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明幾凈的玻璃,幽暗的燈光,情侶低聲的切切私語,老式卡碟機播放出的優(yōu)雅樂曲,戀愛的荷爾蒙氣息彌漫,整個咖啡館都沉靜在一種曖昧的氛圍之中。
臨窗的座位上,韓曉曉托著下巴,目光透過窗戶望著大街上的車來車往,淡然出神。
劉瀟則是在一旁漫不經(jīng)心地喝著咖啡,眼睛卻是一直直勾勾地盯著對方的俏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看嗎?”韓曉曉問,頭卻是一動不動,依舊望著窗外。
“呃”劉瀟摸了摸腦袋,“還行。”
“噗嗤!”韓曉曉笑出聲來:“你說話可真有意思。”
“那個.”劉瀟有些猶豫,不知道怎么開口。
韓曉曉卻是眨了眨眼睛說:“你是問我為什么會提出,繼續(xù)我們的婚約吧。”
“嗯。”劉瀟又喝了口咖啡。
韓曉曉捋了捋頭發(fā):“很簡單,因為我感覺你挺有意思的。”
“噗!”劉瀟口里的咖啡噴了滿桌子都是,其中不少濺到了韓曉曉的咖啡里,泛起點點漣漪。
“對不起,對不起。”劉瀟連忙去擦拭。
“咯咯咯沒關(guān)系。”韓曉曉的閃亮的迷人,嘴角帶著美妙的弧度:“你在訂婚宴上的表現(xiàn),我可是看得如癡如醉。”
原來是這樣.英雄救美啊。
哎,這種老套的東西怎么會發(fā)生在這個腹黑女身上,頭疼啊!
等等腹黑女!
劉瀟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得抬起頭來,果然望見了對方眼里為消散的戲膩之色。
“靠,過分了啊!不帶你什么耍人的啊!”劉示威似地拍桌子,“說,你的目的是什么。”
韓曉曉再次把頭轉(zhuǎn)向了窗外:“目的.當(dāng)然是為了自由。”
“我出生的時候就被賦予了無比高貴的身份,可是同樣的,代價也一樣無比沉重。”
“你覺得我能幫你擺脫出家族的控制?”
“不,但是你至少可以幫我拖延很長時間。在這段時間里,我會試著掌握家族的力量,而不是被家族所掌握!”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孩,此刻眼神中爆發(fā)出了炙熱的光彩。
“哎,行吧,不過你是舒服了,我可是慘了。”劉瀟搖頭。
“怎么,我這個大小姐給你做未婚妻你很不滿意。”韓曉曉把臉湊到了劉瀟旁邊,口中的熱氣噴吐在他的臉上:“難道是因為我長得還行,不夠漂亮?”
“咳。”這時一聲咳嗽不適宜地響起:“那個我沒有打擾你們吧。”
這么說著,蕭瑟卻是一屁股坐了下來,一手挎住了劉瀟的胳膊:“小子,沒時間在這調(diào)情了,跟我去一趟。”
“什么?”
“蕭家找你。”
賓利車緩緩行駛在蕭家私人的公路上,劉瀟透過窗戶向外探頭探腦,嘴里嘖聲不停:“腐敗啊,腐敗。這蕭家也太有錢,有勢了吧,這京都都能弄出來自己的私人地區(qū)?”
蕭瑟得意地笑笑:“你小子沒見到的東西還多呢。”
進了蕭家莊園的大門,轎車以速度六十邁依舊行駛了五分鐘,這才見到一片大宅區(qū)。
一般有錢人的別墅都用棟來描述,蕭家卻用了片,一片別墅,還是在京都的別墅。
花園,假山,人工河,動物園,樹林這里應(yīng)有盡有。
感嘆一番,邁入充滿古樸氣息的大宅中央,一個老爺子中坐在輪椅上,手里捏著桿旱煙,聽著收音機里的京劇,吞云吐霧。
二人到來,老爺子仿若為聞,依舊閉著眼睛,搖晃著手指敲擊在椅靠上。
劉瀟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耳朵,悄聲對著蕭瑟問:“老爺子是不是有病?”
蕭瑟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壓低了聲音:“你小子想死啊!”
“行了,我雖然老了,可耳朵還是挺好使的。”老爺子睜開了雙眼,坐起身來,目光炯炯地盯著劉瀟看了又看。
老爺子的眼睛已經(jīng)渾濁,但是目光卻十分有力,如同鷹鷲盯住獵物,銳利無比。
這樣的眼神對普通人可能有影響,可是劉瀟早就習(xí)慣了,不由打了個哈哈。
“好好好!”老爺子突然大笑了起來,“果然不虧是我蕭家的后代,就是不凡!”
“蕭家的后代!抱歉,我姓劉!”劉瀟面無表情地說。
“哼!你血脈中流淌著我蕭家的血,你就是我蕭家的人!”老爺子狠狠抽了口煙,又狠狠吐出。
“呵呵,還真是霸道!但是抱歉,可能別人會欣喜若狂,而我劉瀟不會!”
蕭瑟頭皮發(fā)麻,卻是勸道:“劉瀟,老爺子怎么也是你的長輩,你說話注意點。”
劉瀟撇嘴:“軟禁我的母親,把我和父親趕出在外,我為什么要尊敬他,如何能尊敬他!”
“好好好!”老爺子再次連道了三聲好,以為卻是截然不同:“果然不愧是他劉天剛的種,性子一摸一樣,都是這樣的有血性!”
“但是.”老爺子頓了頓,一直劉瀟的鼻尖,“你可知道,如果你放棄蕭家,你放棄的是什么?”
“是什么?”劉瀟冷笑。
“財富和權(quán)力,無盡的財富,至高的權(quán)力!”
“哎,老爺子!你活了一輩子,還是不懂啊!”劉瀟嘆息一聲,“我只想普普通通地做個普通人,過著平凡人的生活。錢我不要!權(quán)力我也沒興趣。”
道不同,不相為謀!
說完,劉瀟轉(zhuǎn)身而去。
這時,卻有一聲呼喚傳來:“孩子!”
劉瀟望去,只見二樓處,一位滿臉淚痕地中年婦女正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胸前的衣衫早已被打濕。
雖然隔了那么長時間,各了那么多年,劉瀟還是越過了無數(shù)的記憶,鎖定了這個女人的身份。
“.”劉瀟張了張嘴想要喊出什么,卻什么也喊不出來。
中年女人卻是再也忍受不住,快步下樓,鞋底踏在木質(zhì)的樓梯上,發(fā)出“噠噠噠”的聲音,而后一把摟住了劉瀟。
“孩子!我的孩子嗚嗚嗚”女人不斷地抽噎。
劉瀟如梗在喉,最終還是緩緩?fù)鲁鰜砟莻€字:“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