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揮灑在五洋的街道上,爲寒冷的季節增添一絲暖意。
只穿著單薄運動服的男人走在街上,周圍經過的行人看到他,都小小心心地從他邊繞過去,甚至還恨不得離他遠點。
男人從附近巷口穿出來,南河路在步行街附近,算是五洋市中心的一部分,商店百貨鄰立,路人接踵比肩,所以車輛不能行,他只能提早下車走過來。
他在五林路口站定,周圍三米內淨空無人敢靠近,不遠處一個小混混閒著沒事走過來想看看這是什麼樣的人物,沒想到他一轉過身子,小混混立馬吸了口冷氣調頭就走,只爲了男人臉上的煞氣如冰似刀,一接近他周圍溫度好像瞬間降到冰點以下,連呼口氣都會被冰凍。
下午一時五十五分,樑弓轉了三百六十度,終於鎖定東南方百米外“東城健身俱樂部”的大招牌。
“嗶!五十米外發現濟困扶危任務,城東幫份子七人挾持白心怡要挾寄主自投羅網。
任務目標:寄主剷除城東幫分子,救出白心怡。
任務完成獎勵:城東幫綁架你的女朋友,救她還想要獎勵嗎?
任務失敗處罰:任務失敗白心怡將被殺死,女友因你而死,你就是人渣,還想成爲大俠,系統將接管寄主身體與城東幫分子同歸於盡。
請問寄主是否接受任務?”
“當然接受!”淡淡地迴應,本來他就是爲了救心怡纔過來,否則沒事跑到這附近做什麼?
邁開步伐向著目標的東城健身俱樂部走去,才走出三步,樑弓驟然停住。
“系統大哥,你剛纔發佈任務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對系統的尊稱和遲疑的語氣,明白表示他既希望又怕受傷害的心態。
“嗶!寄主召喚,寄主詢問任務發佈第一句爲‘五十米外發現濟困扶危任務’。”
五十米?
從這裡到東城健身俱樂部至少還有百米遠!
也就是說心怡並不是被關在東城俱樂部裡頭,而是在這附近嘍?
我擦!樑弓的臉色驚現喜色,立馬破冰!
“系統大哥,既然發佈任務,是不是你已經偵測到心怡的所在地?”
“嗶!寄主推論正確。”樑弓臉上的喜色更濃:“那麼系統大哥你可不可以引導我去執行任務?”
“嗶!執行寄主請求,任務目標白心怡在南方四十九點五米,祥雲大樓六樓103室。”
我擦!尼瑪的坑爹系統,既然有這種功能,爲什麼不早跟哥說?
“嗶!寄主爲孤兒,無爹可坑,寄主從未提出要求,系統無需解釋。”
我再擦!哥不提出你就不說是吧?你不說哥又怎麼會知道?尼瑪的夠不夠坑爹?
算了,現在不是計較系統坑不坑爹的時候。
樑弓轉身向南方,果然正對著他就是大大的“祥雲大樓”幾個字。
他考慮了一會兒,先拐到旁邊賣麻辣燙的小店買了兩大盒,又到隔幾步的超商買了一手啤酒和兩包煙,才拐進祥雲大樓去。
進了大門,二話不說先給櫃檯後的保安丟包煙,果然保安看都不看他一下,就把煙收進袋裡繼續看電視。
等電梯上六樓,樑弓有點焦急,不知道心怡有沒有受到傷害,不過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能在自投羅網前發現藏匿心怡的所在,已經是喜從天降了,所以更應該珍惜,絶對不能砸鍋。
上了六樓,從走道望過去,左右兩旁都是一模一樣的門,每個門的間隔都很短,很顯然這層樓全都是小套房的格局,最多是一室一,甚至很可能只有一室,也就是說心怡離房門不會太遠,以他的輕功或許有機會先把心怡搶到手裡,再來處理這七個看守心怡的城東幫分子。
103室門口,樑弓吸了口氣伸手在門上敲了敲:“扣!扣!”
“他媽的誰啊?”門後頭傳來不耐煩的聲音,不過聽起來不像是很警覺的樣子。
把手裡的袋子和啤酒提到門上的貓眼前讓裡頭的人看到,樑弓大聲道:“大哥讓我送點吃喝的來給你們。”
“哦!好吔!有吃的了。”喀啦聲中,裡頭的冒失鬼就把門鎖拉開,開門讓樑弓進來。
樑弓自然不客氣嘍,提著東西大搖大擺走進門,一進門是條短短的走道,左手邊是浴室,再往前是個十平米左右的狹窄空間,就擺了兩張雙人牀和一張小桌子,桌上有部小電視。
他一眼就看見心怡雙手被反綁,面朝內蜷曲在裡頭那張牀上,靠門這張牀上則有四個人在鬥地主,牀頭坐著兩個人在看電視,加上來開門這人不就是七個人嗎?
太好了,他們離心怡最近的都有兩步遠,夠了!
旁若無人地走進來繞過兩雙腳,樑弓直接把手裡的塑料袋和啤酒放在四個打牌人的中間。
“我擦!你搞什麼?牌都溼了。”幾個打牌的傢伙破口大罵,啤酒罐上的水滴把牀上的牌搞得地,其它人也都轉頭注視著這邊。
“對不起諸位了,不過幾位兄弟都是罪有應得。”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樑弓笑了笑伸手拔刀。
幾個混混得到這樣的回話,俱都一楞後擡起頭來,還沒看見來人是誰,所有人都只看見青芒一閃,從此就陷入黑暗中,再無知覺。
對付七個人像是家常便飯的樑弓,自顧自地收回了刀,也不去看這些人的傷勢,只管幫心怡把綁手的繩子鬆開。
“誰!你是誰?別碰我!”心怡大概睡著了,被樑弓一碰驚醒起來。立馬尖叫警備,這時纔看到她眼睛上貼了膠帶。
“別怕,心怡是我!”樑弓在心怡耳邊輕輕說話,再一寸一寸小心翼翼地幫心怡撕掉眼睛上的膠帶。
“樑弓!”心怡的叫聲裡充滿驚喜和甜蜜的味道,他輕撫心怡的臉,讓她暫時先安靜下來。
“樑弓!我好怕呀!”她的束縛解除後,立馬抱住樑弓在他懷裡哭泣。
樑弓回抱她,一面吻幹她臉上串串直下的淚珠,心怡也激動地索要他的嘴,直到兩脣相接許久才安靜下來。
“沒事了,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樑弓在她耳邊喃喃自語。
心怡搖搖頭並沒有回話,只是稍稍把抱緊她的樑弓推開,可是當她轉頭看到趴伏在牀上地上的七個人,身子底下都已經有鮮血流出時,又是尖叫一聲馬上把樑弓抱得死緊。
“樑弓,他們是不是都死了?你是不是殺了他們?”心怡悶了好一陣子纔開口問話。
樑弓摸摸她的秀髮,輕輕答道:“沒有,只是稍微給他們了點教訓。”其實樑弓揮刀時心情不穏定,揮刀的力道不能控制,所以這幾個人到底生死如何,他也不清楚,不過也不在乎。
“嗯!那就好,樑弓你能不能放棄這種提著刀片子殺來殺去的日子,以前的樑弓不是很好嗎?”心怡對於樑弓最近的轉變有點不能接受。
“嗯!我知道,等我把城東幫解決了,就再也不過這種日子好不好?”樑弓急了,心怡對他的態度好像有點變化。
“嗯!好!”心怡的回答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
樑弓拉著她小心翼翼地繞過地上這些人,然後走出了寒凍的祥雲大樓,重新回到溫暖的陽光下。
“心怡,你先找個地方避避,暫時先不要回家去,我這兒還有點事要做,等完了我再打電話給你。”樑弓看著眼前的東城健身俱樂部,眼露兇光。
心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定定地看著樑弓的臉龐,良久才輕輕道聲好,並且讓他小心。
看著心怡的身影沒入人羣中,樑弓轉過身來大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