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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克也不答話,轉(zhuǎn)過身去,揮舞著手中的木棍,猛力的對著面前的道人砸去。
一聲悶響,道人頭破血流,同時七竅流血,身子一歪,癱倒在地。
一見文輝道長被擊倒,少女也有些絕望,尤其是面前這個少年嘴角帶著一絲促狹的獰笑,步步逼來,心中無比惶恐,腳下一軟,也癱倒在地。
王克看著暈死過去的文輝道人,又看看瞪大眼睛,雙手護住胸口的可人少女,也不禁有些猶豫,自言自語的道:“只能挑選一件貨物,選誰呢?一個可以暖牀,一個可以逼問道法,真是糾結(jié)?。 ?
黑風寨的一衆(zhòng)土匪們,滿載而歸,尤其是那十幾頭黑驢,更是讓土匪們垂涎欲滴。
青烏山的猛獸可不是那麼好獵殺的,食草的速度如風,食肉的力大無窮,百多號土匪個個面黃肌瘦,自然不可能經(jīng)常吃肉,而驢肉又是大補之肉,對於土匪們來說,驢背上的財物反而沒那麼吸引人了。
而對於王克而言,那少女固然可以暖牀,但在那個世界閱盡美女無數(shù),什麼頭牌紅牌也不過是銷魂一夜,不值一提,而王克從黑風寨二當家方天吉的口中得知這個前朝大唐,與歷史中的大唐完全不是一回事,截然不同,而在這個世界,似乎還有什麼奇怪的武道高人與修行者,這對於風水宗師來說,可是一個全新的領(lǐng)域,未知的領(lǐng)域,自然無比的好奇。
如何在這個世界中也能步向巔峰,呼風喚雨,讓王克無比的期待。
黑風寨大堂之上,戰(zhàn)利品無論是人還是物,都放在正中央,滿地都是一些金銀首飾,而最吸引所有賊匪目光的自然是那位嬌滴滴的吳姓小姐。
這少女面容嬌媚,體態(tài)婀娜,加上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氣質(zhì)高雅,即便是俘虜,也有一番說不出的氣韻,讓人著迷。
土匪們平日裡每日幻想的便自然是擒下一富家千金,然後將其壓在身下,想如何褻玩便如何褻玩,沒想到今日有可能夢想成真,雖知這少女十之八九會成了壓寨夫人,但還是多少抱著一點希望,大當家將這少女賞賜給自己,頓時個個都是垂涎欲滴,甚至發(fā)出一陣陣的低沉的聲音,如牲口發(fā)情。
“沉寂三年,我黑風寨終於一飛沖天,這隻肥羊不算很肥,但也足夠兄弟們飽餐數(shù)月了。”大當家雷坤見羣情激涌,忍不住自吹自擂的一番。
“都是大當家英明神武,否則怎麼有今日之黑風寨!”一位大頭目一臉諂笑的大拍馬屁。
一時間,阿諛之言,吹牛拍馬之語,不絕於耳,黑風寨的土匪們險些忘了前兩年在這位大當家的帶領(lǐng)下,三百兄弟餓死了一大半的血腥往事。
王克自然沒有加入這等歌功頌德的行列中,在一角落,笑而不語,而二當家與三當家見麾下的頭目嘍囉們吹噓的越來越離譜,臉色也不禁有些難看,這哪裡是土匪,根本就是一羣廟堂上的史官,將大當家雷坤吹噓成了千古一帝,古往今來的第一明君。
很可惜,黑風寨只是一個小小的土匪窩,雷坤也只是一個土匪頭子。
起初雷坤也很受用兄弟們的吹捧奉承,但半晌後也越聽越不對勁
,因爲下方的兄弟們根本就是在讚頌帝皇將相,什麼用兵如神,武功蓋世,文韜武略,千秋萬載。
這些還是好聽一點的,土匪嘛,大多沒什麼文化,一些嘍囉口吐飛沫,彷彿在說自己的前世今生一般,天花亂墜。
什麼三宮六院,嬪妃三千,御女無數(shù)……
雷坤一聽就有些惱火,打了一輩子光棍,最後混了一個土匪頭子,還是一個人睡,還御女無數(shù),簡直就是譏笑太監(jiān)你有幾個子女一般。
一聲怒吼,整個大堂內(nèi)纔算安靜下來,雷坤臉紅脖子粗的道:“夠了,越說越來勁,平日讓你們操練沒力氣,胡說八道到是個個精神百倍,難不成是山寨多了十幾頭黑驢,還是因爲這個小娘們?”
“黑驢可以大快朵頤,小娘們嘛,可以暖牀,所謂飽暖思**,大當家,你就別怪責兄弟們了,怎麼說也壓抑了幾年,宣泄一下也是好的。”二當家方天吉見百多號兄弟們沒有一人敢接話,只要站了出來,打個圓場。
“好了,懶得廢話了,東西都在這,看怎麼分了,王克,出發(fā)前我曾經(jīng)說過,你乃是首功,本可分你一成,你要挑一件,隨便看,隨便拿,但只能是一件。”雷坤目光落在角落裡的那少年面上,指了指大堂中央。
匪徒們的眼神熾熱,面上都是羨慕嫉妒之色,腦海中已然幻想出一個膚色慘敗、瘦骨如柴的少年壓在那千嬌百媚的小妞身上瘋狂的征伐著,喘息聲與呻吟聲交替起伏,讓人慾仙欲死。
王克身子骨很孱弱,這幾日在小黑屋中更是飢寒交迫,即便是此刻,也沒有恢復(fù)氣力,所以走起路來步子顯得很浮,乍一看卻像一個搖頭晃腦的紈絝子弟,落在那少女眼中,更是一番鄙視。
少年晃晃悠悠的到了少女的面前,似乎準備選少女爲他的戰(zhàn)利品,瞬間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甚至大當家雷坤也有些緊張,很顯然這少女用來暖牀,每個夜晚都不會再寒冷寂寞了。
“對不起,讓讓,你擋著路了?!蓖蹩撕懿荒蜔┑膶χ_下的少女呼喝了一句。
所有人都無比愕然,其中甚至包括這位自以爲即將被選中的少女。
“你,要從我身邊經(jīng)過?不選我?”少女吃驚的問道。
“廢話,我就只有挑選一件戰(zhàn)利品的權(quán)力,自然要選擇最好的?!蓖蹩司痈吲R下,輕蔑的看了少女一眼。
“我難道不是最好的戰(zhàn)利品?他們都是我的奴僕,都是保護我的。”少女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對我來說,你毫無用處,甚至你還比不上一頭黑驢。但是對他們,你可是奇貨可居?!蓖蹩诵Σ[瞇的指了指黑驢,又指了指那羣圍觀的土匪們。
少女的臉頓時就變了,由雪白轉(zhuǎn)爲嫣紅,再由嫣紅轉(zhuǎn)爲紫青色,說不出的難看。
也不管土匪們的驚詫之聲,少女的那幾乎可以殺死人的眼神,王克我行我素的到了那道人文輝的身旁,指了指一臉血污的道人,說道:“大當家,我要他,可以嗎?”
“當然可以,不過這個道人已經(jīng)是半死不活了,要他何用?”雷坤見王克沒有選擇那可人的少女,而是選擇了這
個貌不驚人的青年道人,頓時有些意外。
“他若是生龍活虎,我還不敢選他,就是看他半死不活,我纔看中他。其實他也沒啥用,我只是找他聊聊天?!眮G下這句話,王克對雷坤微微頷首,便抓著道人的領(lǐng)子,像拖一隻死狗一般的,將這位正一道的道人拖了出去。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王克讓文輝端坐在一靠背椅上,然後端來一盆清水,赫然開始爲文輝清洗。
文輝早已經(jīng)甦醒,起初勃然大怒,沒想到陰溝裡翻船,竟然栽在一羣幾乎不懂什麼武功,更不知道道法爲何物的土匪手中,後來見土匪分贓,本以爲是血腥的屠宰大會,自己性命難保,豈料卻成了戰(zhàn)利品,被這個叫做王克的少年給拖走。
“別介意,在他們面前,不表現(xiàn)出一點土匪氣息,只怕很麻煩。其實,我是很尊重你們這些修道之人的。”王克一邊將文輝面上的血跡擦拭而去,一邊微笑著解釋道。
“我知道,你表現(xiàn)出來的土匪氣息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了,黑棍把我敲暈,似乎怕我醒來,還又打了一頓死狗,剛纔在大堂上也是把我像死狗一樣的拖了出來,我文輝這輩子都沒有受過這等侮辱。”文輝眼中閃著厲芒,冷冷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少年。
“下手不知輕重,道長還請海涵。”王克滿面堆笑,對著文輝微微抱拳作揖。
文輝心高氣傲,自詡爲正一道外門弟子之翹楚,早晚要進入內(nèi)門,修煉無上道門寶典,此刻被土匪擒,氣忿不已,見王克似乎有求於己,頓時又把尾巴翹了起來,眉頭微皺,冷聲問道:“你莫非想拜我爲師?只是看你的資質(zhì),實在不堪雕琢?!?
“本來想給你一個臺階下,沒想到你這道人還好爲人師,差點忘了,你是我的戰(zhàn)利品,也是我的俘虜,對你這麼臭屁的階下囚,我很欣賞!”王克一邊說著話,一邊拿出了一柄鋒利的匕首。
黑風寨可沒有這般閃爍著寒芒的鋒利匕首,文輝一看覺得有些眼熟,竟然是自己綁在小腿處的貼身匕首,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zhàn)。
王克手中的匕首倏的刺下,直接紮在了文輝的大腿根部,頓時血流如注。
文輝本就內(nèi)傷極重,加上修道之人並不注重肉身修煉,身體也無比柔弱,被王克這般暴起傷人,頓時慘叫哀號不斷。
只是讓文輝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王克這一刀刺下來只是一個開始,隨後覺得整個大腿都失去了知覺一般,因爲刀鋒一轉(zhuǎn),在血肉之中直接旋轉(zhuǎn)了三百六十五度,挖出了一大塊血肉,大腿根處出現(xiàn)了一個血淋淋的窟窿。
“我在另外一個世界裡,有一個綽號,叫做風水界的屠夫?!蓖蹩嗽谖妮x的耳旁小聲嘀咕了一句,面上浮現(xiàn)出一絲獰笑,如同惡魔降臨。
說到這裡,王克突然心中一驚,另外一個世界?什麼另外一個世界,似乎除了前世的那個世界,還有一個大千世界在心中一直存在!
無數(shù)回憶念想從靈魂深處解脫而出,隨後王克看到自己的身體漸漸的化作虛無,隨風而逝,下一個瞬間,已然再度回到現(xiàn)實之中,而他的面前赫然是元首大人那一對妖魔一般的雙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