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我來介紹一下。”
城北大食堂的主包廂內(nèi),李無常站在中間,笑著介紹:“這位是我父親,這位韓世伯,這位我冀叔公,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林庸前輩了,現(xiàn)在我該隨林小姐稱祖父了,祖父好!”
頓了頓,換一邊:“王胖子、明倫你們都認(rèn)識,周方也見過了,我就不多說了。這位蒼前輩,江湖名宿,現(xiàn)在是法帥軍的第一高手,威震四方。這位前天羅幫聶幫主,現(xiàn)在既是我的老師,也是法帥軍最得力的戰(zhàn)略大師,在他的指點下,我的武功得到了很大的長進(jìn)。這位是大師兄……這位……這位……”
主包廂的人並不多,李無常以最簡短的語言介紹了一番。
三大家族除了族長之外,只有一個李冀在場,其他人自然在外面大堂,由胡本路他們招呼。
林庸被李無常那聲“祖父好”弄的心花怒放,在李無常介紹完畢之後,滿臉笑容和衆(zhòng)人一一打過招呼,重點和王萬宏、蒼掌櫃、聶晉、姜明倫四人多聊了幾句。
哪幾個人最重要他還是分的清楚的。
李令武好生打量了聶晉一番,沉聲道:“聶幫主?”
“前幫主而已!”
聶晉糾正一下,淡淡笑道:“李兄好,小弟久仰李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他能感覺到李令武的武功絕不在自己之下。
略微有些火藥味。
這是大家都能預(yù)料到的,在武道方面,李令武和聶晉齊名,以前相互看不順眼。若非李令武身居敏感位置,早就出長安城去挑戰(zhàn)聶晉了。
兩人的年紀(jì)、武功、心性都差不多,若真要打起來,多半是個兩敗俱傷的下場。
“李老弟!”
蒼掌櫃嘿嘿一笑,打著圓場,“今日乃大喜的日子,而聶老弟的傷勢尚未痊癒,你若是想和他切磋,怕是還要等一段日子咯。”
“哪能呢!”
李令武擺擺手,笑道:“見到聶兄本人,心裡有些感慨罷了。聶兄以一幫之力,力抗契丹人數(shù)月,令人折服!”
聶晉的神色也緩和下來:“朝廷以前若肯讓李兄出長安主持兵事,恐怕也不會敗的那麼快,聶某那時能不能在豫州立足還兩說呢。”
相互捧了一下,暫時揭過。
不過大家都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的一戰(zhàn),肯定免不了。
李無常又拉著韓廣,安慰道:“韓世伯,我本想讓大志想回一趟房陵的,奈何他上進(jìn)心太足了,忙著練刀法、練兵呢,說是要狠狠教訓(xùn)契丹人。您不知道,他真的變了很多,無論武功、心胸還是眼界,和在長安城的時候完全是兩個人,要不然當(dāng)不穩(wěn)幾千人的頭頭。
說實話,他能有今天這樣的變化,他岳父楊素軍團(tuán)長和他妻子楊青青功不可沒啊!若是沒有他們父女兩,他可能早在梁州的時候就一命嗚呼了。”
“若是沒有賢侄你,大志在馮翊就撐不住了,說到底,是我這當(dāng)?shù)奶澢匪 表n廣知道李無常這是在提醒他,楊素、楊青青父女在韓大志心中很重要,切不可因爲(wèi)他們是黑道出身而小視。
李無常又抄起兩瓶果酒遞給另一邊的李冀和林庸,笑道:“叔公,祖父,來,這是四果釀,您兩位應(yīng)該早就喝過,嚐嚐房陵出產(chǎn)的,酒勁小,加了蜂蜜,對身體不錯哩!”
面對李冀的時候,李無常一點怨憤的表情都沒有,予人城府甚深的印象。
李冀接過酒壺,哈哈一笑:“還是四兒有心。叔公老了,幹不了什麼大事了,往後就在家裡歇一歇,打打麻將釣釣魚喝喝小酒什麼的,清砂湖的風(fēng)景已經(jīng)見識過了,當(dāng)真是很不錯……”
能有這個態(tài)度,說明李冀還是很懂味、很上道的,以後不會整出什麼幺蛾子。
李無常很滿意。
林庸也及時表明態(tài)度:“冀兄,看來咱們以後要搭伴了,小弟雖然挺喜歡釣魚,但卻是個半調(diào)子,你不會嫌棄小弟吧?”
李冀笑道:“怎麼會!”
奶孃領(lǐng)著林琴、小茹進(jìn)來了。
先見過林庸、韓廣、李冀三人,再來到李令武旁邊,施了一禮,道:“老爺安好!”
態(tài)度一如既往的恭敬。
她很恨張家,對李令武並無多少怨憤之心,她明白,若無李令武,她和李無常、小茹也活不了那麼久。
林琴和小茹福了一福,細(xì)聲道:“見過爹爹!”
“好好好,都好……琴兒小心一點!”
李令武趕緊虛扶一下,欣慰道:“都是好孩子,坐下說話。”
又衝奶孃道:“鄭氏,這些年辛苦你了,對於無常,我這當(dāng)?shù)囊稽c都不合格,幸虧有你照顧他。”
奶孃道:“老爺哪裡話,小姐當(dāng)年囑託我一定要好好照看無常,我哪敢不盡力。您是李家族長,又忙著差事,有些疏忽也是在所難免的。”
說到了李無常的母親,氣氛變得略微凝重。
揭不過去的話題。
李無常剛纔見到瘋瘋癲癲的張氏和滿臉祈求看著自己的李無鋒和李無瑕的時候,心中頓時亂成一團(tuán),好半晌都沒有理順?biāo)季w。
一個毫無自保能力的瘋婆子,伸出一根手指就碾死了……唉!
還是先宰了契丹人那邊的張修、張肅他們再說吧。
若是動張氏,李無鋒和李無瑕怕是分分鐘就會在自己面前自盡求保張氏。
王萬宏出面,舉杯:“衆(zhòng)位,先讓王某人先敬大家一杯,蒼前輩剛纔說的好啊,今日乃大喜的日子,我們應(yīng)該不醉不歸!衆(zhòng)位放心,房陵城的事情一向由王某負(fù)責(zé),宅子都安排好了,也收拾妥當(dāng)了,都是城北的新宅子,高端大氣上檔次,絕對不會比長安城裡差。”
衆(zhòng)人跟著舉杯。
林庸幾位自然還沒看過各家的宅子,不過各自的家人已經(jīng)去過了,也把家當(dāng)放進(jìn)去了。
往後就是新家了。
人有些多,不過城東還有數(shù)套,專門用來安置三家人的。
林庸喝了一杯,拉過林琴,看了看她的肚子,小聲問道:“琴兒,快了吧?”
林琴小聲道:“還有兩個月哩!”
林庸老懷大慰,心道:若肚子裡是個男娃就完美了。
一旁的李冀見到林庸那暗暗得意的神情,忍不住暗罵一句,林庸這老狐貍,風(fēng)光了一輩子,在長安城的時候權(quán)勢滔天,如今來了房陵,還能靠著孫女。
李冀敢打包票,林庸肯定早就開始理房陵這條線了。他二弟林俱那麼久沒露面,說不定就是暗中幫助李無常,東江派的項泰武功那麼高,卻死的那麼幹脆,令人浮想聯(lián)翩。
這麼想著,李冀忍不住問道:“林老頭,你二弟呢?”
林庸挑挑眉,淡淡道:“在襄陽呢。”
果然!