你手上了。”
蕭逸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即便是總理不說,這也是自己要努力做到的。
總理再度重重地握了一下蕭逸的手,其后便在巡視了一遍病房之后,轉(zhuǎn)身離去了。
蕭逸則留在醫(yī)院里,探查著病人的病情,一邊思索著解決的途徑。一直到日影西斜,才疲憊地轉(zhuǎn)回了營地。
胡亂吃了點晚飯,蕭逸便回到了自己的帳篷,腦子里沒有別的,全是如何尋找特效藥的問題。
思路似乎走進(jìn)了一條死胡同,沒有半分的進(jìn)展,這讓蕭逸心內(nèi)焦灼,一籌莫展。
只是,正在這時,幕清苑卻神色幾分焦灼地走了進(jìn)來,說道:“蕭逸,出事兒了。”
“什么?”蕭逸心里一緊,這是目前自己最不愿意聽到的幾個字了。
“是劉白羽,他感染了。”幕清苑輕聲說道。
“劉白羽感染了瘟疫?”蕭逸驚聲問道。
“沒錯,他從下午開始,就發(fā)燒、流鼻涕,渾身酸疼,沒辦法,剛剛就去醫(yī)院驗了驗,結(jié)果,病毒檢驗結(jié)果呈陽性。”幕清苑皺眉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